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狂公子愤俗世警幻仙姬赐黄粱
修持犹如水滴石,岂容半分懈怠。
且收富贵功名心,笑看红尘多灿烂。
独留正气浴己身,千情万事无挂碍。
却说四众与吉尔格勒千不舍万难别,好不容易踏上征途,神仙脚力快,日夜趱路,不出七日,已步出莽莽草原,远远瞧见一座城池,名曰:敬禅国。入得城中,果然:寺庙毗邻,香火弥漫,三街六市兴旺,商铺杂店林立。男女衣着服饰俱长衣笼袖,长发高挽,女子戴花挂钗,风姿万千。闲逛一遭,到得一条美食街,街中全为素食斋果。小贩艺精,做得色香俱佳,滋味绝美,馋得几位口水直流,遂各叫了份素点曰“雪姜香芋盏”。小贩现做,只见:他陶盆内置好糯米,推磨成浆,撮适量已搅打成碎状的黄白色糖姜末入糯米浆内,再将煮熟捣乱的香芋泥也掺入其中,佐以蜂蜜,将其搅拌均匀,待材料拌为糊状,用汤匙舀糊,入一两酒杯大小的容器内。如此数杯,置入蒸笼,待得几分钟光景,揭去笼盖,但见杯盏之物微黄,细腻如脂,香气四溢,这道名曰“雪姜香芋盏”的素食小吃即当做好。小贩取过一片干净荷叶,盏盏互碰,倒悬杯盏,那糕儿乖乖躺在荷叶上,木姗四众齐道:“此物如何不沾杯底?”小贩答曰:“蒸之前,杯底已涂抹一层瓜子油,遂不粘杯。”四众放甜点口中细品,果然香糯满口,韵味悠长,除姜香芋美外还有瓜子的味道,食得此物,又尝得些果品,而后齐往城中最大寺庙观摩。问询后方知城内虽庙宇众多,然都不庞大,真正年代悠远,规模宏伟的,是郊外凤仪山顶的一座寺庙。
四众忙向郊外行去,才走二十余里,一座高约数千尺的大山横卧眼前。只见:山若收翅停歇的凤凰,山顶一帘瀑布飞泻入河流。祥雾霭霭,紫气腾腾,漫山蔽日翠树,遍野润肺鲜花。时有灵鹿衔草,常现瑞蝶采蜜。曲曲折折通幽林,叮叮咚咚绕清溪。修篁千株遮艳阳,藤萝万段掩光辉。鸟啼蝉鸣,鹤舞猿攀。岭上脆梨碧青,崖畔石榴火红。野葡萄汁多味美,红樱桃甜爽多浆。
四人一路赏树看景,行至山巅。一座朱红庙门,门旁一碑上书“云林禅寺”。木姗道:“端的好山好景好寺,寻的就是这般神仙境地。”众入寺见得:青砖砌墙绘彩色,地铺白玉闪银辉。红瓦琉璃筑顶,朱笔浓墨描边。佛皆黄金塑身。大雄殿,气势恢宏;文殊堂,祥雾翻飞,诵经阁、功课阁、藏经阁……般般齐备;讲经斋、静心斋、悟禅斋……件件周全。万株修竹闻经醉,千种劲松伴香薰。流云殿顶幻异彩,紫雾寺中生霞辉。朝闻悠鸟啼声远,暮听钟鸣古音遥。
四众进得大殿,烧香叩拜后向执事问询寺中长老。须臾,执事带四众入静心斋拜见无为住持。那住持貌端气正,年逾百岁,红光满面,眼亮灼人,四众上前行了礼。无为住持细观众人,禁不住怔痴良久。原来四人遍体清灵,满匝祥瑞,非俗非妖,和尚机智,已瞧出端倪,自晓天机不可泄漏,乃恭请四位坐下奉茶。
木姗拜请住持直言道:“我们四众乃是禀受天帝御旨,下界荡魔的仙侠,虽说妖孽可憎,到底是生灵活物,我们手中俱沾满鲜血,今朝路过妙寺,特来参拜恕罪,以求心安。”
无为住持道:“果然不出所料。四位客人来历非凡,原本受不得妳们托付,但涤心静思乃佛门重责,贫僧也就不推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秉持一颗向佛诚心、度众善心、功利无心、一尘不染净心,能使万仞危崖化坦道,浩荡天堑变通途。与佛有缘人方才上得此山,云林禅寺万保修持人。四位仙侠,请放心除妖荡孽,贫僧在此作法清修,共筑功德。”四众听罢颔首点头,拜谢住持。住持又传授了些佛家经德,开释了些忧郁愁怅。众皆心领神会,心境安宁。不觉金乌沉西,玉兔上树梢,一桌素斋已备齐。住持邀四众入席,但见:酥炸金黄油亮荷花斋、南花斋、丝花斋、玉藕斋、香草斋。青瓷盘尽堆诸般素菜:拌木耳、炒笋片、煨香蘑、煮豇豆、炝扁豆、蒸苦瓜、煎冬瓜,韭黄切末摊煎饼,白薯煮熟做地干。豆皮切丝可涮可熘,茄子香芋着糖炒,海带紫菜蒜烹调。铁板烩面筋,陶罐煨豆腐,竹笼蒸花卷,火架烤红椒,佐油热炒般般美,盐醋蜜蒜色色新。更有那:清心舒肺海菜汤、冬瓜汤、木耳汤、汤汤色鲜味道美,亦有那:白莲羹、木瓜羹、八宝羹、羹羹稠糯滋味佳。白瓷盘盛着清翠白嫩崖边梨,玲珑火红溪畔榴。野葡萄、野樱桃、野山楂,紫红相配;野蜜桃、野木瓜、野香蕉,青白相搭。
四众食毕,长老又命敬奉香茶。此茶乃寺中古茶树,所产碧螺春,色绿味香,沁人心脾。此时玉兔傲然东天,四众凭栏饮茶,与长老月下说禅。无为住持来了兴致随口吟道:“凤仪宝岭升冰轮,瀑水幽溪映月华。佛家筑得仙瑶境,品茗同聊蝉喧哗。”木姗听罢也随口吟道:“天穹碧宇聚琼光,远山月下凝白霜。暖树依依眠倦鸟,溪水涓涓睡困蟾。草木丰茂居**,潭水宁静伏鱼虾。一径冷冷映青松,二径幽幽掩红花,三径平平筑丹墀,普渡众生须随缘。穷凶极恶泻毒根,良善淑贤固本元。修持何须费功力,全凭丹心一脉坚。”
无为长老听罢道:“姑娘词句清丽,隐莫大智慧,甚好甚好,心即佛,佛即心,心中有佛,佛在四方。佛不以形聚,皆由意念而生,无色无光,无辉无灼,遂要以心参悟,用心修持,但凡尘世修心最苦,一念生邪即万魔涌动。修持好比烈日挥汗收割;**劳累涉山跋水,能持者少之又少。”只见五人谈论投机,就这般把酒畅言一夜不提。次日用过早饭,众告辞下山,复踏征途。
一路叶黄果红,天气渐凉不觉仲秋到,但见:槐黄枫红,柳衰穀弱,柚橘飘香,红柿悬枝。老藤篱上攀,金菊狂绽蕊,丛间蜂蝶痴允芳。桂树洒落寸金瓣,香樟垂挂紫玉珠。家家炊烟袅,户户烹饭香。无边秋意别样美,动物觅食过冬忙。
赏景赶路,一路无寂寥。却说转向右径一段青石路,闻得一阵高歌,歌曰:秋风起兮人悲凉,空怀经天纬地才。雾霾笼兮天不见,谁能知凄怆。环宇大兮野茫茫,却无才子栖身房。浩海瀚兮水沧桑,没有知音心神伤。千里驰兮神马俊,不见伯乐闲游荡。潭边垂兮无饵钓,几时遇周王。
木姗闻听歌词凄语悲韵,知道是心中苦闷,遂循声而行,见那前方树掩藤围中有一水潭,一男子正对潭水放歌,此时已停息下来。木姗向他打了一揖道:“公子这般忧郁,许是受了莫大委屈?世道虽艰险,亦不能身陷愤懑,无法自拔。当树志向,积极入世才好。”正凄楚哀怨的男子闻得人语,忙转过身来,只见:他二旬出头,身高体痩,儒衫纶巾,相貌英俊秀美。见说话的是位二八少女,身后二男一女,不安道:“尔等何人?胸中不快,来此宣泄,与尔等何干?”道罢,傲慢自处。木姗道:“公子,我等俱是路过之人,闻你唱词悲怆,故寻得劝慰,不期你性情刚爆,倘若不改性子,即便旷世奇才,也会碰壁自伤惨重。岂不闻:决心坚固似磐石,岿然不动;处世圆滑如灵珠,八面玲珑。读书人理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此吟诵悲愤难成大器。”
青年男子听得木姗言语,收了傲慢态度道:“姑娘所言有理,只是说得容易,成事难。看四位不象本地人,寒舍离此不远,不如随我家去,权作打尖休息。”四众依言颔首,随那男子还家。路上得知其姓虞名仲,乃书论国浒州人氏。
却说行过三五里,穿林过草,现出一座屋舍,背倚青山,前临碧水,篱高栅深,菊花绰约,修竹窈窕,梅叶丰茂。几株参天松柏,数颗变色秋芙蓉。炊烟嘘嘘冒,柴薪吱吱燃。推门入厨房,一位二九佳人正烧火弄炊。虞仲道:“此乃拙荆,姓颜名雨婧。”四众忙上前施礼问候,木姗见那女子,温润委婉,五官俊秀,身材颀长,尤是双眉间透出一股脱俗良善,仿佛熟识久矣。雨婧见丈夫带回朋友,不加吩咐,即加添了米和菜,殷情烹饪,毫无怠意。
四众坐定,环视屋舍,房子虽小,然布置合理:东边卧室、书房,中间厅堂,西边乃客房。前院遍种花草树木。室内点尘不染,院坪泥土不沾。走廊修筑围栏,廊间桌椅齐备,可设案摆酒款茶,饮酒赋诗。
须臾席备,野肴薄酒滋味忒好。几杯水酒下肚,虞公子道:“想我十三岁便中了秀才,以为从此一帆风顺,孰料此后竟屡试不中。”白羽不解道:“那是为何?难不成有考官营私枉法动了手脚。”虞仲听罢道:“公子所言正中要害。去岁秋试,我与邻村一位士子前往应试。这位士子考卷,被大字识不得一箩筐的财主儿子顶替了,一气之下,那位同科羞愤不过,投水而亡。财主儿子高中进士,如今贵为五品府台大人。我因,为士子辩解,考官罚我永不得应考。空怀济世报负,枉费十年苦读,到头来还得在此躬耕弄泥,让爱妻与我受苦。”雨婧见夫君悲怆劝慰道:“夫君休虑,我知你抱负未展,心中烦恼。其实你我居守青山绿水,过自耕自足的自由日子,未尝不是件好事,为妻并不遗憾,只求夫君不要一昧追求功利,妻就安心了。”
谁知这般掏心掏肺的知心言论,招惹虞仲厌恶道:“妇人之言,堂堂男子整日与泥土相伴,生有何义?现行世道,贪官强权,中饱私囊,苛捐杂税猛如恶虎。今年秋季大获丰收,还要每家每户上交收成的三分之二粮食,百姓余下的口粮须佐以白薯、香芋,也未知能否撑到明年秋收。偏那无德才,不为民做主的,当官当得喜气洋洋;有德才,为民做主的却屡受欺压。这世道没有公理,好男儿就该挺身救世,否则枉来人世一遭。”
木姗知他悲愤不满劝道:“虞公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要放开胸襟。我有迷惑,公子口口声声说世道不公,观此处乡风淳厚,田土肥沃,礼仪昌隆,如何让你这般不满,未晓怎般世道附和公子心意呢?”
虞仲一听先饮了一杯酒而后道:“姑娘所看乃表象,实则腐败暗从中来。若讲怎样世道合我心意,上古尧舜禹最令人神往。”泉生道:“年代久远,何以神往?”虞仲道:“三位帝王俱是严肃恭道,明察是非,善于治理天下,宽宏温和,赤诚尽职,皆能让贤。故而他们明察德才兼备之人,使宗族亲密团结。彰表善行百官,协调部落关系,使天下融为一统。三帝中又以舜最为神往,他出身困苦,继位后修订历法,统一乐律、度量衡,巡视四方,用流放代酷刑,是个大智慧、大德行的王者,百姓生活安康,四海太平。”紫夕见他陶醉难拔,讥讽道:“可惜可惜,只怨你生得忒晚了些,圣人已逝。”虞仲不以然道:“虽已逝,然有天缘?”木姗道:“此话怎讲?”虞仲道:“我祖上恰是舜帝后裔。”紫夕道:“没羞混说,我也是炎帝后裔。”
白羽道:“师妹,虞公子说得对,那舜帝的确姓虞,与公子乃是一脉耳。”虞仲为搏信任,又拿出一札浑黄稿纸,上面各体字样皆有,前数页以甲骨文字所撰,其后以大篆、小篆、隶书、楷书所写。四众传阅,方晓非他胡说,奈何此人轻狂的紧,却有如此祖荫庇护。虞仲论及祖宗自是番宏论,或真假掺半,或凭空设想,叽叽喳喳听得四众彷入戏园。待虞仲合书罢论时,窗外已是金乌西沉。又聊论甚久,方才盥洗休息。
木姗刚入定,忽见雨婧进来轻言道:“姑娘,我有事相求。妳等与他谈论甚欢,自和他十分投机,所说言辞定然也是他听得进去的。”木姗道:“姐姐到底有何事?”雨婧道:“求姑娘劝他打消求富贵贪权利的欲念,他受此蛊毒已深。似我这等农家小户,男子是家中顶梁劳力,可他只妄求施展抱负,荒废农事。不勤耕种也就罢了,还成天在外满口胡言,讲些愤世嫉俗的混账言语。我真怕万一被歹人听去报了官治了罪,那时晚矣。请姑娘公子们切切帮我。”道罢轻声悲泣,紫夕道:“姐姐这可真是劳神的事。”
木姗沉吟一会道:“我有一计。敢问姐姐,妳家相公现在是否安睡?”雨婧道:“他于读书也还用功,不论春夏寒暑,必得子时方才入眠。”木姗道:“烦姐姐入院采摘菊花一束,我有妙用。”雨婧依言,采了大束花儿。木姗接过,吹了口气,遂递雨婧道:“姐姐,只须将花用瓶插好,放在他的书案,自当行了规劝之功矣。若虞仲问妳插花何用,妳只需应答菊花能提神醒脑,好伴君夜读。”
颜雨婧拿着菊花半信半疑进了书房,用瓶插好放在几案上,果然相公所问与木姗所预不差,她依言回答,虞仲果不追问。雨婧聪慧,知道木姗有这预卜先知的手段,胸中块垒十停消了三停。
众人尽已安寝,只有虞仲、手捧长卷心中默诵,窗外一轮弯月悬挂树梢。菊香阵阵,似比往日浓郁,受不住熏陶,虞仲头脑沉沉,伏案而眠。
朦脓间,闻得鸡叫,虞仲似往常盥洗后上山漫步,突见前方有一山洞,竟是从未见过的,遂循洞而行,洞内黑暗,约莫盏茶功夫,前现天光,不一会,出得洞来,暗忖:“如何到了这般地界。”
原来洞外乃是树木葱浓,高山崔巍,景象全不认识,虞仲兀在那里,痴想半晌,不得究竟,准备沿洞返回,转过身来,已是一座千尺悬崖,但见:怪石崚峋,高耸险峻,慢说山洞,连个窟窿也不曾见得。心道:“想是早起昏沉,迷了路径,还是往平地探寻。”
遂强打了精神,边行边瞧,却是:足踏翠茵毯,手扶林间枝。时有野果熟,常开山花娇。危岭嵯峨,莽林重复。鹿獐穿梭,狮虎狂啸。巨蟒吐雾,恶豺喷火。唬得虞公子阵阵发抖,举步维艰。沿途景象,哪有什么故旧样貌,连条路径也不曾有得,当下急得团团乱转,彷徨间,一股腥臊顺风刮来,蓦地惊天动地一声巨啸,惊得虞仲十魂丢了三魂,眼前一黑,肩上吃了巨痛,七魄已然飞出。
原来却是只凶猛恶虎从背后搭住他,正性命攸关时飞来一石,中猛虎面门,接着丛林中钻出一群着兽皮的男子,用石块、竹签将老虎杀死。这些人何般样貌,只见:长发披肩,颧高目陷,鼻塌嘴阔,唇肉突出,裸露在外的肌肤仿似古铜,周身肌肉强壮。
一群人将猛虎扛起,一位满面胡须,身材魁梧的大汗,扶起虞仲打量一番,而后用浊笨言词问他。虞仲半晌才明白意思,那人道:“你这打扮是贵族之人,快快随我回部落,让我好生管待。”说毕露出洁白牙齿,冲虞仲傻笑,朝他衣领一提,拎小鸡般飞奔下山。那群扛虎人的脚力紧随其后,丝毫不逊。虞仲忍疼痛忖道:“吾命休矣,莫非上天责我不积口德,故设此愆灾,让我反思自省。”正思量间,到得一处粗木糙石搭造的房子里。此房用泥糊墙,内堂广大,有门有窗倒也亮堂,密密匝匝居住着好些人。
壮汉放下虞仲,上来一位女子,也是披头散发,颧高目陷,身着兽皮,容颜清秀,身材娇好,虽无金钗玉凤的饰物装扮,却仍难掩其美貌。她将虞仲肩上抓伤擦洗干净,再将草药嚼碎敷在上面。药效奇好,刚才还是疼痛难耐,转眼间已清凉舒爽。虞仲也渐渐缓过劲来,细瞧屋中,燃数堆篝火,简单已极的家俱,几个泥制杯碗,式样古旧,做工粗糙。
屋内女子众多,或照看孩儿,或手做细活,见来了客人,此时俱放下活计,前来探看虞仲。那些个女子,瞅得虞仲神仙相貌,窃窃私语,背他的汉子,此时已去帮忙将老虎剥皮剔肉,因此虞仲由女子照看。他问那女子道:“大姐,小生问询了,请教此时乃何朝何代?”女子不甚明白,连问数次,方才明白道:“此时乃唐尧天下,你问这,莫不是被老虎磕破了脑袋?”
虞仲一听唐尧时代,呆怔当场,明明清晨上山漫步,如何就来得了此处?女子又道:“你如何称呼?”虞仲道:“小生虞仲。”女子道:“虞仲,可是虞舜的虞,可巧与我们新任的君主同姓。难怪生得这般风姿挺拔,形容俊美,衣服亦是这般华丽,原来是帝家贵人。尧帝贤德,将帝位禅让虞舜,听说那舜亦是极贤德之人,不久就要举行禅让大典了。”
女子道罢,忙跪伏叩拜道:“愚妇名丘,拙夫名灌是尤夷部落的族长,贵人临趾未曾远迎,望恕罪。”遂呼唤了其他女子,一一下跪拜了,态度虔诚。虞仲暗喜,果然先祖辉煌,受人景仰,我一介穷书生,倒成了贵族,权且当一阵子,只见他昧着良心俨然贵族自居起来。丘女道:“敢问大驾,您是怎般到此?”虞仲信口道:“我与仆众出游,不期迷路遇猛虎。”丘女道:“你那仆从断不是个东西,即不服侍你,更不保护你。”虞仲只笑不答,族长灌回来,听得夫人描述,召集所有族人前来跪拜行礼,敬献食物。入夜又大摆虎肉全席,合族人把酒狂欢,虞仲备受尊崇。
时光飞逝,半月光景,虞仲不单伤好如初,且对部落熟如指掌。此时乃晚期原始社会,人们从森林步入平川,靠勤劳智慧虽有发展,,但生活物资仍然粗鄙,夜昧无床、日坐无椅,尤夷族世居深山,田土稀少,故以狩猎为主,自与虞仲所处时代无法比拟。虞仲观此时代人还是猿猴之属,野蛮世界。每餐啖腥吞荤,熟肉还可,尤俱火灭,久引不燃,只能生啖肉块,虞仲最怕。更莫说盥洗梳妆,出恭泻浊皆是随遇而安。男女不分床不分房共眠,如牲口般垒堆一处。饱读圣贤书的才子,如何忍受得了。一日对灌道:“我明日回城,望族长能伴我左右。”灌满口应承不提。
却说这虞仲到了唐尧时代,究竟怎地,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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