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厉声道:只有嫡母方能当得母亲二字,阿南莫不是连这都忘了?
祖母,请毋辱我母亲。七岁的秦恢挺起胸膛,目光昂昂。
顶撞长辈,这就是规矩,好好好……都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长公主捂着心口,气得脸色发白。
母亲,秦南起身,忙要伸手去扶,边喊道:叫太医来。
你们不出去,是吧,我出去。长公主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母亲。一个绿色的身影匆匆而来,伸手扶着了长公主,沈瑾对胡管事道:去请府里的张大夫过来,说母亲的病犯了。
她与宋嬷嬷扶着长公主入内,一边宽慰道:母亲休恼,与孩子生何气?待会阿慕不念归来,若是知晓祖母病了,又要担心的难以进食了。
她的声音一如以往温柔敦厚,从刚才出现,至始至终,她的目光未曾在他身上扫过一眼,秦南晒笑,只望着妻子扶着母亲进去,而他,一无是处。
秦恢垂头丧气,对秦南道:父亲,我惹祖母生气了。
秦南拍拍儿子的肩,道:不怪你,你祖母是生父亲的气。
落非庄的后山。
秦念垂头,低低道:哥哥,看到父亲,我并不开心。
秦慕跟在妹妹后面,应声:我也不开心。
母亲说,即使不喜欢也不能摆在脸上,可是,我真的忍不住。秦念低声念道,在见到父亲的姨娘和庶子时,我更是恨不得跟他们打一架。沉了沉,秦念声音继续低低的:我记得母亲在国子监或是落非庄给大哥哥和大姐姐们上学时,母亲整张脸都是笑着的,我觉得再没女人能比母亲好看……可是,母亲被关了两年……母亲其实比我们还不喜待在封闭的宅子里。秦念嘟噜了一句。
秦慕看着妹妹的小脸,道:不念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哥哥会护着你。
秦念摇头,定定道:我不能给哥哥和母亲添麻烦。我们除了祖母护着,父亲微薄的愧疚,我们什么都没有。
秦慕轻道:不念,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你只要随着心意尽情而为,哥哥会护你无忧。
秦念点头,展开笑颜,哥哥,我们给祖母和母亲猎一只狐狸。秦念扬鞭,白驹飞奔,秦慕策马跟上,见一只红色的狐狸。
秦念道:哥,要完整的,莫要射偏了。
秦慕唇角带笑,抽出箭,瞄准,咻一声,箭如流星。
不到半个时辰,兄妹便收获颇多,除了两只狐狸,还有些兔子,豹子。秦慕只带了两只狐狸回府,其余的都放在落非庄。
王光送他们出门,道:马车随你们回去,里面多是珍贵药材。
秦慕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些都是母亲铺子在几位叔叔手上翻倍获得的,母亲应是不知,她现在是富甲一方了。
兄妹俩行至北门,一阵喧哗闹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策马前去。甫一出现,一个白衣脏乱的少年马上跪至他们面前,秦慕,你帮我,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仗着我人大欺你,你救救我大哥,我大哥以前在联名上书救你母子时不遗余力的。
赵经,你起来,跟我说是什么事。秦慕下了马,走向赵经。赵经不肯起身,哭着道:三天前攻城后,我们赵家人丁单薄,被人抢劫一空,只剩下祖宅,还打伤了我哥。前天,有一个武官说看中了我家祖宅,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就把我跟我哥赶出来了。
秦慕越听清俊的眉越成一线,他抓着赵经,赵大哥呢?
赵经抹了眼泪,忙带着他去,秦念也下了马,将僵绳丢给赶车的小厮,跟上了哥哥。秦慕见以前温文儒雅的公子,现在消瘦了不少。曾经,母亲带他和妹妹在国子监时,赵续挺喜爱逗他玩,人也十分好。
秦慕伸手一指了两个看戏的士兵,你,还有你,帮我将人搬到马车上去。秦慕人小,但世家的教养让他简简单单一个命令,令人也不敢不行。
哥哥,我们是将他送去落非庄,还是王府?
秦慕毫不犹豫,去王府。
王府四处已站满了侍卫,兄妹俩下马,先让驭马的车夫将赵续扶进去。一个将领走了过来,拦着了他们。
小儿,此处不是尔等可以进去的。
秦慕唇角微扯,我不能进去,尔等可以进去?青平长公主乃吾亲祖母,国子监沈先生乃我亲母。
一句话让守门的将领愣住,在他还没回神间,秦慕抬眼,厉声喝道:滚开。将领愣愣神走开。秦念笑出声来,道:哥哥厉害。
胡伯正出来,见两个小主人回来,笑脸迎上去。
秦念道:管事伯伯,你让将外面的东西弄进来。她又抬手指了指了胡伯身后的人,道:阿泉,你去请张大夫来。阿福,你带人将两位张少爷安置在梨花园,好生侍候者,要什么药材直接去药房取,我与哥哥先去看祖母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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