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喜第二天去学校申请退学,导师很欣赏她,说了一番挽留的话。
折喜很坚持,导师也就不强留了,表示很遗憾,最后笑着祝福两位。
这番决定她昨晚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退学。
从学校出来,折喜没有遗憾,只觉得心情舒化,像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折喜没有打电话给唐冉之,也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露露家。
露露睡了一天,半挣半扎起来开门,看见是折喜,下意识看了看身后,“一个人?”
折喜点头,又说,“我退学了。”
露露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过了几秒,她又笑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折喜走进来,“后天吧。”
“后天啊?”露露理理头发,“我有个重要的合作,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没关系……露露。”折喜看着她,很诚恳说道,“感谢你,真的很感激你收留我,感激你当导游带我了解巴黎这座城市……谢谢你给我的帮助。”
她说的认真,语气真心实意,眼里含不得半分虚伪,露露一怔,摆手笑道,“不客气,中国有个词叫举手之劳而已嘛。”
折喜低了低腰,行了一个礼。
露露不太懂中国的礼仪,却也知道这样的动作含义。但她没去拦。
过了一会,她走过去笑着推推折喜,“好了好了,快去收拾行李,和你家那位马不停蹄回国吧!”
折喜听得失笑,把行李收拾好,中午和露露吃了一顿火锅。
但唐冉之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来问她去哪里了,折喜匆忙吃完,告别露露打车回酒店。
露露看着折喜上车走远,回神哑然笑了。和情敌朋友,照顾情敌,怕是这世上只有她的心有这么大吧。
唐大公子表示很生气,早晨和秉德谈公事,没和折喜去学校,公事谈完他去学校接她。左等右等看不见人影,不但如此,还遇到了金文那小子,一脸嘲笑,问他是不是被甩了。
折喜汗淋淋回到唐冉之这边,柔声细语的哄他,好话说尽,他的脸色缓和几分,却不忘质问,“你去哪里了!”
折喜指指脚旁的行李箱,“我去露露家收拾行李了。”
说实话,唐冉之早就注意到了行李箱。
他挑了挑眉骨,“收拾行李做什么?”
“我退学了。”折喜想了想,低头静静道,“我想和你回国。”
唐冉之眼眸闪了闪,片刻,伸手把折喜往怀里一拉,眼眸沉静,语气缓缓,“考虑清楚了吗?”
“嗯。”折喜点头。
“以后不会后悔了?”
“不会。”
“那好,我们明天回去。”男人低沉的嗓音隐隐有一抹愉悦。
“……”
折喜在他怀里蹭了蹭,她不傻,不难听出他意料之中的语气。她伸手点点他的胸膛,嗤笑,“心机boy。”
唐冉之下巴抵着她的头,说他自私也好,虚伪也罢,一心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只恨不得时时在她身边。
他害怕,害怕像以前一样,折喜对他的态度一夕之间变化太大,他来不及的反应,防不胜防,她就已经退出他的生命里了。
他不许,也不愿意,再次承受。
唐冉之弯起嘴角,笑了笑,抓住她的手,递到嘴边吻了吻,漫不经心道,“说谁呢?”
“说你。”
“呵……”他咬咬她的手指,力道很轻,折喜感到轻微的疼挣脱,他不放,也不含糊,“说谁?”
折喜服软,“……说我自己。”
“嗯,真乖。”他笑容满满放手,问,“吃饭了么?”
“吃了。”
“和谁?”
折喜撇嘴,“露露。”
“嗯。”他点头,过了一会,他说,“可我还没吃饭,饿。”
折喜扶额,商量,“陪你去吃饭?”
“好。”
关门,手牵手下楼吃饭。
酒足饭饱后,唐冉之好心情表示机票已经买了,时间是明天下午1点。
折喜就知道!她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白昼两时,月黑风高夜,唐冉之最喜欢的自然是昼夜了。
嗯,关灯好行事嘛。
前戏做足,唐冉之从抽屉摸出一个小包装,用嘴撕开。
折喜突然推推他,黑暗里,她的眼眸亮如星辰,“不、不要。”
唐冉之一顿,动作也停了,嗓音暗哑,“你说什么?”
他明明听清楚了,模糊不清的黑夜里,他灼热的眼眸盯着她,折喜不自然移开眼,闷闷哼了一句,“……戴上不舒服。”
唐冉之笑,把套往桌上一扔,下身火热,却还是忍不住戏谑,低头吻得她连连喘息,“说实话。”
折喜拉被子捂脸,不说。
“嗯?不说?”
唐冉之抵住,缓缓轻轻地摩擦,调戏,脸上浮着些许笑意,似乎她不承认,他就不进,也不退。
折喜被折磨的脑子混沌,眼一闭,豁出去了,“……我想和你生小包子。”
唐冉之心满意足,挺身。
不戴……嗯,很舒服。
——
第二天,两人起床照例缠绵一会,洗漱完等服务员送餐,吃完收拾行李去机场,与朋友辞行,过安检,在飞机上漫长等待。
两人终于回到易市,但没回唐宅,而是去了唐冉之的公寓。
家有四壁,却环堵萧然,什么都没有,草草装修了事,厨房的厨具连包装都没拆开。
折喜简直不敢相信,她记得第一次来,只观察了卧室,那时候她还想,再也不会来了。
“这就是你住了一年的公寓?”
唐冉之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又说,“没有女主人,当然空。”
折喜扯嘴,“如果不是相信你的为人,我会以为你夜夜……酒店。”
很委婉的措辞。唐冉之自然听懂了,大手将她羽绒服的帽子一拉,她整个人就拉到身边,他低头在耳边低沉道,“前半句我很欢喜,但后半句……”
折喜忙打住,“坐飞机很累,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睡觉——
唐冉之更倾向于动作式的睡觉。
然后,关门,拉窗。
折喜咬手绢,欲哭无泪。经过这一折腾,一觉就睡到晚上了。
折喜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她起身摸到衣服穿上,许是动作太大把沉睡的唐冉之吵醒。
他迷茫不清醒看了看周围,含糊唔了一声,“还早,继续睡。”说着把折喜一拉睡下,抱在怀里呼呼地睡了。
折喜黑线,挣了几下没挣开,拍拍他放在胸前的手,“我肚子饿了!”
唐冉之动了动,“……叫服务员。”
折喜无语,卯足了劲推他,“唐冉之!我们已经回国了,现在都晚上6点钟了!”
唐冉之这才清醒过来,揽着她的腰,亲亲她气呼呼的小嘴,“别生气。”
等他意犹未尽舔舔牙床,折喜起来穿衣服,看还在赖床的人,很傲娇地说,“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唐冉之意味不明笑了笑,“能吃么?”
折喜拿起枕头扔在他脸上,鼓嘴,“爱吃不吃!”
唐冉之笑着拿开枕头,起身手撑着脑袋,被子半遮半掩,头发凌乱,眉眼如画对着她笑。
好一幅美男□□图。
他掀开被子,光着身子起身,大摇大摆走到折喜面前,捏捏她绯红的小脸,“嗯,能吃唐夫人做的饭,我很荣幸。”
“……”
这人……
折喜简直不想理他!
两人驱车来到附近的超市。唐冉之推着购物车,折喜在一旁肩并肩行走。
“在巴黎这半年,我学会了炒很多很多家常菜……”她如珍似宝一一数来,“煲汤什么,对了,我还会做清蒸鲈鱼。”
唐冉之最喜欢吃清蒸鲈鱼,他笑笑,“嗯,为夫有口福了。”
折喜扬眉哼了一声,“那是!”
手在货柜上拿了几包,瓶瓶罐罐的佐料配料,什么油盐菜米不可缺。反正她想,以后要经常做饭了。
看来,她已经很好融入妇女这个角色里了。
又到生鲜区,买了点海鲜和一条鲈鱼。
“这个要么?”唐冉之目光探进玻璃框里,极其幼稚伸手点点甲鱼硬硬的壳,感叹,“好硬。”
甲鱼的壳当然硬,折喜无语,“你会做吗?”
唐冉之摇头,“不会。”
折喜摊手,爱莫能助,“我也不会做这道菜。”
“唐先生,折小姐,两位真巧啊,也来买菜?”
两人在正在讨论甲鱼该怎么做是煲汤还是清蒸红烧,听到女音齐齐抬头。
女人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双璀璨夺目的双眼,身旁站着一位男士,穿着同款黑色羽绒服,五官俊美,一双眼狭长却沉亮,推着购物车,车里装了不少零食和食材。
折喜愣了下,笑着打招呼,“姜小姐好巧啊。”
其实折喜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过姜暖了,但对姜暖她多多少少是上了点心,据说被曝出和某集团总经理的艳照事件,随后又被指认是凶犯嫌疑人,这件事在国内闹得轰动极了。但当事人似乎是消失不见了,连露面出来澄清都没有。
当时折喜还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想着联系她,但是姜暖藏得深,她想可能是被公司雪藏了。
折喜看着她身边的男子,越看越眼熟,最后恍然大悟,这不是那艳照的男主角吗!
姜暖弯起眼角笑了笑,“这是我老公,容印。”
容印对折喜礼貌点点头,又看唐冉之,伸出右手,薄唇轻启,嗓音磁性,听起来很舒服,“唐总你好。”
“容总,你好。”
两手相握,眯眼打量,松开,各自笑了笑。
折喜和姜暖闲聊几句,各找各的男人,临走约好下次一起去逛街。
买完菜,去收银台付钱,折喜拿了一块黑巧克力,随口一问,“那个容印你认识?”
唐冉之嗯了一声,慢慢道,“容印是四大家族容氏之子。”
“哦。”折喜笑。“听起来很有来头背景啊。”
唐冉之淡淡瞟了她一眼,“你家男人也很有来头。”
“哎呀,还学会攀比了。”
唐冉之似笑非笑,惩罚性揉了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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