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婠是第二个被送到家的,陆盛和钟毓去乡下陪陆老爷子了,家里只剩下陆时遇。她甫一到家,就被陆时遇逮了个正着。
看清楚陆婠的装束,陆时遇倒抽一口凉气,摆出哥哥的姿态来指责她,“陆婠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鬼东西,还有女孩子的样!”
“我哪样了,哥你的那些女人不都这么穿。”陆婠嘴硬顶回去。
“你跟她们怎么能一样。”男人总有一个惰性,希望外面的女人越性/感、越风/骚,而身边的女人越保守越好,比如陆时遇就见不得陆婠穿一身的太妹装。他拎起罩在陆婠身上的西服外套一角,“还有这衣服,谁的,陆婠,你该不是跟人……”因为这件外套显然是男人的。
“哥,你想什么呢!”意识到陆时遇不健康的歪想,陆婠果断吼回去,“这是姐夫的。”
“姐夫?哪个姐夫?”陆时遇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婠翻翻白眼,“还能哪个姐夫,就沈辰牟啊。”
一听到沈辰牟的名字,陆时遇就来气,“你怎跟那人渣混在一起?”
陆婠:“……”看来她哥和她姐夫过节很深啊!“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下次再跟你说,困死我了,哥,我先去睡啦。”
一眨眼,陆婠一阵风似的溜之大吉,留陆时遇在原地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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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自己的房间,陆婠撤下外套,丢在床上,又意识到这样做不太合适,她拾起外套预备去挂起,发现有个黑色皮夹子从西服口袋里露出来。
好奇心理驱使,陆婠抽出皮夹,打开一看,照片层内的三人合影怔得她久久回不过神来,男的是沈辰牟,女的不是她表姐陆轻浅是谁,至于沈辰牟抱着的那个小男孩,分明就是他们俩的孩子。天呐!陆婠觉得自己要窒息过去。
想也不想,陆婠拿着皮夹“蹬蹬蹬”跑下楼去找陆时遇,“哥,你看这个。”嗓门大得整个屋子都能听见。
“陆婠,白教育了是不是?”陆时遇埋汰她风风火火,乍一见到陆婠手里的皮夹照片,倒抽不止一口凉气,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这、这……”
“哥,这是我姐吧?”陆婠指着照片里的女人向陆时遇求证。
陆时遇脑子嗡嗡作响,他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番,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表妹陆轻浅,他问陆婠,“婠婠,你这是在哪找到的?”
“就在姐夫的外套里,哥,你说姐夫是不是早就知道姐姐的下落?”陆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可能。”具体的陆时遇也不敢确定,他嘱托陆婠,“婠婠,这件事你先保密,别跟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说。”
“好,我知道。”陆老爷子近几年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她明白,心里又放心不下陆轻浅他们,“哥,你打算这么办?”
陆时遇沉默着没有回答,他脑子很乱,想要直接去找沈辰牟问个清楚,又觉这样太过冲动,他在寻找权宜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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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A市的纷争多扰,在Y市的陆轻浅,她的生活就恬淡得多。拾光那个小家伙常常在她耳边念叨“沈叔叔去哪了”,于是沈辰牟来电话时,陆轻浅习惯性将手机给拾光让他接去。而她本人关于沈辰牟的消息大都来自罗佳佳,没错,就是罗佳佳,一方面是她手里持有沈氏的股票,时常关注给类财经证券的报纸,另一方面她有一颗八卦的心,至于八卦来源的途径就不得而知了。
陆轻浅偶尔也会上网,知道宋念柔已经出院,而沈辰牟全程陪伴。对此,陆轻浅只不过嗤笑一声,这就是男人,你把他的情话信以为真,殊不知人家转身拥着别的女人,两面三刀是他们的专属,幸好陆轻浅早已看清,早早地跳出泥潭。
沈辰牟一直没有回来,电话也不曾来一个,拾光安分了许多,不再时时念叨,只会在回家进门前习惯性去对屋那边敲门,然而始终没有人回应。大抵是失望太多,拾光今日的情绪有些崩盘,整个人怏怏的,饭也没吃多少,陆轻浅看着心疼,早早哄睡了他。
哄完拾光,陆轻浅去书房做线上医生,这是他们医院基于之前的互联网医疗救治而新近推出的一个项目,要求每位医生每星期至少保证固定的在线时候来回答患者在网络医院上的提问,以此作为考勤的一部分,绩效则视建议采纳率和评分而定。
陆轻浅平日里比较忙,下班后与拾光交叠的时间她悉数给了拾光,剩下的能够自由安排的时间只剩下拾光睡着的时候。她是心内科医生,自然也是负责这个版块,她打开医院的网站,找到自己所属的科室点进去,粗粗浏览了下,提问并不多,她便一条一条看过去。
提问一:我今年28岁,患有急性心梗,刚刚做完支架手术10个月,最近一段时间睡觉总是出汗,房事的时候也出汗,能吃点六味地黄丸补补吗,会有什么影响吗?
尽管不是与患者面对面,陆轻浅还是尴尬地红了脸,她埋汰网站检索不会挑重点,这不是典型的挂羊头卖狗肉,虽然六味地黄丸是味好药,至于功效如何她就不知道了,于是她只能默默在医生建议那栏敲出几字:“您的问题适合咨询隔壁男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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