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尺残剑却刚好落在三人面前三尺之处,三人差点吓个半死。
而三思与墨氏兄妹的坐骑均是良驹,不消一会儿,便已消失在了茫茫戈壁之上。
黄原莽莽,风紧啸千骢。征尘舞,硝烟乱,怒孤鸿。愤千重。质问苍天漠,血河涌,国涂炭,生灵泪,亡灵恸,日犹东。忿恨当胸,抬望鹰徊处,圆日残红。念神州河朔,何处挽长弓?笳鼓声空,意悲容。
叹青锋剑,银风马,空神勇,竟无功。好河山,心徒壮,力不能,总成空。画角狼烟远,旧中土,已无踪。埋骨地,黄沙苦,怨匆匆。遗恨国仇难报,实不忍、随逝西风。慨狂澜何挽?最是怆英雄,泪雨垂虹。
当晚,皇宫内正沸沸扬扬,到处是一片嘈杂。
“来人啊,抓贼啊,皇上的画被盗了!”
“你们到那边找,你们去这边找。抓不到贼,我们都得掉脑袋!”
此时,柳寒星正悠闲地坐在屋檐之上,衬着皎洁月色,欣赏一幅彩画,像是刚装裱过不久的。
“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凫鷖。形神兼备、富有逸韵。嗯,赵佶果然有一手。”
次日朝堂……
徽宗正在怒斥巡逻的守卫:“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飞贼都偷到朕的房间里来了,你们居然丝毫未曾察觉。朕养你们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一群酒囊饭袋,朕留你们何用?!来人啊,全部给我拖出去斩了!”
“皇上开恩啊!”十几名御前侍卫急忙叩头求饶。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对此,沈鹤站了出来。
“陛下,依臣看来,此案有疑,还请陛下暂且息怒。”
徽宗问道:“丞相有何高见?”
沈鹤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缎,“启禀陛下,这是臣于昨晚带人追捕飞贼之时发现的。”说着,沈鹤交予了梁公公,面呈圣上。
徽宗一阅,险些吓得魂飞天外:
“奉天承运,皇帝听曰:尔等昏君,上不敬天,下不恤民,致使战乱不断,饥荒连连。如今国之将亡,百姓将无宁日,尔却不闻不问,沉迷艺道,意欲若何?今收汝之画以做警惩,乃天之命也。汝若继往矣,不思社稷,天必诛之!钦此。”
这下可着实将徽宗吓得不轻,浑身直冒冷汗。要知道皇帝最信天命,不论明君还是昏君,最害怕的始终是上天。
而这件事,当然是沈鹤与柳寒星、沈湘云的杰作了。此番盗画、假传天命,为的就是给皇帝一点警示。不过这些人倒也是真蠢,试想,能在重重守卫中从皇帝眼皮子地下偷东西,除了大名鼎鼎的柳寒星,还有何人有如此能耐呢?
一旁梁公公见状,忙上前搀扶。只见徽宗险些吓得从龙椅上滚下来,若真如此,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这时,一位大员四下环顾,走上前来。
“皇上,适才丞相已将此物一一使臣等过目。这朝堂之上,大部分官员都认为此物乃是盗贼的障眼法,不足为信。”
沈鹤向其瞟了一眼,便又回头看着徽宗。只见徽宗理了理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那太师有何高见?”
那人便是当朝太师——蔡京。只听他悠悠说道:“倘若真是上天降罪于陛下您,一无电闪雷鸣,二无蝗灾洪水,只单单收去一幅画,岂不怪哉?”
文武议论纷纷,都道确实可疑。
蔡京又说道:“依臣看来,这纯粹是那毛贼故布疑阵,好使我们不再追查。此等拙略伎俩,丞相居然也会上当?”
沈鹤反问道:“太师为何如此肯定?倘若真得是上天降罪,你如此分说,岂非陷吾皇于水火?”
蔡京笑了三声,反唇相讥道:“丞相不是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吗?何以今次这么反常?莫不是……”
沈鹤敛眉正色:“太师想要说什么?”
“蔡某只是心中有疑,还望丞相不要多虑。”蔡京一脸讪笑。
徽宗起身道:“太师有言,但说无妨。”
蔡京盯着沈鹤说道:“微臣怀疑有人暗通飞贼,私造假旨,里应外合图谋不轨。”
沈鹤严辞道:“太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又有一名官员上前道:“太师之意,再明显不过。京城大军镇守,禁军守备又如此森严。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盗画,又能轻松躲避禁卫军天罗地网般的搜查,试问何方毛贼能有如此本事?这足以说明,朝中有内鬼故意放水,甚至接应。而且想来这人的官位定然不低,就算不能一手遮天,也绝非泛泛小可。你说对吗,沈丞相?——”
他故意将“沈丞相”这三个字声音拖长,是个人都能明白其用意。
这个人便是当朝皇帝的**臣——高俅。
而此时,远处正有一信使,快马加鞭朝都城汴京赶来,看似十万火急。只是不知道,他手中的鸡毛信都写了些什么?
风沙席卷了尘世的硝烟,将一份战争的恐惧弥漫至大江南北。天空中的乌云再也憋不住泪水,哗啦啦地撒向了每个人的心田。
贺梅依旧站在韩家祠堂里默默祈祷,三思何时才能见到父亲呢?
琴萱独自一骑行至长安,城头之上早已插上了西夏的军旗。城外又是尸横遍野,一片狼藉。
三思与墨氏兄妹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曙光的方向,中原已经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再无任何屏障。
世道真得要变了吗?可是山头的枫叶依然那么红。
天下虽大,然而……何处为家呢?
毕竟不知沈鹤能否收场,三思等人与大宋的命运如何。往后的故事将更加精彩纷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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