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四 章（1 / 2）

第十四章

大荒

院

两

玉

相

会

31、这次拯救梅芳菲、蜜桃战斗,大大提升了白玉的人气。众人在西沟见到,白玉在困难之时,嫦娥女神就来帮她,而且,众姐妹当中,也只有白玉去过月宫得到嫦娥亲授爱情的秘诀,并在爱情星上经过多种爱情方式的实践,白玉是众姐妹的教主,应该推她为首领。

后来经过酝酿,在胡媚儿、丹丹、祝忆珠等人推动下,把白玉选为大荒院里首领。选举那天,还把水月庵里的慧能住持,已入空门的取法号妙心的许小姐都请来了。当时,白玉说:“众姐妹推举我为首领,坐第一把交椅,我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接着,她说要宣布几件事,第一件按出生年月排行座位。胡女眉儿做第二把交椅,其他人依次类推,丹丹第三,小菊第四,许小姐第五,碧桃第六,青桃第七,蜜桃第八,祝忆珠第九,梅芳菲第十,号称大荒院十姐妹,江南江北十枝花。驼子爷为大荒院总管,其他人各司其职。最后,她说:“今日起,戏楼弹唱班由梅芳菲主管,绣坊由祝忆珠主管,红木铺由郑大个主管。众人有事,小事找驼子爷,大事找我和胡媚儿二妹。”

众人鼓掌,举杯祝贺。

白玉向姐妹们扫了一眼,说:“现在我宣布第二件事。据我所知,特别是狗獾大王来密报,湖匪席大王与官方勾结,要抢民女为妻,尤以我们十姐妹为目标,所以,我们要居安思危,加强防备。”她转脸对宝玉一笑说:“我想请贾公子与碧桃三姐妹,率大荒院仆人雇工,联合许家、柳家、祝家,准备抗敌,你看如何,各位姐妹看如何?”

众妹妹见白玉抓这第一等大事,都十分赞成。宝玉想了一想说:“那许家、柳家、祝家都有势力,联系他们拎成一股绳用以抗拒席大王、官家的恶势力,确是个好主意,就是他们躲的可躲,藏的藏,一时难以找到……”

碧桃、妙心、祝忆珠都说:“我们早就想这么做了,现在寻找家人正是时候,我们帮你。”

胡媚儿见宝玉仍有为难之色,说:“贾公子,不必推辞,你有困难我们十姐妹会帮你的。”

宝玉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

大家高兴,互相碰杯,胡媚儿向白玉:“要不要请十妹梅芳菲唱弹词,庆贺庆祝?”

白玉笑道:“二妹想的周到,十姐妹相认值得庆贺,请十妹唱几首,接下来我找贾公子谈第三件事。”

梅芳菲拨动琴弦,说:“在姐妹们面前献丑了,我唱三首曲子,第一首是辛弃疾的《祝英台近》晚春”:

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倩谁唤,流莺声住。

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将愁归去。

第二首是朱淑贞的《谒金门》春半:

春己半,触此情无限。十二栏干倚遍,愁来天不管。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第三首是吴锡麟的《长相思》:

说相思,问相思,枫落吴江雁去迟。天寒二九时。

怨谁知?梦谁知?可有梅花寄一枝,雪来翠羽飞。”

梅芳菲唱毕,众姐妹鼓掌叫好。

白玉说:“今天推举会到此散了,贾公子留下,我和姐妹们要与你谈第三件事。”

贾宝玉有点紧张,问“什么事?”

白玉含笑说:“你听了梅芳菲唱的‘说相思,问相思,’‘怨谁知?梦谁知?‘这些唱词,有什么感想?”

宝玉觉得白玉问得蹊跷,想了想说:“我听了有点伤感,觉得我的心思有谁能知道啊?”

胡媚儿笑道:“你的心思是想找到林黛玉,你这个心思我们十姐妹人人知道。”

“知道又怎样呢?”

白玉见他泄气,笑道:“贾公子,我们十姐妹要与你谈的第三件事就是想帮你早日找到林黛玉,实现你的心愿,你不奇怪吧?”白玉说完,十姐妹都在观察宝玉的反应。

宝玉怔了一会,扫视十姐妹一眼,笑了笑。他想,我与你们都发生过感情纠葛,有的甚至举行过婚嫁仪式,是有恩怨的,但你们能捐弃前嫌,来帮我寻找林妹妹,这恐怕与你们是绛珠草落叶的传说有关,说你们都曾受惠于赤霞宫神瑛侍者的甘露,与我必有一段恋爱经历。因此,我们的恋爱虽曲曲折折,有的悲,有的喜,有的悲喜交加,但都不是我有意加害你们,而是前世有缘今世必行。所以,时至今日,你们没有一人恨我,现在,你们十姐妹要帮我寻找林妹妹,这说明说明你们都很善良,诚心想帮我,我要努力去干,早日找到百花之神林妹妹,以倾诉我相思之苦。

他对白玉表示感谢,对十姐妹表示感谢。接着,他就雇了一条船去苏州北郊寻找桃爷。

桃爷自从与秦家、官兵抗争之后,又见秦恶少死于怪风之中,三个女儿又不见了,便躲在杨阿土船上避风头。过了风头,他就四处寻找女儿,但没有找到,他猜想,女儿可能被贾二拐走,便寻找贾二,可也不见他踪影,心中忐忑憎恨贾二。

这天,桃爹正在桃园移栽树木,整修园子,忽听门前黄狗叫唤,便出来张望,忽见贾二走来,他拿棒就要狠揍,此刻,碧桃走来,喊道:“爹爹,你为啥要打好人?”

桃爹:“他怎是好人,不是他把你们拐走了?”

这时青桃蜜桃也走过来,说:“爹爹莫怪好人,贾公子是好人,我们被怪风刮飞了,后来落在南山镇上,也是最近才与贾公子见面的,怎能说是他拐跑我们呢。”

桃爹听女儿如此说,扔了手中棍棒,赶紧说:“误会误会,贾公子莫怪,请进屋叙话。”进了屋,他又说:“现在想想,还真亏那阵风呢,要不是我们就没命了!”

宝玉问姚爹别后情景,他说,家里被官兵捣毁,郁知县到处悬赏拿他,他藏在杨阿土船上才躲过了风头。后来,听说郁知县被人弹劾,下野回乡去了,这才太平,他便回来了。碧桃讲了她们姐妹三个在南山的情况,宝玉也讲了他被怪吹到祝家庄,与祝家抗击山贼湖匪席大王,后又到南山镇与十姐妹相遇的经过。

众人唏嘘了一阵子,这时,青桃烧了茶吹来,大家边吃边谈,桃爹问:“贾二,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碧桃抢着回答说:“爹爹,白玉大姐觉得贾二是个好人,十分可怜。他从京城千里南下寻找表妹林黛王,至今没有消息,白玉大姐决定我们十姐妹帮他一起寻找,这是其一。其二,由于我们十姐妹名声在外,那个席大王和官府一些好色之徒,在蠢蠢欲动,伺机侵犯我等,所以,大姐派他出来寻亲访友,结成联盟,以对抗这两股恶势力。爹爹,你可要出力啊?”

桃爹放下茶碗,拿起大刀舞了起来,舞了一阵之后,他问道:“我的武功如何?”

宝玉和碧桃都说:“您的大刀功夫赛关公啊!”

桃爹笑道:“那倒不可能,关公的青龙偃月刀没人比得过。”接着,他捋捋长髯说:“自从那秦恶少死后,这一带天下太平了,我和桑爹主事,只要一声唤招集百把个人抗敌没问题。”

宝玉说.“好,桃爹爽快,南山一旦有事,我们必来请你老。”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二天,宝玉辞行,拉碧桃到门外,说:“你三个留下陪你爹几日,然后你们去南山,我们在南山会面。你在家这几天,把你我关系跟你爹说清楚,。”他笑了笑:“我看,你爹心中总以为我把你们拐跑了。”

“这……”碧桃脸红,表示不知如何处理此事。

宝玉教她,要跟你爹拐弯末说明此事,并把我在祝家庄,与祝忆珠小姐的一段情缘以及后来到陈员外家救梅芳菲之事细说一遍,然后再说我寻找林黛玉的决心与痴情,不找到林黛玉的坟墓是不会与人婚配的……如此这般地跟你爹说了,你爹是豪爽的讲义气的SD汉子,他就相信我不会拐带你们出逃的。宝玉问:“碧姚小姐,我教你的法子可好?”

碧桃心里还存有对他的爱意,恨那股怪风吹断了她与宝玉的婚姻,她至今耿耿于怀,但不能启齿。这时,她强以为笑,嗔道:“用你教的法子试试看吧。”

饭后,宝玉辞行上船去祝家庄,桃爹一直把他送到虎丘山脚下的码头上。

宝玉到了祝家庄,见庄子被毁,偌大的一个村子几乎被烧成平地,问及路人,有的说祝员外大儿子出外做官,祝员外跟他到外码头去了,有的说祝员外住在城里常从苏州来乡下玩,你在前面叉河口等待,说不定就能见到他。宝玉想,这倒是个好主意,在叉河口等待,也可能遇到许家船队,此举可一箭双雕。

于是,宝玉举目望去,这里南北是京杭大运河,东西是由苏州城通往天平山太湖的一条河流,他令船家停船在十字河口。现在,宝玉已不是在大湾镇寺讨饭的宝玉了,境况也不是几天前与狗獾怪在向西沟争斗时的境况了,这次出行前,白玉和胡媚儿选几套衣服送他,这些衣服有的是请裁缝赶做的,有的是在南山镇上估衣铺里买的,都很合身,又相当时尚,具有江南人喜欢穿花格子衣衫的特色。宝玉穿着花格衫,戴着斗笠,坐在船楼上,注视着来往的船只,时而与人喝茶,时而喝酒,东拉西扯聊天,以磨时光。

时近中午,宝玉有些困倦,想进舱休息,这时,有人喊道:“贾公子,有个船队来了!”

他朝北望去,有个装盐的货船队由运河南行,货船上有的舱上盖着苇席,有的舱上敞着,白花花的海盐在阳光下闪灼,那在行在后面的楼船上,有几个身穿华服的人在划拳喝酒。待那船驶得近了,他忽认出他们是歪死缠、闷棍李、时万财,十分兴奋地站起来喊道:“二哥、三哥、四哥!”

歪死缠三人喝酒正在兴头上,忽听有人叫喊,抬头来望见河边船上有人向他们招手,可他们不认得那人,便不加理睬照样喝酒取乐。宝玉急了,他令船工划过小舢舨过来,上舢舨去追那楼船,待得近了,他取下斗笠,狂喊道:“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耳朵聋了,我是贾宝玉老九呀!”

矮壁虎时万财耳朵灵,立即跑到船舷上拉宝玉上船,兄弟们相见,高兴异常,歪死缠说:“九弟,先喝酒再说话!”

宝玉说:“你们先停船,再喝酒!”

歪死缠令人停船,闷棍李问:“九弟,你怎在这里?怪不得我奉大哥之命到扬州去找你,你渺无音信了。”

他们坐下来喝酒,互相说了相思之情。歪死缠说了他们曾去扬州寻他,现在,他们到苏州做生意,把淮盐运过来,回去贩些丝绸和南货。大哥经商有方,现在盐行已扩大几倍,单船队就增加了六条水路,大湾镇寺的叫化子们发了!宝玉也把在扬州出逃被人贩卖到丹徒,又流浪到苏州,现在为抗匪在这里寻找熟人帮助。

歪死缠问:“你在寻找谁啊?”

宝玉说,他在虎丘山那里找到桃爹,现到这里寻找祝员外,可惜祝家庄被土匪烧毁了,祝员外到苏州去了,他想在这里等待祝家人和许船主,不想遇到几位兄长。他说:“三位哥哥在这里玩两天,你们再进苏州城如何?”

歪死缠举杯:“好呀,陪你在这里找人,来,喝酒!”

这样,他们把船队靠拢,又派人去买菜沽酒,准备在十字河口过夜。

旁晚,太阳未落,歪死缠令人把大红灯笼挂出来,桅杆之上,船头船尾皆挂上灯笼,又令歌妓弹唱,他们哥几个喝酒划拳,十分张扬。宝玉知道,这里荒凉离城又远,是土匪出没之处,便悄悄地派人到岸上放哨,以防土匪袭击。就在这时,一队货船从太湖来,棹声咿呀,纤夫号声如歌。当这支船队经过十字河口时,主动与他们打招呼,宝玉问:“你们是哪家船队?”

“许家的,许财主家的。”

宝玉一听兴奋,立即问:“许船主可在船上?”

“在船上,因劳累现在舱里睡觉。”

宝玉说:“你们不认识我,我是贾二,叫徐师傅出来?”

徐大厨听出是宝玉的声音,赶紧从厨舱里钻出来,喊道:“贾二,是你啊,这一向可好?”

宝玉喊道:“徐师傅,你这一向可好?你把许财主请出来,我有话要告诉他哩。”

一会,徐大厨把许财主请出舱来。许财主见贾二穿着华丽而时髦,便说:“哎呀,你真是贾二呀。你不是被土匪掳去了吗?”

“后来与许小姐逃出,许小姐一心向佛,她到庵修行去了,你见过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