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放假,晚上汪明政可算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这几天在街道上走东窜西的,稍显的有些累了,所以,连多年养成的好习惯——晨跑,汪明政都破例停下来了一次。
第二天早晨,他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了之后,汪明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拉开了窗帘。
顿时,一缕金色的阳光就直射了进来。
哇!今天是个好天气。
汪明政伸了个懒腰,接着穿好了衣裤,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洗漱用具,来到卫生间里刷牙洗脸。
等清洗完毕之后,汪明政感觉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他一看表,哇塞!都上午九点了,怪不得肚子饿的咕咕叫。
因为放假,老郭今天早晨就没来。
汪明政想去对面的商店买包方便面先垫吧垫吧,反正中午就要到师傅的家里大吃一顿了。
想到这,汪明政从宿舍里走了出来。
从台阶上下来走到院子里,汪明政抬头看见毛所长的老婆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不知道在撕着什么东西,一小包一小包的,而且,她每撕一包就往面前的水泥栏杆上放一包。
毛所长的老婆叫刘爱珍,是镇供销社的会计,所以平时汪明政见了她就喊她刘会计。
刘爱珍五官长的很端正,浓眉大眼睛。身材也很丰满,还留着一条乌黑浓密的大独辫子,个子比毛文龙也矮不到哪儿去。
她平时说话的语速很快,就像在打机关枪一样,表面上显得咋咋呼呼的,但是为人真的很好,特别爱帮助人。
有几次汪明政在洗被子的时候,被她看见了,就硬是从汪明政的手里给夺了过去,嘴里边还说,“哪有大老爷们洗被子的,以后再洗大件的衣被之类的,就直接和嫂子讲,我家有洗衣机,洗起来方便”。
这句话让汪明政感觉很温暖。
所以他平时对刘爱珍是很尊重的。
汪明政觉得有点奇怪,就在下面问了句:“刘会计,你在上面干嘛呀?”
刘爱珍正在撕着手里的东西,听见下面有人在和她说话,就伸着脖子向下望了望。
她看见是汪明政在和她说话,笑着大声说:“没干什么。就是我们家的老毛啊是个二球(形容人傻的俚语),他把好好地茶叶都藏在冰箱里,今天我清理冰箱的时候才发现,这些茶叶都长毛了,肯定就是在冰箱里吸了潮气了。所以呀,趁着今儿个太阳好,我给它拿出来晒晒,这不,还有几大包没来得急撕呢!待会儿还要做饭,他几个弟弟、弟媳和那些侄男侄女们中午都要来我们家过节气,哎呀!我都忙不过来了,真是烦死了。”
她在上面说,汪明政在下面一边听一边想,什么茶叶还会长毛?没听说过。
只听说过茶叶放在冰箱里可以保鲜,这样,以后任何时候泡出来的茶水都是汤色碧绿的,就像是春天刚炒制出来的一样。
再说了,这茶叶的封装都很严密,一般都是不会受潮的。
汪明政虽说心有疑惑,但他对茶叶保管的知识也只一知半解,就说:“要不要我上来帮忙啊!”
“帮什么忙啊?给谁帮忙啊?”
毛文龙那浑厚有力的声音突然从汪明政的背后传了过来,吓了汪明政一跳。
汪明政回过头去,看见毛文龙拎着公文包风尘仆仆地从大门外面走了进来。
汪明政忙跟他打了个招呼。
毛文龙迎着汪明政走了过来,有点诧异地问:“小汪,你不知道今天过节气放假一天吗?怎么没回去啊!”
到了汪明政的身边,毛文龙停下脚步,又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老余忘了通知你了?要不然,今天你就到我家和我们一起过个中秋节,反正我的几个弟弟都要来,你去了,家里就更热闹了。”
汪明政首先感谢了所长的好意,然后又把自己不回去的理由向所长作了说明,最后也提到了自己已经答应了余风到他家去过节,就不打扰毛所长一家了。
毛文龙笑着说:“你考虑的很细致,我这次确实带回来了几条市局领导和有关科室领导的指示,不过今天就不说了,今天咱们主要就是高高兴兴的过中秋,工作的事明天一早开会再说。”
说完,毛文龙就准备上楼回家。
不过,他像又想起什么了似的,笑着问汪明政:“对了,你刚才说要给谁帮忙去啊?”
汪明政刚要走,听见所长的问话,就笑着回答:“刚才你夫人说,你放在冰箱里的茶叶都长毛了,她要趁着今天的阳光好,拿出来晒晒。听她说还有几大包没有撕开,我就问需不需要我上去帮忙撕,你就回来了~”
还没等汪明政的话说完,毛文龙的脸都绿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奔上了二楼。
汪明政平时看见所长走路都是四平八稳的,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他也能给它顶起来。
今天这百米赛跑的速度可让汪明政开了眼界了。
汪明政只听见楼上传来了毛文龙疾风骤雨般的责问。
“谁让你把我的龙井茶都撕开了,还放在太阳底下暴晒,这茶全毁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这茶是好几百块钱一斤的啊!这半年多我都没舍得喝,原打算逢年过节招待亲友用的,可你、你~”毛文龙说不下去了,语气中充满了痛惜。
刘爱珍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回答的声音比毛文龙还高了八度。
“我怎么知道?你把那烂茶叶放到冰箱里也没和我说一声。再说我看见茶叶里面都长毛了,怕你喝进肚里惹出事来,这才好心帮你晒晒,你这狼心狗肺的二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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