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摩挲着他的额头道:“好弟弟,将来如果哥哥无论做什么事,你都不要怪我。”
阿桓听后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和我娘说一样的话呢?”
平阳忙问道:“你娘还说什么了?”
阿桓皱着眉头道:“她说完这句话就不说了。然后那个很有礼貌的大哥哥就来找她了。”
“是那个宇文哥哥吗?”平阳忙问。
阿桓点点头:“嗯,平阳姐姐真聪明,一猜就中!”
平阳冷冷一笑,其实离别数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自己冷静之后反而可以真正看清一个人的本来面目……
翌日,阮秋娘命人厚葬了蓝孤笑。柴绍跪在坟墓前默默地烧纸,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阮秋娘见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心里暗暗高兴。
午后,金色的阳光疏疏落落洒在暮紫崖上,风无力地拂过树梢,树叶在风中飒飒地响,隐隐夹杂着人类说话的声音。
“你每天上午辰时都让我来此听黄莺的叫声,可是我一次都没听到!我又没有柴绍和宇文成都的轻功,还要从侧面山脊的小道上饶了半天才爬上来,每天都累得要命!”红妆埋怨道。
平阳道:“姐姐正好可以活动一下筋骨,去一去身上的赘肉。”
红妆叹道:“罢了,念在你带我来山庄好好玩儿了一回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你怎么不去陪柴绍那少庄主,反而和我一起爬上暮紫崖,还要弹琴?”
“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平阳沉声道。
红妆笑道:“看不出你还挺了解他嘛!真羡慕你们两个,在一起时能够有说有笑。可是我呢?”她嘘叹一声,“哎,古以来,受伤的总是我们这样一厢情愿的人……”
平阳听出她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红妆抱怨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臭魏征!也不知道我那天晚上怎么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那天晚上红妆关上窗子准备就寝时,撞见了阮秋娘临风洒泪,听她说了些莫名其妙地伤感话语后,恰巧遇到了魏征。魏征说阮秋娘行为可疑,两人便同行去寻平阳了。
路上,魏征担忧地道:“这里所有人行为都很古怪,也不知李将军能否应付得来。”
红妆笑道:“你我都不是好惹的主,他们要想加害平阳得先过了咱们这关,你说是不是?”
魏征道:“我的想法你不懂。”
“哼,我不懂?”红妆冷笑道,“你的眼里心里自始至终都只装着她一人,我怎么会不懂?”
魏征一怔:“你怎么会……看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红妆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亦或是那根神经错乱,默默地看了他一阵后道:“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我能读懂你的眼神。”
“你……你说什么?”魏征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红妆看着他,眼睛从未这么有神,大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
“不会吧!”暮紫崖上,平阳正用钦佩的眼神打量着红妆,“然后呢?”
红妆揉着帕子恨声道:“吓跑了!比兔子跑得还快!他脚下没长眼睛,中途还摔了一跤。”
平阳忙做拱手状,强忍住笑意:“你真勇敢!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红妆不好意思了:“你别笑话我了,我还不够丢人吗?也真怪了,我平时见人三分笑,说话能甜出蜜来,可是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口无遮拦……”
“他就是你命中的克星。那后来他找过你吗?”
“找了!他说叫我死了这条心。”红妆没好气儿地说道:“他说话为什么那么狠心?难道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已无力再爱……”平阳忽地想起了昨天对柴绍所说的话,无端心慌起来。
“他这么说一定是有苦衷的,而且心里也一定很不好受。”平阳面色有些尴尬。
“什么苦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可能是怕伤害你吧。”平阳的声音有些发虚了。
红妆撅着嘴道:“伤害我?我看是他怕自己受伤,没有胆量正视自己的感情,只知道逃避。”
“呃……他可能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害,又不能确定这一次会不会有结果。”
红妆冷笑道:“任何一段感情开始时,谁敢担保一定会有结果?即使成了亲也有可能被休呢!这不过为自己的懦弱找了个借口而已,我宁愿他编个更荒诞的借口,比如说出家当和尚或者当个道士云游四方。哼,鬼才相信魏征会出家!”
“不是吧……”平阳垂首,好像又想起了些什么……“那就……削发为尼,或者出家为道姑,从此青灯古刹,清静无为。”
红妆一口气说完,再转头看平阳时,却发现她埋着头整个身子都伏在了古筝上,连耳根子都悄悄爬上了红色。
“平阳你没事吧?我是来向你诉苦的,你怎么一直帮着魏征说话?”
“我没……没事……天有点热……”
红妆皱了皱眉:“今天很凉啊!”她觉得平阳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点奇怪。
蓦地,山谷里传来了黄莺啼转,清脆悦耳。细听那叫声韵律完全相同,只是长短不一。
红妆止住话语,平阳坐直了腰板,全都竖耳倾听。
待山谷又恢复一片寂静时,平阳眸子一凛:“原来如此。”
红妆脸色大变:“天哪,真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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