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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1 / 2)

如果把神的力量赐予凡人,凡人能妥善的使用这强大的恩赐吗?我没有答案,我的哥哥们也没有,但我们仍这样做了。结果并没有比我们想象的更坏,也没有比我们想象的更好。战争,掠夺,反抗,一切都一如以前,只不过是他们放下木棒与骨头,举起了魔法的火焰。

时已正午,阳光穿透密林。我们在一条溪边休息。我捧起溪水送到嘴边,虽然艾欧尼亚的战火已经结束,可硝烟味仍旧流淌在溪水里。溪流两边的树木,被斩断的痕迹仍清晰可见。这里离战争中心较远,所以树木多半还算完整,没有被烧毁。年轻人只用溪水擦拭了一下他的剑,便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我说今天晚上就能到港口,过两天就能离开这里了。他只嗯了一声。

年轻人就是亚索。诺克萨斯的大军侵略艾欧尼亚之际,他受命保护一位长者。可自己的村子被屠杀之时,他难舍亲情,又回到了村子。长者告诉他自己已经老了,早晚要死,让他回到那些更需要他的人身边。亚索回到村子已经晚了,村子里火光冲天,不剩一个人。他再次回到长者身边,长者也被杀害。战争结束后,亚索被判为有罪。他也承认自己有罪,但绝不是他们安在他头上的罪名,谋杀。他没有杀长者。他逃走了。

我有些同情他,前不久他刚刚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虽然我也是杀了自己的哥哥,可与我的哥哥不同,他的哥哥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正义的人,是一个为了正义而追捕自己叛逃的弟弟的人。亚索杀了自己的哥哥,从哥哥临死时的口中,他得知了自己被冤枉的真相。于是他决定离开艾欧尼亚,找出真凶,洗刷自己的冤屈,并祭奠哥哥。可他并不知道,他的仇人现在正在他身边。

我是前天遇到亚索的。那时他埋葬了哥哥,正跪在哥哥的坟前。我走路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快的速度,刚刚还跪在坟前的他,就在我打扰他而感到愧疚的一刹那,到了我的身边,并以更快的速度抽出刀,贴在了我的脖子上。他是不会杀我的,如果要杀我,他根本不需要问问题。

“什么人?”他问我。

“我是一个流浪诗人。”我告诉他,这话半真半假。

一番询问后,他确定我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便把刀放下了。我们结伴而行,一起去港口。我问他坟里埋葬的是谁,他说是自己的哥哥。于是我也告诉了他,我的哥哥也死在我的手中。我们的关系一下近的许多。

就在当天晚上,我们的队伍又多了一位同伴,是一个女人。她握着一把断剑,来到我们的篝火旁,说自己迷路了。亚索一个箭步冲上去,挥刀和她打了起来。他认出了女人是装扮,是一个诺克萨斯士兵。我担心,甚至不是担心,而是直接惋惜,女人将立即暴毙在亚索的刀下。女人举起断剑迎战,竟然与亚索不分胜负,甚至还略处于上风。当断剑弹开亚索手中的刀,女人并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动作。这让我们大吃一惊。

“我无意冒犯。”女人扔下断剑,捡起亚索的刀,手托刀刃还给了他。

女人叫锐雯,的确是诺克萨斯的士兵,而且是一位杰出的先锋战士。她把拳头砸向军营中每一个嘲笑她的男人的脸上后,人们对她剩下的就只有敬佩了。她手里的剑已经断裂,那是一把令人恐怖的巨剑,如鸢盾一般,通体漆黑,并受了巫师的魔法加持。战争的关键时期,她和一只小队被艾欧尼亚反抗军围困,当他们的求救信号发出后,指挥官却不管他们的死活,把信号点当做投放炸弹的目标点。除了锐雯,无论是诺克萨斯还是艾欧尼亚,无一人生还。愤怒的她单掌斩断巨剑,发誓与诺克萨斯军队划清界限,去寻找已经丢失的崇高的诺克萨斯军人的荣耀。

亚索接过刀,听了锐雯的讲诉,怒火消退了许多。他把目光转向那把断剑,又不禁惭愧,发觉自己终究是井底之蛙。而锐雯也同情亚索的遭遇,并答应会帮助他寻找凶手。

我在一边冷笑,笑的很轻,两人都没有察觉。亚索之所以会被认为杀了长者,是因为他使用的是御风剑术。这种剑术在他师傅里托死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会了。而长者正是死在这种风之剑术下,所以陪审团才会认为是亚索杀了长者。但御风之道又岂是里托的独创,当锐雯挥起大刀时,刀过风起,刀停而风不止。战斗时她像一位风中之神,横扫周围的敌人。锐雯杀死长者时,亚索刚好回村子。

他们两个都是可怜之人,我也就没有说出事实的真相。两天来的路途让我们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了解。我告诉他们我的足迹遍布瓦洛兰的每一寸土地时,他们竟然同时向我投来了嘲笑的神色。我说我将去诺克萨斯,亚索嗤之以鼻,锐雯也摇了摇头。

“你就没有别的可赞美的了吗?”亚索讥讽的问我。

“美存在于各个城邦,各个乡野。”我说。

“可不包括诺克萨斯。”锐雯也建议我去别的地方。

当他们见我去意已决时,便不再说什么。我问他们去哪里。

亚索说准备去德玛西亚寻求一些帮助。锐雯要去南部,并没有明确的目的。登岸后估计他们还有大半个月的同行时间,而我则是直接前往诺克萨斯。可就在我们离开艾欧尼亚的时候,问题出现了。亚索是被通缉人员,他无法坐船离开。

“你们走吧,不用担心我。”一间茅草屋后面,亚索看着棕榈树上的一张他的通缉画像说。

“我帮你劫持一条船。”锐雯是真的想帮这个可怜的人。

“他们都是平民,我会想到办法的。”

“我试试吧。”我告诉他们。两人回头看我,我把一只手放在亚索面前,念了几句咒语。亚索的脸开始发生变化,胡子不但长长了,还变得皓白,脸上的皱纹也一条条堆积,皮肤开始松弛,最后头发也变得半白。总之最后看起来他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你是魔法师!”锐雯吃惊的说。

“会点易容术。”

这样我们三人才全都离开艾欧尼亚。

与他们分别后,我到了诺克萨斯,又回到那间熟悉的。门前泥泞的小路现在铺上了鹅卵石,的招牌也换了新的,“命运”两个字,字体夸张的刻在木板上,正迎风摇摆。门口的两边还是和以前一样堆着几只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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