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到西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齐海问我要不要回店里一趟,我说算了,回去又要耽搁时间。
接着我们就坐上了去太白山的大巴车,车上面很多旅游团,倒是我们两个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走着走着,天空慢慢阴沉下来,没多会就下起了小雨。
我感觉非常地不舒服,车子还在不停往前开,摇摇晃晃让人直犯迷糊,没一会我就恍恍惚惚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说话声吵醒,原来车停了,到了旅游区附近的停靠点。此时天已经要黑了,小雨还在不停地下,我和齐海赶了一天的路,都很累,于是就找一家宾馆先休息一夜,打算第二天往山里进发。
宾馆环境一般,我冲了一个热水澡,就睡觉了,齐海则拿着那张线路图反复研究,我知道他对找路很在行,所以也不去打扰他,很快我就睡着了,也不知他研究了多久。
第二天早上,窗外阳光很刺眼,我被照的很不舒服,于是打算起床,我揉了揉眼睛,想看看对面床上的齐海醒了没有,却发现床上没有人,咦!这家伙大早上的跑哪去了?
我顿时没有了困意,快速穿好衣服,心想齐海或许出去买早点了,可是发现他的背包也不见了,这使我忽然担心起来,接着,我就看到我的背包上被塞了一张纸条。
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连忙拿过纸条,只见上面齐海的笔迹写道:
小川
深思熟虑后,我还是决定把你留下,我不能让你陪我去冒险,回去吧。
短短两句话,但我看完后,却心塞的难受。这家伙太讨厌了,他是明知道当面让我回去,我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就想出这个办法来。
看着字条,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愣了一会神,猛地想到了我爷爷之说的那些话,一时间竟感到有些失魂落魄。
不!不行,我还是不能让他一个人进山,我感觉齐海这两天一直很压抑,我知道他的打击很大,齐爷爷的消失,再加上他自己的那个让人绝望的秘密,肯定他的心很崩溃。
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些后怕,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决定去找他,我想他也许并没有走太远,如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追的上。
快速整理好一切,向旅店退了房,就赶紧沿着进山的路追过去。
因为我也看了他的那张线路图,虽然很模糊,但隐约还记得他指给我看的进山的路线, 且这里进山就只有这一条,大致和图上标注的属于同一方向,我想应该不会错吧!
我用最快的速度往山里走,刚开始还能碰到几个人,慢慢地,就几乎没有人了。
走了大半天,一刻也没有停,由于平时缺乏锻炼,双腿慢慢开始失去知觉,走起路来直打晃。身上也被汗水湿透了,一个背包似有千金重。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实在是走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休息。
我在路边找块石头坐下来,然后放眼望去,这大山经过昨天雨水的洗刷,景色竟美的不得了,连绵不尽的山脉相连,一些高高的山峰被薄薄地云雾环绕着,若隐若现,宛如一副一副的水墨画。
只是我此刻也没有过多的兴致来欣赏这美景,我就想快点找到齐海。
恰巧这时有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从我对面的山里走下来,我急忙跟他打听。
“大爷,我跟你打听个事!”
我一开口,那个大爷就停了下来,瞄了我一眼,然后操着一口本地口音问道:“啥事?”
“前面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背一个和我这个差不多的包!”我侧了一下身,让他看清我背上的背包的样子。
那大爷面带微笑地说“是不是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褂子?”
“对对对,就是他,他现在在哪里?”我迫不及待的追问。
这老大爷用手往前方一指说:“现在估计已经过了这个山头了,你们咋地走散了?”大爷关心地问。
“是啊!走散了,那我现在还追的上吗?”
这老大爷点了点头说:“追的上,过了这个山头,前面就封山了,往里不让进,我跟他说让他玩一会就赶紧回来。”
“是吗,大爷,太谢谢您了,您是这里看山的吧?”我听他说前面封山了,心里猜测到。
那大爷笑着点了点头说:“是,这两年盗猎的,伐木的太多,上头不得已才要封山保护的。”
“哦!这样啊!”我嘴里应着,“太谢谢您了,大爷,您慢点,我这就去前面找找看,找到我就叫他一块回来。”听了大爷的话,心里已经有了底,起码我知道齐海就在前面。
和大爷再见后,又开始继续往前追过去,异常辛苦的走了一个上午,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脚下的路已经不能被称为路,早已被荒草淹,我只好漫草而行,好在我带着指南针,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爬上这座山头,我往前面望去,前面的大山无边无际,可在远处的一个小山谷里,好像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只是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也不敢确定。
但我还是朝那个方向追去,从山头往下走,满山的松树很快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紧握着指南针,生怕错了方向。
此刻我脚下的这座山的前方接连着一座更高的山,两山之间形成一个平缓的坡,我朝那方向走了大概有一两个小时,果然看到前面被扯上了铁丝围栏,看来是从这里开始封的。铁丝围栏上面挂着“禁止攀爬”的牌子。
不远处还有一间破旧的小屋,想是供守山人住的。小屋的外墙上刷了一层白灰,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的喷着几个字,“保护原始生态,造福子孙后代”。
我四处看了看,周围除了高高的杂草就是参天的大树,现代文明的声音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风声和清亮的鸟鸣,可并没有齐海的身影。
“难道他翻过围栏去了?”我心里想着,若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趴在围栏上往里面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发现,顿时失望的不得了,不自觉地就沿着围栏朝那个小屋走过去,这小屋连个窗户也没有,一扇铁门被一个大的有点离谱的铁锁紧锁着,我透过那一丝门缝往里看,只觉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绕过小屋我接着朝前走,想看看围栏的尽头在哪里,是不是能进到围栏里面去。走了差不多有三四百米,那围栏终于到头了,可是前面却连接着一个悬崖,悬崖虽不深,但很陡峭,悬崖和围栏连接在一起,阻断了进山的路。
不过我此刻也用不着进围栏里去了,因为我看到不远处悬崖的边上,齐海就坐在那里。
我又惊又喜,快速冲过去,齐海坐那对着悬崖下面出神,就连我站在他后面都没有发觉。
“怎么了,准备跳下去吗?”
我一说话,齐海马上转过头来,看到我站在后面,很是惊讶,直接站了起来,紧接着眉头一皱地质问道:“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别管,现在立马给我回去。”齐海命令道。
“来都来了,为什么让我回去!”我争辩道,“如果再回去,我又何必跟过来?你省省吧,我绝不回去!”
齐海见我心意坚定,于是也不再强迫我,只是默默地盯着我,良久才无奈地说道:“你要跟就跟着吧!”
我看他终于答应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咱们现在去哪里?”
齐海看着围栏里面说:“进去。”
“不是封了吗!让进吗?”我一边说,一遍看了看围栏的高度,在心里默默地估量一下自己能不能翻过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他就带我来到围栏的一处。
这铁丝围栏有两米多高,说实在的,如果真想攀过去太容易了,只是因为上面写着“禁止攀爬”的牌子,所以我才有所顾忌。
可齐海根本没理会那标语,直接就翻了过去,我看他轻松就过去了,一咬牙,也跟着翻了过去,真奇怪,这铁围栏根本就形同虚设吗!
翻过围栏,我们便朝着大山深处进发,齐海在前,我紧紧跟在后面。
齐海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两天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其中的缘由自不用说,所以我也不去打扰他,只跟在后面就行了。
山里早没了路,看来这里面确实很少有人来过,我心里有点发怵,于是问齐海:“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野兽出没?”
“有可能,你是不是害怕?”
我装作很不屑地回道:“笑话,我才不怕呢,要是有狼啊、熊啊什么的,咱们就把它宰了烤着吃。”
齐海沉默,继续往前走。
没过多久,我看到前方有一圈砖石砌的围墙,时间应该很久了,那围墙早就坍塌的不成样子。
“那是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齐海也看到了,他定定神,接着摇摇头回答道:“走,过去看看。”
到跟前一瞧,确实很奇怪,围墙倒的这一堆那一堆,连大门都不用找,我们直接从破墙堆上就进去了,这里面早已长满了荒草。只是在一堆一堆的荒草里还有七八个窑,这窑也是用砖头和黄泥垒成的,只有两个还能看出形状,差不多有三四米高,就像一个大烟囱,下面开一个口,现在都还能看到烧过的痕迹。其余的要么倒成一堆,要么塌了大半,溃不成样!
“这是做什么用的?”我指着窑口好奇的问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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