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贵仍有疑虑,又问道:“巨野帮向来组织严密,为何这么巧被你们撞见了呢?”
萧一心道我们只是来你范家报信的,又不是去官府报官,审囚犯一般,不免心中来气,说道:“就有这么巧,信不信随你们,而且巨野帮与我们兄弟实有大仇,没必要骗你们。”
范贵闻言笑道:“小兄弟勿要误会,只因事起突然,我不得不问问清楚。
“不知两位小兄弟与巨野帮有何仇隙,能否相告一二?”范韬问道。
刘秀见这范家三爷语气和善,礼待有加,便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师傅便是巨野帮帮主余无惧所害。”
范韬正容道:“我观两位一表人才,其师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敢问两位师出何门呢?此次巨野帮来犯,这些情报对范家尤为重要,日后范韬定当重谢,如若不便说出,那也无妨,范韬对二位的义举一样的深感谢意。”
两人以前在幽兰谷中就答应过钟叔秦姨不会泄露他们的消息,此刻更加不能说出,但两人所习剑法是浩然剑派一脉,将其说成师门,倒也无可厚非,也可以对范韬所问有个交代,交换了一下眼神,便说道:“我们是浩然剑派的。”
范韬道:“难怪两位如此气度,原是浩然剑派中人,你们的左秋墨大师是我十分敬仰的一位大宗师,而他的一名弟子更是我范韬的生死至交,算算日子有十余年未见了。”
刘秀随口问道:“三爷说的这位至交,不知是我浩然剑派二代弟子的哪位师叔?”
“他是左秋墨大师的首座弟子:钟文进。”
两人心中皆是一震,竟然是钟叔,而以范韬的身份来说,绝没必要骗他二人,可见所言非虚。萧一道:“我们师傅正是钟文进钟大叔。”
“文进?”范韬脸色大变:“文进,他,他竟去了?”
萧一与刘秀点点头,均是悲愤不已。范韬如遭电击,眼泪夺眶而出:“是何时的事?”
刘秀道:“一个月前。”
范韬连声追问:“文进一家避世隐居,怎么会与巨野帮结下梁子呢?”。
萧一道:“余无惧只是应邀前去,同行的还有炼狱教楚眉。”
范韬一听到炼狱教楚眉之名,立时明白过来,道:“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被他们寻上门去,那你们师母以及文进爱女灵秀呢?”
两人这时哪还忍得住,早已泣不成声,范韬见此情形不觉又是泪洒衣襟。
一旁的范贵只是摇头叹息,半晌方道:“三爷,人死不能复生,小心身体。”
范韬平静下来后说道:“贵叔,让我与这两位小兄弟单独聊两句。”
范贵无奈,起身离去,范韬长叹一声道:“十余年一别不见,不想今日已成永诀,苍天何其不仁。”说完眼中陷入无尽的回忆中去。
两人此时也止住哭声,默然无声。
范韬似从回忆深处醒来,油然道:“当年我与文进意气相投,结为生死之交,携手江湖游历,书剑飘零,前尘旧事如白驹过隙,又彷如昨日今宵。”
两人不敢打断,继续听范韬回忆道:“自那日在长安的京都桥上遇上天音阁阁主,七弦女秦珂,我们俩都被她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只是我身为世家大族中人,实不能与邪教之人结交,只能将这份倾慕藏在心底。”
说完长叹一声,怅然道:“到底还是文进比我这迂腐之人要有勇气得多,相信邪派中人也有好坏之别,全然不理师门怪罪,同道压力,邪道追杀,抱得美人归,悄然隐居,文进比我范韬,实在是洒脱太多了。后来我打理家族事务,日夕繁忙,其间文进约我游访幽兰谷我也因时间紧促,只在芒砀山下的一个小镇与他们匆匆会过一次面,当时灵秀尚在襁褓。我一直不去打扰他俩来之不易的隐居生活,如今却……哎,两位能否细说一下当日之情景。”
萧一与刘秀这时哪还不知这位范家领袖级人物与钟叔秦姨有莫大的渊源,便将当日崖顶恶战的经过一一道出。
范韬听完后说道:“以文进的功力,该不会有此大难,自是因秦珂旧疾复发,他心系爱妻,才有此失,你们师傅师母当年在洛阳城外被炼狱教两名护法长老追杀,因已有身孕,贸然出手,动了胎气,便一直身染旧疾。”
两人听完后,萧一问道:“三爷……”
范韬打断道:“小一,小秀,不用客套,叫我三叔便是。”
“三叔,这炼狱教到底是什么教派,为何江湖都称为邪教?”
范韬想了想,说道:“炼狱教行事隐秘,此事若要别人来答你,也许说不清道不明,只因我范家一直对炼狱教有所警惕,曾在暗中查探多年,三叔这才略知一二。炼狱教其实是诸子百家中阴阳流派所衍生出来的教派,与其他如道家、墨家、儒家、纵横家等诸多流派相争数百年,自从祖师邹衍的学说被始皇嬴政所采纳,成为显学,又经秦末汉初天地裂变后衰落,传到汉初的易姜之后,以其惊世之才,利用阴阳流派相生相克,万物盈虚消长之理,创出十二部镇派绝学,统称为‘阴阳秘典’,由此自创炼狱教,隐与暗处,与各派暗争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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