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翻着看了几页,忍不住赞叹,“看不出来楠楠写的字还挺好看的。”
“我早就知道了。”折喜得意冲她挑挑眉。
“哎……你这人?”
“我怎么了?”
折喜习惯性动了动,觉得背后的枕头不舒服,她想换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刚伸手去移,苏烟眼快打住她的手,轻嗤:“叫你别动,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折喜讪讪一笑,“抱歉。”
苏烟瞪了她一眼,挪挪枕头,“可以吗?”
折喜靠了几秒,点头,“就这个姿势。”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折喜垂眼笑笑,不吭声,过了一声,她低低说,“阿烟,我想离开。”
苏烟一愣,“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出院。”
“不,我是说。”折喜顿了顿,恍然一笑,“我想离开易市,去巴黎。”
苏烟愣了很久才意识到折喜说的是她要去巴黎,巴黎,装满梦想的城市,原来她根本没有死心。
折喜垂垂眼,平静地说:“我已经向Z学院申请了入学手续,如果没有意外,年后我就会收到通知书,等姜暖的戏拍完,我就走。”
“阿烟,对不起。”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苏烟沉闷深呼吸一口气,问:“那你过几年回来?2年?还是3年?”
折喜扭头望着窗外,玻璃窗印上一层模糊的雾气,窗岸上堆了满了积雪,雪已经停了,依稀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
她轻不可闻张张嘴,“可能不会回来了。”
“你疯了?”苏烟猛然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看她,“不会回来?你的意思是移民去巴黎?工作室怎么办?难不成我要管理一辈子?!”
折喜想了想,“如果猫子愿意,我会把工作室交给她管理,她能力强,我很放心,”
苏烟连连冷笑,“你还真是全部都安排好了。”
“不是的。”折喜急忙看她,“我有私人原因。”
苏烟张张嘴,想问为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问,她叹了一口气,“你已经结婚了,难不成唐冉之跟着你去巴黎?”
“我……”折喜咬咬干燥的下唇,“我会和他离婚的。”
苏烟挑眉:“唐冉之同意了?”
“他……”折喜想了想,那天在广场她说离婚的事,一是告诫他两人身份不同,二是希望他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他能顺意早些拟离婚协议书更好。
她低下头,喃喃细语道:“应该会同意吧,我们俩结婚只是因为徐姨病重,可这也不是办法,他是唐家未来做主的人,我们……还是得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苏烟了然点点头,“那你呢?你离婚了去巴黎,未来的日子打算怎么办?永远不回易市?结婚呢?”
折喜恍然一笑,目光迷离,“我……这种事看缘分吧。”
她顿了顿,朝苏烟一笑:“再说你比我大几岁还不也单着身?”
“阿喜你?”折喜这戳伤疤的话,苏烟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两手一摊,“算了,反正我劝也劝不了,等你出院了再说吧。”
“好。”折喜点头。
苏烟头都大了,折喜又倔又犟,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孤身一人去巴黎求学,天高地远,出了什么事怎么办?真亏她想的出来。
——
工作室有点急事,苏烟说去去就来。
苏烟走了,折喜看了会杂志,许是刚做完手术,她特别想睡觉,看着看着睡意就来了,眼皮打架。
她懒得动,图个方便,就把杂志往脸上一盖,还能遮光,轻轻闭上眼,就这样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脚步声特意放低,慢慢走过来,随后是脸上突然轻了,好像是杂志书拿开了。
她以为是苏烟回来了,轻轻一哼,含糊不清喃了一句:“谢谢……”
折喜醒来的时候,病房一片黑暗。
她揉揉松醒的眼,已经到晚上了,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折射进来,她看清病房里的情景,空无一人,窗帘也拉上了。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小心翼翼抬手打开头顶的灯,余光看见桌上多了一样东西。
她偏头去看,是一束包装精美的绿色满天星,小小的花骨朵拥簇一团,娇颜欲滴。
有人来过了?还帮她拿开了脸上的书。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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