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演到女孩把戒指藏在树上,为了梦想远走,舞台上只剩男孩泫然欲泣,连背景都忧伤黯淡几分,底下的观众无不为此遗憾感伤。
折喜喝完了咖啡喝红茶,肚子胀胀的,她一边揉肚子看向唐冉之,小声问,“你说她会回来吗?”
唐冉之点头,“会。”语罢,他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抚揉她的小肚子,他的力道不重,很舒服。
折喜眯眼享受,“你就这么肯定女孩会回来?”
唐冉之不语,低低笑了笑,手轻轻揉着她的肚子。
就像你,还是回来了。
故事的结局自然是美满团圆,台上的男女主角相拥而抱,剧组谢幕。
折喜紧紧握着唐冉之的手,对方察觉更加用力掌握,她为故事里的两人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庆幸。
失而复得的东西,怎么都该珍惜。
两人手牵手从话剧院出来,泼墨浓黑的夜,晚风冷凉,街头闪烁的霓虹灯。
夜晚的广场挤满了人,依偎的小情侣,背包的游客,唐冉之握着折喜的手装在大衣口袋里,身旁经过的人,路边的商铺、摊贩,好不热闹。
折喜感叹,“巴黎是座温柔浪漫的城市。”
唐冉之点了一下头,意味深长笑,“我喜欢巴黎。”
“我也……”折喜正准备说我也喜欢,目光看见他痞痞地笑容,撇撇嘴。
这人好不正经啊。
广场一角的小伙子抱着吉他,闭眼深情哼唱,一首抒情的法语歌,歌声飘洋。折喜听不懂法语,但觉得小伙子的嗓音还不错。
她扬扬下巴,“好听。”
唐冉之挑眉,嗓音低沉暗哑,“在等待他臂膀的时候,我在门上画上鲜花……”
折喜愣了几秒才反应他在念歌词,她问,“什么歌?”
“Enattendantsespas。”顿了顿,译出中文名,“《等待他的脚步》。”
折喜点头,又说,“没听过。”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欧元丢在小伙子面前,小伙子睁开眼,笑了笑。
折喜扭头笑嘻嘻看唐冉之,“我们回去听。”
“好。”
在往前面走是情人道,说白了就是一条弯弯折折的廊桥,绿色的藤植从两旁延伸,呈现一座拱门,两边是网状,上面挂着心型符、情人锁,一些象征爱情的东西。暧昧迷离的灯景,依稀看见相互依偎的情侣。
折喜拉着唐冉之,兴致勃勃,“我们去走走。”
唐冉之跟上她的脚步,“慢点。”
折喜慢不了,以前和露露来过一次,眼神稍不缓神,就能看见禁忌画面,两个单身狗受到严重刺激,没走到尽头就回来了。
折喜小声对唐冉之八卦,“就跟读大学时学校的小树林一样……唉,你们是不是?”
唐冉之抬目,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的黑暗里,影影绰绰的一对男女相拥亲吻,只一秒,他收回视线看着眉眼微弯的折喜,回想自己读书的情景,他摇头,“……狼多肉少。”
折喜扑哧笑,“那你岂不是很孤独?”
唐冉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似笑非笑:“什么是孤独?”
“……别打我的头!”折喜捂脑袋哼哼,明眸不满,小声囔囔,“打我是心虚的表现。”
“什么心虚?”唐冉之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她鼓着嘴,因为他打自己而一脸不爽。他突然笑了,低头亲啄她的唇。
“也别亲我!”折喜撇开头,不让面前的人有机可乘。
唐冉之作势叹口气,慢悠悠道,“打也打不得,亲也亲不得,那你想我做什么?”
她幽怨看了他一眼,推开他往前走。
折喜这气来的莫名其妙,唐冉之有些不明所以。
越往深处走灯景越迷离,眼里只看见对方模糊陆离的面容。
折喜抓着衣角的手越来越紧,唐冉之在她后面,她突然问,“你……和慕婧呢?”
声音不大,足够两人听见。
女人就喜欢胡思乱想,特别是在自己从女孩成为女人的那一刻,折喜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位前未婚妻。
唐冉之总算知道她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了,他哭笑不得,“没有。”
没有,从来没有,不管是身和心。
折喜自顾自点头,也不知信了没,默默牵着他往前走。
可唐冉之不依了,站着不动,“阿喜。”
折喜回头,模糊陆离的灯影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她有些晃神,轻嗯了一声,“怎么了?”
唐冉之上前一步,将她轻轻一推,在她的背快要抵在墙网上,他用手臂拦住,紧接着身体贴近。
他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脖颈上,灼热得她一动也不动。
他开口,一字一句地问,“……喜欢锡宁,还是我?”
折喜一顿,垂头,“你。”
很好。
他继续问,“以前呢?”
折喜咬唇,“……你。”
很好,很满意,“奖励一个。”
折喜:“……”
他偏头,亲上她的嘴,可他还是很吃味。
唐冉之移开,嘴唇落在她脸上,一张一合,“可是……你们还睡在同一张床过?”
折喜有些不可思议,她和徐锡宁睡在一张床上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她反驳,“那时候我们才10岁!”
好。
唐冉之呼下郁闷的气,淡淡道,“我看见他亲过你的脸颊。”
这是真的,折喜干笑一声,抓头发,“……情侣,情侣嘛……”
唐冉之从容淡定道,“我觉得不公平。”
折喜被噎了,无话可说,好吧,谁要自己刚才无理取闹……胡思乱想了……
她揪着唐冉之胸前的衣服,可怜巴巴服软,“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折喜难得对他服软,除了在床上……
唐冉之好心情,捏捏她的脸,“知道自己是胡思乱想就好……”
然后——
“嗯……啊……”
突如其来的一段奇妙地声音传到耳里,紧接着喘息缠绵地声音越来越悠长暧昧,似乎就在附近。
唐冉之愣了,折喜僵了,两两相望,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不,意味深长的是唐冉之。
折喜那个尴尬啊,都不敢大力呼吸了,生怕吵到那对人儿,她移开视线,磕绊想推他的胸膛,“我、我们走了……”
唐冉之却更靠近她一点,彼此间的身体贴着身体,他突然问,“你相信么?”
“什么?”
“相信一个人一生只会爱一个人?”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急切,隐隐有蓄势待发的节凑。
折喜更加尴尬,可唐冉之到底在说什么啊?她揪他衣角,“回去说好不好?”
唐冉之不为所动,左脸贴在她热腾腾的右脸颊上,“阿喜,你相信么?”
“……我、我相信。”
“呵……”唐冉之低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低低轻吻她的嘴唇,舌尖涌进口腔,含糊不清地依喃,“阿喜,我也相信。”
折喜简直犹如在火炕一样煎熬啊!撞见这种事她也不想好吗?唐冉之不但不避嫌,还火上浇油语气淡淡说了一句,“专心点。”
抱着她的手紧了,吻的也更用力了,辗磨轻咬。
然后,他移开。
折喜以为他要走了,心中亮起一抹光。
可是——
唐冉之只是换了一只手搂她,另一只手玩着她的小指。低低问,“去过埃菲尔铁塔么?”
折喜瞬间感觉像一盆水浇灭了光亮,唐冉之望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
她都要哭了,“我们回去聊这个好不好?”
“你那个室友叫什么?”
折喜回:“……露露。”
唐冉之笑,又问,“卢浮宫呢?”
“和露露去过。”
“巴黎圣母院?”
“……去过。”折喜有些生气了,小声警告:“唐冉之!”
“那塞纳河,索尔费里诺铁桥?”
“唐冉之!”折喜稍稍拧眉,好看的双眼眯起,熟知她的唐冉之,也知道这次玩过火了。
她咬牙切齿,手点着他的胸膛,一字一句,“玩、够、了?”
话落下,那边断断续续地呻.吟停了片刻,随后是更兴奋压抑地一声,像是女人高.潮了,久久无动静,连气氛也静了。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微闪,折喜只觉得越来越尴尬,气没了,刚刚摆好的生气表情也淡了。
她看唐冉之,唐冉之也看她,眼眸又亮又沉,性感的喉结滚了滚,低沉沙哑的嗓音,“阿喜……”
折喜太他妈的太熟悉了,昨晚……唐冉之就像一匹脱缰的马,横冲直撞,不容她喘息。
她极不自在撇开眼,嗔怒:“……活该!”
唐冉之垂目,被折喜这一骂,胸腔染上的欲退了一大半,他伸手握住还抵在胸膛的手,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静静道,“阿喜,既然玩够了,跟我回家吧。”
折喜以为他会……
你说他禽兽,可他偏偏跟你玩斯文。
折喜在他怀里闷闷嗯了一声。
唐冉之静了片刻,“那我们后天回易市吧。”
折喜一愣,“后天就回易市?”
唐冉之点头。
折喜犹豫,斟字酌句,“冉之,后天太赶了,学院没放假……我等学校放假在回去好不好?”
她从申请面试,拿护照到签证就是为了来这所学院,就这样和唐冉之回去,折喜确实心有不甘。
“对不起。”他闭上眼,嗓音落寞,“是我自私了。”
折喜嘴里不是滋味,想解释,“我、我……”
“我理解你。”唐冉之抬眸看她,目光温柔,“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嗯……”折喜更加不是滋味了。
————
露露回来了,折喜跟她说了唐冉之的事,惹得露露连声尖叫,“看不出来你已经结婚了!藏的好深哇哇哇!”
于是露露非要约她下午吃饭,末了还说,把你家那位带来。
折喜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唐冉之正在客厅打电话,嗓音淡淡,“公司的事你先处理……嗯,等我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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