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髯僧和贺胜男二人在殿前广场上站定,善水楼主和桓公烨亦是出了大殿站在一旁。善水楼主冷哼一声,开口说道:“烨公子从中挑拨,不知有何目的?”桓公烨闻言笑了笑,也不看向善水楼主,摇了摇手中折扇,“不过是说几句公道话,况且贺师姐修为高深莫测,若是能打败长髯僧,岂不美哉?”善水楼主听到桓公烨一席风凉话,冷笑一声,不再说话,美目含忧,看向贺胜男。
贺胜男见长髯僧入定般站着,手中降魔杵不见动作,娇喝一声,先发制人,双手陡然变长,攻向长髯僧。长髯僧睁开双眼,手腕一动,降魔杵舞得呼呼作响,将银爪挡在胸前。贺胜男见降魔杵挥舞如盾,挡在长髯僧面前,依仗滴银手特性,右手一伸,直接打在降魔杵之上,不料巨力反震,银爪竟被弹开。贺胜男见状眉头一皱,这滴银手乃是借力打力的功法,以吸收他人元力以壮己身,这和尚似是知其关窍,全无元力加持,仅凭武器之功。
贺胜男见状一声冷笑,武元灌下,双爪顿生寒光,一爪伸出,冷风刺面,抓向面前降魔杵。滴银成爪,碎金断玉,寻常兵器一爪即断。不料银爪碰到降魔杵,竟是崩出无数火花,并无伤其分毫。贺胜男见长髯僧面露轻色,眼含嘲笑,心头一气,双爪攻势猛提,狠狠抓了数十爪。
长髯僧面不改色,守势固若金汤,笑了一声,轻吐五字,“二十招已过!”贺胜男见突破无果,又闻长髯僧笑言,往后一跳,咬牙说道:“秃驴,不要小看我!”说罢催动武元,灌入双手之中,十指交叉,一声大喝,双手猛然一动,只见十根手指瞬间炸开,化成无数银色小珠,飞向长髯僧。
银珠倾泻而出,似天上银河,将长髯僧包裹其中。长髯僧怒眉一挑,只听得身后呼啸声起,一团银珠打来,撞在身上。长髯僧一声闷哼,脚步一挪,一声轻咦,“哦?若不是我金刚不坏之躯已是练到七层,怕是刚才那下早已将我洞穿,这滴银手有些门道!”
贺胜男全力催动滴银手,俏脸已是微微发出银光,笑了一声,开口说道:“这滴银手的威力,我所发挥不过三成,秃驴,好看了!”说罢叱呵一声,漫天银珠震动,分团而聚,攻向长髯僧。
银珠相聚,有的化成恶爪,有的凝成剑指,有的握成凶拳,一时间长髯僧周围满是银光,耀眼夺目。长髯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既然贺施主尽了全力,贫僧也只好献丑了!”说罢身子一转,手中降魔杵速度更是快了几分,挡下四面八方的攻来的银光,身形之快,乍看之下犹如生出八臂四头,将自己完全护住。
贺胜男见状以为可稍缓一口气,不料长髯僧一声怒喝,原本三尺的长髯瞬间由黑变红,手上降魔杵亦是喷出道道佛火。打在银珠之上,有如干柴点火,银珠眨眼燃尽。不消片刻,漫天银珠已是所剩无几,贺胜男一口银血喷出,瘫在地上,低声说道:“好厉害的佛功,好厉害的佛火,不亏为戒律堂首座!”
长髯僧一把将降魔杵插在地上,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刚才已是挥出八十八记降魔杵,剩下的十二招,贺施主,接好了!”说罢一步踏出,踩出碎石无数,双手成爪,高声说道:“维摩师兄,看好了!拿云!抢珠!捞月!捕风!捉影!抚琴!鼓瑟!批亢!捣虚!抱残!守缺!归无!”每打出一爪,长髯僧身后便出现一道人形虚影,十二爪过后,贺胜男已如一桩枯木,皮肤寸裂,面如枯槁,跌在地上,毫无声息,已是魂入黄泉!
善水楼主急忙上前,将贺胜男抱在怀中,眼圈微红,微怒说道:“纵是我徒弟万般不是,大师也不应用斩业十二神将来对付我徒弟,此功所灭之人,皆永堕无间,不得超生,大师好残忍!”
长髯僧双手合十,高诵佛号,“阿弥陀佛,事出有因,还望楼主见谅,他日若是我维摩师兄重返佛陀果位,我定当来善水楼恕罪!”说着长髯僧看向眼神依旧迷离的重枷男子,摇了摇头,飞身来到其身旁,道了声告辞,便带着两人离开。
桓公烨看够了戏,脚步轻快的走到善水楼主面前,呲呲说道:“这秃驴实在够狠,斩业十二神将,招招碎脉断生机,如今贺师姐十二经络尽断,想来贵楼的重生之术已是无用喽,哈哈哈,哈哈哈!”
善水楼主怒视着桓公烨,恶狠狠的说道:“若不是你刚才传音入密告知那恶僧,那恶僧又怎会知晓我楼秘法,又怎会下次毒手!烨公子!自此以后善水楼和崇火教互不相欠,他日再见,是敌非友!”见桓公烨大笑而去,善水楼主收了满面怒容,感到怀中元功波动,嘴角泛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一把将贺胜男抱起,善水楼主踏入大殿之中,将殿门紧闭,又将贺胜男平放在地,双眼紧紧盯着贺胜男,一动不动。
过了约有一炷香时间,只见已是枯木的贺胜男,腹部突然冒起火来,加之贺胜男身体宛如木柴,火势瞬间布满全身,一声痛苦声音冒出,一条洁白如玉的手臂从火中伸出,倏尔大火熄灭,只见贺胜男赤身裸体的侧身躺在地上,一只火蝶从虚空之中飞出,落在贺胜男光洁无暇的后背。
善水楼主看到火蝶乃是纯金之色,点了点头说道:“胜男运气不错,招来的居然是金焱蝶,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话音未落,只见火蝶没入贺胜男后背,化成一片巨大的蝴蝶纹身,出现在整个背部之上。蝶纹出现,贺胜男突然身体乱颤,皮肤瞬间通红,点点火星从七窍中迸出。
善水楼主见状一惊,暗自思忖:不妙!胜男不会崇火教功法,不懂得用功引火导入窍穴,更何况方才长髯僧已将胜男十二经络打散,更是无法输泄火元,这样下去定会大火焚身!贺胜男又是一声痛苦惨叫,善水楼主不再犹豫,饱提元功,手掌一托。只见贺胜男飞至半空,善水楼主数掌连出,打在贺胜男身上,仔细一看,竟是将斩业十二神将倒打了一遍。
这斩业十二神将乃是佛门不传秘籍,善水楼主只看了一遍就将其记下,悟性资质,实乃罕见!善水楼主一套打出,虽身后没有出现人形虚影,倒也招招有模有样。十二爪已出,善水楼主双掌打向贺胜男,一团青光飞出,没入贺胜男体内,善水楼主瞬间老了几岁,擦了擦头上汗珠,望向身处半空,皮肤冒着忽青忽赤光芒的贺胜男,轻声说道:“斩业十二神将,正打便是毁人生机,反打便能活人性命,正合佛家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偈语,希望古籍不欺我!”
贺胜男在空中漂浮,身上青赤相间,足有一个时辰,而善水楼主亦是站其在身旁,等了有一个时辰。忽然殿中狂风大作,原本因长髯僧离开又重新出现在善水楼周围的水气,似是受到巨大引力,疯狂涌入贺胜男体内,只听得一声娇喝,贺胜男睁开双眼,凌空而立,双拳紧握,左拳冒出熊熊火焰,右拳生出块块冰晶。齐腰的长发亦是一半烈火,一半寒冰。身后原本通体火红的蝶纹也是半赤半青。
贺胜男缓缓落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泣声说道:“弟子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师父恩德,弟子一世难报。来生亦当结草衔环,服侍师父左右!”善水楼主面色一喜,脱下身上长衫,将贺胜男扶起,给其披上,又见其一青一赤的双眼,轻声嗔道:“好不容易将你救活,说什么来生!”
见善水楼主面容憔悴,贺胜男散去元功又是跪下,“弟子不孝,竟让师父耗费巨大法力相救,实在是罪孽深重!”善水楼主呵呵一笑,又将贺胜男扶起,轻声说道:“你与婵儿皆是由我看大,在我心中你二人早已如同我亲生女儿一般,莫要再提此事!不过你受了我六十年玄功,又有焱蛹破茧成蝶,想来已是学会那门功法。”
贺胜男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不错。焱蛹破茧,弟子只觉烈火难耐,焚身痛楚,幸得师父及时输来玄功,身上痛苦才得缓解。不想体内红光与青光相遇,初时两者互相对立,偶有碰撞,不过过了段时间,竟互相融合交融起来。待红光青光完全融合,不分彼此之时,徒儿只觉脑中一震,出现四个大字:坎离神功!”
善水楼主闻言急忙抬手,不让贺胜男继续说下去,“坎离神功乃是一部绝天功法,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人觑觎,不要再说,小心隔墙有耳。”说着便将一名玉牌交给贺胜男,继续说道:“我知你心系哑姑和那维摩,如今你神功初成,倒也不怕桓公烨和长髯僧。不过坎离神功也算善水楼之功法衍生,你将功法完整输入玉牌之内,便可离开,不过不要再生事端才好!”贺胜男眼圈一红,知道善水楼主深谙自己脾气,若是让自己不管哑婆婆和维摩,不如让自己再死一次。思罢贺胜男双手接过玉牌,郑重的点了点头,便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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