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风筝数月前遗落在西林园,确实是臣妾宫中所出,这另一只,是前日有人放风筝时遗落在我宫中的。”我据实相告,“第一个风筝,丢失之时并没有刻画宫中路线,而另一个,因为只经过捡到风筝的丫鬟之手,是以臣妾不知为何有纹路,可召捡风筝的丫鬟一问便知。还请皇上明察。”
我淡然回答,据理以争,同时暗暗观察李珍儿和皇上的脸色。元子攸一脸淡漠深不可测,李珍儿隐藏的隐忍间却含了自信。
元子攸不看我,在一侧落座,“去唤那丫鬟来。”
丫鬟进门,一路低头,偶尔抬头,见我注目,又再把头低下,到了跟前,扑通跪下,斜眼看了我几眼,眼神闪烁,是我宫中的丫鬟青儿。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元子攸语气沉稳,慢悠悠的说着,透着无上的压迫与威严。
“是,”丫鬟缩了缩肩,怯怯的抬了眉,“奴婢是今年皇后登基大典后被尚宫局派去伺候皇后的。”
恩,这句好,上来就说自己和其他宫妃没有关系。听那丫鬟青儿紧接又道,“奴婢刚去,皇后就私下给了奴婢好处,要奴婢为皇后办事。”
“你接着说。”元子攸慢慢的方向茶杯,瞥了我一眼,我冷静的站着,心中却千思万绪。
“奴婢原本想着,能成为皇后心腹是天大的喜事,逐渐的奴婢发现皇后和宫外勾结,是不是出宫,也不知去向哪里,这也罢了,奴婢身为下人自是不该过问,只是上个月发现皇后娘娘开始绣制宫中地形图,奴婢觉得不对劲,却不敢过问。直到,直到…”
元子攸不悦的皱眉,李珍儿在一侧捂着发红的脸色,狠狠的看着丫鬟,“有话快说,皇上在此,还怕有人害你不成。”
“是是是,奴婢有一日听到娘娘和娘娘的近身丫鬟绿冉姐姐在商谈,说什么皇上狂妄,大将军早晚会上位,又说什么高欢是大将军的谋臣,皇上竟然如此对待,说是大将军应该先下手为强。”
她猛然的叩头不止,“奴婢不懂国事,但奴婢一家在皇上是王爷时,得其庇佑,皇上对奴婢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奴婢知道娘娘这话必然是对皇上不利的,可想着娘娘也许只是气话,直到发现这些风筝,还知道娘娘动了真心要谋害皇上,是以,是以拼死也要告诉皇上。”
绿冉在一旁脸色大变,指着丫鬟大骂,“好你个青儿,平日里我对你也不错,说,你是被谁收买的,竟然如此污蔑娘娘。”
李珍儿一副义愤填膺,如看被驱逐的弃妇一般的眼神看着我,“皇后,你怎的竟如此,皇上待你不薄啊。”
元子攸的脸色在听青儿谈风筝之事时尚且淡定,待听到那番她口中我的言论之后,变了脸色,沉郁无比。
我施礼,只看着元子攸,“皇上,风筝一事是子虚乌有,你知我虽擅骑射,确实最不同绣工,风筝上的纹路针眼细密,一看就是出自好的绣工之手。”我淡然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珍儿,我虽日日刺绣,但是绣工不精,也就这几日有些长进罢了。
我在指那丫鬟,“所谓口说无凭,若是这丫鬟被人收买,自是可以随意编排是非,这话当不得真。再者,”我思虑一番,还是出口道,“臣妾对国事并不关心,虽然平日里偶有议论朝政,不过是因为臣妾之父是大将军,臣妾是夫是皇上,关心心切,偶尔才会说起流民四起,皇上平乱无比辛苦之事。”
他阴沉的脸色刚有所好转,我心里一松,转眼就看见李珍儿给青儿递了个眼色,那丫鬟忙又道,“皇上,奴婢还有要事上奏。”
“说。”元子攸动了气,脸色不悦,却又强自镇定的看着丫鬟。
“奴婢发现,皇后不仅和外面通传消息,还与人私通。”那丫鬟不再看我,看着皇上,有鼻子有眼的镇定说着,“那书信就藏在皇后宫中,奴婢曾数次见皇后娘娘拿信翻阅,一脸喜色,还唤那人高郎。”
这下,不仅元子攸和我大惊,殿上满堂之人皆是大惊。
“青儿,休得胡说,皇后娘娘从未亏待于你,你今日又怎能背了良心如此污蔑于她。”绿冉急急喝止。
“哟,真是忠心护主啊,难怪娘娘里外结合都没有人发现,多亏了你这个忠心护主的奴婢吧。”她刻意咬了咬奴婢二字,要绿冉注意了自己身份。
“皇上,这些都是这奴婢一派胡言,臣妾早先出宫见高大人,都曾禀告皇上,并准时回宫,入秋后更是从未出宫,常居宣光殿,又岂会…”
“你是没出去,可是那信却送的进来,”他勃然大怒,冷冷打断我的话,“皇后,既然你丫鬟说的说辞信誓旦旦,而你,又坚决否认,那就搜宫吧,若是搜不出,朕定然罚这丫鬟信口雌黄。若是…”
他不再说话,看了看尚喜。
尚喜点点头,“奴才这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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