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怎么只能死才能忘记……
执欢摇摇头,执恒以为她表示没有,没想到她却说:“不知道。”
这些年这些事这份情,如何看待如何对待?而这些最忌讳也最可怕的就是这三个字,不知道。
“姐夫是不是因为你如此对待……所以走了?”
执欢又摇头表示不知。
从苏景华生子那日见过后,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情……
“如果你寻他有事,便去问问叶姐夫吧,叶姐夫应该知晓他的去向。”
执恒点头,“好,我正好也有旨意带给叶姐夫,这便去寻他吧。”
“旨意?”
执恒道:“京中局势已经稳定,先前被瑞亲王贬的官员们都被召回了,此次我来长安城除了来接你回去,便是给叶姐夫带了圣旨,皇上要召他回京。”
“那……那他呢?”
执恒不明执欢所指的“他”是谁,“嗯?那个他?”迟迟不见执欢回应,便做猜测:“你是说姐夫?”
执欢低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姐夫来长安城之前便此去了镇国将军一职,皇上感念他护国有功,留侯爵,封地千亩。”
原来……他如今已无镇国将军之职,无怪乎京中局势初定便离开了。
“姐你放心,就算姐夫只是一介农民,都能让你和两个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何况他是个侯爷呢。”
执欢撇撇嘴,她在意的哪里是这个,只是不希望别人因为她而放弃用命换来的官职。
“那我去找叶姐夫了,等景华姐姐月子坐完就启程回京。”
执欢刚一点头,房门便被推开,叶易寒一脸紧张的进门,“嫂子……大哥他被罗焕春的人抓走了。”
执恒是知道罗焕春是何许人,听到这话,面色急变,“姐夫何时被抓走的?”
执欢听到“抓”字时,心中便一跳,迟缓的问:“那罗焕春是谁?”
“大辽猛将,与大哥对战多年,屡屡败在大哥枪下,两人已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次送来消息说大哥被他们抓,不知消息是否真假。但几日不见大哥是事实……”
“你……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执欢不敢置信,原以为他们都知道,只是她不问所以不知道。
叶易寒把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执恒,对执欢道:“叶子出生的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散心不用找他,所以……”
执欢登时急了,“为什么不派人跟着他?现在怎么办?如何救他!”
她两个孩子的爹啊!如果他出事了,孩子们以后当真成了没爹的孩子……
执恒把手里看完的纸条递给执欢,“那罗焕春不过是想用失去的城池来换姐夫的命,这事儿尚需与皇上商量,毕竟关系到两国领土。”
执欢抖着手看着那张纸,白字黑字:要苏景容活命则以城易之。
“怎么办……皇上如何会答应?”执欢内心极是慌乱,那城池用多少人的性命换来的,如何因为苏景容一人而还给人家?即便皇帝再念苏景容之功,也不会答应的啊。
叶易寒第一次见执欢如此紧张苏景容,有些怔愣,忘却了答复。
执恒更是诧异,方才与他聊起苏景容时,她都不愿提及,此时听闻苏景容被抓却如此……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为了孩子着想,也不能让他出事,我的孩子不能成为没有爹的孩子。”
叶易寒回过神,嘴角浅浅一勾,漾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嫂子放心,已派人前去京城与皇上知会此事,而大哥被囚禁之地也离长安城很近。等京中人回来,便知如何解救大哥了。”
等,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等,只会让正常的人变崩溃。
“除了等,还有别的办法吗?”
“如今只能等了,等京中消息,等我查出罗焕春所藏之地,然后再做具体计划。”
执恒道:“姐,你放心,姐夫现在应无生命危险,那罗焕春也不会蠢到将交易筹码给……”
“对,苏景容如今是换城池的重要筹码,不会有事的,不有事的。”执欢呢喃,然脑袋思绪已经非常杂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只能信执恒和叶易寒。
叶易寒道:“嫂子近期莫再出门,两个孩子看紧一些,避免再被人劫持做了筹码。”
执欢木讷的点点头,苏景容明明那么厉害,居然会被人劫持……
执恒安抚了执欢,又把两个孩子寻回,这才与叶易寒离开。
苏景容被罗焕春给劫持了,不假。
那日苏景容心中烦躁,去酒楼喝了点酒。酒楼中有一酒特别出名,名曰“断肠”,听说喝了这酒就会忘却一切烦恼丝,本以为酒楼掌柜的忽悠他,他便多饮了两坛。
没想到真如掌柜的说的那样,能忘却很多心烦的事情,尤其是睡过去后所梦皆是美梦,他梦到了执欢再度对他展开笑颜,再度主动回到她身边,教导孩子唯他是爹,再也不曾提起过那个叫巫赫的人,而她还给他生了第三个孩子……
然,他一觉醒来时,居然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双脚还被铁铐铐着,一条长长的链子定在墙壁之上,任他如何拉扯都无动于衷。
美梦终究是美梦,梦醒以为回到叶府继续发力追回执欢,没想到现实却给了他这么个大礼。
被关押的这几日,罗焕春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做言语,然那双充血的眸子告诉他,罗焕春想吃了他的心都有。
后听门口站岗之人说,要用他来换城池,他当时便笑了,笑罗焕春一根筋。
城池已成晋国所有,两国签署了和平协议,此时罗焕春做此行为,怕是他一意孤行,并未得取辽国国主的同意。
如果因他再挑起两国之战,到时候辽国再失城池,得不偿失不说,他罗焕春一生忠国之名将要被摘掉了,被冠以辽国罪人之名。
可笑,当真可笑。
想罗焕春戎马一生,最后居然是败在他自己的手里。
这日,罗焕春又来敌视他了,他只是对他笑笑,将自己所想的全盘托出,告诉他绑架他的利弊,果不然罗焕春动摇了,但他还是一句话不说。
“反正罗帅如今已做到这个地步,虽说挽回是有些迟了,可总比继续下去好,晋国国主不会因为我一人而丢弃城池,甚至我原来的那些部下为了救我会出兵伐辽国,你说那时候……”
“闭嘴!”多日来的第一句话。
苏景容哪里会乖乖闭嘴,继续道:“人人仰慕的罗帅成为人人唾骂的人,你说你何必呢?”
“我让你闭嘴!”
苏景容挑挑眉,哼笑一声:“你我都是人臣,最懂君主之心,他们希望得更多领土,甚至想统一天下,却从未想过百姓疾苦,更未听过百姓心声。百姓最不希望的是有战事的存在,就是你我,都不希望连续战事,而今日你这么做无疑是给晋国一个出兵伐大辽的机会,最后遭殃的是谁?还不是两国百姓。”
罗焕春终于动容,他为帅多年,不是他喜欢打仗,而是为了能让家人百姓过上平静的日子。
可是,这些年他给百姓带来的是什么?都是血淋淋的战事啊!
“罗帅,我知你是血性男儿,行事磊落,做人有情有义,但今日之事做的却叫人不敢恭维。”
罗焕春瞪着被绑着的苏景容,双手捏成拳,如今他变成这样还不是眼前这人造成的!
“哼!”
苏景容无奈摇摇头,还想再说些话继续“打动”罗焕春,不曾想他哼完就离开了……
怎奈苏景容一腔热血空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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