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急急下楼而走,仪菱追也追不着,无奈下只好再在九重春客栈住一晚。
宁予与范勇快马加鞭,足足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终于到了泰州。此时太宗周军扎营在离泰州城二十里处,世宗听说宁予与范勇到营,喜出望外,亲自出营迎接。宁予与范勇一见世宗,忙下马叩拜,世宗一见忙扶起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几日快马急鞭定也累坏了,快进帐歇歇。”世宗话音刚落,宁予忙问道:“万岁,臣闻得泰,扬等州失守,心中不堪焦急,不知现在战况如何?”世宗答道:“泰、扬等州因韩令坤失职而失守,不过现在战事还比较稳定,我命韩令坤戴罪立功夺回扬州,并杀掉南唐守将陆孟俊,现已出发。爱卿一路也辛苦了些,且先歇歇,再作打算。”宁予与范勇正欲领谕退去,宁予发现世宗身边诸将中,淡淡少了老将德王周忠,便问世宗道:“万岁,臣有一事不明?”世宗道:“不知爱卿还有何事不明白啊?”宁予道:“随万岁出征以来的诸将都在,为何单单不见老德王周忠?”世宗见问,便叹息道:“哎,德王身染顽疾,至今未愈,所以为伴驾而来。”宁予一听说德王病了,十分焦虑的问道:“万岁,不知德王爷何时得的顽疾,是什么顽疾?”世宗道:“当初久战西南,德王操劳过度,又染上了风寒。因战事紧迫,所以久病不治。你省亲走后三天,病情恶化成顽疾。”宁予听后,叹息道:“可怜德王爷南征北战数十秋,威名远扬,不料如今却落得个疾病缠身。”说完后宁予眼含泪水,退下去休息。
宁予随范勇道营的第二日,便与世宗和诸将讨论战敌之策,一连五日都未得空,所以忘记了写书信到平西王府给管事朱赦,告诉他去凤州接仪菱。后来又力追南唐军,败楚州兵、泗洲兵,可谓是尽心尽力,但因过于繁忙又忘记了写书信。有诗赞曰:
大哥寻弟到三关,茫茫人海巧遇欢。
为报君王恩德重,九重春内舍娇娘。
三关料知州难夺,操心尽力保领地。
忠良得回三关郡,却往红颜苦泪流。
宁予走得急,仪菱未能把他唤住,所以只好在九重春客栈再住一晚。第二天一早,仪菱便收拾了行囊,退了房,往周朝而来。行了数日,她到了汴京,无奈精疲力竭,便先住在汴京城北的杏遥客栈休息,然后再去寻平西王府。
仪菱到汴京一连五日,寻街问巷的都未寻得平西王府和宁予。眼见的五百两银子将要花完了,却又找不到人,她心里是又急又恼。到了第六日,她依旧与往常一样出去寻找,可是累了一天都未有丝毫音讯。傍晚,她独自一人垂头丧气的走在城南的街道上。她走着走着,忽然来到了一座府门前,其辉煌气派恐怕挚友金龙殿可以比拟了。这座府坐落在城南无澜河畔,两扇大大的红漆楠木门开着,门口四个家丁分开站着,穿着清净。门外两头石狮,张着嘴,目视前方,往院内看去,之间有一个大大的操练场,十八般兵器整整齐齐的排列两边,这样势好不个气派。平日里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经过这里,都要朝内望上三望。可是仪菱一连六日都未寻得宁予,心中是又气又急,什么也没心情看。
仪菱刚走到这府门前,突然感到脚酸得很,正欲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府中便冲出一个人来,把她给撞到了。仪菱正因寻不见宁予而心烦,正恼怒气无处发泄,便大骂道:“这么大的路你没长眼啊,乱朝人撞,赶着去投胎不成!”那人见仪菱骂他,便挺直了腰板道:“你才没长眼呢,坐哪不行,走哪不行,偏在这府门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你该来的。”仪菱见那人如此狗仗人势,便一把揪住那人衣襟,要教训他。吓的那人忙哀声求道:“女侠,饶命啊,小的知错了……饶命啊!”正在这时,又从府中走出一个人来,大约有六十多岁,身着长袍,那人一见仪菱打那小家丁,忙道:“住手”。仪菱听见有人喊住手,或过头去看,只见那老汉急急的走到仪菱面前,道:“姑娘手下留情啊!”仪菱细看了看那老汉,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喊,要我住手?”老汉笑道:“我是这王府的管事的。姓朱单名赦。这小厮乃是我王府中的人,如若有得罪姑娘之处,还请姑娘多担待。”仪菱还来不及说,那小厮便道:“朱管家,我奉您命到城北去买东西,明明是她挡住了我的去路,她还反过来骂我,还要打我,幸亏您来了。”仪菱一见他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又揪住他道:“明明是你撞得我,你颠倒是非,你欠揍啊。”说完正欲打时,那老汉叫道:“姑娘,是他不对,老汉替他向您赔不是,您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可这次无论朱赦怎么说都没用,仪菱铁了心要打那小厮。那老汉一见如此,恼了起来,道:“虽然是他撞到了你,黑白颠倒,可老汉我已替他向你赔不是了,你这样不依不饶的于法于理都不合吧!”仪菱听他这么一说,更气的火冒三丈,也不朝那府看,放开了小厮,一把抓住朱赦道:“姑奶奶我正愁没处出气呢,今天你倒是自动往这刺丛中跳。”说完,举起手来正要大那老汉,那老汉被吓得浑身发抖,道:“哎……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我可是平西王府的总管,你敢打我。”原来这朱赦不是别人,正是平西王府的总管。仪菱急了,道:“我管你是平西、还是平南王府的总管,今日我照……”说到这儿,仪菱噎住了,发了呆,不觉松开了那老汉。那老汉一见她放了手,忙退后,这时仪菱回过了神,又一把拉住朱赦,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平西王府,平西王府在哪,宁予在哪,我要见他?”仪菱这一连几问,倒把那老汉朱赦给怔住了。
后来,仪菱见那老汉动也不动,痴痴地朝她看,由于她急需知道宁予在哪,便走上前去,摇着朱赦道:“老伯,我找宁予有急事,麻烦您让我见见他吧。”这时朱赦回过了神,便骄横地指着那王府,道:“你没长眼呀,这平西王府这么打四个字没看见呀。”仪菱顺着朱赦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富丽堂皇的府邸便是平西王府。这平西王府门外有一对大石狮目视前方,走上几步台阶便是府门,门口两根红木漆柱上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忠肝义胆报国土”,下联是“文武全才节孝人”门额上方一块红木漆匾额,公公正正的写着“平西王府”四个大字。于是仪菱拉住朱赦道:“我要见宁予,朱大伯您让我见一见宁予吧。”朱赦不屑的挣开了仪菱,答道:“你是什么人呢,妄想见我家王爷?”仪菱无言以对,朱赦哂笑道:“您想见我家王爷,简直是白日做梦,哪怕是当今宰辅的千金也未必见得到我家王爷。就你,还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掂掂有几斤几两。”说完便一甩袖,一径往府里去了。仪菱连忙赶过去,拉住他道:“麻烦您老伯,您跟王爷说一声,就说我仪菱找他。”仪菱是追到了府门口说,可是朱赦却没好气的道:“想攀龙附凤啊,得有这个命。你啊,没有这样的好命,该上哪儿上哪去,我呀没这闲工夫陪你在这儿瞎扯。”说完便走进府里去了,仪菱正欲跟进去,可家丁把她推出了门外,关了门。
仪菱一直边拍门边叫:“开门,开门……”可是里中无人回应她。这时的她又气又急又伤心,没想到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平西王府的门口。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还边道:“是你要我到汴京平西王府寻你,你为何又拒我于门外,天啊,宁予你给我一个解释……”
仪菱在门口哭了两个多时辰,可还是没人搭理她。可巧符后燕雨从麒麟寺进香回来,路过平西王府前,掀起轿帘看见仪菱在平西王府门口哭,不知出了何事,便令落轿,走过去看。
仪菱正哭得伤心,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头看时,只见那人头戴金凤簪,身着绿色描凤长裙,一张瓜子脸上一对柳叶眉,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高挺鼻,一张樱红嘴,浓妆淡抹,显得是那样清雅高贵。再看她身后侍女站立,侍卫阶下等待,好不威风。仪菱一见她,停止了哭声,哽咽的问道:“你……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符后见问,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不认识,以后不就认识了吗?我姓符名燕雨,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跪在着平西王府门口哭呢?”仪菱抬起头来,看着她道:“我姓张名仪菱,来平西王府寻宁予,可是他们都不搭理我。”
符后与仪菱一见如故,便道:“平西王宁予现在南边三关,不在府中啊。”仪菱一听宁予不在府中,便急着道:“是他让我到平西王府来寻他的。”符后见仪菱着急,便道:“你先起来吧张姑娘,要进平西王府也不是什么难事呀!”仪菱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问道:“这话怎么说?”符后道:“既是平西王宁予要你到平西王府找他,你定与他是故人,他也肯定赠了你信物,你拿信物与府中人看不就行了吗!”仪菱道:“如此说来我与他无份了。”符后一听她如此哀声叹气,不解地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你把信物弄丢了不成?”仪菱叹息道:“我与他本是萍水相逢,他几次三番救我性命。那日南三关告急,他只留下五百两银子和一句话,便急急走了,不曾留下什么信物与我。”符后似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啊!要不这样吧我夫君与宁王爷是故友,现今也到南三关去了,家中只留我一人,我呢也闷得慌,你到我家去,也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仪菱见燕雨如此热心,又恐多有不便,便道:“夫人好意仪菱心领了,恐有不便,我就不去了。”符后见仪菱推辞,便道:“我明白你的顾虑,你是恐怕宁予回来又错过了机会。这个呀你不必担心,等宁予回来我叫他亲自请你回去。”仪菱欲再推脱,可符后走了过来,拉着她手道:“你若不肯去,那是看不起我喽!”仪菱无奈道:“夫人与我一见如故,诚邀我到家中,我若不去,到负了夫人一片好心,可是……”没等仪菱说完,符后便道:“既知如此,还不快与我一同回府。”说完便要拉仪菱走。仪菱忙道:“等等,夫人您先行回府,只要告诉我府驿何处便可了,等会儿我去寻您。”符后更加不解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仪菱道:“我本住在杏遥客栈,这账未结,行囊未取,我怎么跟你回府啊!”符后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啊。你且不必担心,等会儿我叫人到杏遥客栈替你把账结了,把行囊取回来就是了,你就先跟我回府吧。”说完便拉着仪菱上了轿子,然后对侍儿道:“文雅,武情等会儿派人到杏遥客栈去取张姑娘的行李回来,顺便把账结了。”“是”文雅、武情道。于是起轿回府,不提。
仪菱与燕雨同坐一顶轿子,一路上燕雨安问仪菱。轿子一径抬到了皇宫后院中心的沁清宫,没一会儿宫内的宫女、太监都出来,排列整齐,齐跪道:“恭迎娘娘回宫。”仪菱一听如此呼喊,不觉吓了一跳,不由的转过头去重新审视燕雨,燕雨也微笑的看了看她。随后随行侍女道:“落轿“。轿夫们便轻轻地把轿子落到了地上,然后侍女们掀起轿帘道:“请娘娘下轿。”然后将燕雨扶出了轿外,仪菱也跟着出来了。仪菱出轿见一地跪满了奴才,侍女,不由的又睁大了眼睛,回过头去看燕雨,燕雨朝她笑着走了过来,道:“张姑娘,怎么了?”仪菱结结巴巴,伸出一指,指着燕雨道:“你……你是燕雨还是娘娘?”不等符后开口,侍女武情道:“张姑娘你好无理,胆敢直呼娘娘名讳。”仪菱一听符后,脚一软跪到了地上,道:“民女不知是皇后娘娘,冒犯处请娘娘恕罪。”符后见仪菱这样,便责怪武情多事。于是亲自扶起仪菱道:“张姑娘何罪之有,到是本宫欺瞒了姑娘。”于是便向奴才们道:“你们也都起来吧,各忙各的去吧!”“奴才(奴婢)谢娘娘。”众奴才呼着便起来散去,燕雨拉着仪菱进屋里去了。
燕雨与仪菱到了宫中,燕雨让仪菱坐,仪菱不敢。这时,燕雨对仪菱道:“张姑娘,我把你接进宫来是因与你投缘,你若这样尊我,岂不折煞我吗?”仪菱见符后如此真诚,盛情难却,便道:“仪菱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得以让娘娘如此偏爱,实在受之有愧呀!”符后便走到她面前道:“我本是孤女一个,巧遇世宗万岁,才想得这荣华富贵。万岁开疆辟土,常年不在宫中。虽说世宗只娶我一人,但这深宫无人伴,只有在处理政务时才不觉寂寞。其实想想还是当初好,可是万岁对我情谊深长。”仪菱听符后讲自己,便不觉叹气道:“哎,万岁与娘娘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符后听仪菱叹息,便问道:“你恕我多言,你与平西王也是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啊!”仪菱看了看符后,笑道:“娘娘休要取笑民女,我与平西王只是阴差阳错罢了。”符后笑道:“阴差阳错?但不知是怎么个阴差阳错法?”于是仪菱坐到符后身边,把一路上的经历都说了一遍,惹得两人都感慨万千。
正在这时太监黄卉来求见符后,他见门口站着武情,便半弯腰道:“烦劳武姑娘向娘娘通传一声,说我黄卉有急事要面见娘娘。”武情还礼道:“黄公公,并非我不与你通传,只是娘娘刚进香回来,有些乏力,现在正与张姑娘说话呢公公若事不急待回,再来吧!”黄卉又作礼道:“事到不急,只恐出了差错,所以老奴才急着要面见娘娘,还望武姑娘替我通传。”武情回道:“黄公公您这几声姑娘我可不敢当,通传本是我分内之事您且稍等下。”说完便转身进去了。这时黄卉抬起头来,斜眼视着武情的背影道:“臭丫头,现因你们仗着符后,再早晚些我都要收拾你和文雅两人。”
因文雅、武情是符后的贴身侍婢,所以连内监总管见了她们都卑躬屈膝的,黄卉也不例外。
武情进去时,正好符后对仪菱说道:“张姑娘,你我所见略同,有道是千古知音难寻,我欲与你义结金兰,不知姑娘意下如何?”仪菱与符后谈得很投机,便没有了前初的拘谨,便道:“娘娘说的正是,那仪菱我就攀回龙,附回凤与娘娘义结金兰。”说完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武情跪拜道:“禀娘娘,黄卉黄公公有要事要面见娘娘!”符后与仪菱收住了笑道:“哦,他现在何处?”武情道:“正在殿外。”符后道:“既是有要事求见本宫,你去唤他进来。”武情回道:“是。”便起身去唤黄卉进来。于是符后对仪菱道:“张姑娘,我这有点事,你先去休息吧。”仪菱回道:“万岁不在宫中,大小政事都需娘娘操劳,娘娘尽管办事,不必挂心仪菱。”符后看着仪菱,微笑的点了点头,对文雅道:“带张姑娘到后宫客房休息,好好伺候着。”文雅回道:“是”。便带仪菱去了。一会儿,武情带着黄卉进来了,道:“娘娘,黄公公到。”于是黄卉跪拜道:“老奴,见过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符后坐在正南的凤椅上,垂着珠帘,把手一挥道:“罢了,平升吧。”“老奴谢娘娘”。黄卉说完便起了身,问道:“娘娘到麒麟寺进香,舟车劳顿,一切可安好?”符后道:“劳公公挂记,一切安好。听人报,公公有急事要面见本宫,但不知是何急事?”黄卉道:“万岁久战南边三关,未能灭掉南唐,南唐与我后周都可谓是国库空虚,前日南唐派使来访,可是万岁南战未归,娘娘您进香未回,老奴本要使者留下待娘娘您回来,再做决定,可是来使言道:“国中有事不便久留,是战是和要周朝快做决定。老奴与几位大臣纵观时局,擅作主张要来使回南唐君王只要南唐罢兵,我周朝将所夺城郡领土归还南唐,久柱和平……”听到这里符后不由凤眉倒竖,脸色转晴,拍案而起,大怒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难道想造反不成?”符后这一举动可吓坏了所有的人,武情连忙扶符后坐下,要符后消消气。黄卉被吓得全身发抖,冷汗直流,不料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发颤得道:“娘娘息怒……娘娘饶命啊,奴才下回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黄卉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吓得浑身发抖,可符后面色铁青道:“下回,还有下会吗?若再有下回,这后周的天下就要亡在你手里了。万岁和边关数十万将士的命就要丧在你手里了。”黄卉连说是,可符后怒气未消,道:“你刚才说和朝中几位大臣商议过,是哪几位大臣,叫什么,如实说来?”黄卉连声诺诺道:“是,是。是吏部侍郎汤平岳汤大人,兵部侍郎黄云明黄大人。”符后一听是他们,心中不甚懊恼怒气未消道:“来人呀,先把这狗奴才给我拖出去杖打一百,然后关入天牢,待万岁回来后处决。”话音刚落,文雅便带着四个御林军进来了。于是就把黄卉拖出去行刑,可黄会乱喊着:“娘娘饶命啊,饶命啊……”符后越听越气,大声对外道:“给我重重的打”。
符后被气得一下坐到了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对武情和文雅道:“你们去吧汤平岳和黄云明去召进宫来,什么也不用说,就说本宫有急事要召见他们。”“是”文雅武情便领命去了。
这时符后被黄卉的喊声弄得心慌意乱,坐立不安,不住的来回走动。仪菱因听见了这凄厉的叫喊声,便走到前厅来。见符后这般烦恼,欲言又恐冒犯,于是便在门口轻声叫道:“娘娘”。符后慢慢回头,看见仪菱站在门口,便勉强笑了笑道:“快进来。”仪菱拘拘谨谨地走了进去。符后一见她如此,便问道:“张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啊。”仪菱听后,道:“娘娘,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说无妨”。符后道。忽然仪菱听到了哭喊声,头转向门外看去,符后不解,也跟着向外看去。这时,仪菱问道:“不知是谁如此哭喊呀?”符后随口回道:“是大内总管手下的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公。”仪菱又道:“娘娘您不必说,这事我有所耳闻,但是万岁不在宫中,这后周的政治天下还需娘娘您操持,您可得保重凤体啊!”符后听仪菱这么一说,又是窝心,又是酸辛,便长叹一声道:“恕我怠慢姑娘别见怪。”仪菱听后笑着摇了摇头。符后道:“你说的不错,可是我觉得愧对万岁呀,把这辛苦才征得的江山,让小人给毁了,也不知道边关情况怎么样了,万岁龙体是否安康。”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此时,文雅武情前来交旨,符后忙擦干眼泪,道:“宣汤、黄二人进来。”没过多久,文雅、武情便带汤、黄跪到符后面前,还没等符后开口,他们两人便在地上发抖。符后道:“想来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也看见黄卉了,那就不用我多说了。说吧,是怎么一回事,黄卉可说是你们做的决定与他无关。”汤、黄二人异口同声道:“娘娘恕罪啊,不,不,不是我们的事,是黄公公的主意,与我们无关呀。”仪菱不解地问道:“你们说与你们无关,是黄公公,可黄公公却说是你们两,这显然是矛盾的。”于是汤平岳道:“娘娘,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一切都是黄公公干的,与我们无关呢!”于是黄云明也道:“请娘娘明察啊,我们是被冤枉的。”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符后气了起来。于是她与仪菱商量了一下,大声说道:“好了,你们也不必说了,谁是谁非暂且不论,待万岁回宫后再议。来人呀,摘去汤平岳吏部侍郎一职,黄云明兵部侍郎一职,打入天牢。”话音刚落,御林军便来带他们下去急的他们直求饶命。可符后不理会。于是仪菱对符后言道:“娘娘,民女觉得这是应该派人去三关先向万岁言明较妥,以免横生枝节呀。”符后听后想了想,也觉言之有理,便道:“这话是不错,可如今宫中出了这样的大事,但不知道何人信得过。我若派文雅、武情去,定会招人猜疑呀。”仪菱觉得也是,想来想去只觉一人合适,便对符后道:“娘娘恕我自大,我毛遂自荐。”符后看了看她,道:“那就辛苦姑娘了。”于是又问道:“那你几时启程?”仪菱想了想道:“此事不宜久拖,越快越好,明日便起程。”符后与仪菱一见如故,总难免有许多不舍。不提。
汤、黄二人被打入天牢,看见黄卉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冷笑道:“活该”。弄得黄卉一肚子的怨气堆积在心。有诗曰:
碧潇真女动肝火,
幸有巾帼女英豪。
愿驰千里边关地,
当报真女救命恩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