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蘑卖蘑!纯正野山蘑,一市斤二十文钱。”
似曾相识的叫卖声瞬时间勾去了他的视线,闻声望去,昔日将他当作强盗的卖山蘑老汉进入他的视野,顷刻之间,他心头的火气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然而他却故作镇定,近前俯身与老汉说道。
“老人家,你这山蘑,我全要了。”
“啊!这位官……官人,全要了。”
老汉一直在此间叫卖,由于年迈记性差,早已忘记了与陶三斗的一面之缘,闻听陶三斗大度豪言,他惊诧的竟口齿迟钝。
陶三斗听到官人的称呼,便对眼前这个看人下菜碟,看穿着论人品的商贩哭笑不得,他未等到老汉来得及做出二次反应,便付了全包的钱,扔在老汉身旁的地面之上,随后抓起山蘑,凭空扬洒,顺势脚踏,粗野动作过后,他若无其事的甩出一句。
“老人家,看人勿看衣,品蘑勿品相,哈哈。”
被弄得懵懵懂懂的老头儿诧异的摸着后脑勺,见陶三斗起身走远,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一句。
“有病吧,真是有钱撑的,今日可算赚了一笔。”他一边自语一边将地上散落的山蘑重新捡拾起来,继续叫卖。
“卖蘑卖蘑!纯正野山蘑,一市斤二十文钱。”
过了瘾,出了气的陶三斗不再理会商贩的作为,将凶狠的眼神直接瞄向对面的茶楼,他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一痛棍棒之辱的场景,他回身掀开车帘,将魏氏兄弟与晴玥一同叫下马车,昏昏沉沉的晴玥一路上很少说话,元孝借机时不时以陶三斗的事作引,与晴玥搭讪,晴玥也只是简单了事的应付几句,此刻终于听见陶三斗的召唤,晴玥整个人马上精神百倍,一股冷风吹来,她忽一个激灵,身体的气血也跟着活跃起来。
“呆头,憋死了,再不下车,恐怕我要昏睡过去。”
“呵呵,妹妹,到了,你们先随我进这家茶楼喝杯茶,记住,一定看我的举动行事。”
陶三斗再三叮嘱,以顾全局。
三个人跟着陶三斗直接走进茶楼,店小二步履轻盈,笑脸相迎。
“客官,里边儿请!”
陶三斗盯着眼前狗仗人势的店小二,随即将手搭在他的肩头,高声喝道。
“小二,这个茶楼我们包了,你将其余客人全部驱赶,尔后让你们掌柜过来给我们倒茶。”
此话刚刚出口,柜台内的吴掌柜拍案而起,就在此时,与柜台隔了一张桌子的位置,一个白面年轻人肃然起身,与陶三斗面碰面、眼对眼,凝视片刻,年轻人便敞然大笑。
“哈哈,你个贱奴,让我找的好苦,想不到今日自己送上门来,给我上,要活的。”
说话之人正是作恶多端、为害一方的恶霸沈天修。
陶三斗怒火充斥双目,气愤融汇全身,他即刻示意元忠等人后撤至茶楼外,以便有足够的空间施展每个人的功力,元忠此刻突然吹响清脆的口哨,哨声落毕,只见街市远端,车震声隆隆作响,马蹄音飒飒作狂,烟尘四起,气势磅礴。
刚刚站稳了脚跟的沈天修,顺着声音远眺,表情大变,神情慌慌,亏得吴掌柜手下有十几个打手,护在沈天修左右,才不至于吓破了他的胆。只片刻时间,十驾车马便奔至眼前,左右五辆列排而矗,车上的兵士手持刀枪齐刷刷跳下马车,在陶三斗等人两侧傲然分列。
陶三斗伸出五根手指,在半空中轻轻滑落,身后的元忠、元孝、晴玥似猛虎出笼,直奔沈天修扑食过来,元忠的嘴里一直嚷嚷着。
“贤弟,要他的手还是他的脚。”
陶三斗故意吓唬沈天修,厉声回应。
“我要他的黑心。”
“好嘞!”
三个人三拳两脚便制服了吴掌柜的打手,没有了保护屏障的沈天修顿时呆了手脚,一个劲儿抹着头上的惊汗,一个劲儿的向茶楼里撤退。
“你还敢跑。”
元忠跃身飞腿,狠狠砸在沈天修的右肩头,沈天修一声惨叫,软绵绵的摊倒在地,晴玥紧跟着瞄准了他的下巴颏,便是一记美人踢,沈天修白嫩的面皮即刻露出血红,扑通一声赖倒在晴玥的脚下,陶三斗见状,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抓住沈天修的衣衫,抡起拳头在他的脸上左右开攻,抽了二十几下,他停下手,运足了气力冲着左脸闷了过去,表情恶狠狠的高呼。
“这是欠灵儿的债。”
尔后沈天修的右脸也随即遭劫。
“这是翠环的血债。”
两记重拳下去,沈天修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他四肢趴卧在地面上,硬撑着心力断续说道。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陶三斗的拳头抡的几近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沈天修的求饶,沈天修吞吐的言辞落毕,陶三斗将拳展开变成力掌,两个耳光声如霹雳,直劈的沈天修的一张小鲜肉的脸皮开肉绽。
见沈天修已经气息奄奄,但小命儿尚可延续,陶三斗俯身揪住他的头发,将脑门顶在沈天修的脑门之上,喷溅着唾沫星子纵声吼道。
“沈天修,听好喽,自今日起,你,给我滚出娄县,从此,别再让爷撞见,否则,定让你的狗命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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