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泓一把抱住瑞拉纳的膝盖,往后一掰,瑞拉纳未曾想启泓会来这么一出,等反应过来以后,整个人已经给打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启泓早坐在他的后背上,卡擦一下,干净利索地把瑞拉纳的肩膀脱臼。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德王的话,那便是行云流水。
庖丁解牛。
游刃有余。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丧失抵抗能力的瑞拉纳的话,那便是呆若木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任人宰割。
昭乐雅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倘若说,当时,德王眼疾手快,迅速把瑞拉纳给杀了的话,后来会如何?
倘若说,德王身手如十余年前那样矫健,后来会如何?
倘若说,在场的梅里普斯枪法不好,或者说,那打中德王肩膀那墙打到地上,后来又会如何?
……
当然,以上都是假设,那些假设要是成立的话,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似的,后面究竟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谁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多米诺骨牌最后倒下的方向可能会改变,但,紧接着倒下的第一张骨牌是确定的,而昭乐雅可以确定的便是,如果瑞拉纳当场丧命,让德王亲手解决了漠北大军的叛徒的话,她就不会与瑞拉纳成婚,更不会在结婚当夜,行刺瑞拉纳。
其实,瑞拉纳也不傻,早早防着昭乐雅会行刺自己,说来也是好笑,堂堂新郎官在结婚当天,还要提心吊胆地提防着新娘。
好在,瑞拉纳亲手给昭乐雅搜过身,亲眼看着昭乐雅穿上霞帔,亲自领着昭乐雅进入洞房……一切都顺顺当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呵呵,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呢?
一点都没有多虑,谁能够想到,新娘**着身子,收伸到枕头后面,掏出一把匕首,直刺新郎的胸口?
瑞拉纳怎么说也是武将出身,都没看清楚是什么,就觉得眼前寒光一现,下意识手掌一格。
匕首,刺穿了瑞拉纳的手掌。
痛楚,一下子把他从激情中冷静下来。
昭乐雅挣扎着,想把匕首抽回来,再刺瑞拉纳第二下。瑞拉纳哪里肯松手,被扎透的手,死死抓住了昭乐雅手,匕首顿时无法动弹,成为了一件带着血色的饰品。
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大吼着:“为什么?”
还用问为什么吗?
是的,是的,自己是兀贺屠人,从来都被汉人排挤。
是的,是的,启渊拿漠北大军当炮灰,一心要让漠北大军送死。
是的,是的,昭绳武为了德王,甘愿赴死。
是的,是的,瑞拉纳不想死。
为什么要死?
为什么要死?
瑞拉纳这年才二十七岁,正值生命力最灿烂的时节,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死?在生命的乐章还没有奏响**的时候就戛然而止?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死,瑞拉纳不怕。
他怕的是,自己的死,毫无意义。
在昭绳武看来,漠北大军与五国联军死战,换来德王复出,这笔交易能做。
可是,对瑞拉纳来说,这笔交易不能做。
怎么说德王都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的父亲辛扎巴彦就是死于启泓锤下的。
昭绳武,身为自己的叔叔,不去帮父亲报仇,那也就算了,但,不至于要让自己,去为了杀父仇人送死。
更何况,漠北大军本来可以不死,或者说,不必全军覆没地那么死,完全可以把五国联军数千人拖进京城,一点一点蚕食消耗,启渊明摆着是拿漠北大军当炮灰,要消耗德王的根基。
一方面指望漠北大军保卫京城,一方面又要消耗漠北大军。
所谓吃力不讨好,不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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