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称呼我‘那边的那个’么?”
“开什么玩笑,镜见千冬。”迹部短暂地怔了怔,但立刻就反应过来,“那种情况下可能叫名字么,嗯?”
扔下这句话他便开门走掉了,留下保健室的我和我的纱布。
……果然只是一时忘记了我叫什么吧!那样急切的逃离是最好的证明了!
我无语地坐在椅子上,边忍受着丝丝疼痛,边编造起应对家人问话的谎言来。
第二天,晴空万里。
“网球部的铁丝网?”御惠得知了真相,几乎处于哑口无言的状态,“千冬,某些时候你也确实挺别出心裁。”
“是我能够控制的吗!”我咆哮道。
“看来男子网球部真的有你的噩运结界。”她不无感慨地总结,“这算什么呀?”
“……真是笑柄啊。”
“好了好了,坏运气和好运一样不会持续太久的。”御惠拍拍我的肩,“祝你早日康复。”
这个时候,同班的平井向我招了招手,往门外一指:“镜见,外面有人找。”
“啊,不会是网球部的家伙吧。”御惠幸灾乐祸,“噩运的威力不可小视哟。”
我没理她,忐忑着走出教室,看见是不熟悉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面前站立的是个眼镜男生,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很秀气。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带,之后十分从容地开口:“你的名字是镜见千冬吧?”
“是,”我心虚,“有人冒用我的名字在学生餐厅赊账吃饭了?”
“……不是的。”他相当无语似的推了下眼镜,“我是学校乐团的团长,三年级的奥光一,请你多指教。”
“……诶?”
“去年学校的文化祭,镜见桑你有在班级担当店面里进行单簧管演奏吧。”他说,“正因如此,最后班级模拟店也获了奖。”
“大概不是因为那个才获奖的吧……”
“总之,”他冷静地打断我,“乐团的第二单簧管在校庆期间会缺席,请你无论如何帮忙填补这个空缺。”
如果是在演戏,那么此刻的我就成了记不住剧本头脑里一片空白的三流演员。
“这样的重任我担不来的,奥前辈。”我摆摆手,全力冷静下来,“我可是稍微遇到点危机就没办法镇定地进行下一步动作的人啊。”
他面不改色挡下攻势:“那就避免危机的发生好了。”
“……啊?什么啊,危机这种事……”我急忙改变策略,“我大概没办法跟大家合拍吧,这么短时间之内的话。”
“哦,曲子不难,毕竟只是表演性质,不是比赛。有乐团成员跟我说,作为业余者,镜见桑你的水准还是相当高的。”奥又推了推眼镜,“时间足够充裕,只要愿意多加排练……”
对了,时间!
我马上接过话尾:“可我是运营委员,需要负责整个校庆的运营工作,腾不出时间来也是必然的。”
“学校的运营委员总共有四人吧,迹部君那里我会去说的,这点不用担心了。”奥早已料到我会下这步棋似的,二话不说爽快地把路封死了。
镜见千冬选手对奥光一选手,似乎算是0-6完败。
脸上还贴着纱布的我盯住楼梯口,学生们上上下下,说笑的声音不断飘入耳道。能暂时成为常驻顶层音乐教室的校乐团的一份子固然令人高兴,可不知为何,总有这样那样不相干的顾虑紧紧缠绕着我。
很怕引人注目。
窗外的樱花不如之前那样灿烂了,细看的话颜色也有深浅不一的状况出现。这便是,日子渐渐向春日的深处走去了。多么美丽的春日,然而从我这方来看,这个春天又是何等黯淡多舛……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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