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一队马车乘着初升的太阳离开了阳城向郢都进发。车队打头的是三辆战车,而两侧则由两列持戟的私卒在护卫,虽然战士们在肃穆,虽然早起的仆人面带疲倦,但明显感到的是车队洋溢着欢快的氛围:“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莫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我也跟着下人吟唱起来……
当然值得高兴了,“月前,大王卒,无子,群臣拥立王弟良夫继位”,转眼间,我祖父良夫成为大王,成为楚国最有权势的人;而我父即将成为王太子,我母即将为太子妃,而我将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王孙。正所谓:“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全家前往繁华的郢都享福,也就不齐怪为什么车队虽疲倦,却洋溢着欢快的氛围了。
我和母亲坐在马车里,我身披一虎皮大衣枕着母亲躺下,而一缕朝霞却绕过窗帘的阻拦,越过车窗照在我的脸颊上。我眯着眼,感受着朝阳的温柔,心中却在想:说好的天命最高哪?说好的历史惯性哪?难道是蝴蝶效应吗?难道在真实的历史上,我那两个奸细忽悠出府,以致父亲带兵前往郢都的消息被提前泄漏,以至于祖父没能夺得王位?而现在,奸细还没发出消息就被抓住了,历史自然发生了改变,父亲带兵入郢打个其他人措手不及,便夺得王位?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我将来主政楚国时会和秦国对上?用手遮挡了下阳光,看看自己的胳膊,我还是再大些再考虑这些问题吧!
……
熟睡中,被嘈杂的声音吵醒。醒来,只听道“拜见夫人,末将奉公子之命前来迎接。信物在此。”一会,又听母亲道:“公子怎么样?郢都情形如何?”那将回道:“公子安好,郢都已在控制,三军已向大王效忠。”“那就好,就劳烦将军在前方引路了。”“末将领命。”
到郢了,起身在马车里站了站,连走了三天,终于到了,来这世界有四年了,我还没好好看过郢都的繁华。虽然我是在郢都出生的,但没多久就被捂的严严实实的带到了阳城,也好好看下首善之地。掀开窗帘,还是在野地,兴致顿时没有了。母亲看到说:“别急还有五里就到了。”我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放行。”随着障碍物的搬开,车队进入了郢都,掀开窗帘,看着两旁的街市,配着夕阳的余晖,冷冷清清!说好的“车毂击,民肩摩,市路相排突,号为朝衣新而暮衣弊”的繁华哪?怎么连人都没有?不,有人,是巡逻的士兵,我突然想到是因月前争位的,还是要宵禁?反正以后都在郢,到时再看吧。
马车听了下来,掀开门帘,便见马车听到一府正门前,想必以后就住这了,下了马车,看了看天色,又摸了摸肚子,暗想母亲你还是赶快安排,我先洗簌吧。
换好衣物被人领到正厅,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食物的清香,来到了屋内,见父亲也在,扑上前去“父亲,我想你。”父亲:“摸着我头道,在家乖不乖,在路上闹气没有。?”我摇摇头,正欲说乖,边听母亲吃醋道:“见了父亲,就忘了母亲,我要生气了。”我忙道……父亲说:“好了,先吃饭吧,也该饿了。”饭后,我正要离开,准备把时间留给父亲,却被他叫住:“等下,让你给你量下尺寸。”又对母亲说:“明天教导儿子些礼仪。”
接连学了三天礼仪,又斋戒了三天,沐浴熏香,换上冕服,跟随父母来到东郊参加祭祀。还好,我只要跟着别人做就好。……歌舞过后,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我的祖父在朗诵:“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维予一人某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土。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既安且宁。维予一人某敬拜下土之灵。熊良夫壬子年仲秋上日。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惟予一人敬拜迎于郊。以正月朔日迎日于东郊。”此时,群臣高呼,大王千岁、大王千岁。而“熊良夫”三个字久久在我脑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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