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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如梦一场(1 / 1)

夏俊男一会阴一会阳,情绪像波浪一样不停波动。靳晓君柔弱的小心脏被夏俊男拙劣的表演蹂躏的突突直跳,泪腺顿开。

夏俊男一口酒入肚后,眼角余光看到靳晓君花容失色,泪撒香腮。继而伸手将她拦在怀里,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安慰道:“好了、好了!哭啥,谁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每次回家你都心情不好。你自己说说你把家当成什么了?凭什么每次有气都往我身上撒。自从有了女儿,你就像变了个人。我知道你想要个儿子,可那是想想就能成的事吗?一年多来,你夜不归宿,夫妻关系名存实亡。每次你到家我都担惊受怕,你给我点尊严好不好?”靳晓君越说越委屈,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一段时间以来积攒的哭水,来了个大宣泄。

听了靳晓君的哭诉,夏俊男反而笑了:“你们女人啊,生性多疑,有事没事就喜欢瞎想。我没觉得哪里对你不好啊?是!我有时候晚上不回家,可是我那不是在跑生意拿订单吗。作为一个男人,钱我管你花;衣服随便买;有房有车;你还想怎么着?知足吧你。”

靳晓君手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小嘴一撅:“哼,我看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说一套做一套,心口不一。我算看明白了,女人是什么?女人在你的眼里就是个玩物。是个生孩子工具。你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喝酒、玩牌、打麻将、玩女人,别没正事!”

夏俊男自斟自饮,全然把靳晓君的发泄当成了下酒菜。感觉实在难听了,偶尔辩解一句:“嗳、嗳、注意措辞!你把人和畜生分明白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把女人当成玩物了?”

靳晓君不甘示弱:“当初我把世俗偏见抛在脑后,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你,你说我图你什么了?想想你当初的甜言蜜语和现在的冷酷无情,我、我……”

夏俊男再一口酒下肚:“你、你、你怎么了?鬼知道你图我什么?亏你还好意思说。我甜言蜜语,当初你还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老爸是某某部队的退休高干吗?可结果呢,还不是乡巴佬一个,我都不惜的说你。好了,谁也不要挖苦谁了。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图的就是你温柔体贴。别的图啥?你又有啥?”说话间夏俊男又几杯酒下肚,脑子有些飘飘然,话也渐密。

靳晓君被夏俊男一句话捅着了软肋,一时语塞,无一应答。此时的夏俊男却来了劲,话无边际的开始乱语:“你有压力,说到家,还不是图一时之乐吗!可我呢?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忙生意。刚才你也听到了,刚到家屁股还没有坐稳,讨债的就找上门。你说我压力大不大?”

话匣子打开,排解了一天的郁闷,夏俊男感觉敞亮了好多。眼看着一瓶白酒就要喝干,他眨了眨有些红肿的眼睑,看着不再说话的靳晓君,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说道:“进门时你不是问我今天干什么了?好,我告诉你,我、我今天去见我前妻了。”

听了夏俊男的话,靳晓君心头一紧,吃惊的看着醉意朦胧的夏俊男:“你……”

“你不用紧张,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不是说我不喜欢女孩吗?你不是对我以前的生活很感兴趣吗?好,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夏俊男点上了一支烟,想着故事从何入题。

靳晓君有些不可思议,她想象不出丈夫要给自己说什么?

喝干了瓶子里的最后一杯酒,夏俊男开口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是,我承认我有时做男人做的窝囊,更不配做父亲。今天见到前妻了,我才知道我连女儿的年龄都记错了,哎……不说这个了,我给你讲讲前妻吧。”

靳晓君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听。

夏俊男继续说:“我和她家庭出身相似,都是苦孩子。我很小就干泥瓦工,再后来我自立门户干了一个小小的包工头。她十几岁就学裁剪,卖服装。后来我们结婚后,一次机遇,承接了一份大一点的工程,一举成名。生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天天变好的。她人勤智多,看问题长远,帮我出谋划策,几年的时间我们的日子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谁知道生活过好了,欲望也跟着膨胀。甚至听不进她的唠叨,矛盾渐渐地开始激化。再后来,你来了,她走了……”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从夏俊男的话里,不难看出,他还是很留恋和刘婕一起携手走过的美好时光。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高了好几个分贝。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靳晓君借机起身向着里屋跑去。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听丈夫如此抒情,只是苦于找不到转移话题的引子。孩子的哭闹给了她转身离开的最好契机。

没有了听众的夏俊男,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慢慢的倒在沙发上。

人心乱,觉不宁;昏昏沉沉中夏俊男又开车穿梭在拥挤的城市里。他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突然一个青年飞跑着横穿马路,当他发现后,躲避已经为时已晚。不觉一阵手忙脚乱,油门错当刹车。一声惨叫,瞬间青年被撞飞出去,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怎么办?’几乎没做任何停顿,夏俊男选择了逃跑。车满为患的城市,人流如织。他撞倒了护栏,撞倒了报亭书摊,也撞倒了来不及躲闪的孩童大妈。他把车身撞得破烂不堪,直到胎爆油尽,他才停止了疯狂。愤怒的市民七手八脚把他从驾驶室里像拿耗子一样揪到马路上,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断筋断骨的暴揍;然后扭送到了公安局。

法院里,庄严肃穆。夏俊男被五花大绑,荷枪实弹的警察站在身旁。法槌一响,法官开始宣读判决书。当听到判处夏俊男死刑,立即执行。夏俊男腾地一下从沙发的蹦了起来,斗大的汗珠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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