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板无语,神色变得惨白,一个劲地擦着眼镜,好像总也擦不干净。他现在后悔得都想用脑袋撞墙了!真可谓棋差一着,全盘皆输。
他一面暗地里调查付健的身份,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保安以后,就花大价钱从别处请来几十个人,又疏通了辖区派出所的关系。设计制服了砖窑里的人,又在半道伏击阿飞的人。以为剩下一个付健不足为虑,就放心大胆地在家等消息。却万没想到付健不按常理来。
付健放下跷起的脚,对他说:“你到我的面前来!”
范老板依言走到付健的面前。
“跪下!”付健说话很平缓,像和一个老朋友聊天一样。
但这样的语言却让他的妻子和女儿大惊失声!
“爸爸,别跪!”他女儿小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转身质问,“你这大坏蛋,为什么要我爸爸向你下跪?”
付健还未说话,范老板却扑通一下跪在了地板上!他老婆用手捂着脸哭出了声。
付健问道:“老范,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范老板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付健,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兄弟现在也算道上的人,应当知道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我求你放她们一把!”
付健平静地说:“你错了!我不是什么道上的人。三年多以前,我就是个刚走出校门的落榜高中生,也就十八岁,一个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想出门打工,希望借此改变一下自己的既定命运,却被你的人抓到砖窑里……
“每天挨皮鞭,吃不饱,穿不暖,做的是非人般的体力活,一年365天,没有一天休息,整整三年,却没能拿到你的一分钱!这些就不说了。你知道三年来,一个父母对杳无音讯的孩子的思念是怎么样的么?
“你女儿和我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幸福得太多了。——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她?”
他的妻子和女儿听着听着就停止了哭声,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的丈夫或爸爸。在妻子面前,他是一个称职的老公,在女儿眼里,他又是个慈爱的父亲。平时里都是心平静气地和人说话,都没见到他和邻居朋友争吵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付健伸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脸,问:“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范老板神色沮丧地说:“我不该再去打砖窑的主意。”
付健说:“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想呀,现在砖窑的工人,绝大部分是被你奴役过的窑工,我们当中,最长的都给你做了五六年。这么多人,这么多年,创造的价值比你的砖窑价值还要大,我们拿了你的砖窑,只是个合理的补偿而已。
“我们拿到砖窑使用权以后,就再也没有找你的麻烦,也从来也不去打扰你的家人。可是你呢?千方百计的想置我们于死地!现在,我们有五十多个兄弟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我再被你抓住,我们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苍天有眼!你的贪婪、无耻、狠毒,苍天已经看不过去,让我逃脱了你的算计。正应验了那句老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现在你也不要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似的要我原谅,让你重新做人,那样根本没意思,也不可能!是个男人就要有那个姿态,成者为王败者寇,光棍一点吧……”
付健抬起头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多大啦?”
小女孩犹豫地回答:“我叫范晓雅,今年十五岁了。”
付健感慨地说:“十五岁啊,多好的青春年华呀,就应当无忧无虑地生活,可是……”
范晓雅不解地看着付健,忍不住地问:“要怎么样做,你才肯放过我爸爸?”
付健为难地说:“是啊,你也许还不知道你的爸爸做下了多大的孽,可以这么说,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了。俗话说得好,父债子还,你虽然是个女孩子,说不得这些罪过也要你来偿还了。”
范晓雅咬着牙,坚定地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偿还!”
“好吧,看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吧。”付健点头同意,说,“小毛,明天联系一下江东市天源大酒店的张秃子,让她把范晓雅好好培训一下,让她的品味高端一些,这样她父亲的债务就还得快一点。”
小毛说:“是,老大,我明天就联系!”
范老板听到天源大酒店的张秃子,焉有不认识的道理?急忙爬过来想抱着付健的腿求情,却被他一脚踢在肩臂上,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付健鄙夷地说:“怎么,想造反?就你那身子骨,不够我揍的。话说回来,这还得感谢你把我抓进砖窑奴役了几年。否则,哪来那么好的身体!对了,我也把你扔进去搬几年砖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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