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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2 / 2)

何媤琪和店主商量事情。

吕万望着我,眼神有些怨恨,“上次的风头还没过,听说你又去黑龙堂捅了马蜂窝,你真是个专惹祸的。”

吕万又问起苗云英的消息:“听说,她去异地找朋友了。我也很久没见过她。期间去找了她几次,但没能说服她。我只知道她不愿意再回到海港城。可是,我最近又听说,她回来了。但是在海港城,怎么都找不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回答。

他继续追问。

苗云英来了。

“我躲在这儿,你当然找不着我。”

何媤琪吩咐好事情,转身走了。

吕万对我说:“你也少多管闲事,特别是庄园的事。”上车离开了。

“多谢提醒!”

我站在路边,目送他们离开。

小镇的日子,就像海边的日光一样,总是温和平静。

老板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了。典礼活动各路人马都会出席。因为群魔登台,商量码头附近的地盘划分事宜,保不准庆祝仪式后要开始厮杀,大家害怕对方暗算,所以依照规矩,各帮会都自带酒水,自带厨师食材。

因为庄园的厨师人手不足,小店老板被何媤琪吩咐去帮忙。

我和邵劲,袁梦兰,搬了干活的行当,作为帮手,也准备出发。

本来我不想跟全半山议和,不想去出席,但听老板说是为新的大剧院揭幕剪彩,我神色一动,我已经许久没有返回海港城了,十分想念那儿。这是个回去瞧瞧的好机会。我也想去看看东叔的地盘除了被拿来建剧场,还被搞成什么样子。邵劲倒是没什么兴趣,他只是干活的,让他去哪儿就去哪儿。袁梦兰听说能去大剧院,百感交集,倒是一夜没睡着。早上起来,说:“那儿的土地是我家的所在。我想回去瞧瞧。看看我的家被那些人弄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一大早便抵达了,开始忙碌了起来,与庄园的厨师一起准备着特别的菜式。

干活间隙,我来到海堤旁一望,海边高楼华厦旁的贫民区不见了。这座新建的剧场是海边城市丛林中的新的璀璨明珠。我想起东叔,十分感慨。他为了救大家,被全半山劫走,去见黑岳,结果土地和资产都被对手夺走了。袁梦兰返回故地,擦拭眼泪。

傍晚,宾客陆续抵达。

小乐队奏起了音乐。

这是庆贺剧场落成的酒会,社会各界名流云集。

不久,一辆车来了,周喜儿与洪可馨一同下车。保镖为她们开路,挡住旁人的视线。

紧跟着,一辆金色豪华车停下了。海港城办这大场面的酒会,清龙会的头目当然不会缺席。可是,车上人正准备要下车,另一辆跑车突然超越,硬挤了进来,抢先拐弯,来到大门外的迎宾台下的红色红毯旁。

车门打开,下车的是一个戴墨镜,高筒帽子,手拿黑色拐杖的人。他轻轻向四周的镜头示意。

这位就是太子,唐升才,海港城总督的儿子,一个非常有势力的人物。

他踏上红地毯后,清龙会的豪华轿车上一个瘸子动作缓慢下车了。正是全半山。他手里拿着檀木镶金拐杖,拐杖头是个骷髅。他脸色中带气,但还是满脸堆笑,向太子的新闻记者招手。太子开玩笑说他腿不方便,希望抢先看看大剧院,所以抢着先下车了。

清龙会的人马怒火中烧,按着刀就要冲上去厮杀,却被全半山使个眼色拦住:“我们是来谈判的,留点力气,不要先动手。”

他带着手下,保镖,进去了。

然后其它帮会及社会的头面人物,陆续抵达。

洪可馨站在一旁。她很少和人说话。一应应酬,都是何媤琪代劳。

邵劲戴着厨师帽子,用破骨刀熟练地剥肉,然后忙碌的烧烤。

我端起盘子,送食物去前面。

洪可馨不知道该干什么,信步来到一旁的酒水处,走到我身边。她换了装扮,穿了素白色礼服,虽然不怎么显眼,但却也显得素淡雅致。要是偶然一瞥,在人从中很难发现她,但只要发现,再看上几眼,就无法忘却。此刻她也换了一个身份,以海港城投资方代表的身份,出席晚宴。我知道帮会的人除了帮中职务,都有其它的可以公开的身份。除了这些人,连七星帮,小刀门,元老联谊会的人也来了。

“这东西很好吃,是邵劲烤的。”我举起盘子。

她尝了一口。

吕万站在一旁和客人寒暄。

洪可馨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独自拿着一杯红酒站在一旁。应酬的事都是旁人打点。

海港城的总督来了。

袁梦兰爱凑热闹,也钻过去,在人丛后向里瞧。

不久,其它帮会的头角也到了。

然后,岳威和杜赤焱也混进来了,藏在人丛之中。

我向台上一看,盘梅竟然也来了,说是某某财团的代表。

我倒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也出现在这儿。

太子和总督来到剧场门前,准备剪彩。大家欣喜地去观礼。

太子的手下个个西服革履,笔挺地站成两列,高举礼炮筒,喷洒礼花。

大家都热烈的鼓掌,好不热闹。

全半山却神色严肃,只是客套应和。

大家都知道,接下来的圆桌会议才是重头戏。剧场建成了,但地盘分配还没完成。

我看到这新落成的剧场,知道这是东叔的公司和棚户区的旧地块,内心十分惆怅。

剪彩后,在庆贺仪式正式开始前是一个插曲——慈善竞拍募捐仪式。名义是为了海港城的儿童募捐。

这个慈善会是仁君创立,又叫做“亿元俱乐部”。只有身价过亿的人才有资格参加。而且竞拍是以百万为起跳的,所有出价的人都要按出价捐款,只有出价最高的得到奖品。今天的奖品是,一份由残疾儿童联合绘制的感谢画卷。各宾客都纷纷喊价,并慷慨解囊。盘梅走过去,取出一支票,说是黑石基金会的慈善家捐赠。面额一亿。大家都热烈鼓掌,称赞起来,不敢再竞拍。有人说那是帝国财阀的掌门人所捐,他的基金会已经捐出了十几亿善款了。而且他们背景深厚,谁也不敢跟他们抢头彩。

一个客人说:“那些都是赃款。”另一人忙捂住他的嘴,“傻子,谁不知道?就你懂?人家现在不缺钱,要洗白自己,改变形象而已。”

何媤琪代表公司,也捐了一笔钱。

有客人来和洪可馨搭讪。

洪可馨不爱搭理那些人。

对方十分尴尬,出言讽刺她。

“原来洪小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这样的人,让位子被周喜儿夺走,不奇怪。”

我走过去,说:“先生,这是剧场的落成庆典。你跟她过不去,就是和大家过不去。”

一个帮会头头说:“小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

我说:“我是红叶堂的人,是小姐的贴身护卫。久仰!”假装和他握手,手掌使劲捏住他的手,对方额头冒汗,青筋崩裂。

我松开手。那人匆忙躲开,回头望了我几眼。

他身边的一人低声说了几句,告诉他,我就是和陈强烧了全半山的钱的人。那人大惊,不敢再回头看我了。

“下面,我们请投资方致词。”

袁梦兰当服务生,捧着盘子穿梭着。人群一推一挤,把她推上前几步。恰好太子等人需要喝酒,便拿了她盘子中的酒杯。太子放下一张钞票当小费。“谢谢。”她说。太子手指一动,示意她赶紧走开。

太子代表投资方,开始致词,照着稿子念着一大通客套话。

典礼过后,燃放了礼花。

乐队开始演奏,音乐响了起来,酒会开始了,大家都在闲聊,跳舞。

太子走了过来,邀请洪可馨跳舞。

洪可馨没有回应。

太子神色有些尴尬。

周喜儿使个眼色,怕得罪人。何媤琪匆忙带着一位富家千金,介绍给太子,去陪太子跳舞。

洪可馨站我身边。

我看着大家都在跳,心想如果我们这样傻站着,不太好。

袁梦兰将我向前一推。

我本穿着厨师外套,急忙把它脱掉,去大志处借了他的衣服。

太子拿着一盘蛋糕,站在一旁,讪讪的笑着,“老兄,她不是你的菜,我吃不下,你更吃不下。”

草地上管理烧烤炉的人突然举起餐盘的叉子,飞了过来。叉子刺入他的蛋糕,蛋糕被刺入墙壁。太子吓出冷汗。小店老板忙赔礼说是烧烤失手。邵劲用毛巾包头,继续烤肉,低头不语。太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想拉拢庄园的人,以便在一会的谈判中占据上风,所以此时没有追究,又去邀何媤琪跳舞了。

我与洪可馨慢慢挪动脚步。我轻轻拈着她的手指,脸却望着别处,十分不自在。洪可馨倒是脚步自然,但脸色冰冷,就像庄园见到的那样毫无表情。

盘梅在远处朝我投来否定的眼光。

我避开她的眼神。

苗云英说不来,但还是来了,突然看到我和洪可馨跳舞,气得丢下盘子,转身回去了。

袁梦兰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连舞也没跳过。别怪我让你出丑了。”

“不是,是站久了,腿酸。”

洪可馨说:“那好,咱们休息一下。去后面走走。一会还要去出席谈判。”

清龙会的头子,看到我和她在一起,十分不悦,但又无可奈何,不敢拿红叶堂的人怎么样。全半山当着大伙的面,不好在这个场合找我麻烦。洪可馨在,他也忌惮几分。

太子的侍从于总管亲自跑来,说:“有宾客来了,是许家的财团。黄旗社的人。老爷亲自吩咐款待。”太子刚跳了舞,在喝酒,一愣,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擦手,“哼,有什么大惊小怪?”,“俗话说,下海不惹黄旗社,上陆不招海云寨。您赶紧去瞧瞧吧。”,“海上是他们的天下,难道他们敢上岸惹事。听说,他们刚刚结束内乱,难道也想来分一杯羹。”当先出去了。全半山怕他们互相勾结,让自己落了下风,也急忙跟着出去迎接,拉拢对方。

他们去迎接贵宾,然后开始谈判。

一般的商户和宾客都在大厅喝酒跳舞,剧场投资方在剧院的贵宾厅里摆开酒席。酒席上是一个巨大的蛋糕。各帮派的头角无心吃饭,无心跳舞,都在筹划着利益瓜分的事。历来利益纷争,文谈武斗均轮番上阵,二者皆不可避免。今晚也不例外。

盘梅也是出席的代表之一,她一直沉默不语,但她夺得了慈善会的头名,十分自满,神态骄傲。

大家说了几句,就开始争吵了。

“哼,海港城,很快就是我们的。不但这儿,许多地方,都是我们的。你们不合作,还想谈条件?”太子是地方的头角,有恃无恐,拿起酒杯,把酒泼到清龙会的人身上。

周喜儿不说话。

两派的人马,拔出枪,就要火并。

清龙会的头头全半山,一直不动声色。他不下令,手下不敢动手。

元老司马先生打圆场:“今天是庆祝剧场落成的日子。大家不要吵,别伤了和气。”

一些小帮会的人对分配不满,又因为镜湖的事和全半山有些隔阂。

全半山不动声色。他对太子十分不满,但又对太子有些忌惮。

他闷着,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抽着雪茄。眼角四处乱瞄,压根没把那些小帮会的人放眼里。内心盘算着一会动手时如何对付太子。

另一个清龙会的头头郑镬说:“你们不知道我的头头的利害。他的目光,他的胃口,何止于此?我们不在乎海港城的分配方案。——你们敢拿,我们就敢抢。”

黄旗社的宁海伸手去拿蛋糕,“是啊。太子,别以为你和周堂主勾结,干些什么生意,我们不知道。到时候,抖了出来,你和总督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太子发怒了,却又无可奈何。

众人准备动手。

“大家虽然有矛盾,但说起来也有些渊源。彼此之间,都是朋友,千万不要动手打起来。不管怎么说,这剧场,大家都有股份,都有功劳。若是毁掉了,受损失的是咱们。”全半山一个眼神,让自己人先退下了,然后打了个电话。

他缓缓站起来,笑起来,假装给对方很大让步。

盘梅也在旁,她对这分赃谈判很厌恶,看到我站在洪可馨身后,不便打招呼,走到一旁去了。

“过去,伯伯从不干这些事的。我们是纯粹的生意人。现在,日子不好过。生意不好做。总部大火后。我们陷入困境。周喜儿被吕万撺掇。也和他们干起一样的勾当。”洪可馨低声说,“好了,咱们走吧。”

“走?”

“嗯。”

我们离开贵宾厅。

楼上奢华的贵宾休息厅内,太子,青龙堂,以及各路人马的头角围坐会议桌旁,为建立海港城新秩序,分配势力范围展开谈判,各自笑里藏刀,但火药味十足。剧场是大家的共同财产和缓冲区。太子要了剧场西面的码头一带。青龙堂则划走了娱乐场。周喜儿支持太子,但也不反对全半山的方案。旁人不服,觉得自己被边缘化,争执起来。来观礼的帮会头角则出面调和。宁海则心有别事,加之与红叶堂不和,提前告辞。

贵宾厅内乌烟瘴气,厅外的打手蠢蠢欲动。

楼上剑拔弩张,可是,楼下却一片平静。乐队的轻快的乐曲围绕在草坪上。

洪可馨吃了我做的传统糯米糕点,点头称赞。

她不喜欢这种充满虚伪的社交场合,与我朝剧院内部走去。

我们两人边走边瞧,这剧院果然装潢得金碧辉煌。光是那长廊,便铺满了名贵的大理石。墙上的灯架都是镀金的。

我们走着,忽然,前方一阵歌声传来。我们进入大厅一看,竟然是袁梦兰在里面唱歌。

那单纯的,无尘的歌声,在倾诉着最朴素的情感,唱着人生的真谛。这儿曾是她的家,海边贫民棚户区的所在地。站在故地,物非人非,她自然感慨万千,无数情感都真实地流露出来了。她站在台上,假装自己是剧场的歌手。而台下只有一个听众。是个觉得无聊的客人,避开喧嚣,躲在这儿闲坐。我看背影,似乎是海边见过的儒雅男子。楼上的贵宾厅外的廊道,几个正在巡视的太子的手下听到歌声,匆忙赶来,看到辉煌的舞台上有女侍从在唱歌,怕她弄坏东西,让自己被责罚,急忙来驱赶。

袁梦兰刚要离开舞台。

忽然有人喝住手下。

太子的管家来了,让那些人赶紧退下。

太子与众人从旋梯下楼来了。

这伙人刚为了分“蛋糕”而争执,面红耳赤,几乎大打出手,互相不给颜面,彼此无法下台,离开贵宾厅,大家神色本有些凝重,准备好通知手下,今晚就动手厮杀。

眼看文谈不成,武斗立即开始。可是大伙来到门口,听袁梦兰这一唱,倒是把恰才的阴云驱散。

大家互相吹捧,都好借此下台。

一场争夺战就此暂时熄火。

众人纷纷客套,互相道别。

太子和那些头头陆续让人送来一笔小费,给袁梦兰,然后纷纷坐车返回居所了。

于管家向全半山传达了太子的”吩咐”。

全半山站在路边,望着我和洪可馨。

“你的头头,究竟是什么人?和帝国财阀,究竟有什么关系?”我质问。

全半山哈哈大笑,“想知道么?问你身边的这位就可以了?洪小姐,我说的对么?”

他抽口雪茄。“你好啊,现在投靠了靠山,有人撑腰,可以潇洒自在了。之前的事,看在洪小姐的面子上,我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了。我们的恩怨,也一笔购销。现在,我已经不追究了。”

“是么。”我说,“可是,我却要找你的靠山。”

“劝你还是认真当你的厨师吧。对了。陈强那小子,听说落魄了许多年。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看重他是个人才。希望他来帮我干活。当然,你要是来投靠我,我也不会亏待你。至少不会像枫叶山庄的人,让你当厨师,小侍从,屈才。现在,我们的实力今非昔比,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意思,便打给我。改天再见。”

全半山上车离开了。

“呸”,我啐了一口。

洪可馨说,“好了,他不敢追究了。”

筵席散了。她也准备上车离开。

我去找邵劲。

突然,剧场的地下室起火了。大家纷纷逃出,站在草地上。邵劲悄悄从地下通道跑出。

车回到小镇。我帮忙搬东西下车。

“事情办妥了,你可以安心住了。改天你去庄园,我可以吩咐何管家把做买卖的资本借给你。这样你就不必在小店打工了。”洪可馨说。

“不,不必麻烦了。我还欠你钱呢。如今,我无处可去,还是暂时在小店干活吧。店里还有许多事要忙。而且,我也不是做买卖的料子。倒是你,孤身在牢笼内,凡事小心。要是她想对付你,就来找我。我叫上岳威等人和她拼了。”

她摇头。

我把一包自己做的糕点交给洪可馨,然后替她关上了车门。

大志开车拐向山路去了。

袁梦兰和老板还有另几个伙计刚收拾好东西也回来了。

袁梦兰刚下车,就拿着花束跑进小店,好不兴奋,拉着我,不停地说竟然有位贵宾送她一束鲜花。这是除了我和邵劲之外的第一位听众。而且,有位贵宾说要请她去剧场唱歌。那位贵宾还要赞助她去参加歌唱比赛。而那位贵宾就是比赛的赞助者。我却转头望着上山的路,“唉,可惜她的身份不同。”自言自语,走几步,回头看一眼,竟然忘记开心的袁梦兰在旁。她放下花束,本想跟我分享她的小小的成功,但见我无心去听,有些失望:“你呀。真丢脸,连正眼也不敢瞧人家。不过,你别癞□□想吃天鹅肉了。你看得上人家,人家可看不上你。”袁梦兰说着,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沉浸在剧场的舞台上的感觉。

“鼻子满是女人的味道。真丢脸。英雄好汉,怎么能只知道靠近女人。都是袁梦兰的坏点子。”我这么说,但还是忘不了手上的香味,双手擦拭一下,回到小店。

苗云英见到我,突然丢下抹布,气愤地上楼,返回房间了。

我正要去向她解释,说我见到了盘梅。我想起盘梅,觉得哪里不对。

“坏了,阿美在剧场。仇家杜赤焱也在。不怕一万,万一遇到,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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