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方士图骂道：“废话。一看就看得出来是怎么死的，现在是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孟湖天道：“杀死杨公子的凶手和这两女子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一个人。只是不明白的是，杨公子是怎么死的？这是目前最为可疑的地方。还有为何这样杀死这两位女子，又将他们挂在树上。”

掌柜的见自己客站里一下死了三人，真是大呼倒霉。心里盘算着怎样把这件事快点平息下来才好。便对那孟湖天道：“这位爷，不如先报官吧。这里离泾县不远，用不了多少时间官差就能到。”

孟湖天道：“官差只会抓人，不会办案。报官只会怨枉好人而已，真正的凶手恐怕早就逃之遥遥了。何况这三个人并不是一般人所杀，岂是官差所能查办的了的。”

方士图接口道：“只怕那凶手还在这店里装好人哩。”

“不错。”孟湖天道：“恐怕这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双面鬼冷哼两声，道：“难不成孟岛主也认人是我杀的人？”

孟湖天道：“铜先生误会了。不说这杨公子死得莫名其妙，但这两位女子的死却定不是先生所为。从这伤口上看，两女子身上的切口一模一样。切口又细又深，那一定是用极薄的利刃弄出来的。而铜先生的鬼魂剑那么厚重，一定出不了这样的伤口。所以定非铜先生所为。”

那方士图道：“这可就不一定了。谁也没有规定一定要用自己平时所用的剑来杀人。”

双面鬼道：“那你是认定了是我杀的了？”一只手已经握住腰间所配的长剑，只见那剑销乌黑，剑把上一个骷髅头，一看便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乔七惊惧，知道这双面鬼一出剑，便会有人倒在他的面前。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起争执。赵目枝、马轻尘、尹弓等也都对他使眼色，怕真把这双面鬼惹怒了。其实方士图一直是这样的火爆性格，因在沙场上指挥将士习惯了，从来都是口无遮拦动不动就破口大骂。眼下杨相国的宠子死在客站里，身为贴身侍卫的他当作奇耻大辱，却一时也拿不出办法。怎么回去和相国交待。他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强压心中的一团怒火了。

孟湖天忙圆场道：“我们不如去周围查看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盲目的怀疑只会坏了事。”

众人皆说是。却忽听见人群中一个人大叫道：“不用找了，杨另雄是我杀的。”这杨另雄便是那杨公子的真名。

众人大惊。看那叫喊的人是随行的一个护卫。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士兵的打扮与其他士兵没有区别，只是眼睛明亮，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着光。见众人都用惊呀的眼神看着他，有些怯场，不过转瞬便耸耸肩，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是我杀的。”

孟湖天道：“你不是杨公子的侍卫吗，为何要谋害杨公子。”

这护卫更无惧意，朗声道：“哼。我才不想做杨另雄的侍卫。我叫吴海，三年前，杨另雄杀了我全家六口，只有我一个逃了现来。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他是杨相国的儿子，不要说报仇，就是见上一面都不可能。可是老天自有安排。从他的魔爪下逃出来后，我身无分文，一路乞讨。又不想被抓去充军。当时我想，反正大仇是报不了了。便自报自弃，战场上杀敌从来不顾自己性命。说来也是奇怪，越是盼着早死，每次却都那么幸运。后来被选中保护杨另雄的亲兵，刚开始不知道这杨另雄是谁。那日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正是我的不共戴天的大仇人。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孟湖天问道：“这杨另雄杨公子是什么人物？”

乔七道：“他便是当今杨相国的次子。”

杨另雄这些侍卫中孟湖天多半是认得的，即使不认得也差不猜得出来头，有几个还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心里道：“怪不得这么多高手护送，原来是杨相国的儿子。”他听说过这杨相国阴险狡诈，在朝中培植亲信、排除异己，心想这杨另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是以对这杨另雄的惨死也失了同情之心。

众人皆松子口气，这下有人出来诚认，自己就不会被怀疑到了。但隐约也觉得有些不可思异，想不到一个卫兵武功就这么高强。

乔七道：“报仇血恨愿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这两名女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痛下杀手。”

吴海道：“哼。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才遇到杨另雄便作起男淫女娼的苟且之事。所以昨天晚上一并将她们杀了。”

华命回道：“这两名女子死因很明了了，但不知道你是怎样杀死杨少爷的？”

吴海道：“昨天晚上我用了些迷药迷倒了杨另雄，然后捂住他的嘴和鼻子，把他活活憋死了。”

赵目枝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不见伤口。但你既然要杀他，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杀人，直接用刀杀了不是更快意吗？”

还不等吴海说话，华命回道：“你骗得了别人可怎么骗得了我啊。杨公子的心肺气管都没有异样，全无窒息死亡的症状。绝对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是憋死的。”

“这，这……”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最后终于道：“我诚认，不是我杀的。但，杨另雄却是我的仇人，本以为这次机会难得，他一定会死在我的刀下，没想到却被人抢先一步。他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哈哈……”又道：“虽然杨另雄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但仇人已死，我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只是恨不能见一见这位替我报了仇的恩人。”说完声泪俱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吴海所说杨另雄残杀他全家的事却是事实，在路上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但他只是一个小卒很少有机会可以走到杨另雄的身边。而且杨另雄身边的高手个个都比他强，是以一直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今天早上听得他的议论知道杨另雄死在客站里，又喜又悲。喜得是仇人死了，悲得是并不是自己亲手所杀。他见这双面鬼和方士图剑拔弩张，这才出来诚认。他原来听说杨另雄的死因不明，所以便假说自己用迷香将其迷倒后憋死。却忽略了可以骗得了别人，怎能骗得了这华命回。

孟湖天道：“的确不是他杀的。”众人听得他话里另有深意。只见他把那个一直跟着他的长耳朵的人拉过来。道：“大家认不认得这个人。”

只见这个人全身乌黑，像是很久没有洗澡。身高不足五尺，弓着腰，年龄却看不出来。两只眼睛又大又圆。耳朵长得出奇，像马的耳朵一样。

那双面人道：“是幽谷三灵？”

孟湖天道：“正是。这人便是幽谷三灵之一，名叫杜灵叶。天生有异能，耳力能听到一里之内的动静。灵叶，你把昨天晚上听到的情形说一下，客站里的人都在做什么。”

杜灵叶好像很是惧怕孟湖天，怯怯的道：“昨天晚上，那位杨公子在和那两位女子调笑。”说到这里脸腾的红了起来，不敢抬头看众人。

孟湖天道：“接着说吧。其他的人呢？”

“还有，那个穿白衣服的大侠和四个白衣服的女子睡着的最早，他的房里也最是安静。不到子时他们便睡了。”说到这里，那白衣服隐士模样的人道：“杜灵叶顺风耳果然名不虚传。老夫还好没有做什么不合年龄的事情，要然都被他听到了。”

孟湖天问道：“这位是？”

那白衣人道：“紫霞岛主真是贵人多忘事，相当年我还领教过岛主的高招呢。不知道岛主十年来武艺进展如何。”说着伸手在自己脸边轻轻揭起一张薄薄的皮来。那张清秀的脸变成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者的脸。不过看上去精神矍铄，另有一番风采。

孟湖天笑道：“原来是白云山慕先生。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乔七听了心里大惊，这白云山慕先生叫慕白石，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也是一位隐士神仙般的人。极少过问江湖事非，平时纵情于山水和管弦声乐。练成一身绝世神功“灭鼎神功”号称有不死之身，比少林寺的铁布衫还要厉害。乔七心道：“江湖中有七大绝世高手，遇到二位已经很难得了，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出现了三位。”

慕白石道：“整天面对穷山恶水，难免倦了。比不得岛主在紫霞岛上过得逍遥自在。不知道岛主十年不离岛，武功进展如何。如果有空，一定要切磋一下才是。”

孟湖天笑道：“正是。十年不与人过招，手上痒的很呢。”

两人大笑。双面鬼在旁道：“我手中的剑也痒的很呢。慕白石，上次没有分出胜负，下次一定要去白石山拜会。”

慕白石也不在意，道：“到时一定洗剑恭候啊。这里离我白石山不远，只是现在有事在身，不方便耽搁时间。没想到刚下山不久便遇见这大雨，又有人莫明死在客站里。要不是孟老这般认真，我才不管这些事情，早就走了。”

孟湖天道：“多谢慕山人给面子。”转身对着杜灵叶道：“你再说说，其他人在做什么。”

杜灵叶指着武当四蜂四个人道：“他们上楼后吵了一会儿就睡了。大约是怪当时为什么离开泾县，遇上雨不说，还，还……”后面的话不敢说下去了，怯怯的看了一下双面鬼。

孟湖天道：“劲管说下去就是。”

“还遇上双面鬼。”说完又瞅了一眼双面鬼。见他没有动怒才放下心。

“后来呢？”

“寅时的时候，有一个人起来去厕所。听声音，应该是这一位。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他指着那武当四蜂之中的肥头大耳的人道。

孟湖天道：“这位是？”

那人抱拳道：“在下武当四蜂贾宝肚。久抑紫霞岛主大名。”武当四蜂成名较晚，这贾宝肚才三十来岁年纪，是以孟湖天并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这号人物。

这时杜灵叶看着那几个士兵和将官道：“这几位回去后很快就睡了，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睡得很死。我只听有打鼾声。这位的的打鼾声尤其大。而且半夜起来了两次，一次是去厕所，一次是去喝水。”

方士图道：“他奶奶的，真是奇了，连我打鼾都听得出来。难不成这家伙一晚上都在门口偷听？”

乔七也觉得很奇怪，想这家伙确实有过人之处，听力之强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要知道武功高强的人可以听得比常人长远，但毕竟距离不会太远，一般比常人强两倍已经很少见了。这杜灵叶却可以把近一里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分辩的这么清楚。

这时杜灵叶正好讲到乔七：“这位在房里练了一会内功，然后又看了一个时辰的书才睡。一晚上几乎没有动静，直到早上才起。”

乔七见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更觉神奇。

叶灵叶又指着赵目枝道：“这位……”却说不下去了。眼上一红，抬头看了孟湖天一眼，马上被他的目光反弹回来。孟湖天道：“快说！干什么呑呑吐吐的。”

“他和那两位玩到辰时才睡。”指了杨公子随行的那两位美人道，很快就低下头。

众人大笑。只有那赵目枝感到甚为尴尬。那两女子早吓得躲到一边去，如果昨天不是遇见那两人，恐怕躲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乔七看师兄精神委靡不振的样子，也跟着苦笑一声。

这样一直只剩下最后那两个剑客。杜灵叶却不开口，怯怯的看了孟湖天一眼。孟湖天道：“你尽管大胆说就是。”

杜灵叶这才道：“昨天晚上他们说，要杀杨公子！”声音很低，但众人都在集中精神听他讲话。这句话一说出，众人大惊。

孟湖天厉声问道：“果真如此？你如说谎我一掌打死你。”

杜灵叶道：“不敢说谎。”

见那两人却没有惊慌也没有争辩，想是确实说过这话。

孟湖天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杜灵叶道：“他们说，杨公子身边高手众多，该怎么下手才好。还说在这里下手也许正好，免得夜长梦多。只是，外面下着雨要脱身却有些困难。”

孟湖天对站在一旁的剑客道：“不知道两位是何人门下？”

那男子二十几岁年龄，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向前一步抱挙道：“在下华山派门下，见过紫霞岛主。”那女子却站着没动。

孟湖天道：“哦？华山七子是你们什么人，你们是谁的弟子？”

华山派有七大高手，世称“华山七子”。这华山七子跟孟湖天是旧交，所以这样问。

那男子见孟湖天提到华山七子，以前他听师傅提到过紫霞岛主的名字，说他与华山派有恩,行侠仗义，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大英雄。恭敬的道：“在下吴莫遥，这位是师妹周忆茹。我们都是赫钧的门下。”

孟湖天道：“华山派一直与官府没有来往，你们和这杨公子有什么过节。”

吴莫遥道：“二师傅被这杨贼害死了。”说着有些激动，忍不动眼圈红了起来。孟湖天大惊，这二师傅应该就是七子中的周嘉航，武功在七子中也是排第二，自是不弱，想不到却被这杨另雄害死了。想到自己十年未入中原，不想江湖中有了这么多变故。本想现在问问原委，但想现在人多，不方便细问。

吴莫遥又道：“我和师妹原都是二师傅门下，这师妹就是二师傅的亲生女儿。二年前二师傅去京师办事遇到仇家受了伤，被这杨贼捉住。我华山派一直不与奸相合作，他们一直嫉恨在心。当大师傅和其他几个师傅去救二师傅时才发现，二师傅已经被打死了。前几日我与师妹从京城回华山，在一家酒店里遇到这杨贼，便一路跟着，找寻机会下手。不想这杨贼作恶多端，仇家大多被人杀了。可惜我不能亲手为师傅报仇。”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想来与师傅情意甚笃，站在他旁边的师妹吴忆茹已经流下泪来。

孟湖天道：“你说他们不是你杀的。这也是了，瞧这杨贼死的蹊跷也不似你所为。”他听吴莫遥说周嘉航是被杨另雄害也不自觉得称他为杨贼。

杜灵叶道：“确实不是他杀的。昨天晚上他虽然出去过两次，一次是去上厕所，走到杨公窗外时停顿了看刻，应该是听里面的动静。一次是悄悄走到杨公子的门口，但却没有开门进去。”

吴莫遥道：“孟前辈，你可不要以为我贪生怕死。为了给师傅报仇，我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一死，只要能给师傅报仇。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师傅把我养大，师傅便是我的在生父母。只是杨贼身边高手众多，师傅只有这一个女儿，我怕连累师妹，所以才没有下手。当是我想，我们一直跟踪前他，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机会下手。”

那周忆茹一直面无表情的低着头，没有看众人一眼。见他说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温柔的看了他一眼。

孟湖天道：“虽然你周师傅已死，但他地下有知，知道有这么好的徒弟也会感到欣慰的。这么说来，应该是没有一个人进过杨贼的房间了。难道他是被那两女子所杀？”

杜灵叶道：“虽然没有人进去，但却有人出去过。”

孟湖天道：“什么？死去的那两个女子？”

杜灵叶道：“快到卯时的时候，有一声轻响。虽然很轻，但那时候旁人都睡了，外面的雨下的也很小，所以我才听见。”

孟湖天道：“什么声音？”

杜灵叶道：“吱呀的一声。好像是窗子开了。”

孟湖天道：“这么说，真的是这两女子下的手了。但她们怎么又给人杀了挂在树上呢？”

众人心里也都是一团疑团。许久没有人说一句话。

这时吴莫遥行礼道：“晚辈鲁莽，想向孟岛主进一言。”

孟湖天道：“不必客气，我与你七位师傅也是多年的交情了，请讲。”

吴莫遥道：“这杨另雄是杨青辅次子。杨青辅在朝中得宠，势力庞大。他迫害忠良排挤异己，克扣百姓赈灾钱款，使灾区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是一个大大的奸臣。孟前辈为什么要为这奸臣之后……”孟湖天“哈哈”一笑，道：“我久未入足中原，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如果早知道他是奸贼之子，又是杀害你周师傅的凶手，不待别人动手，昨天我便会取颈上人头，拎到华山拜祭你的师傅。只是这杨另雄死的实在蹊跷，我刚入中原便遇到这样一件奇事，好奇心大起，所以才想查个清楚。”

吴莫遥道：“原来如此。晚辈错怪前辈，行事鲁莽，还望恕罪。”说着便要下拜，孟湖天将他扶助，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华山派出这么一位少年俊杰真是华山之幸。”说着跟他还周忆茹走到旁边的桌旁坐下。

孟湖天十年后初踏入中原，他原本就想到华山会见“华山七子”。这莫周两人是“华山七子”的徒弟，是以甚觉亲切。而且他见这吴莫遥善恶分明，忠厚仁义，想到自己年过半百，还没有得一个徒弟，对他更加喜欢。

这时双面鬼道：“既然孟老你也不管了，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慕老，后会有期。”说着转过身，向客站脚落里走过去，拿起一个包袱。便朝门口走去。方士图叫道：“我看分明是你杀的，这么急着逃？”一个健步冲过去，往双面鬼的肩头抓过去。

乔七大惊，但已经拦他不急。这一抓已经抓住了双面鬼的肩头。

双面鬼也不回头，站住不动。方士图力大无比，在沙场上经常用长枪直接把敌人士兵高高挑起，抓住一个百十斤的汉子也能一只手把他举起来。这一抓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捂着肩膀大叫起来。哪知他的手像抓住一个铁块一般，直把手搁的生疼。暗自用了几次力也毫无用处，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坚硬的肩膀。

双面鬼也不理会他抓住自己肩膀，转过身来，往屋里走了几步。方士图无奈，保好松开手，站立一旁。

双面鬼道：“本来今天我不想杀人。我与孟岛主十年未见，与慕山人也是多年未见，不想见刚一见面就动武。你这样岂不是逼我吗？”那空空洞洞声音直听得人牙齿不舒服。

他说不想动武也是实情。这双面鬼与慕白石、孟湖天十年前都是武斗场上的老交情，十年前他们旗鼓相当，互有胜负。眼下十年未见，都不知道对方武功进展如何，是以不敢轻意出手。而且孟湖天和慕白石两人一向交情不错，纵使他的功夫可以胜过任何一人，然而如果要对付孟慕两人却也是非常困难。

方士图道：“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我们怎么回去面见杨相图。”赵目枝、马轻尘、尹弓等人皆说是。

双面鬼道：“你刚才已经听到了，昨天晚上并没有人进杨公子的房间。怎么会是我杀的呢？”

他刚说完，方士图便道：“哼。多半是你指使那两女子杀害杨公子，所以你又杀她们灭口。要不然怎么单单你发现了她们的尸体。至于挂在树上，应该是你故意掩盖事实。除了你，谁还会做这么诡异的事情。”其实他对于双面鬼行事多么诡异也只是听说。

他这翻话虽然似乎有些牵强，但也处处符合情理。多数兵将都附和。

“哈哈。说得不错。杨公子是我杀的，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何必要假两个女子之手。既然你们说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了。反正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多你们几个。你们便去地下问问杨公子是谁杀的吧！”说着，左手握住那幽黑的鬼魂剑鞘，右手握住剑柄。只见他的双臂处似注充了气一样，高高隆起，黑袍也风摆动，显是在暗积内力。

乔七见局面难以收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护卫杨另雄失职，回去定会被制罪，是以一定要查出个结果来才敢回去。

方士图道：“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我们众人也不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今天就是拼死也要将你擒住。”众将士同仇敌忾，精神大振，志在誓死以搏。

“擒住？”双面鬼抑起脸，笑道：“哈哈，哈哈……我纵横江湖数十年，还没有被人擒住过。今天如果被你们几个鼠辈擒住，那可真是笑煞人。我还有脸面来在江湖来往吗！”

方士图道：“你本来就没脸面在江湖来往，要不然怎么还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视人呢？”

双面鬼大怒，凄恻恻的道：“好，好，今天我就大开杀戒。让你们看看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又道：“孟岛主，慕山人。今天你们也看到了。这是我与他们的过节，你们也做个见证。”

他的话暗含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人不要插手。这是江湖中的规矩，他让孟岛主和慕山人做出许诺，那不论出现什么情况，你们两位也不能管了。要不然就破坏了江湖规矩。

方士图道：“两位武林前辈也给我们作个见证。”言下之意是我们也不就此怕了你。

乔七道：“孟岛主、慕山人。杨公子莫名死去，我们作侍卫的不得不查清，还请两位高人谅解。要不然没法向杨相国交侍。”说着握住长剑。其他侍卫也握紧手中兵刃。

孟湖天道：“慢。”目光看几人，道：“如果没有认错，这位是水上黑燕马轻尘，这两位都是昆仑派的英雄，这几位定是军中的将军。恕我直言。各位都是武林中的英雄，为何偏要为那奸，……杨青铺办事。现在杨另雄死了，不如弃暗投明。你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在江湖中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何必还要寄人檐下，看另人脸色办事。”

众人皆无声。刚才那诚认杀杨另雄的士兵吴海突然道：“我与杨另雄不共戴天，断不会为他去死。铜先生，你想杀我就杀吧，不过我的头却不是为杨贼掉的。”说着走上前去，站在双面鬼面前，对死亡却是毫不畏惧。

双面鬼道：“好，我不想杀你，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到一边去吧。”

吴海也不道谢，若无其事的径直走到孟湖天旁边的一张桌边坐下。

乔七道：“多谢孟老相劝。我们既食俸禄，便当为人办事。现在此事未了……。”

双面鬼打断他的话，道：“你们后悔却也晚了，我既然决定大开杀戒，定没有停下的道理。要不然，你们怎么知道杨另雄是不是我杀的。”说着右手抽剑，剑光在众人面前一闪，众人只觉一阵寒气迎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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