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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变】
“当家的,当家的,山下来了一匹精兵,为首的将领英姿飒爽,一看就不是一个省事的主,怎么办?怎么办?”一早,闲田还在梦乡中蝉联,被门口一阵焦急湍急的嗓音惊醒。
“哎呀”闲田一听急了,忘记她已经大腹便便,急忙转身起身,还没等爬起来,就听,就听见一声沉闷的惊叫,她脸色一白,捂住腰骶部神色痛苦。
“闲田,你这是怎么了?”一早送来早点的落无痕一步跨进来,把手中的食物放在台桌上,他急忙的扶住她的身子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就是闪到腰而已,总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时候会求人的时候,事到临头,才发现,身边还真是少不了人的。”最近这身子越来越重,事情却是越来越多,山上的一般事情,吩咐下去,听风他们倒是做的也妥当,可很多事情需要临场发挥的魄力的时候,就没有人能完全的胜任,凤萧还算邪滑,可山上那么多的病伤,一个个的都不能省心,她的身子还需要他照顾,他也是抽不开这个身。
眼看怀孕的月份越来越深,要是这时候缥缈峰出个意外,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闲田心中暗自忧心,脸上,附着淡淡浅笑。
“伤到腰可不算小事,你现在还大着肚子呢,一定要小心了,什么事情这么急。”落无痕关切的问道,自从他把心思放在厨艺上,很少出厨房,对山上的事情很多都不知道。
“无痕公子,山下来了一群朝廷的鹰犬,个个精神抖擞,来者不善啊。”进禀告的兄弟没等闲田开口,一脸惊悚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先去前面继续盯着吧,不要一直涨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心中郁闷,她淡淡哀怨,却也没有太过分。
“你不去看看也一定不会放心,我服你一起去看看吧,不管什么事,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就不要一直一个人的这样操心劳神了。
落无痕缓缓说着话,脚步匆匆的扶住闲田走出房门。
天气已经很热了,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就有种烧灼的刺刺的感觉,扶住受伤的腰身,闲田一直往南边走去。
虽然上次战役后,她布置了很多的防御措施,可毕竟,很多东西都是死物,遇到头脑灵活,活络之人,稍加观察,细心研究,找出解决的办法还是有办法解决的,俩军对峙,一个可以指挥全局的临场战将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闲田着赶路的时候,从树后走出来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停了她的脚步。
“闲田!”刘昕看见久违的倩影,默默凝住了视线,看着她更加清瘦的面容上,比初见她的时候更多了一死愁容,他冰冷的眸,更加死寂沉重。
猛然的看见刘昕,闲田心中一怔,不说她的防卫措施严密,他能悄然出现在这里,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看的出来,他刘昕要是成心与她为敌的话,她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冷冷斜睨着站在对面的刘昕,他身上有种她看不清的意图,莫测的冷眸千年冰封,似乎找不到一丝能透进去看清楚的可能。
“我有话和你单独谈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反而大步走向她身边,一只大手意图抓住她的手走向一边。
一道似乎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的急速紫影,没等刘昕落手,两根狠绝的指尖扣在他的颈项处,落无痕才不管他是谁在他触碰到她之前,扣住了他。
“别动,动就杀了你。”一句毫无感情的狠绝威逼,响在刘昕的身后。
刘昕猛的停住脚步,他的武功已经不弱,你在他毫无知觉下扣住他脖子上脉搏,毫无痕迹,该是多么快的身手,她身边的高手越来越多,可她为什么没有更加的安心,反而有一种淡淡清愁出现呢。
凝滞的视线看着她的脸,因为着急早起,一头乌黑秀发还没来得及整理,柔顺的垂在一套短袖短裤的特制袭衣背后,发丝在阳光微风中轻轻舞动,浑身是一种流畅独特的柔美。
看得出来,她怀孕的月份已经不浅,隆起的肚子,丝毫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让她平添了一种女人独特的魅力,充满母性的温馨美丽。
“闲田?”他丝毫,不敢动弹,把疑问丢给了她。
早这样客气,还会有这样的局面么?为什么一定要那样的霸道讨厌,这时候知道求人了。
“无痕,放了他吧,你去那边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我和他谈谈。闲田淡淡给了落无痕一个态度,看见他松手的时候,那双紫眸中有着淡淡忧心,她补上了一句。
“你去吧,没事的,他要是想要对我不利,我早就没命,不会等到今天的。”给了落无痕一个安稳的笑意,妩媚柔美,淡淡温馨。
为什么她对所有人,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也会馨笑柔和,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像是换了一个人呢。
就在刘昕微有不解的时候,闲田已经把冰冷的目光转向了她的脸上,冷冷不屑的问道。
“说吧,有什么事情,说完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她直白的说着她此时心中的意思,确实,她每次看见他总是心中不舒服,有种异样的感觉,她很不喜欢这种不安徘徊的感觉,似乎镂空的不安稳,总是有些心慌。
刘昕似乎没有计较,凝看她的目光一直没有动过,只是依然冰冷。
“时间紧迫,我就直说了,于仁挟持太后,要挟皇帝派出了所有的御林军,禁军,内宫顶尖高手,齐聚而来,下的是死昭,一定要踏平你的缥缈峰,我带着一些人赶来支援你的。”刘昕把这些年他和皇帝秘密训练的一批精兵全部偷偷带了出来,她清楚,这样做无疑等同造反,可是,从他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没有后悔过。
“那皇城中不就等于一座空城?”闲田惊讶,看来事情已经到了白灼化,皇帝被逼孤注一掷,釜底抽薪,于仁的目的她看的很明白,就是要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而刘昕难道就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以他的睿智,该很清楚才是,本应该聪明的人为什么会糊涂了?
“我知道于仁的目的,我知道事情一走到这一步,再也不能挽回,可是,我的心一直控制着我的理智,我现在什么也顾不了了,没有了这个人,就算全世界都是安稳的,我也没了意义,我的心可能原谅我自己的。”刘昕说出理由一段闲田十分意外的话,她明白,他华中的她就是指的自己。
可是,他说话的这种态度,是能说出这种话的态度么?冰冷坚固,平淡无波,看似,更像是一个小学生在面对着老师背课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此刻,她也不想,不愿去懂。
稍作考虑,闲田忽然看着刘昕的眼睛,说了一句刘昕尤为震惊的话。
“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极快的速度,闲田撤退去缥缈峰上所有的人,不动声息的绕过敌人的视线,带领一批精兵,直奔京城。
“闲田,你认为于仁一定会在这个手趁虚而入,袭击皇城,某朝篡位?”悄悄潜入沧月京城的众人化身普通民众,悄悄隐藏在皇宫附近,刘昕自从看到闲田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两个人坐在街边的一个小摊边吃点东西,从旁人看来,倒是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个老公带着一个怀孕的妻子逛街消遣,一副极其平常温馨的画面,自然不会引起很多人注意。
她们都经过欧阳兄弟的改装,掩饰了他们本来的面目,刘昕一身的绛红长袍上,布满圆形的福寿图,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闲田则是浓妆艳抹女人的脂粉,原本除了美容你,就有一个额外的作用,可以掩饰去本来的面目,有些夸张的妆容画出来,保准装扮着的人自己的爹娘迎面走过去,也会认不住来。
闲田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她浓密的柳叶眉,被画成了蝴蝶眉,浓重的粉紫眼影,掩饰住她眸中一些潋滟光辉,颧骨处原本的优美圆弧,被勾勒加重了立体感觉,显得成熟了许多,原本的樱桃小嘴,现在愣是给刻绘出菱角微微上扬,完全是一种气质的美女变成了另外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她看了之后一阵惊讶,不得不惊讶欧阳兄弟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他们要是在现代,很可能就是两个最出色的化妆师。
“反正,我要是有野心,想要我一定不会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一个筹划了几十年,日夜都梦想着这一刻的人,难道能忍心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觉得不可能,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一点实现他的梦。”闲田慢悠悠的品尝着碗里的小混沌,这种混沌在现代也有,传承千年的东西,自然有它的可取之处,细细品味,唇齿留香,润喉爽口,入嘴既化,非常的好吃。
刘昕却是一点也没有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思吃得下去,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好的心理素质。
“我这碗还没动给你。”
“你的不吃给我吧。”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碗里,同时的说出了各自的话,说话间,两双交集在一起的手出其不意的触碰到一起。
彼此眼中极快的速度闪烁着意外,猛然抬头怔住眼眸,彼此的眼眸互相凝视,似乎都是穿透心灵的那种穿透力直视着对方的心灵深处,一时间失神,忘记了呼吸,忘记心跳,忘记这世间的一切烦恼幽怨,只能看见对方的那一方清净之地,仿佛百花盛放香满园。
“对不起。”闲田猛然间一怔,抽手局促,心中难以压制的不安,呼吸有种难以解释原因的不畅。
“不好意思。”刘昕在同时拿回他手,看向了远处,冰封迅速回执,似乎根本就不存有刚才的一瞬间的消融。
感觉着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气息变化,闲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想想从前,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见面就会吵架,似乎谁也没有隐藏起自己的心,像是都用一颗毫不掩饰的心情去面对着对方,到现在哎,两个人在一起,各自的沉默多余一切,似乎没有什么话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算想要说一句话也会在心中思量半天,该去怎么说,用什么方式去说。
她这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闲田不懂,从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为现实打拼,去努力,在很多人还在看着美人鱼,灰姑娘的童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整天忙着给人家端盘子凑学费,在别人走进大学享受美好浪漫的象牙塔生活的时候,她已经成功挖掘出她人生的第一桶金,似乎她一直在忙,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她也给自己安排了结婚对象而已,她从来没有留给她感情生活一点萌芽发展的时间,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当初的吴征才会不甘寂寞,也不想费心去启迪她的情感智商为0的女人,选择着利用她的努力去美化填补他自己的一片情感绚丽天地。
刘昕又何尝不是,他的心一直活在仇恨中,被仇恨占据所有空间。
“你看,那边。”刘昕远游的瞄见一道让他为之一怔的匆忙身影。于仁真的带着很多的人直逼皇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不顾皇宫中不能有外臣车马进入的规定,高举马鞭,用力一个抽打,宫门口几个准备拦住他的守卫被他的马蹄践踏在马蹄下蹂躏过去,一声惨叫之后,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紧跟在他身后涌进了皇城。
“他真的反了,我们走,快去救皇上。”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刘昕亲眼看见这一幕,焦急万分,起身想起什么,回眸看着闲田大着肚子的身影。
“你留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走,留下几个人送你回客栈避一避。”刘昕凝滞了半刻的功夫,一句严厉话语不容拒绝,话音中,身影早已经飞逝出丈外之地。
比起以前看见他霸道样子的愤怒,闲田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不在在乎,淡淡一笑,没做话话语抵触。
看着走过来的几个兄弟,她一声严厉话语清晰的吩咐,毫不含糊。
“你们几个带一批人尽快去保护刘府的家眷,这种时候,于仁最有可能的就是挟持刘府的家眷阻碍刘昕的手脚,于仁计划周密,不可能不想到这些。
“回夫人,大人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把家人安置到了一处秘密之地,小的也不清楚到底在什么地方。”有人回禀着闲田,闲田微微凝滞,他都是考虑周全,看得出来,他当时就已经是铁了心的帮她去的。
轻叹一声,她又何尝不是考虑到他的深仇大恨的原因,才冒险来京城的,缥缈峰那边的空城计拖不了多久的,一天,两天,最多不会超过三天,那些训练有素,优秀精良的禁军高手一定会看破一切,倒是赶回来,一切都是变数不定的结局。
什么可能都会有的,与其在缥缈峰经历着这场生死劫,她考怒之后,不如正面迎击于仁,也算给刘昕一个可以亲手手刃仇人的机会。
“哦,是吗,那你们去帮你们大人吧,多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我没事,我自己会客栈就可以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你们在身边可能目标更小,更不会被发现。”看着远去的那一道背影,她的心有种被悬空吊起的感觉。
几个侍卫都是刘昕最忠心的贴身侍卫,心中也一直在记挂着刘昕的安危,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有道理的。
“那夫人千万要小心,小的们去帮帮大人。”几个侍卫说话间躬身褪去,追随着刘昕的背影离去。
“嗨,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深受其害,人生短短几十年,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多的人不懂的去珍惜,难道平淡幸福他们都看不见?”闲田暗自低语,她知道只有有人的地方,永远停止不了人心的沟壑难平,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欲念生成,总会有纷争。
换言之,也正是这种无休止的争斗,才会有了善恶之分,才会有如此缤纷多彩的世界,才会让平静的幸福变得更有价值。
轻易能得到的东西,怎么会显得珍贵呢。
沧月皇宫中于仁已经不顾一切,抓准时机,公然造反,皇帝显然也不是随便就能打到的主,看似平静的皇宫中,忽然间多出很多平时;都没有漏过面的人,这些暗卫,是皇帝特别训练的一批人,这些人,胜负着皇宫的最后一道屏障重任,就算是刘昕也不知道。
“快去,去沁香闺,原来建宁公主的寝宫中,有一把九弦琴,弹奏一曲《凤求凰》,打开密道,带着朕的旨意让密道中所有的人出来救驾。”皇帝惊惶中想到他的秘密武器,说话中拿出他的暗盒找出能命令那些人的金牌令箭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金牌令箭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建宁公主,司寇长卿,刘昕和他自己,而建宁随司寇长卿已经远离京城回到漠北安居,剩下了只有刘昕。
“刘昕!刘昕人哪去了?”皇帝气的一口鲜血喷出口,挥手叫嚷着。
“禀告皇上,几天前已经告假,一直没有进宫过。”一个带刀侍卫仓皇禀告,没等他说完,另外一个人面带喜色的冲进来。
“禀告皇上,刘大人带着很多的人进宫救驾了。”侍卫惊喜暗暗平静了一些,幸好有丞相大人,不然大家可算全都完蛋了。
皇帝又恨又气有庆幸,别人不清楚,他的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好在他及时的赶回来了,不然的话,这回就算是死在他刘昕手里了。
“刘爱卿,朕真是要好好感谢您能及时赶到啊,咱们之间的事情以后慢慢算,现在马上去阻止于仁逼宫。”皇帝咬牙切齿,嘴唇上还残留着血迹,说的话旁边的人自然是不明白,可刘昕心中是一清二楚,他觉得下来那一刻,他已经想到过后果,为了她,他选择了愧对忠诚,对君主的忠诚,对朋友的忠诚,可他无怨无悔。
“是,皇上。”极快的速度,他匆匆褪去。
刚出门口,又来一侍卫仓皇禀告。
“皇上,不好了,于仁看有援兵出现,直奔慈宁宫去了。”侍卫仓皇话音还没有说完,皇帝倏然站起身子,脸色苍白。
“母后!刘昕,快,跟我一起去救母后!”一道明黄的身影急速流动,伴随着急速的话音。
刚走出门口的刘昕也是猛然一震,转身跟随着那道明黄急速奔走飞逝。
慈宁宫内,于仁抢先一步,锁住太后的喉骨,凶相毕露,皇帝,刘昕半步之差,被迫停在宫门口,惊悚无奈中观望。
“不许动,你们再敢不听老夫的命令,老夫现在就要了太后的命!”
“不要。”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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