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符后令人备下一匹ju花青在金水门口等着,约是到了午时,只见远远的走来一群人,前面是两个女子,生的秀气又端庄,左边那个身着金色凤衣,头戴凤冠,不错这人正是符后燕雨,旁边的便是仪菱,她身穿蓝色丝织纱衣,头上簪着一只青玉簪,两人亲如姐妹,慢步来到了城下。这时符后燕雨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只形似凤凰的佩件,对仪菱道:“妹妹,这是万岁送我作为定情信物的凤令,它本是一对,今日我将它分开,这只送与你,你好生收着。”仪菱见后,又听符后这么一说,道:“娘娘心意仪菱心领了,但这是万岁送您的定情之物,我怎好收下。”符后道:“你与我义结金兰,又与我同岁,大臣面前你尊我为娘娘,这无可厚非,但是平日里你就叫我燕雨吧,你这叫娘娘不是见外了吗!”仪菱听后,道:“既然如此,便依您所言,但这凤令我是万不会收的。”符后听仪菱这么说,急忙道:“你不收便是瞧不起我,何况从这到三关路途遥远,这凤令犹如圣喻呀,再说你到了三关,无令怎见万岁呢?”仪菱听燕雨这么一说,也觉有理,便收下凤令道:“这凤令我暂且收下,等回来时,我定完璧归赵。”说完便翻身上马,这时燕雨拉住她道:“路远山遥,一路保重。”仪菱一见燕雨如此,不觉也泪下,道:“你也保重,等我回来,咱们再叙旧。”说完,一催鞭快马而去,附后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为止。有诗赞曰:“
风亭日下别故人,
泪湿衣襟花粉妆。
吟鞭快马奔疆场,
两地记挂念心肠。
仪菱与燕雨在金水门外挥泪而别,一连数日燕雨心中难受,整日心绪烦乱,而仪菱则快马加鞭不分昼夜奔赴三关,欲平万岁世宗的难题,不提。
仪菱快马行了三日,终于到了三关。她正欲进营去见世宗,可守营的士兵将她拦了下来,问道:“你是何人,胆敢私闯军营。”仪菱忙道:“军爷,我要见万岁,我有急事求见万岁,请您行个方便。”那兵没好气道:“你想见万岁,你是何人呢?谁派你来的?莫不是南唐派来的奸细?”这句话可把仪菱惹恼了,大声道:“你说什么?我是南唐奸细。”那兵冷笑道:“是,你能把我怎样?”仪菱顿时火冒三丈,一个擒拿手,让那士兵倒地大口喘气,急的旁边的士兵固死防守。这时,仪菱道:“我要见万岁,有急事禀报。”话音刚落,帐内走出了范勇和林骥,看见这一番情景,范勇飞奔上来解救,于是仪菱和他们打了起来。
两人先徒手而打打了约有十来个回合,仪菱一个天旋地旋将范勇踢到了三尺之外,好在范勇力大稳住了脚步,使一个箭离弦想拉住仪菱的脚,不料仪菱瞬间万花齐放,弄得他头昏脑胀,眼冒金星,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林骥一见忙拔剑来迎仪菱,仪菱被打个措手不及,顿时后退了十来步,但不慌不忙拔剑出鞘,来迎战,战了五六个回合,林骥被她快且急的剑法打了个手忙脚乱,越来越不行了。
可是宁予与世宗去夺泰、扬二州了,未归。不料此时,仪菱一剑刺了过来。唉,剑快得让林骥无处可躲,这下可急坏了范勇和众将士。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宁予与世宗回来了,一见林骥命危,宁予一个飞身,一枪顶了仪菱的剑,弄得仪菱手疼难忍,退倒在地,士兵抓住了她。宁予扶起林骥,朝她问道:“你是什么人,怎在这军营之中,为何又要杀我军中将士?”这时世宗与范勇也走到了仪菱跟前,范勇指着她道:“她刚才在门口嚷着要见万岁,说有急事禀报。守门士兵恐有诈不让她进,于是她就和士兵打了起来。世宗与宁予听范勇这么一说,都觉的纳闷,于是宁予走过去想看个仔细,不料仪菱猛一下抬起头来朝宁予骂道:“你这算什么,要我去平西王府寻你,你却不在,你这算什么?”宁予一见是仪菱顿时慌了神,这几声骂让他无言以对,而世宗与范、林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一头雾水。仪菱与宁予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于是世宗走了过来道:“既然宁将军与这姑娘相识,你们先且放手吧。”士兵放开了仪菱,宁予忙过去扶她,惹得众将偷偷窃笑,可仪菱压根不领情,爬过去跪倒世宗面前道:“民女张仪凌见过万岁,万岁,万万岁。”世宗强忍住不笑,道:“张姑娘免礼,不知你找朕所为何事?”仪菱道:“我与娘娘在平西王府门口相识,娘娘接我入宫。可是汤平岳、黄云明和黄卉在娘娘进香未归时,自作主张向南唐使臣许下罢兵还城之诺,现已被娘娘打入天牢。娘娘恐三关有变,特写书信一封要我快马加鞭交与万岁。”世宗听急道:“现书信何在,你有何物为证?”仪菱边从怀中拿出书信与凤令,边道:“万岁,书信在此,有凤令为证。”世宗见了凤令,忙道:“张姑娘快请起,一路上辛苦了。”于是忙拆开书信,符后在信中言道:
臣启万岁,子万岁开疆辟土以来,朝中政务因万岁对臣妾信任有加,全由臣妾把守。自臣妾把持以来也未出过差错,但此次因臣妾疏忽,险些断送了我周朝的锦绣江山,臣妾无颜面对万岁,但因万岁在三关未回,所以臣妾只好依旧把持朝政,现已将黄卉、汤平岳与黄云明三人打入天牢,待万岁回来后处置。臣妾恐万岁在边关难以安心,特派金兰姐妹张仪凌前来送信,以但只凤令为证。愿万岁龙体安康,三军凯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燕雨書
世宗看罢信件,大笑道:“好,朝中有符后主持,边关有三军拼命,朕何愁不能取得南唐,我周朝何愁不得这天下。”刚说完,三军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于是宁予走到世宗面前道:“万岁乃是真命天子,暗有神灵相助,定可取得这天下的。”世宗笑道:“爱卿说的极是,但朕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爱卿。”宁予忙拱手言道:“万岁折杀微臣了,自古来臣本应该为君分忧,但不知万岁所问何事。”世宗朝众将看了看,道:“爱卿呀,爱卿你可谓是文武全才,为国尽忠为民尽力,可谓处事光明正大正直严明,从不拖泥带水。但是爱卿何事认得的这张姑娘,刚才她又为何出言伤你?我想这定也是众将们想知道的,爱卿又为何闭口不言呢?”世宗刚说完,范勇就咧咧道:“哎,宁老弟,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张姑娘的呀?”说完便和众将们相笑,弄得宁予无法开口。
宁宇正要对世宗说时,仪菱走到了世宗跟前道:“万岁,这凤令烦您到时候交还娘娘,军营不是我该久待之地,民女先行告辞。”没等众人开口,仪菱便骑马出营了去了,宁予在后不住喊她,可她头也不回消失在了尘埃之中。正是宁予不喊失落时,世宗和众将们都笑了起来,羞得宁予只想找条缝钻进去。此时,世宗拍着宁予肩膀笑道:“哎,宁将军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众将也七嘴八舌道:“你快回答啊。”宁予有些脸红,腼腆的笑了笑,正欲讲时,寿州探子来报:“启禀万岁,寿州刘绩又向我军发起战斗,不下一个时辰便会打来。”众将一下子乱了手脚,宁予道:“万岁勿扰,臣自由应敌之策。”世宗道:“爱卿乃是战将奇才,此次战役全由爱卿主持。”宁予听后,对众将道:“今我周军有四万余人,粮草齐备,所以迎敌并非难事。今我等刚收复丧失的泰、扬等州,可谓士气大振,刘绩突然进军,只不过是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听我号令,赵匡胤引兵百余骑前往涂山攻打,不得有误。”赵匡胤出列道:“得令”。于是出帐领兵而去。于是宁予又叫道:“武平节度使王逵听令,今命你为西面行营都统,以钳形攻势攻打鄂州,不得有误。”王逵叫了一声“得令”后便领兵一万而去。宁予道:“今光州与舒州无备,是下手攻取的好时机。白延遇,赵晁听令。”“末将在”俩人齐声道。“我命你二人各引兵五千,一个攻取光州,一个攻取舒州,不得有误。”宁予道。于是两人领命而去。营中只剩下世宗柴荣,平西王宁予,天顺王林骥和曲平王范勇。这时宁予道:“万岁,臣且留下一万兵卒与您同守营地,以保三军粮草,和万岁安危,林将军您与万岁一起。剩下一万兵卒我与范将军带领共抵刘绩。”一切安排就绪后,宁予便与范勇去迎战了。
仪菱回走,但因来时连日赶路,马儿有些乏力了,所以她在离周营五十里外的一片翠竹林中休息。没过两个时辰,她听见周营那边战鼓如雷,心中不甚疑惑,又远远看见周军有大部队,往西、往东急急而去,心中怕边关有事,宁予有事,便回马往周营而去,不提。
宁予与范勇在寿州城下二十里处,看机刘绩与南唐众将站在城下。宁予与范勇又行了十里,两军相见。这一次在刘绩身后,又添了三位小将军,大约只有十四五岁吧。忽然,宁予对刘绩言道:“刘将军请了,咱们又见面了。”刘绩一见宁予回道:“宁将军,请了。”宁予又道:“将军为何又无故兴兵?”刘绩大笑道:“尔等强取我国国土却反倒说我等无故兴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这下惹恼了范勇,范勇拍马上前叫道:“刘绩小儿废话少说,尔等何人来迎我?”上回刘绩长子隐平曾胜过范勇,且年仅十五而已,于是隐平拍马上前对刘绩道:“元帅,末将愿敌那无谋勇夫。”刘绩一见是隐平,却也放心,道:“你且当心。”隐平道:“是”。便拍马前来应战。范勇一见,是上回那名小将,不觉惊了一下,现今仔细省视,只见他身穿蓝色战袍,腰系蓝色锦带,面如冠玉,是一条白色银枪,骑一匹红棕烈马,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与一年前那次想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范勇在心暗暗称奇,世间竟还有如此少年二郎。隐平见范勇转睛不住打量他,便急道:“哎,后周老将,你姓甚名谁,我手下不死无名之辈!”范勇哈哈笑道:“你这娃娃,记性怎么那么差,一年前你我见过面,也交过手的,你弟弟还败给了我呢!”阴平想了想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去年败在我手下的后周老将军范勇呀!”范勇最恨别人揭他的短,恼羞成怒,拍马举刀来战隐平,隐平也举枪迎敌。
当时,天近晌午,烈日当空,两人马来马去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烈日下两军汗流浃背,将士们的铁衣耀耀生辉。可两人交手三十几个回合不知胜者是谁,忽然间范勇有些急了,心想当初败给了奶娃娃,让众将取消,今日万不能再输。愈想愈有精神,打得隐平有些难以支撑了。于是隐平暗生一计,边打边退,欲引范勇再次上钩。打着打着,隐平掉头便回营,范勇正欲追时,突然想起当初就是穷追不舍而输的,便拔马回来,道:“奶娃娃,本事见长,可惜呀,我范某人不是傻子,这回不会上你的当了。”这句话气的隐广与隐庆一同拍马来战。范勇忽见又闪出两员小将,不觉心中暗赞刘绩能有这么多的将才儿郎,自愧不如。只见那两位小将军,一个身穿黑袍,面如冠玉,使一条长枪,这便是刘绩二子隐广,今年十五。另一个身穿绿袍,面如重枣,使一条九龙长鞭,这是刘绩三子隐庆。两兄弟出马,同道:“范老将军久违了。”说完便拍马来战。三人开打,隐广打范勇左侧,隐庆攻范勇右侧,一个枪越打越快,花样百出,一个鞭抽四方,腾空而上,可范勇不慌不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了约有五六十个回合,这时,隐庆一鞭套住了马腿,不料隐广又一枪刺了过来,唉可谓是生死一线,但范勇一纵跳向半空,两脚向左右一跨,把隐广和隐庆踢倒在地,他却安然落地。此时,刘绩军中又闪出一将,骑一匹快马来救隐广、隐庆,此人便是刘绩四子隐辉,身穿粉色战袍,面如玉冠,唇若涂脂,骑一匹汗血马,使一双双风剑。他骑马过来,一手一个拉起,正骑马返回间,宁予一箭射了出去,有诗赞曰:
一代名臣保家国,寿州城下儿郎多。
四子勇战范老将,宁予一箭了恩仇。
三分相运天注定,英雄儿郎免成忧。
箭出命亡本不议,一箭落地首失落。
宁予一箭射去,可急坏了刘绩,这时刘绩五子隐德飞马而出,双刀一挡将箭反射向了范勇,救了三个兄长,宽了老父刘绩的心。这一箭回,范勇还未反应过来,好在宁予飞马过来接住了箭。宁予接住箭后细打量了一下隐德,发现隐德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腰,有些勇将风范。他没等宁予说,便道:“尔是何人,为何硬要置我三位兄长于死地?”宁予见问,不觉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娃娃,难不知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道理吗?我姓宁名予,你叫什么?”隐德答道:“我姓刘名隐德,乃是刘元帅五子。”说完便来与宁予交手。唉,隐德毕竟是个孩子,年且只有十岁而已,但他硬撑和宁予打了十个回合,老父刘绩因无以进军,又恐损兵折将,便下令回城,这才罢了。可面临此次战争者无不赞叹刘绩五子,英雄出少年。宁予也不例外。不提。
仪菱恐三关有变,快马回来,不料刚到周营便看见一妇人带领一队人马和周军大战,林骥护住万岁,且战且走。不留心那妇人从后面一枪刺了过来。这此,仪菱拔剑飞腾过去,用剑一抵扛住了她的枪。于是两个女子开战了,那妇人一会儿枪刺白鹤,一会儿枪挑金盔,一会儿又横扫千军……奇招百出,可仪菱一点不逊于她,一会儿鹤立云霄,一会儿千金落地,一会儿又成天女飞雪……可算得出奇不意。两人战了十余回不分胜负,忽林骥飞刀砍了过来,正好打中了那妇人右肩,于是她领兵撤退而去。那位英勇善战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寿州守将刘绩之妻柳梦喻,她乃是江宁府人氏,与刘绩相遇在江宁府,其父其母早亡,由婶姨抚养成人,能文善武,有勇有谋,人称令婆,她掌寿州城中的白旗军。
梦喻受伤领兵退去后,范勇与宁予赶了回来,一见仪菱,又是谢又是赞,弄得仪菱两脸通红。正在此时,赵匡胤、白延遇、赵晁等派人来报,顺利取得了光州和舒州,有诗曰:“
突发战事显雄才,
巾帼初战英气盛。
明是败局转乾坤,
夫妻并战敌豪雄。
大家对宁予与仪菱之事都好奇,在无奈询问下,宁予吐出了实情,于是世宗亲笔书信一封,快马回京报知符后,然后为宁予二人主持婚庆,且因边关急需能人,便留仪菱在军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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