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长的小旗道:“大人,据漠北兄弟说,最近漠北牧民有死于“大头瘟”、“疙瘩瘟”的不少,皆尸体腹部肿胀,眼睛通红,张大的嘴里不断流出脓水。看此情形,不但有水鬼索命,也有瘟神作祟。”
众人骇然,纷纷逃离汪府,再也不肯进入。钱百户将汪府家仆们派人押送到府衙,交给大牢了事。
不多久,一羽信鸽从常德府锦衣卫营中飞出,目标北方。
汪家被恶鬼索命的谣言很快如长了翅膀,飞快地流传开来,茶楼、戏园子、酒楼、客栈,人们议论纷纷。接着有人又传出苗人巫术作祟,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因为水鬼索命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为了避难,汪府的左右邻居皆关门闭户,逃离出去,暂避一时晦气。
这天夜里,数十个黑影进了空无一人的汪府,将汪家百万金银和财物搬运一空。一位打更的更夫看到了黑影进入常德府水门后,消失不见。想到白天的传言,顿时吓得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两天后,钱百户接到指令,“随机处置,切勿引起苗变。”
神要敬,鬼要钉。钱百户命人砍十年树龄的桃树向阳的枝条,削成三寸长的桃木钉,将汪家死者手脚用桃木钉固定在木板上,投入火中。之后,将灰烬洒入十年树龄的桃树林。
此时,谣言已经有向农村蔓延的趋势,钱百户当机立断,将汪府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掐死了谣言的源头。几场雨过后,被焚后的废墟上,野草野花安了家,偌大的汪府成了昆虫的家园,野兔的乐土。
次年,洒了灰土的土地上,桃花朵朵开,姹紫嫣红。
四月天,一年中的好光景。树与花掩衬,花与草相映。
金雕纵队致远号和宁远号载着战斗缴获,行驶在河面上。周泽溥和陈思忠一起坐在船窗前,喝着新茶,看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
陈思忠拿起一个五十两中的银锭,不解地问周泽溥:“司令员,我们这次缴获的银子,开银行够了吗?”
“开一家地区小银行,规模做的小一些,也差不多了。开银行是个系统工程,现在我们还缺少专门人才。不过我们要先进行试点。第一步从铸造铜钱开始。开银行没有知识是不行的。”周泽溥喝了一口茶,“对了,你现在认识多少字?”
“差不多一百多了。”陈思忠道:“司令员,你的谋略是不是从《三国演义》上学的?”
周泽溥哈哈大笑,“连你陈三也知道《三国》里面谋略多,好,多认字,就可以看懂了!”
陈思忠道:“司令员,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躺在床上,连一滴水也没有,就被淹死了呢?”
周泽溥并不解释,只是说:“阉党分子,作恶多端,搞得天怒人怨,死有余辜。”
船来到石桥码头,老秀才带村公所班子来迎接。
在村公所宴会大厅,大家为周泽普接风,庆祝周泽溥在府试中考取第一名,同时欢迎胡士昌正式加入金雕纵队。
陈思忠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发生在常德府的故事,只听得众人瞠目结舌,看向周司令的眼光多了一丝畏惧。
周泽溥笑道:“别听他胡扯,都是战士们按照准确的方法操作的结果。翠莲,你别这么看我,我脑袋后面真的没有光圈。”
翠莲笑道:“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以后我走亲戚的时候,别人问我周司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就说你看看菩萨就知道了。”
老秀才一捋胡须,对众人讲:“周司令通周易、知阴阳、懂五行、晓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曾得异人真传,通诸葛亮的六丁六甲之术,故而用兵如神。”
众人叹服。
周泽溥对老秀才的造神一事,不解释也不评论,坦然处之。
直到若干年后,帝国大学医学部才公布了这个谜团。
阉党分子汪家全部死于反射性喉痉挛的干性溺水。
干性溺水的诱因是冷水进入呼吸道刺激声门引起反射性痉挛,发生急性窒息;或因冷水刺激皮肤、咽喉部及气管粘膜,引起反射性迷走神经抑制作用,导致心跳骤停或发生原发性休克而死亡。遇上“干性溺水”时,遇溺者会自己屏气发生喉头痉挛,空气和水都无法进入,声门打不开,实际上自己把自己憋死了。
至于过程,则无从考察,汪贼已经被挫骨扬灰,随阉党集团一起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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