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东或西，绝非简单的二选一，康王能作出选择，不会只是胆大。皇族能把持江山社稷、号令天下，必然有所特长，可惜书中记载要么是将其神化，要么就是讳莫如深，让人不得要领。
我斟满了一杯酒，轻声问出了心中久藏的疑问：“康王决事果断、气度非凡，他属于什么种族？”
“皇族！”他瞪了我一眼，“也就是龙族！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你倒是忘得可以！”
皇族当然就是龙族，是我自己内心有祟，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想得复杂了。
王侯将相，焉有种乎？我不满他向我瞪眼，就盯着他问：“他们哪里像龙？”
皇族高高在上，羊舌大臣生长于封建的旧社会，龙威之下，一定不敢妄想——果然，他怔了片刻，居然反问起我来：“龙是什么样的？”
我胸有成竹：“龙之像，马首蛇身，驼头兔眼，狗鼻羊须，牛耳鹿角，狮鬃鲤鳞，虎掌鹰爪。他们哪里像龙？”
“山风君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擅变幻，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潜渊飞天，可以是任何模样，不必拘泥于外形。万物皆可为龙，如蛟龙，如虬龙，如马龙，如猪龙，如虎龙，如豹龙……”
我打断他：“蛟龙虬龙是龙，万川龙驹却是马，那马龙是……”
“马无毛病成了龙，该是你失忆没想通？”
他貌似失去了稳重，我心中暗喜，装作讪讪道：“我好像听说过邮差马龙。”
“不错，游拆马龙正是马龙中的硬角色，凭一双铁肘纵横江湖多年，‘马龙铁肘’被公认为古龙界七种武器之一。
“游拆马龙十二分好战，喜好到处寻找对手。他非常强壮，总是不知疲倦，仿佛从未停止过战斗。
“他有一枚圆印鉴，印鉴上只有一个‘拆’字，他喜欢在决战前将印鉴印在对手身上。他选择对手的范围非常广泛，可以是一个名将，也可以是上古圣兽，甚至可以是一颗巨树、一堵城墙……
“有一个时期，江湖中人都知道，凡是被印上‘拆’字的都逃不脱被马龙铁肘游拆的命运，凡是被印上‘拆’字的都难逃五劳七伤、支离破碎的结局……”
用一个符号表示自己的身份，正是强者的风范。譬如赤练仙子李莫愁，她在杀人之前，往往在那人家中墙上或是门上印上血手印，一个手印便杀一人；譬如蜘蛛精春十三娘，她喜欢在行事之前插一支艳丽的桃花，桃花过处寸草不留；譬如……
他谈性正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与石佛并称‘双塔奇兵’的五星上将罗宾僧，曾被马龙铁肘击中头部，成为史上第一个短暂性失忆的上界名将；微笑刺客拖马丝在刺客名人堂占有绝对位置，他有着冷静的头脑、铁石般的心肠和闪电一样的速度，却依然败倒在马龙铁肘之下，他因此被医圣扎了四十针才得以恢复；号称固若金汤的炎虎城，一夜之间，就在马龙铁肘之下夷为平地……”
佛是佛家的最高悟道者，石佛，以石身成佛，防御极佳，道行在石头纪的排名仅次于斗战圣佛（空是仙石胎生一卵、见风化作的石猴，成圣后号齐天大圣，成佛后被封为斗战圣佛）；上将是上界的猛将，绝非下界的虎将可比，传说共分为十二星级，不过自大神盘破鸿蒙以来，天地间出现过的最高级别只是七星上将，五星上将可以说是顶尖猛将了；“客”在大汉常用于尊称，刺客就是高级别的杀手，他们通常生活在不为人知的世界里，而刺客名人堂却是将他们置于明处，能在失去隐蔽性的情况下生存的刺客，其厉害程度可想而知；炎虎城，上古圣兽炎虎聚集之城——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竟然都是马龙铁肘成名的阶石。
“马龙铁肘逐渐名震寰宇，他还在到处寻求对手。有些被他选中的对手开始心生畏惧，他们不敢直面铁肘的淫威，也逃不出马龙的耳目，心急如焚之下居然产生了自燃。
“随着自燃者越来越多，游拆马龙受到了各界的谴责。他终于决定不再寻找对手，加入了‘牛吧’职业角斗联盟，与世界上最优秀的职业战队进行较量。
“那是身体对抗的赛场，强硬的身体，出色的走位，他将马龙铁肘和游氏身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前场到后场都很有威慑力，甚至在兵家必争之地的禁区内都能占有一席之地。
“他在‘牛吧’角斗场取得了无数成绩，连续十一次入选最佳阵容，当选为‘牛吧’历史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两次获得大力神匹克金牌，入选‘牛吧’名人堂……
“可惜，受‘牛吧’规则所限，游拆马龙不能将‘拆’字印在对手身上。或许是失去了显眼的目标，他始终无法进入自己的最佳状态，在‘牛吧’拼斗了十九年，从炎虎城到洛基山，却没能拿到一枚总冠军戒指……”
羊舌大臣不胜唏嘘，仿佛‘牛吧’总冠军戒指的分量还在大力神匹克金牌之上。不过，在痛饮了一杯暮春后，他又恢复了精神：“马龙铁肘虽强，‘牛吧’角斗场却是更注重更团队的实力，获得总冠军戒指也离不开一点点运气，游拆马龙没有得到的，身体素质比他差的魔色马龙却拿到了一枚。魔色马龙没有马龙铁肘般的杀手锏，只有力量、速度与韧性，他在废拉得城与朱欧文、马奇客、包穷思、安拖泥等江湖好手联袂而行……”
听着那些曾经熟悉的名字，看着眼前绝对古典的羊族谋士，我不由产生了时空错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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