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俊男的阴晴不定,刘婕心知肚明。夏俊男暴跳着甩手走人,也在刘婕的意料之中,她并没有感觉到一点歉意。相反,正是在夏俊男一通语无伦次表演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刘婕静静的靠在椅背上,一行滚烫的热泪悄悄的从她的脸庞滑落。那一刻她并不是因为被静雅一家人的窘境所打动,更多的是有种负罪感。她突然觉得,人的命运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幸福原来离他们是那么的近,却因为一次意外,幸福瞬间又离他们那么远,远的看不到一点希望。
刘婕越想越自责,她叩问自己:为什么自己要知道这么多?如今这些与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呢?我要不要管?如果不管,可事实又容不得辩解。车祸发生时她和夏俊男还是亲密无间的两口子,徐志远一家的厄运就是因为那次车祸。假如自己选择置若罔闻,那不是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吗?道义的谴责肯定让自己余生不安。可是如果管,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放下刘婕怎么想先不提,视线再回到离开润泽大酒店后的夏俊男。他坐在驾驶室里,余怒未消。一边开车一边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弄不明白,时隔这么多年,为什么刘婕会突然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一幕不堪回首的旧事?他更加想不明白,这件事自己对谁也没有提起过,刘婕是通过什么渠道知晓的?他非常肯定的认为,今天刘婕平白无故的邀请自己,就是为了揭穿这件事,最终的目的就是报复自己。心胸狭隘的夏俊男越想越气,竟然不自觉的冒出一句狠话:臭娘们,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城郊的别墅区,一座座造型别致的两层小洋楼在路灯的辉映下别有一番雅致。这里少了市中心的喧嚣,多了几份人为营造的宁静。想象一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应该都是富人,或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
大门一开,夏俊男几乎在没有减速的情况下,径直将车子开到东北角的一座别墅门前停下。车灯灭了,夏俊男气急败坏的将车门推开。快速下车后,连头都没有回就重重的将车门关上。
还没等夏俊男进门,就有一个女人笑嘻嘻的迎了出来。就听来人娇滴滴的喊道:“哎呦,我的夏大官人,怎么了这是?还没有见人就听到你的喘气声。”
来人是谁?原来她就是夏俊男现在的合法妻子靳晓君。就见她:
双腮胭脂红,柳眉凤眼睁;
小嘴抿口笑,长发已及腰。
上挂露脐衫,粉红裙下穿;
手摇鱼摆尾,双脚猫步颠。
身长一米六,体重九十三;
要论香艳姿?赛过天上仙。
靳晓君今年二十七,由于勤于妆扮,所以冷不丁看上去也就二十刚出头一般样。晓君与夏俊男结婚已经近三年,婚后不到一年便生一女。他们的结合,源于那个时候夏俊男经常出入大酒店;当时的靳晓君就是那家酒店的大堂经理。一来二去两人少不了身体上的接触,加上晓君的妖媚多娇、能言善辩。渐渐地夏俊男经不住诱惑,落入了靳晓君精心设下的温柔陷阱不能自拔。
三年前夏俊男跟刘婕提出了分手。那个时候夏俊男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建筑公司经理,欲望的膨胀让他忘乎所以。刘婕嫁给他之前学过裁剪,卖过服装。女儿梦娇三岁的时候,她和当时的丈夫夏俊男商议后,决定买下人家废弃不用的几十间破旧厂房,重操旧业办了一家小型服装厂。就在生意刚刚起步的时候,他们离婚了。倔强的刘婕选择了带走女儿梦娇和她呕心沥血刚刚办起来的服装厂,其它的一概不要。夏俊男欣然接受,从此两人分道扬镳。自从夏俊男和刘婕分手后事业每况愈下;而刘婕却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勤奋,事业节节攀升,生意越做越大。
闲话少说,再说夏俊男听到妻子靳晓君的猫叫,脸憋得通红,扭头吐了一口唾沫:“闭上你的臭嘴,会不会说人话?”
靳晓君没想到丈夫出言如此不训,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乖巧的跟着夏俊男进了客厅。
回到家的夏俊男,不再是酒店里那个冠冕堂皇的正人君子。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脸上的肌肉拧成了几个大小不同的疙瘩,让人看了都会不寒而栗。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猛的将花格衬衣从脑袋上撸下来,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白胖的肚皮在惯性的作用下,上下颠簸了几下,然后就是夏俊男一起一落的喘气声。
夏俊男仰面朝天靠在沙发里,眼睛瞪得溜圆,像头狮子一样从嗓子眼里挤出长长的一声:“嗯……”声音听上去就像绵羊大憋气一般。见他不再说话。靳晓君讨好的赶忙泡茶,然后放在夏俊男面前。
好久,晓君试探着问道:“今天晚上你怎么回家了?”
“咋了,我自己的家还不能回来了?”
靳晓君感觉丈夫说话声音明显比刚才有所缓和,接话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今天晚上你怎么回家这么早啊?”
夏俊男愤愤的说:“真他妈晦气,我就知道夜猫子叫没什么好事!”
“谁气你了?”靳晓君问。
“谁他妈敢气我?”
“那你是不是喝酒了?”
夏俊男伸手擦了一下嘴巴上的唾沫腥子:“喝酒?你看我像喝酒了吗?你不说这个还不气呢?”
“为什么?”靳晓君娇滴滴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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