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然相视而望。
李阳看着程顺心空洞的眼神心道:“难道就这样接受死亡么?”
“努力过反抗过仍然逃不掉,那么也只能接受,是这样的意思么?”
“但只要人还在,一切仍可改变,难道就这样妥协么?”
此刻程顺心仿佛从李阳双眼听到其心中所言,但依然无动于衷,却只是留下一滴眼泪。
李阳见此双眼散发着坚定的神色心道:“既然留下眼泪就说明仍对这个世界有着眷念,有着不甘,既然如此就别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你那么想死,那么在死之前请还上你欠下的债,我说了我不欠死人东西,而你欠的不是我,而是两位道长和齐白灵刚才的相救之恩,别说什么下辈子偿还那样不负责任的话语,如此虚无缥缈的话语不是你说了算,今世的你还是你,但下一世的你还是你么?下一世的债主还是今世的债主么?”
李阳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慢慢地站起来,站在程顺心身前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依然是我,今生的债便要今生还,那怕是要了我这条命!”
这一刻李阳仿佛决定了什么。
此时王衡右手一挥,在万禽大阵里忽然有一堆人从土地里冒出,身穿漆黑大衣完全遮盖整个人,朝铁尸群奔去。
奔跑间,“唰…唰…唰…”之声不断,这些黑衣人一手扯走披在身上的大衣,露出一身血红之衣,赫然是血圣宗的血圣衣,而这些人身后却有一群走兽,看其双眼通红,脸容呆滞,但却有序地奔跑,显然被人所控制。
这些人奔跑中还手持符篆,将其贴在身旁奔跑的走兽身上,随着符篆变得通红,那些人便将符篆扯下,在符篆扯下的瞬间,那走兽已经化为一堆白骨被后上的走兽踩得粉碎,而那将通红的符篆在扯下来的一瞬间便变成一把武器,每个人手上的兵器各不相同,奇形怪状的应有尽有,唯一相同的就是所以武器都是血红之色,这明显是血圣宗的血朽之术。
巴通在旁问道:“那百禽宫的齐白灵不用去理会么?”
王衡答道:“一个小女子做不了什么事情,何况不是有你么?不是一个女人你也对付不了吧?”
巴通连忙道:“不过我若出手,那就没有人保护你呢?”
王衡笑道:“呵呵,放心,必要时我也会出手的。”
巴通问道“哦?!我们不是将计划提前么?而且这外围已经被我们布满眼线,这应该万无一失啊。”
王衡回答道:“以防万一,毕竟今次护送物质的可是烈老。”
此时李阳撑起护体剑罡保护着自己和身后倒卧的程顺心,几个铜钹与护身剑罡的每一次撞击,都令李阳感到如锤击自身,还不时呕吐鲜血,但依然坚挺屹立,其护身剑罡也渐渐出现裂痕,一副摇摇欲碎的样子。
程顺心看着眼前的背影,其冰冷的眼神渐渐有融化的迹象,其右手更有数次微抬,但却此终无法伸出而数次落下。
烈老见此不禁摇头道:“为何还要挣扎呢?既然大小姐想死,你为什么要阻拦呢,你又是谁?以什么身份去阻拦大小姐决定之事,既然你不想死,那么就拿出你的后手出来,难道你是在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们么?”
“不错,他们的确在等人,不过不是我。”忽然烈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段话语。
那人说话的同时还后退数步,使飞来的铜钹一一在面前擦身而过。
烈老回头望去只见一人站在树上,所穿的服装与李阳一模一样也是背负双剑,显然是来自同一师门。
烈老道:“你是谁?”
那人答道:“巨剑门,李晨。
“师哥…”
“师弟,刚极易折,这个道路师傅不知说了多少次,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李晨说话期间,不断在树枝上前进后退,闲庭信步,进退自如。
原来不知何时飞驰的铜钹竟然多出一倍,四个铜钹继续攻击李阳的护体剑罡,另有四个在李晨四周交错来回,但却没能伤害此人一分一毫。
李阳看着师哥李晨在四个铜钹掀起的疾风中,顺风而落,飘荡间,辗转腾挪,仿佛就像一片树叶在暴风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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