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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2)

单梅去洗了脸又坐到河山对面。河山问她:“事情都这样了,你准备今后怎么办?”

“河山伯,我听听你的意见。”单梅平静了不少。

“按理这事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但我跟天朴多年的朋友,我就是说了他什么,他不听十分也能听八分。”河山先这样说。

“你是长辈,我才把事告诉你。你还是天朴朋友,我就觉得这事能够托付给你。你有话就放大胆说吧,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单梅诚恳地说。

“我有个讲不上是万全的万全之策。”河山伸出两个指头在眼前对夹一下,仿佛那里面就夹着一个万全之策,“两句话,迁居,改名换姓!”

单梅听这话又吃惊又不明白。

河山说:“迁居到另一个地方,让天朴为你们母子两个开个玉器店,本地县城也行,最好是省城闽榕市。这样做,对你将来个人的归宿也有好处,城里选择性大,嫁人也好嫁。你要在这里再呆上几年,人一天天变了,那岂不是天朴反而害了你了?”

单梅听了不自觉地偏了偏头,那一面镜子还在手上捏着。

河山说:“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到愁鬼寺了。”

单梅有点不信:“这一会工夫你就去愁鬼寺了?”

河山笑说:“我常爬山的,年轻人都走不过我。寺院里有个叫坚林的师傅,可能就是寺主吧。他悄悄告诉我,阙老人现在有出家的念头。”

单梅说:“那这可不行的。”

河山说:“老人想万事清心,这要是真出了家,不知情的只会戳我们的脊梁骨。这事绝非小事,我看关键就在你了,只有你能够扭转这一切。”

单梅问:“我劝他从旧房挪到新房都劝不动,这还能劝他不出家呀?”

河山笑说:“所以我就是这意见,你和复生去找一处地方,让天朴办个店,你在店里看看管管就行了,这样老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去。你对外要换个称呼,不叫现在名字,这个到时候再商量,不算什么难题。这事要是办好了,那是一举多得。你想想,你也有了生活保障,在城里组个新家也好组,老人也去了出家念头。你的真实身份一时半会不会外露,这时候天朴和小女儿就容易和你们来往了。一步步走,总会圆满的。”

河山把凳子往前移了说:“你了解不了解肖新和她的大女儿?肖新这些年和以前不大一样,她生活好过了,人也慵懒了,并不想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受到破坏,所以天朴突然冒出个儿子,短期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睡莲更是不好说话的人,她要知道了这事,不分青红皂白就会闹,所以也不能让她知道。等她以后嫁人了,经历了一点社会事情,到那时再说。至于她的小女儿,你不必担心,她会认的。但她人小话多,一时也不能让她知道。你迁居,正好就这样避开了肖新和睡莲的麻烦。”

单梅勾着头在想河山的话,阙珠晓在楼下咳嗽起来。这二人赶紧下楼,把老人扶向楼上。阙珠晓说:“今天下午睡了一大觉,这身体好多了。”便问河山自己那五六年没见的乖孙女儿在哪儿?楼底下又是一帮村人簇着一对男女向楼上喊着,正是子山和清铭回来了。但是没见李元一家的人。子山说:“他们也是尝新鲜,看完今天一场就不看了。”河山也就没再去管李元一家了。

阙珠晓见了清铭,竟对大家说:“小清铭来了,我以后不住旧房了。”喜得清铭当头拜向老爷爷,把一件玉生肖的挂饰就套向老爷爷的脖颈上了。河山肚里大笑,向单梅说:“你看见了吗!你劝他搬过来劝不动,还不如有个好心情给他。”

阙珠晓眼圈子先还是皱干干的,待他慌着手拉起清铭时,便一双眼都润湿了。大家围成一圈儿坐了,清铭早喊饿了胃肠,再不吃饭怕是前背贴了后背。河山这一下午游了一天下的山,此时虽然心中有事,但自家的肚子是不管了这许多的,当下都嚷嚷吃什么来着。单梅说,我炒两道菜,中午的饭也热一热吃。大家说,饭也热,有面条什么的就更快些了。子山已是注意到了单梅的眼睛,那是哭过的女人的眼睛。清铭只顾讲说,向河山和爷爷尽述滩上的斗牛盛况,又从怀中掏出五彩石给爷爷看。老人喜不自禁,又一把将清铭拥到怀里。面条热气腾腾都摆在楼下大厅里,于是下楼吃过又上楼来谈笑。单梅自去搬动老人在旧房的床上铺被,子山后来也跟去帮她。这里河山就向清铭解释这单梅和这新楼房,说这房是这位阿姨的,阿姨见爷爷旧房脏,让他过来住一阵子,等爷爷旧房修好了再搬回去。阿姨老家在滩外,让清铭以后叫滩外阿姨好了。这些瞒她的话,不过是怕她回去后说丢了嘴。那老人自然不识奥秘,单梅老家确实是在滩外,叫滩外阿姨也是没有错的。

子山和单梅将老人床上的东西,洗漱用的器具,连同老人的日常衣物鞋子一股脑都搬到新房来了。新房楼上有四间卧室,原来安排是单梅一间,老人一间,还有两间是客房。便把客房两间收拾了,当晚清铭单独睡一间,河山和子山作一间睡。

河山洗过澡,等清铭那边安静下来了,说:“你先洗澡,还是先听我说话?”

子山说:“会长,有事先说。”

河山说:“大事。”

子山说:“大事要慢慢消化,我还是先洗澡,身上太难受了。”

子山从澡间出来时,河山已泡了两杯山茶,一杯茶吃了一半,河山的手在杯沿上摩挲,说子山咱们这次来你是知道为什么来的吧!子山说,那是当然的。河山说,我明天就动身走,你一定看好清铭,要住三天五天你们自己拿主意。子山说,我丢不了她的,你别看她傻傻的,我向你保证,她比谁都智慧。河山说,你两个是一唱一和的,小心走火了。子山笑说,会长说哪里话了!河山说,阿娇在家中等你的。子山说,我今儿给阿娇打电话,说清铭淘气样,骑到我的脖子上看斗牛哪,阿娇回我说,你子山说出来好,说出来就是没事了。河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突然不笑了,说子山你靠近点说话。子山就靠近点,也将那一杯茶吃了一大半下来。河山说:“子山,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情,现在只能你知道,我知道,什么人都不能去说。单梅的儿子是杨天朴的儿子,是亲生骨肉。”

子山马上问:“会长,这消息谁告诉你的?”

河山说:“就是郑单梅自己说的。”

子山连着问:“她怎么那么肯定?她以前的丈夫知道吗?他们的儿子自己知道吗?”

河山说:“都不知道。”

子山说:“她怎么那么肯定就是?”

河山就笑道:“女人自己的身体她自己会不知道?”

子山这一夜就难以合眼,河山也把一些自己的打算告诉子山,让子山一起也想些法子出来。隔壁的清铭却睡早了,次日醒来也早,精神还沉浸在昨天看斗牛的兴奋中。去楼下问滩外阿姨今天让她带爷爷去看斗牛吗?单梅一早下厨房做饭,见这位昔日恋人的女儿,顿时心生爱怜说:“清铭,你多玩几天再走,你爷爷昨天才好点,今天还让他休息,你和子山两个去就行了。记得滩外阿姨的话,看斗牛要站远远的,我等下煮马铃薯,你带身上饿了就吃。马铃薯是好东西,你父亲小时候上山干活就是这样一袋一袋的带着。”

清铭问:“滩外阿姨不去看斗牛吗?”

单梅说:“你爷爷在家,我能去得了吗?我在家煮许多好吃的等你们回来。你的河山伯伯今天要先走,这是你知道的,我还有些话要跟他说说呢。”

清铭笑说:“滩外阿姨,你就让黄伯伯跟我爸说说,就说爷爷的旧房子要修一修,让我爸知道这事。”

单梅就笑说:“这些不用你管的,你爸肯定知道了。”

楼下她两个说着话,那楼上河山躺在床上想心事:清铭是万万要先瞒着她,那天朴怎么办呢?便向同睡的子山蹬了一脚。那子山一夜不曾睡稳,临到早晨方才迷糊,被河山一蹬眼睁不开来,只张个大嘴问,会长现在就走吗?河山说没有就走,还有些话要和单梅说呢。问子山想出别的什么办法了吗?子山说,回去后从长计较,杨哥眼下最烦的事就是那个商场柜岛没有拿下来,这事要是现在告诉他,只会让他分心。至于说到单梅迁居隐姓埋名的话,他都依会长的意见。

子山头一沉又睡过去,没想清铭上楼拉他起床看斗牛去。河山就装作睡了,直等到他二人下楼,又吃了饭了走出门了他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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