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给我倒酒的时候并没有认出我,他当然认不出我,我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在这里。这里几乎没变,我当然指的不是装修,老实说这里比之前漂亮多了,甚至比老板的爸爸以及他爸爸的爸爸做的时候都要好。可不管桌椅如何添置新的,坐在椅子上的人仍是那些人,做的事还是那些事,掰手腕,赌酒,以及打架。
就在我进没多久,两个人不知因为什么事争执起来,互相推嚷了两下便大打出手。旁边的人呐喊助威,并拉开桌子给他们让出更大的地方。老板走了出来,见有人打架,也加入呐喊的队伍中,并且高呼赢的一方可以免费喝半桶啤酒。两个人一直打到筋疲力尽,才分出胜负,赢的一方被人簇拥着继续喝酒。输的人则溜出了。
老板是在对获胜一方表示了祝贺之后才看到我的。很显然,他出来之前已经喝了很多,走路有些不稳,用力挤了挤眼才认清是我,大步走过来一把把我抱住。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老朋友。”老板激动的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嘲道,我还能去哪呢?
“对,没错,这里就是你的家。”老板边说边把我引到后面屋里。
虽然前面的营业场所装修了,可后面仍是老样子。屋子很暗,房顶低的几乎碰头,桌子上面七七八八的摆满各种东西,要是进来三四个人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两个一人一张椅子,老板给我把酒倒上,把自己杯子里的也添满。两人碰了一杯。
“需要我做什么?”老板诚恳的问。
这显然不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该说的第一句话,但他这样说出来却一点也不奇怪。老板叫保尔,保尔·麦迪逊。他爷爷迈克尔·麦迪逊创建了这间酒吧,后来传给他父亲,现在又传给他。从他爷爷创建这间酒吧那天起,我就是这里的顾客。一直到今天,他的爷爷和父亲都已经去世,而我还是当年那个样子。显然不用我说,他自己也明白不该多问。与其说我们是朋友,倒不如说是他在畏惧我。我敢打赌,他想摆脱我多过他想见到我。
“我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保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你在艾欧尼亚的麻烦解决了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
保尔也感到惋惜,“一点眉目也没有吗?”
“没有。”
两年前我离开诺克萨斯到了艾欧尼亚,是因为一个叫索拉卡的人。人们都称她半神,她似乎也配得上这个称呼。做了一些让人津津乐道的贡献。但让我想不通的是,她竟然是受了神的指引,并接受神的教诲。还宣称有一天她自己也会成为神。这简直是一派胡言,瓦洛兰没有神,即便有能配得上神这个称呼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于是我接近了索拉卡,想揪出那个靠神的名义欺骗世人的家伙。索拉卡的生活很简单,我潜伏成她花园的仆人。几乎没见过她使用什么神迹的力量。唯一的一次是,当诺克萨斯侵略艾欧尼亚时,索拉卡为了阻止沃里克带来的生化灾难,进行了一场巫术,将大名鼎鼎的沃里克博士变成了一只嗜血的狼。神为了惩罚她,收回了她半神的资格。也就是说她永远也成不了神了。
听说了这件事我相当气恼,发誓一定要揪出幕后的那个人。不是为索拉卡,而是他装神弄鬼的伎俩彻底激怒我了。然而索拉卡这条线索断了,我也只能先回诺克萨斯从长计议。
“你要住多久?”保尔问我。
“还不清楚。”
“我让珍娜把阁楼收拾出来。”保尔一口喝干了剩下的酒。
这时,屋里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小伙子闯了进来。他见到我吃了一惊,或许是生疏,先是激动,随后又有几分不安,“伊沃叔叔,怎么是你。”也许不是生疏。
他是保尔的儿子比利。我们握了握手,“你当上了防务官吗?”
“还只是个士兵。”比利高兴的展示了一下他的制服。
“伊沃叔叔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保尔告诉比利。
“真的?”
“是的,告诉你妈妈,让他把阁楼收拾出来。”
“好,我这就去。”比利和我拥抱过后,从另一个门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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