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武侠修真>碧潇海> 第十章 九龄随征 智战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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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九龄随征 智战勇将(2 / 2)

胆略豪识付荣辱。

醉卧沙场君独笑,

挥袖绝尘梦逍遥。

周军营长内,三军元帅宁予一脸怒气的坐在桌案前,两旁将士列齐,下面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俊俏的不得了的孩子。他怒不可遏的盯着下面,却一声不出。下跪着的两个孩子却时不时的抬头向上看看。宁予眉眼一横,怒道:“看,看,看,看什么看!你们两个可知道,今日尔等所犯之错,足以论军法处置……”帐内无人做声,唯鹏麒窃语道:“就知道凶我们,有能耐一口气绝了南唐啊!”纵然这个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听得到,可宁予还是听到了。厉声道:“兵法云:谋定而后动矣。作为一个阵前将帅,只知道仗着自己的一身武艺与蛮力想要扬名立外,简直莽夫所为。自己不懂还不受教诲,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无用之极。”鹏麒理亏词穷,再无敢声响。宁予从令桶内抽出一块令牌,道:“来人,宁鹏麒妄自菲薄,不守军令,私自出营,顶撞本帅,拖下去鞭打二十,以儆效尤。宁云意,知情不报,不顾军纪,念其出于好意,禁足半月,不许出营长一步。”众将为鹏麒求保,但全部被宁予驳回,处罚不变。

自鹏麒出世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罪,这样的鞭打何消二十鞭,一鞭足以让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云意看着哥哥受打,哭的死去活来,求旁边的各位将军叔父,他们都只是摇头叹气,宁予在帐内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顾自看着兵书。鹏麒向来是硬骨头,怎么都不肯低头认输,一鞭打下去疼的他咧牙,可就是忍着不喊一声疼,三鞭打下,他疼得额头上汗如雨下,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云意又怕又急,可父亲军令如山,无人敢去替鹏麒求保。但是在这么打下去,哥哥一定没命。她是青龙转世,命里注定要力挽狂澜拯救苍生。这样的氛围下,一切只好由她担起。无人敢保鹏麒,那她来保;无人敢去求元帅宽恕,那她来求。她未至笈鬓,秀发垂腰,泪水一抹,提起青龙剑,直冲帅营。伤心欲绝的跪在案前,抽咽道:“爹爹,我与哥哥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纵然我们有错,您小惩大诫也就是了,望爹爹开恩,二十鞭会要了哥哥性命的!”说完,一个劲的磕头,粉嫩精致的额头磕的紫红紫红。宁予看着心疼,双眼一红,仰头长笑,道:“是,你们两人是我的骨肉,我疼惜你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但是这里是军营,吾乃三军主帅,手握万千将士生命,肩抗山川河流天地。治军不严,何以抗敌,有违将令,理应受处。战场无父子,二十鞭绝不能少。”“绝不能少”吓得云意从地上一跃而起,挺直腰板,怒骂道:“好,好一个三军元帅。说什么战场无父子,不过冠冕堂皇掩盖自己的虚荣。斗胆问元帅,何为为将之道,又以何治军?”不是宁予狠心,打在儿身,疼在父母心。只是家国天下,无国凭何撼家。本以为就算所有人不理解,女儿一定会懂得的,谁想女儿也不谅解。也罢,既为将帅,怎怕得罪于人,何况儿女。他忍痛回道:“本帅以仁德治军!孙子云: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本帅遵守古人遗训,无敢逾越。”云意哂笑道:“都说父帅仁义明德,治军有方,实为将帅典范。今看来也不尽然。古语云:虎毒不食子,阵前不杀将。若论亲情,您比恶虎毒三分,何言仁义;若论领兵,元帅要阵前杀将,不念部下功绩,何语明德。”云意转身出帐,宁予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气急攻心,口喷鲜血。

这里一场闹剧刚刚收场,且看隐昭整日里窝在房里,拿着手帕痴笑发呆,除了练功吃饭的时间以外,他的世界只剩那一个房间。,只是他每日都会去城楼下转转。反常的变化令所有人都感觉奇怪,梦喻曾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好多次,只是他什么也不曾说。可是隐昭这样的反常变化并未引起父帅刘绩的注意,他一直淡然的继续他理应继续的所有事情,他巴不得这一群孩子都安分在城不要出门,三军井然,忙碌备战。

春谢莺飞柳絮吹,凌波微步踏桥来。云遮雾绕是幻境,午夜梦回依旧飞。鹏麒休养在营,云意禁足在内。周唐两军在这期间起了几次正面冲突,但都是以无结果收场。李璟又派人向周朝献上求和表书,为了谈妥和解条件,宁予奉诏即日回京。一双儿女留在军中,不提。

丢了绢子后,云意也曾来来去去的寻找了好几回,但是一直没能找到,最后也只好放弃了。连日来的禁足与寻帕不获,更深一层加重了她心中的压抑。一个人站在营前,看着月挂钟天,皎洁明亮;感军容俨然,刚正不阿;受晚风清凉,沁人心脾,心中尤生一种莫名的催动。她娇小的身影如闪电一般穿梭在井然有序的周军营中。几经穿梭后,忽一闪,她安全离开了大营,飞马朝寿州而去,此间无人发觉。

虽然小小年纪,但本事了得,可寿州现在毕竟还属于南唐地界,又有刘家军镇守,所以她还是处处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敌将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寿州城西有一片林子,幽静淡雅,云意早就想去游玩一番了,怎奈军法深严,今日既已来到这里,岂有不去之理,不然岂不是辜负这一遭。于是策马向西而去。

将门院内,雕阑镂空,十八般武器分列两旁。夜深几许,静而闻音,阵阵气息,沉稳有力,隐昭躺在床上,双眸垂下,脸带微笑,一身白绸缎子里衣,更显他仙风道骨。忽见香炉内烟雾升起,辨不清东西南北,隐昭从床上起来,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雾越来越重,他分不清是到了哪里。“呵呵呵呵……”阵阵清音从远处传来。他心下一喜,既有笑音,远处定有人烟,不妨问上一问,也总比被困在此不能动来的强些,于是循声而去。云雾开始慢慢散去,景致稀疏着呈现在了眼前。这里古树遮荫,溪水映面,一路春芳添锦,他满心欢喜朝前跑去。看见溪边有一个身着兰色裙衣的姑娘正戏水而欢。他一点一点的走近,彬彬有礼作揖道:“姑娘,我不知因何到此,现在不知道出口何处,还望姑娘指点!”女子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应。隐昭在后面又试探性的唤了她几声,皆无反应。他壮大了胆子,试探的想看看她的正面,忽女子化作一条青龙腾空而起,隐昭被吓得步步后退,青龙龙目含泪,凌空向他点头,开口道:“我远从他国来见你,现今为你迷途西林,你怎能不念旧情,高枕而眠,狠心弃我不顾!”话毕,不见了!隐昭呼喊着从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他随手从枕下拿出手帕擦拭,一阵清香入鼻,顿时让他定了神,这才发现帕子原是他捡的。拿在手里看了看,爬下床来,穿戴整齐。一身的汗热的他很难受,他到院中乘凉。忽见明月当空,星辉夺目,不觉心情大好,索性决定策马赏夜。有诗曰:

魂消梦外青女泪,

独赏西林月分明。

香烟袅袅起幻境,

策马扬鞭星夜行。

你当隐昭为何会由此一梦,却是青龙白虎心意相通。云意夜游西林,误入迷竹林,早毒蛇咬伤,走不出来,昏死在旁,也是命中注定该有这么一劫,故此元神出窍托梦白虎救命。隐昭毕竟年轻,哪会深究梦意,闲情逸致起来,策马赏夜,一路跑来一路欢,明月含情伴他行,不知不觉也跑进了西林。他下意识立马收住了马蹄,只见周围古树擎天侵日月,偷欢光明夜深沉。他潇洒的跳下马,环视了一下四周,好不懊恼倒:“都语红颜多欺骗,怎料玉盘也负人!这会儿子也辨不清东西南北中,看来不到破晓是出不去了。”虽然懊恼不已,但是跑了一路也是人马疲惫了,干脆找一棵树依靠着坐下来打盹,静待天明。

这才傍树坐下,扭头发现,右边有道道青光射出。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好奇心起,站起来,缓步朝它移过去。这青光闪的让人毛骨耸然,双目难睁。在走近一点,一股强大的气流把他反弹了回来。隐昭起来又试了几次,但结果依然,只不过青光愈发闪眼。隐昭想:史书有载,大凡奇珍异宝,皆月夜放光,流彩异常;仙魔人家,求仙问道,审理慑人。今日管它是宝是妖,定要一探究竟。他朝着闪光出拜了三拜道:“我无心触犯禁地,打扰尔等清修。仙家求道,魔家可绕,阴冥莫强求。”嘿,这话还真管用,青光立消,他提着白虎枪一步步摸索进了迷竹林。转了一大圈,什么也没有发现,累的他靠在一棵树旁休息叹气。左脚往前一移,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细细的。找出火种一照,妈呀!吓死人了。一条青黑色的竹叶青正横躺在路上,隐昭不偏不倚正好踩上了它,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的他立马抽回了脚!只是奇怪,怎么它动都不动。他拿着白虎枪稍微拨动了一下它,仍旧是没有任何反映,原是一条死蛇。

隐昭正迷惑,竹叶青是寿州西林迷竹林内特有的毒蛇,凡被其咬伤之人,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失血身亡。而能解此毒的,只有迷竹林溪边十年一生的小竹叶汁才能解。不过,这也得救得即时,否则纵是寻到小竹叶也是枉然。这竹叶青除老死和被雷电劈死以外,不会轻易死去,纵然是老死与被雷电劈死它们也是死在石堆内的,从不会死在路旁,这一次的竹叶青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迷竹林的尽头,朦胧中有光闪动。隐昭提着枪接着往前走去。才走了七步,发现一个穿着兰色裙衣的小姑娘躺在一棵树下,手中的青龙剑发出阵阵寒光。隐昭认得,这就是半月前飞马寿州城下的那个女孩。隐昭唤了她好久,只是没有一点反应,突然看见兰色裙带上有血渍,他这才想到了七步外的那条竹叶青,忙将她扶起,看她面色泛白,无有血晕,猜想她是中了竹叶青毒了。伸手搭上她的手腕,他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还好,还有脉搏!”他割破中指,让自己的鲜血滴在云意泛白泛干的唇上,然后对她道:“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千万坚持住,我去找药救你!”随机他转身钻进了浓黑的夜里。凡中了竹叶青之毒的人大都是必死无疑的。云意之所以可以拖到现在,亏得手中这把带有灵性的青龙剑,这才不至于让她名赴黄泉。而隐昭破指喂血,只是更好的护住她的心脉,为找小竹叶赢时间。

隐昭他在迷竹林中穿来走去的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不远处的山溪边找到了那十年生一次的小竹叶。他开心的把将叶片摘下来,小心翼翼的用绣帕包好,兴冲冲的跑了回来。但是当他满怀欣喜的回来时,中毒的云意却不见了。他急的四下寻找,一曲悠扬清新的竹笛声传入了他的耳朵,可仔细一听,又非笛声。隐昭四下翘盼音源,只见云意兰裙飘扬,嘴含竹叶的从一棵竹子后面走了出来,朝着这里过来。虽然现在的她还只是一个并未展开的小女孩,但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灵秀与魅惑,已经可以倾倒一城了。隐昭抓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小竹叶,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这么一点一点的向自己靠近。

“你,没事了吗?”隐昭红着脸惊奇的盯着云意问道。云意嫣然一笑,回道:“没事啊!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啊?”隐昭有点失落,自半月前在寿州城下一见后,他的记忆中她的身影与弧线是那么的清晰可辨,为什么她却没能在此刻认出他来呢?“我们照过面的,你怎么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隐昭默默然道。云意正欲再说,竹叶青毒开始又一次侵体,吞噬她的血液。她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就这么倒了下去。隐昭连忙伸手接住她,道:“你别动,这是蛇毒侵体!说着取出了几张小竹叶,放在自己的嘴里嚼碎了,嚼出浓浓的汁来,然后将这汁液送进了云意的嘴巴。这是隐昭第一次接触女孩子的嘴唇,沁人心脾的清香与细嫩的柔软,让他忍不住在云意唇边多停留了一刻。

等云意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日寅时了,她就这么躺在一块大而平整的大石头上。呈现面前的显然已经不是翠竹幽幽的迷竹林了,而是一个小峡谷,这块大石头半立溪中,水花阵阵被溅起,两边青山叠嶂,往左看是一片花海,现在虽非花季,却依旧还是有些花儿在怒放争艳,花海的尽头便是迷竹林。清晨的雾气为这里加添了一抹神秘。就问南唐寿州西林,美不胜收,今日看来传言不虚。经历了昨晚生死一劫后,云意只觉得全身干干的,很不舒服,于是变趴在石头上舀水洗脸。人统内遗传基质中本就带有亲水性,而云意对水更是欢喜之物。她趴在石头上舀水的动作俏皮而不失儒雅,玩水的样子真是灵澈极了,那种纯真与秀美完完全全把未知情物的隐昭迷住了!当她回头看见她时,粉砌的笑脸一下子就红了,两只因玩水而变得湿淋淋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她就这么不知所措,拘谨的站在石头上,山风把那轻盈的裙衫吹动,宛如画般。隐昭的脑海中回响着两句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见她,总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云意红着小脸,羞答答道:“谢谢你救我!”隐昭带着洒脱的笑容,走到她的面前,递上了两片青嫩的竹叶,道:“把它放在嘴里嚼出汁液,然后将汁液咽下去,这样你身上的竹叶青毒就无碍了。”云意怯怯的按他说的做了,然后从石头上飞身而下,两人双目而视。隐昭看着她,脸红的跟胀血无二。“这是你的剑,马就拴在那边的树下,现在天以放亮,一直往东走便可以离开西林了。”说完转身离开。云意在后面小跑了几步,大声道:“谢~谢!”等他走远后,云意也收拾停当飞马回去。有诗曰:

江南景致总婆娑,

西林迷月奏情歌。

风华绝貌两相遇,

少年有梦面通红。

一早起来,莺儿、史儿就快把军营找了个底朝天,可就就是没能找到主子宁云意。副少帅不问情由,非要以守护不利治她们两人的罪,气的她们都快背过了气去。普天之下,谁人不知道郡主宁云意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换了一个新环境,偷偷溜出去是最平常的事情了,与下人何干。也是她们家主子不在,若然云意在此,整由他作威作福,要打要杀的。此时,探子回报,唐军今日有粮草到此。鹏麒要断其后路,定劫粮草,一门心思钻入了劫粮得的计划中,这才没有时间哪莺儿、史儿开刀。

隐昭飞马赶回,正直父帅刘绩操练三军。刘绩一见他,面部表情就是愠火横生,严肃的走过来问道:“三次点将,你为何不到?操练半日之久,你又因何姗姗来迟?”隐昭斜视了他一眼,不回答。刘绩美名在外,人人仰望,最厌烦别人对他的不尊重。他死瞪着儿子,怒唤道:“中军何在?”一个年近半百,身穿铠甲,满脸皱纹的人急急赶来,气喘吁吁道:“中军在!”“刘隐昭私自外出彻夜不归,藐视军纪,嬉戏军营,点将不到,拖下去军法处置,以正视听。”刘绩毫不留情的命令道。一众儿郎问得父帅要以军法处置兄弟,忙停下操练,跑来求情,中军木愣不动。但从这一点看,刘绩与宁予还真是挺像,责任严,责己更严。自然了,众人替隐昭求保,根本没能影响到军法处置的决定。

隐昭虽没有鹏麒那么多的抱怨,但这气焰盛的也是不相上下,不回应就是不回应,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刘绩气的青经暴起,满面通红,外面有兵卒来报,道:“禀元帅,粮草在十里外遭劫,实乃周军所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气的他背疼。此番这些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他一世英名何存?他整理了心情,道:“传令下去,准备攻打。吾儿隐昭听令,本帅暂不与你计较坏纲乱纪之事。现在命你为先锋,速速准备,披甲上阵,战胜周军,夺回粮草。”豹目一瞪,走了。隐昭不怕迎战,就怕不让他出战,此番决定正中他意,他是欢喜在心。可身后的一众兄弟却是十分担忧他的安全,毕竟刀剑无情。周朝营中也有一个人高兴的不得了,只因身为万岁钦点副帅,但做什么事情都被限制的没有一点自由,都快窝囊死了。今日顺利劫走唐军粮草,他是开怀的不得了。他早就按捺不住了,巴不得能与唐军大战一场。正是:战鼓声声起风云,少年儿郎欲排名。

擂起战鼓。黄沙扬土。隐昭一马当先立于城前,后面兄弟一字排开为他掠阵。只见他:少年英雄银盔甲,锁子连心射光霞。白罗皂衣穿里面,护心银镜时照光。脚蹬白缎远征靴,手持白虎威武枪。虎眼睁圆呼欲出,白龙飞马霸气足。他立于阵前骂道:“呔,周贼听着,好生报与你家主帅知道,快快还粮出来则罢,否则踏平贼营。”鹏麒在内,全身披挂,正要迎战,却被向勇死死拦住不放,急的他跺脚捶胸。听的唐军骂阵,向勇披挂来战。看他何身装扮:铜色铁锁造盔甲,豹眼虎唇显力家。双刀紧握震山河,胯下枣红独其侠。年过半百花未甲,迎敌投战风气佳。向勇催马来战,隐昭暗叹周朝卧虎藏龙。隐昭道:“呔,来将少催坐骑,快报名来,我小将军枪下不死无名之辈!”“你是问某家吗?吾乃周朝天子驾下曲平王,此次被封为灭唐元帅的向勇便是。”向勇回答的中气十足。隐昭高傲道:“吾乃南唐寿州守将坐下先锋刘隐昭。贼老头你千万要记住了,不然到时候阎王问起来,你不好回答死于何忍之手。两人同时催开坐骑来战。巳时开战,一直到五十三刻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枪来刀去锒铛响,刀去枪来响锒铛。火星连天迸,汗珠阵阵下。战了近一百四十五个回合,隐昭开始有点力怯,双臂发麻,体力难支。向勇年近花甲,勇力惊人,但毕竟岁月催人老,一百四十五个回合战将下来,有些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日头当空,隐昭只因无心恋战,想要速战速决,卖了个关子,架住双刀倒:“贼老头,不是小将军我怕你,无奈今日一上午食、水未进,不然定一枪要你猝死马下。”向勇哼哼的冷笑了几声,道:“尔休得啰嗦,虽然你年纪轻轻智慧过人,但是老将军我几经沙场也不是盖的。放你回去,重则我军没人亡,轻则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贼老头你真无胆量!”隐昭不屑道。找了一个空子跋马回营,向勇穷追不舍,大吼道:“番儿休走!”隐昭飞马在前,坏坏一笑,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故此心下一计,放慢脚程,等向勇离他不多远时,他便调转马头。飞马朝它正面奔去。向勇飞马来追,哪里设防,紧急勒马本已经有点让人难以坐稳马上,偏在这时马腿还被隐昭枪杆子打中,顿时摔了个底朝天,吩咐绑了,活禽而去。

周军见元帅被擒,慌忙来报。鹏麒听的杀心陡起,眼红似赤血,疾风出营至寿州城下,大有吃人的架势。骂道:“楼上番儿听着,识趣的速速送还周老将军,若敢有半丝推脱,刀削头颅,枪刺心肺,马踏为泥。兵卒听的心慌,急忙报进去。刘绩问说,拍案而起,骂道:“好大的口气,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居然这么目中无人在我寿州城下叫嚣!来人,传令先锋刘隐昭,即刻出城迎战。”这里立马有人前去传他。隐昭一上午没能进过食,实在是饿得不行,此时的他正在厨房狼吞虎咽的祭奠他的五脏庙呢。忽兵卒来报,周军有人在城下讨战,大言不惭骂骂咧咧的,气的隐昭差点咬碎了钢牙。饭也没兴趣吃了,提了白虎枪就走。战况如何先放一边,看宁郡主回营调兵遣将。

云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身上的蛇毒清除后,她是信马由缰,一边欣赏景致,一边慢悠悠地回营。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还会在马背上不时的笑出声来,明明只要快马半个时辰左右的路,她硬是到午时才回到周营。史儿、莺儿寻不到云意,就一直站在营门口等。见主子归来,忙着过去伺候。史儿有点责备道:“郡主,您这是上哪里去了,害的我们好找。少帅一声令下差点把我们两人给砍了。”“什么?宁鹏麒他敢,本郡主掀了他老窝。”云意气急败坏道。这小主子还真是不好伺候的,说着便来气,二话不说就要去找宁鹏麒理论。本是气势汹汹,可听说向元帅被擒,副帅讨战未回后,火气全消,占据她心头的满是关心。对两个丫头道:“快去取面纱来,我要去替副少帅掠阵。”

鹏麒得知向勇被擒,怒火难抑,凤眼红星出营讨战。但见他:深蓝绸缎里中衣,金光闪闪连心甲。正前当中护心镜,脚蹬蓝色锦缎靴。绝群战马仰天笑,沥泉神枪寒光摇。额头宽阔福禄相,挺秀鼻梁当中央。一双凤目均镶嵌,涂脂美唇若隐现。真是彩云送祥双降才,仙家血骨早名扬。隐昭见他就有气,这过节从火烧唐军时就结下了。他仰天长笑,然后正色道:“我当是谁家有眼无珠的恶犬呢,竟敢在我寿州城下乱吼乱叫,却原来是你这周番放火贼。”鹏麒气起,眼冒凶光,道:“我当是何牲畜不知死活呢,胆敢伤我叔父,原来是你刘隐昭这助纣为虐的手下败将。快快将我叔父好生送了过来,如若不然,小将军我枪法厉害,即刻送你下地府去见那十殿阎君,那时你悔之晚矣。”又是一阵大笑,隐昭道:“休要大话连篇!你若要人拿十车粮草来换,不然就等着给那个老家伙收尸吧。”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完全被激怒的鹏麒,活像是一只吃人不吐渣的恶虎,二话不说,催马求战,隐昭挺马上前。这是一场酝酿已久的恶战,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惊天地泣鬼神。一百八十二个回合后,两人相视嘲笑,舌战一番,真是两杆银枪划交狠,火星迸发电闪明。两人本事不相上下,打了二百三十一个回合后,隐昭思虑需要速战速决,卖了一个破绽,扬马朝西逃走,不忘大声叫道:“周小儿厉害,小将军我实难抵挡,休要来追!”鹏麒看着他向西逃窜,又想扬名又想救得元帅,暗道:“想逃,做梦!”便扬马来追。躲在暗处的云意,见鹏麒追去,知道后果难堪,立马收复心情吩咐莺儿道:“你速回营中找林将军掉精兵三千,兵分两路前往西林救助副帅,嘱咐林将军好生防守大营,谨防唐军突袭。”“是”莺儿领命而去。然后她对史儿道:“飞鸟传令,今夜子时,潇海宫人在寿州城东玄女庙见我。另外把王府里的十二人传来。”“是”史儿也领命下去。云意看着兄长追远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吹出口哨,一匹棕黄的马儿立刻飞奔而来,这才是她的战马——绝尘。云意带上面纱,飞身而下,稳坐马上,明取栈道朝西赶去,她要在鹏麒前面截住敌将。

这一路走来,山色翠浓无心赏,寒风凛然不顾及。云意跑得飞快,绝尘跑过的地方连尘土都不能看见,可见这速度之快,骑马之人技术之好。眼看离鹏麒只有百里,却见敌将扬马回来与其厮杀。云意本欲上前助战,晃眼间却发现这个敌军小将乃是昨日在迷竹林中救她之人。如若此时出马助战,稍有差池,岂不是让人唾弃她忘恩负义;如若不出战,两边若是设有埋伏,兄长一人定难抵挡,军法深严,岂不连累自己背上通敌背主的骂名。正在踌躇,忽见不远处,尘土飞扬,想来应该是莺儿带精兵来助。可是始料不及,来的却不是自家人马,而是敌军。刘家众子为隐昭掠阵,却见隐昭败阵西逃,深知有诈,恐其一人难以应付,故而赶来。众人赶至,见隐昭与番将战紧,又急于求成,所以四郎隐辉随即拉弓搭箭射向了鹏麒。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隐昭招招夺命,他根本无暇分身。躲在暗处的云意本不想插手,见此状况,只好马腹一夹,腾空而上,长袖一挥,打落凶箭。在场人马皆以看傻,那衣袂飘飘,落红般的旋舞,真不知道,眼前此人是人还是仙。见箭被阻,怕是来者不善,为保万全,隐辉紧跟着又连发三箭,但都是天不遂人愿,都被云意打落尘间。鹏麒知道是妹妹前来帮他,于是放宽了心,全力战隐昭,逼得他也不能看一看这从天而降的仙女。刘家四子素以箭法精准闻名,向来都是箭无虚发,百发百中的,今日一连四次失利,他怎肯作罢。再射第五箭时,大郎隐平开口道:“阁下何人,为何不惜性命帮助周将?”云意站在地上细细的看了一眼,但见这刘隐平:束发戴冠稚气消,身着胄甲似逍遥。面如仙子粉妆后,水性豹眸露志高。一张红唇最周到,两弯蚕眉是英豪。胯下名驹蹄常动,疆场万里姓名标。云意大量已毕,暗赞真不愧是刘家儿郎。于是傲气冲霄道:“我吗,玄女身边女侍瑶,奉命下凡救英豪。刘家声震三川岳,怎能暗箭欺人少?”“你”。这刘家儿郎一个个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字字珠玑诋毁他们暗箭伤人,以多欺少不是英豪吗!二郎隐广冷笑了三声道:“我看你的确只是个孩子,战场上不是你死我活,无理可讲。自古道,兵不厌诈。”三郎隐庆实难再忍,从马上飞下来,恶狠狠的盯着云意,道:“好大的空气,若真有本事,过我银枪再说!”说着便和云意打了起来。云意因他是救命恩人的兄长,所以招招礼让,可他却步步杀心,非至她于死地不可。三十回合后,云意实难再让,拔出青龙剑,全身心投入了战斗。任谁这时都该傻眼了,一个年仅九岁的女孩子,尽能有这样的本事,实在了得。

这边两组人马杀得昏天黑地,不分南北。隐辉怕六弟体力透支,又见那女孩子正被三哥缠的自顾不暇,随即又是两箭齐发,射向了鹏麒。云意回过神来,正要赶去阻挡,无奈被隐庆缠打的分身乏术。有诗曰:

一鸟一兽降人间,只为青龙红线牵。

沙场男儿踌志地,九岁戎马倾国颜。

六韬三略孙子起,勿觑女儿少谋前。

若无青龙挑重任,鲲鹏功高也难全。

只见得两箭极速逼近鹏麒,生死一线,好在莺儿率兵及时赶到,旋飞抵箭,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接住了一支,还有一只被打歪了航向,正中鹏麒屁股。隐昭见有机可乘,一枪把他挑下了马,好在莺儿及时,这才不曾让鹏麒丢了性命。此时云意摆脱了缠打,大声命令道:“任务已成,休要恋战,撤!”宁予训练的那支精兵也的确了得,好在只是就下少帅就撤,不然怎么的也会让刘家在此丧去一员主将,不提。

鹏麒被带回营时,已经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好在救治及时,只需静养半月便可无碍。林骥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鹏麒,顿时愁容满面,将云意拉出营帐道:“意儿,说实在的,你比鹏麒要来的稳重。现今主帅被擒,副帅受伤,若然敌兵攻打,我军无还手之力。再加上万岁求贤若渴,言道不可伤了刘元帅一家,这可如何是好?”云意深知事态严重,若有所思道:“林将军,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这几日来,这个九岁小女孩的胆识、智慧和谋略,一一充斥着每个人的眼球,他相信她有这个能力解决目前这个危况。林骥道:“意儿,说吧!”云意仔细的说道:“寿州城内现在最缺的就是粮草,万岁又有意招安。我们何不拿粮换人呢,只要他们同意,便是一个顺水人情。如若不行自可再另谋他计。”林骥犯难道:“若是前几日,我便无异议。可是,现今我军粮草也有点紧缺了,倘若将粮草送还,我们可要陷入被动之中了。”云意想了想,道:“这也不妨事,我已经派史儿前去调兵了,今夜便可到达。我们以粮换人,换回元帅,那是光明磊落君子典范。可是山匪劫粮,平常到不能够在平常,再怎么样,这无凭无据的,他刘绩总不能赖在我们头上。”

至回营后,隐昭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得,焦躁难安。他与云意有数面之缘,却只知道她是那纵火贼的妹妹,别的便一无所知了,可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是谁,于是带着酒菜来找向勇打探,这向勇被擒的这两天,日子过的可不比在曲平王府里的差,住的是厢房,吃的是三荤两素,外加一壶好酒,不时的刘家几个儿子还过来陪他胡闹。今日见隐昭来,他喜笑颜开道:“小子,是不是你老爹让你给我送饭来了。”他笑了笑道:“老将军,我这里有一盒好菜好酒,是专程送来与您的。向您打听个事,只要您告诉了我想知道的,它就是你的。”向勇怒了努嘴,撇过头,道:“周营之事,某家一概不知。”隐昭淡淡然的坐下,打开了食盒,阵阵香气扑鼻袭来。向勇使劲的嗅了嗅,自语道:“烧鸡、肘子。”再也顾不得了,转过身来,馋的两眼直盯,一口一口的不断咽口水。隐昭面带笑容的拉了一只鸡腿,闻了闻,道:“哇,好香啊!你们周营的事情呢,我没兴趣。只是跟你打听一个人而已。”向勇忍受不住美味的诱惑了,一把抢过隐昭手上的烧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才慢吞吞的问道:“你想知道谁啊?”见他上钩,“你们周营里那个总是带着块面纱,骑着一匹绝尘骏马的小姑娘是谁,叫什么?”隐昭急切的问道。向勇美美的喝了一口酒,说道:“她呀,我们中朝的第一美人,平西王宁予的千金,某家的侄女。怎么样,够漂亮吧?”隐昭双颊绯红,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将军,你慢慢吃,我走了。”说着便走了出来。

青山沉黑盖暮色,星辉明月俏争艳。夜风阵阵飘衣过,快马扬鞭随心飞。子时,夜深人静,城东玄女庙内,九天玄女下凡间了。她一袭白纱,面纱遮面,手握青龙宝剑,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碧女针,低微的说道:“此番召集各位,是要你们明日午时,于寿州城运粮道劫掉粮草。好了,你们现在回去部署吧。”一众人马领命散去。这时,她再次开口对那带着面纱的十二个姑娘说道:“明日未时,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分两路在寿州城边待命,琴棋书画随我军中掠阵。”说完便带着两人飞马离开了。

初阳刚驱散晨露,云意便已收拾停当,带着史儿、莺儿往寿州城来。她在城下喊道:“上面守将听着,速去报与你家元帅,周军派使前来谈判。”城上兵卒看下面只是三个小女孩,哈哈大笑,道:“你们周朝的大臣们都死绝了吗,怎么会派你们三个小丫头来谈判。”云意不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道:“本宫要见你家元帅,速速通报。”“小姑娘,我家元帅军务繁忙,没空见你这黄毛丫头。”一个瘦骨嶙峋中军模样的人回道。“何事吵闹?”一声雄浑有力的声音震慑城楼。云意再次在城下叫道:“我乃周朝使臣,奉命特来与刘元帅谈判。”刘绩见城下是三个未成展开的小女孩,暗自好笑。这周军是无人了吗?怎让三个小女孩前来谈判。左思右想,还是下令开城,让隐德前去领她们进来。

云意一行三人由隐德引路前去见刘绩。这刘家军果然名不虚传,虽然粮草被劫,却还是照常训练,军纪严明。真是:威风阵阵啸山河,点将台下多刀戈。走进主帅营,两边将士严整待命,七子全身披挂镇守八方。帅案前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为身着明光铠甲的半百老人,面无表情。帅案左下方却又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素装巧抹的妇人。云意不卑不亢的向前走了几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深施一礼,道:“刘元帅,我奉我军少帅之命前来谈判。”一帐人都好奇的看着她,无一丝响动。但见她:翠环不曾压发髻,珠钗未到露面时。凤眼双嵌粉颊上,高挺鼻梁纱遮羞。妖娆身段夏莲袄,碧玉湖水套清姿。盈盈站立帅案下,股股傲气不与绸。若到十八妙龄后,倾国风华巾帼秋。刘绩哈哈大笑,道:“可笑尔周朝无人,尽让你这未至豆蔻之人前来谈判。”云意轻蔑一笑,道:“时年甘罗十二岁称相,尽掌秦国政治,难道也是滑天下之大稽吗?”“那你无官无职,以何作保,与我谈判?”刘绩正色道。云意轻巧的取了了腰间凤尾令,道:“凭这可调动我军千军万马的凤尾令。”帅案下的妇人一惊,不由的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刘绩也有一丝被震慑,他道:“不知贵军的谈判条件是什么?”云意直盯盯的看着刘绩道:“用粮草换取我军主帅。”“你凭什么那么自信我一定会答应这谈判条件?”刘绩试探道。云意嘴角一扬,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立现脸上,纵然还有面纱阻隔视线,却依旧朦胧可见。云意走到右边的位子上坐下,把玩着衣袖,淡淡的说道:“我什么都不评,答不答应都是你刘元帅的事。不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刘元帅一心要至将士们于绝地,那我也无话可说。”说着,起身离开。“站住!”瞬间随着喝令,两边齐刷刷都是刀剑出鞘之声,莺儿、史儿同时挥剑直指护在主前。云意哂笑着转身过来,道:“素闻刘元帅乃是一代名将,有德君子。今日看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连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刘绩走下来,刀剑阵阵入鞘,他道:“看在你如此胆识的份上,我答应你的交换条件。”云意平静的看着刘绩道:“今日午时,唐军粮道,过时不候。”转身出帐。

唐军主帅营里一片肃然,隐昭看着那抹早已消失的倩影出神。刘夫人道:“我本以为她就是平西王之女,可现在看来却是一点都不像。”刘绩沉思道:“宁予夫妇虽然武功高强,智谋过人,但是出世淡然。这个孩子,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语,始终透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场。”隐辞出来道:“元帅,末将请缨前去接粮!”刘绩回头看了看他,回到帅案前,部署道:“我们兵分三路,隐广、隐辞带一千人马前去接粮。隐庆、隐辉各带一千人马包抄周军后方,查探其动作。剩下之人,随我披挂出城,以防敌军出尔反尔。”“得令”在场将士皆一领命而去。

正午时分,金乌暴怒,铠甲寒光强烈反应,远远望去寿州方向黑压压一片。寿州城前,刘绩率大军整装待发。护城河岸,云意带三千精锐观战南唐,两军虽不曾明动刀戈,却是暗潮汹涌,各怀一心。史儿、莺儿奉命压粮官道,忽见曲平王被五花大绑带了过来,莺儿手握利剑暗暗做紧。史儿抱拳道:“我等奉郡主之命前来送粮,现粮草在此,请二位将军盘点。”隐广看了隐辞一眼,隐辞立马带人上前查点,确定无误,这才放回了向勇,然后各自领兵回去。青天净澈如洗,偶有山鸟飞过,谁曾想才过一刻,山边声音陡起,振聋发聩,山匪劫粮。经历肃此一战,十车粮草只保的两车。

“报……”探报响彻整个沙场“报,元帅,粮草被劫。”刘绩“哼,哼,哼”冷笑三声,霎时怒目瞪着眼前这个年仅九岁的女孩子,抑住杀心,道:“人无信,何以立,阁下意欲何为?”云意一笑,道:“刘元帅,你一边派人接粮,一边派人监视,后又率精师战场牵制。这样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可曾探的是我周军所为?事未查清,还请元帅不要妄下断语。”隐平气冲冲道:“与这无信之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今日我替天行道除去你这卑鄙小人。”说着便飞马来擒。琴棋书画刻时出现,围战隐平。五郎隐德见状,也请令助战,于是六人战成一堆,杀气冲天。虽然宁郡主手下的十四仙各有本事,但毕竟都是女儿之身,况且年纪尚小,怎么可能抵打的过呢。眼见得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云意凌空而起,白绸出袖,交战刘家儿子。这凌空而战本就虚耗体力,敌战一人却已不易,还得注意旁边隐德突击,不一会儿云意便难以支持,随之落地。她这边长袖飞舞似凤舞九天欲擒帅,他那边银枪左右如潜龙出水追命环。三十几个回合下来,真的是双拳难敌四手,云意终是忍不住了,“嗖嗖”两根银针出袖,不偏不倚正中隐平肩井穴,半身麻木跌落马下。隐德立即收手,带上兄长回阵,可惜云意不肯退让,舞动长袖,白龙戏水,随即绑住了他们。有诗曰:“

以粮为诱现谋才,

孤身入敌扬名远。

沙场布局看天下,

挥袖之间逐豪杰。

突如其来的绑缚,让平日里沉着冷静的隐德开始慌乱不已。忽白绸一松,宁郡主不曾留意,强劲的助力击的她后退十步,一条白绸成了片片残骸,飘落在地。待云意回神站稳,这才发现对手已换他人。但见他:银盔配甲追记载,白马绝影是名家。银枪反光露灵性,好似英灵藏中间。山雾有情遮俊面,日光无心看旧颜。云意问道:“来将何人?”隐昭飞身下马,回道:“少将军刘隐昭!”闻听是刘隐昭,云意下意识抬头瞄了几眼,心想:都说哥哥貌比潘安,是这天下间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今日见了这样的人儿,顿觉兄长犹逊三分。不过俊朗归俊朗,养养眼也就行了。“咳咳咳”云意清了清嗓子说道:“刘元帅不问缘由,妄断我军背信弃义,再劫粮草。简直就是不把我朝看在眼里,看招!”说着打了起来。

战场扬尘朦朦胧,隐昭枪刺不留红。不穿铠甲不握弓,漫天飞舞是青龙。

隐昭枪枪刺去,枪枪落空,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战。云意像水中的漩涡一样在半空与地上盘旋穿梭,但终是难以力敌。偏在这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迷了她的眼睛,隐昭顺手一枪杆打的她口吐鲜血,飞出一丈之远,唐军呐喊、叫好、助威。“郡主!”、莺儿快马回来缴令,看着满嘴鲜血倒在尘埃中挣扎的云意,着实吓到了。十四仙纷纷赶来,都是泪眼汪汪。“哗啦啦”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亮闪闪一道青光闪下,寿州城方圆百里顿时飞砂走石,不见天日,让人睁不开眼。青龙剑顾自出窍飞到了云意的面前,这一瞬,隐昭手中的白虎枪骚动不停。真是:“千年爱恨由心记,龙虎相逢第一遭。

云意握住青龙剑,冲杀而来,招招取命,打的隐昭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正值时机倒转隐昭回马一击时,却见白虎抢只和青龙剑擦边而过,不能交战,更不要说伤到云意了。此时的云意却变得狠戾无比,巧身一转,剑柄在前,龙尾拉长,只此一下隐昭右臂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迹,疼的他不得不扔了白虎枪,伏在马上。第二鞭正待挥出,一股强劲的气流强行介入,把正在交战中的他们硬生生分开,两人相反方向弹出一丈之远。随即飞砂全无,走石不见,天青如洗。两边人马急急赶到,唯见尘土之中躺着的两个人昏迷不醒。既然已经战得两败俱伤,那只好鸣锣收兵,打扫战场,不提。

这罕见的天象让刘绩夫妇百思不解。周军营中,向勇大发雷霆,怒骂军医无能。好在潇海宫的四位堂主三日之后便把云意带回了碧女山,让忧心忡忡快马赶来的宁予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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