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忙谢礼后,眉目间颇有点欢喜的神色又道:“娘娘,你岂可知道这海棠花,没有清影仙子点头,玉儿可要不来。”
金母略一迟疑,道:“清影的东西那可不是一般常人能要得,玉儿,你不要给哀家打哑谜了,快快说,你是怎样要来的。”
玉女便把此事来龙去脉一一告诉金母,还提到陆吾左司在云水楼一事。
金母心下明白后,吩咐道:“玉儿,哀家现在让你再去躺天墉城。”
此时,玉女凛然一惊,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金母这次派她去所谓何事,轻轻地“哦”了一声,和言道:“娘娘,吩咐便是。”
金母微微抬目,略想了想,道:“玉儿,天墉城可能要发生巨变,无能如何,你都要把玉珠公主带回瑶池宫。”
玉女立觉不对,心中疑云大起,惊讶道:“公主,她也去天墉城了。”
金母举目看向天际,瑶池宫龙潭景致最好,虽进入到夜深,仍然皓月当空,远处三峰并起,突兀插云,状如笔架。峰顶的冰川积雪,闪烁着皑皑银光,与天池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副绰约多姿高山平湖宫。
行道两侧、亭台周围、丛林边缘、水滨池畔花已经开了不少,名花盈风吐香,佳木欣欣向荣,加上悬壶飞泉碧水喷薄潋滟,奇丽幽美,如在画中,颇惹人喜爱。
此时,瑶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水天皆是一色的湖蓝碧绿,月色倒影生光。
池中零星分置数岛,岛上广筑巍峨奇秀的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别具情致风味。
风光正好,池畔吹拂过的一带凉风都染着郁郁青青的水气和花香味,而金母早已无暇顾及这场景,深垂臻首,道:“玉儿,记住哀家的话,一定要把玉珠公主带回瑶池宫。”
金母目送玉女那逐渐远飞的背影,心内却一片黯然。
大殿上,寥寥几人,此刻平静得如一湖揉金。
东王公,西王母跪在地上接旨,卮儿小小个头站在大殿上显得弱不经风,好生怜悸。西王母忙拉着她跪下,她目光霎时流露一片惊慌之色,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目视前方的寺官。
元君正要跪拜,不料,寺官道:“帝上有旨,元君可站着接旨。”
话毕,寺官宣旨道:“寡人惟治九州,戡乱九黎以武。而东王,西母戎将实轩辕国之砥柱,国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其母元氏,九德咸备,三从无忒,中馈允理,秀毓干城,徽音载着于史管,宠宣纶挬介福昆耀于彤章,兹以覃移,赠尔圣母元君加封一品圣母夫人,锡之敕命于戏,麟趾超群,青锁彰义方之训,如川之流,班衣焕采,紫宸表余庆寿诞之光。其女玉珠公主,诰封懿德,婉娩天资,行端仪雅,礼教克娴,执钗亦钟灵毓秀,今念及芳年尚小,加以佩环中节,兰蕙扬芳,斯为戚里之祥,光我公宫之训,宜登显秩,以表令仪。寡人深眷尔等之骏烈功宣华夏,用昭露布之貔熏,暂锡武弁,另加丕绩,嘉尔冠荣,永锡天宠。钦哉!”
几人谢旨后,卮儿一脸木然,目光闪烁,突然从她的身上掉落一条刺秀飘了下来,刺秀图案花团锦簇,溢彩流光。
那刺绣正好落在寺官的脚跟前,他弯腰拾了起来拿在手中,目不眨眼地翻看着刺绣,神色极度震惊,猛然道:“这是东夷族的刺绣。”
此语一出,在场的东王公,西王母,元君亦不由当场一愣。
卮儿跑了过去,伸出小手,呀呀道:“快把它还给我。”
寺官定眼看着眼前的卮儿,忙行礼浅笑道:“玉珠公主,老奴刚有得罪,还请宽恕,在下要冒昧向公主打听,这小刺绣公主是如何得来。”
卮儿眸中一亮,小小身姿站在寺官高大身下,却没半点慌张之色,直直看着寺官手上的刺绣,生怕他不还了,咿咿呀呀道:“你快还我,我就告诉你。”
不曾想到,在旁的元君,走了过来,手牵着卮儿,亦笑道:“寺官大人,卮儿不懂事,还望你不要跟小孩子家计较。”
寺官一听这话,反应倒是很快,一脸笑逐言开,忙连连拱手,道:“老奴,岂敢、岂敢。”不过话到此,寺官言语略略迟疑,凝视元君片刻,突然又铁铮铮道:“这刺绣,可是东夷族的妖物。”
元君身子陡地一震,一双秋水明眸骤然浮上了一层稀薄的雾气,心里方寸一涌,无计可使,哑口无言。
而就在此时,西王母却上前一步,爱女心切,情急智生道:“寺官大人,这妖物来历不明,我看是别有用心之人放在了卮儿身上,欲加诬蔑,我西王母敢用人头来担保,此妖物跟小女没半点牵连。”
一旁的东王公也上前,一双秀眉英气十足,附和道:“大寺官,小女年纪尚小,我东王公也敢用脑袋担保。”
寺官一见这场景,也不好拉下脸面,脸色稍好,道:“东王公,西王母帝上时常在老奴面前提到尊下劳苦功高,忠心耿耿。二位尽可放心,此事必有蹊跷,老奴先行告辞了。”
说毕转身正要走出大殿,元君颇感意外,却止住道:“且慢,寺官大人一路鞍马劳顿,不做片刻歇息,这可让昆仑有失接客之道。”
寺官回身,嘿嘿一笑,道:“元君不必挽留,老奴来时,帝上口谕要我传完旨,不得耽误片刻。”
元君只见寺官定然要走之意,又催促道:“东华,还不快送送寺官大人一程。”东王公见状,急忙跟了出去,随后,元君又让侍女们领着昆仑的奇珍异宝无数,送了出去。
外面,一群人身披黄服,骑在天马上,正等候着大寺官,个个英爽飒姿,轩辕国的内寺官们贵气排场非同一般人可比。
众人一看到大寺官匆匆出来,齐声道:“大寺官。”
一位小寺官把一匹枣金色大火畜马牵到到他面前,随即踏到了一只马镫上跃然立起来,待跨好脚后,这时,东王急唤:“大寺官,等等。”
寺官回头一望,东王公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侍女,身着锦衣捧着无数奇珍异宝拱着。
寺官立刻领会,下马来朝东王公走去,含笑道:“东王公,太客气了。”
东王公和颜悦色大声道:“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大寺官与诸位笑纳。”
“兄弟们,还不快快谢过东王公。”大寺官高声对在场的寺官们说道。
众人看着侍女们手中捧着的大盘子,每一个盘子满满的被一层金红鲜艳薄纱包裹着,他们异样的眼光都看得直了,想必盘子里面一定藏着奇珍异宝之类的贵重礼物,虽没瞧见那半些东西,也略猜知一二,不然也不会吸引这些久居深宫大院的内寺们这么大的兴趣。
大寺官的话突然惊醒他们,个个眼神相互一瞥,然后和声回道:“小人们,谢过东王公。”
东王公突见这阵势,不禁连连摇头,笑吟吟看着众人,又转头吩咐侍女们把物品交过去,等寺官们接过后,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大寺官道:“东王公,老奴就此告别。”
大寺官越然上了天马,不多久,一干人绝尘而去。
这时,东王公手中拿着一条刺绣,久久站在地上,面脸凝重,心事重重。
“贤侄,你在此处站着干嘛?”
东王公猛然一惊,转身后才发现后面站了一群人,说话之人正是烈山王帝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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