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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泪洒温柔(2 / 2)

白老板是个骚人,嘴很馋;无怪乎别人背后叫她“白色妖姬”。

常言道“惹不起,躲得起”。可大虎不但惹不起白色妖姬,而且更躲不起;他不敢躲,也不能躲,他毕竟一把借给大虎五千块钱,给丫丫看病,并给大虎在医院做了担保,丫丫手术才如期进行。

心情不好不要紧,白色妖姬有的是办法,她实在熬不下去了,正好钱百万去省城要账,大虎来求她。“壮虎”终于进套了,她有的是钱,不在乎那几千块钱,图的是逍遥。对大虎她自有妙计,一颗药丸下肚,那浑身都是火,使不完的劲,况他四肢发达,雄壮如虎。

拼吧,反正丫丫死活不知;拼吧,玩命吧,大不了也不活了,大虎发狠了。

白色妖姬拿五千块钱就是想买断大虎这身遒劲、强健的野性。他就需要壮如猛虎、雄似饿狼的大虎,对她的撕咬、滚打、挤碎、揉搓,她从大虎的身上得到从来没有的快意,舒畅。这些是他从体如瘦猴的钱百万身上是无法得到的。自从她在美人鱼那第一眼看到大虎,她就被这个山中的壮汉彻底的征服了,但大虎好像不买她的帐,对他一次次的躲闪,好在天随人愿,他竟来找她借钱给妹妹看病,钱算个啥,无非哄钱百万那个冤大头两句好话,财源滚滚直入她的口袋。王大虎我的小乖乖,那才是个宝、是个十足的男人,但他还是个幼仔,还得调教。

她在大虎的怀里赤身裸体,温顺的象个猫,妖艳地挑逗着大虎,她知道越是装乖卖傻,装娇带笑,才能更激起大虎那身恶狼般的野性,她喜欢被大虎那身遒劲的肢体去挤压,用嘴咬她、用手揉她,弄得她喘不开气,犹如大海中落水快淹死的女人,突然抓住一个救生圈,死死地不遗余力地抱紧他,任他游荡......

借钱时,她和大虎有约在先,无论何时何地,随叫随到。

钱百万也不是什么好鸟,省城、县城有好几个“老相好”,不过白色妖姬在众多的“老相好”中颇为得势,钱百万曾暗许,想休了家中那个黄脸婆,把她扶正。

丈夫人模狗样、西装革履、出入公堂、采花卧柳;而媳妇儿千方百计地去寻意中男人、投身送抱。这是什么世道?同床异梦、狼狈为奸,这难道就是上层社会的和谐家庭、有钱人的和睦共处原则。

十三

丫丫醒来了。略显迟钝的目光,看了看面前焦虑的二哥,大哥呢?目光在搜寻着......

“大哥......大哥......”丫丫嘴唇在抖动着。

二虎看了眼呐呐哑语的丫丫,握着丫丫的手,“我去找大哥,大哥这就回来。”

二虎忙从病房护理室跑到医院门口的公共电话亭,拨了大虎给他的不知是哪的电话号码,电话通了,传来大虎焦急的声音,“丫丫咋样,醒了吗?”

“丫丫醒了,哥。丫丫在叫你。”二虎哭着说。

转而那边电话顿了一下,并伴有女人的责怪声,挂了。二虎也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大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似的,拉了一下正左右焦盼的二虎,直奔护理室。

“哥......哥......”丫丫嘴抖动着,看到了大虎,嘴咧了咧,有点笑的模样。

“我的好妹妹,你可吓死哥了。”大虎轻轻的握着丫丫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连几天,大虎二虎轮流照顾着丫丫,小叔、小婶娘也来看了几次。

这天,大虎叫二虎回家去看看,家里不知怎么样,李玫瑰从娘家回来了没有,家里的鸡鸭鹅兔......二虎回家了,大虎伴着丫丫......

丫丫懂事似地问哥,“哥,你瘦多了。哪来那么多钱给我看病......二哥说他没有钱...没借到一分钱,怕二嫂......全是你......”

“丫丫,不要怪你二哥,你二哥从小生性怯懦...成家了...身不由己,这几天多亏他照顾你。”

“哥,苦了你了。”

“哥为了你,什么罪都能受,什么苦都能吃,哥本来就下贱,哥只想你好。”

“哥......咱回家吧。”

“等你好了,咱回家,哥也就放心了。闭上眼,睡一会吧,说这么多话累了......”

丫丫懂事地快乐地合上眼,大虎给她掖了掖床单,坐在护理椅上,瞅了一眼吊瓶,吊水一滴一滴的滴着;转而疼爱地静静的看着丫丫,握住丫丫那只瘦小的手,眼前又浮现出兄妹俩在爹娘坟前的小棚里烤山芋吃的情景......

十四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丫丫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很快出院了。

手术费、住院费总计九千多元。除了小叔的三千多元其余基本都是白老板给垫付的。多亏白老板和县医院院长熟悉,用药方面给省了不少钱。

自从花了白老板的钱,大虎发觉白老板对他颇有指使,他在白老板面前不是个人了,当然公共场合还是给他面子的;但私下里两人相对呢,他简直是她的奴隶、使用的东西、甚至是开心取乐的玩偶、发泄的工具。他得忍、忍!当然为了小妹妹的生命,他认为值得,认为值得他就得去干;哪怕叫他去死。自己本来就是下贱坯子,从小就是现在还是,为了丫丫,他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什么辱都能忍。他就是个下贱种,下贱种!

谁叫爹娘早去,留给他一个穷命吗?是穷就得认!

他多么想凭自己的力量挣下一笔钱,还了所有的债务、盖上几间房子、娶上一房媳妇儿,安安乐乐享受人生。可他不能,他太穷,一大笔钱不是一下子就挣来的,家里唯有的三间草房归了二虎,他连家都没法回;他一无所有,他只有一个花钱的小妹妹丫丫,还得挣钱供她上学......

十五

丫丫复学了,大虎给补缴了学费,看着丫丫高高兴兴的和同学打着招呼走进学校,他终于放下心来,重新理一理自己的事了。

十六

这几天,工地老板钱百万在家,白色妖姬没敢明目张胆地打大虎的主意。大虎为了减轻自己心灵的重创,在工地上拼命地干重活,拉石头、搬砖、扛水泥包,那种劲头令工地的工人无不敬服;吃饭的时候也混在工人间大吃二喝,从不考虑粗茶淡饭。他虽然得到钱百万和白色妖姬的重用而提为分管工人的小工头,但是从不自高自大,和工人打成一片。他这种精神和态度,得到钱百万的多次表扬和赏识。倒是白色妖姬在工地办公室看的咬牙,直发狠。大虎健壮的身板晒黑了,本来就黑的大虎这下更成了黑黝黝的一段钢塔了,怪疼人的。

钱百万在工地呆了几天,又出门进料去了,白色妖姬这下来了精神,犹如一个发情的母老虎,打着小花伞,一步三摇地晃到大虎的跟前,也顾不得工人那火毒而又眼馋的目光。

“上办公室来。”

大虎迟疑了一下,不忍放下手中的活。

“上办公室来。”

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大虎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工友们都低着头朝他挤眉弄眼,那种龌龊的表情,他恨不得地上裂条缝,他能钻进去。他得忍,顺从地跟着白色妖姬,那个馋死人的女人进了她的办公室。

白色妖姬狠狠地关上门,一巴掌扇在大虎的脸上,脸上登时显现五个通红的手指印,而白色妖姬则由于扇得过了劲,捂住了自己的手跳了起来。

“你下贱,那么卖力干活,怎么一和我在一起就熊了。”

“不就是那五、六千块钱吗!我还你。”

“五、六千块钱,够你这个穷鬼一辈子挣的,下贱种。你还得起吗?”

“我还你......早晚罢了。”

“早晚,那得猴年马月,要不是相中你这身笨肉,鬼才要你。下贱种,给好事不干,有人想要老娘,老娘还不干呢......”

她走向大虎,摸了摸大虎那健壮的肌肉,递一杯水给他喝了下去,大虎知道那是什么水。白色妖姬突然脱光自己的衣服,光滑迷人的胴体挪向大虎,大虎眼花了,这真是一个能迷死人的“白色妖姬”。可大虎有点怕,这女人只要想要你,不论白天黑夜,而且欲望永远也满足不了;太可怕了,花样还特多,简直是魔鬼。他命令大虎也脱光衣服,一伸手握住大虎下身的东西,药力发作了,大虎在她的摆布下不得不低下头去咬住她那对欲飞的奶红.....

十七.

大虎偶尔也去小叔那帮帮忙,有时也给拉鱼。小叔见大虎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是暗暗叹气;小婶娘也劝小叔给大虎找个女人成个家。小叔也对大虎说了,愿意再借给他两千元回村盖个房子,娶个女人过日子。大虎仅摇了摇头,他不想再难为小叔小婶娘了,他花他们的钱已不少了。小叔小婶娘和白色妖姬不一样,白色妖姬借钱给他,在他身上花钱那是有所取;而小叔小婶娘借钱给他,那是给予,是帮助,不打算要他还。而他是把自己卖给了白色妖姬,给她当了“公鸡”,是“鸭公”。

“孩,不行回家吧,难道她能回穷山沟找你。”

大虎苦笑了笑,摇了摇头,他怕连累小叔,况且他和白色妖姬借钱有协议,还有五千元借条。

小叔身子这几天不舒服,大虎没去工地,在门市部帮了小叔几天。哪料白色妖姬竟带四个保镖气势汹汹地来到门市部,硬要拉大虎。白色妖姬还命令小叔,以后不要再留他,否则他门市干不长。大虎恐连累小叔小婶娘,没敢挣扎,跟着他们走了。

十八

不知是钱百万有所察觉,还是信任这个壮实的小伙子,这次钱百万竟要带大虎去省城要账,那是钱百万在省城的工程欠款。几天的软磨硬泡没要多少,倒叫大虎发觉一个大秘密。在省城的一家蔬菜批发市场,大蒜竟批到七角钱一斤,而他家乡那个穷山沟去集市才卖一角五分一斤,不值钱不当好东西,到处乱扔,何不拉车大蒜来这卖,僻远的小山沟的村民那里会想到在家不值钱的大蒜,在省城倒成了香饽饽。

这才责任承包,改革开放几年,省城就是和农村不一样。

恰巧白老板来电话要建筑料子,钱百万竟叫大虎先押车料子回去,并给他三千元钱做路上备用。

谁知大虎把料子缷到工地后,竟不顾白色妖姬的热情,佯称钱百万叫他马上回去。他竟骗过了精明的白色妖姬,神差鬼使地把车开进了七拐八弯的王子陵村,以两角钱一斤的高价收购大蒜,这一下竟让村里人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进城挣了大钱,丫丫的手术费花了上万元,这又回村来收购大蒜,他得有多少钱。收大蒜是现钱,竟连大伯王作武对他也近乎巴结,给帮忙装车。好家伙差不多拉了十吨,装了满满一大货车,还加了高,钱用了钱百万给的三千元路上备用款,他也没给司机运费,全投上了;跟司机说好回省城给双倍运费,即然这样司机何乐而不为。收大蒜钱不够不要紧,尽管拉,回来给钱,村民信得过大虎。反正大蒜在大山沟没人要,再不脱手,就要烂掉,何况高价。

村长王大奎还特意把他拉到一旁,说如果他想承包荒山搞开发,村里可研究,大虎笑了笑说以后再讲,说不定包下荒山种果树。

装好车,直奔省城。

哪料车到省城,一进入那家蔬菜批发市场,还没张罗卖,就被市场工商局扣了,连车带货被锁进了市场仓库;原因是没有蔬菜运输证、没有蔬菜经营许可证、没有工商营业执照,无证经营,干扰蔬菜批发市场,扰乱社会治安。大虎和司机被市场工商局当场扣押,等候处理。在看守房,司机一个劲地埋怨大虎,大虎急死了,在这陌生的省城,大虎睁眼瞎一个;况且这一车的大蒜四千多块钱,三千是钱百万的,那一千还欠着山沟里的乡亲们呢!

大虎好说歹说,工商局的执法人员就是不理他,他急中生智假装肚子痛,又哭又喊在地上乱滚。执法人员也怕关出人命,不好交代;打开锁,放他出来方便一下,他瞅带他方便的工商人员不防备,翻上厕所的高墙,偷跑了。大虎一口气跑到大旅馆,好在钱百万在,他一进门,“噗通”一声,跪在钱百万的面前,急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钱百万询问了情况,才知他为救妹妹借了不少钱,大虎没敢告诉他借白色妖姬的钱,更不敢说他和白色妖姬的尴尬事。

“你真大胆,真敢闯,这蔬菜能是随便贩的,你心话这是在家里赶集随便卖;就是赶集,工商税务还得收你几毛钱呢!可笑!”

钱百万生气的朝他吼,大虎一句话也不敢说,在省城他得指望钱百万,司机还在押呢!钱百万问清了蔬菜批发市场地点,好在那市场的办公楼还是钱百万的建筑公司给建的,认识市场工商局局长。于是和大虎去蔬菜批发市场工商局,工商人员不买账,还要扣押大虎;钱百万上楼找到工商局长,给了钱百万的面子,出面给解决了,以低于市场批发价二角钱给了批发商,叫大虎下不为例,也放了司机。这下大蒜等于五角钱卖了,扣去蒜农的二角竟挣三角。行,十吨除了短斤少秤在扣除四千元本钱,付司机一千元运费,净剩四千多元。大虎为了感激钱老板钱百万的帮忙,想给他二千元,可他怎么也不要。大虎没法子,为了表示心情请了钱百万和司机吃顿饭,饭桌上,钱百万直夸大虎脑子灵、有闯劲,是块生意料。

从省城一回来,大虎就把村民的大蒜欠款委托二虎分给了村民,其余的四千多元他全给了白色妖姬,白老板先是惊讶,听完大虎挣钱的来历,竟当他的面,把钱撒了个满天飞。

“想摆脱我,门都没有,我有你的欠条,有你的协议书......你就是我的狗......”说完,淫笑着扬长而去。

大虎把钱一张张地捡起来,塞入口袋,他想还给小叔、小婶娘,他们起早贪黑不容易,他好说歹说,小叔才明白钱的来历。可小叔不收他的钱,要他回家盖房娶媳妇儿;可大虎却说等挣钱还清帐再说;钱要他们收下,用时再借,否则他心不安。小叔小婶娘这才收下三千块钱,大虎又给了一百块上轿礼钱,那是娶李玫瑰时借的,小叔不要,大虎硬塞给了小婶娘。小叔说用钱时说一声,他谢了。

经过这次贩大蒜事件,大虎竟被钱百万委任为建筑工地材料采购员,对他特信任。

这下,大虎终于有理由摆脱了白色妖姬的纠缠,白色妖姬几次要求和大虎一块去采购,但被钱百万严厉拒绝。白色妖姬在钱百万面前犹如老鼠见了猫,不敢托大;对于健壮美味的大虎,她只能干看着;她咬着牙,在等待机会;似饥饿的野狼在焦急而又烦躁地等待着美味羔羊的到来,毕竟大虎和她有约章协议,只是碍于钱百万而己......

十九

岁月如梭,转而快入冬了。

这天,二虎竟来到工地找大虎;一问,大虎气坏了,竟问二虎到底是不是男人?那玩意到底行不行。二虎低着头吭哧半天,说有点怕李玫瑰,晚上睡觉那玩意总挺不起劲,不想办那事,实在拗不过精力充沛的李玫瑰,那玩意总是半途而废,有好几次被没尽兴的李玫瑰蹬下床来。想来找他查查是不是有那种病。

一定是阳痿。

无怪乎李玫瑰把他蹬下床,叫他上县城来找哥看病。李玫瑰那是条能吃人的母老虎,大虎这才后悔把李玫瑰让给二虎,到底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农村讲的是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可二弟和李玫瑰结婚大半年了,李玫瑰的肚子仍是一马平川,哪像揣了个蛋。

可二弟又生性懦弱,畏之如狼。

一看原本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二弟,而现在竟有点萎靡不振,提不起精神,这哪像男人?自己的女人,要勇敢地征服她,令她永远不能翻身,任由男人驰骋厮杀,直到低首称臣,播种育苗,这才能结出果来;可二虎那种窝囊相,哪里像敢在母老虎身上播种的人。

“对付那母老虎,你要狠。”大虎真有点可怜弟弟二虎。

“我怕......见她,哥......把他还给你吧。”二虎在哀求哥。

“屁话......有了孩子就好了,走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查查,看是哪的事?”

大虎和工地的工友说了一声,带着二虎在路旁的小吃部吃了饭。然后陪同二虎去了县医院。看着干瘦而又心事重重的二虎,大虎心里真不是滋味,原来的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二虎不存在了,取代的是猥琐的、窝囊的、不敢说话的见人矮三分的二虎;难道真是自己害了兄弟?

在县医院看了膀胱科、前列腺科、性功能障碍科,最后确诊为“稀精”,也就是**中含有成熟的精子少,孕育率低、甚至不孕;还有适度阳痿。需培养夫妻感情、锻炼身体、配服药力,达到壮阳、壮精,提高孕育率。医生的诊断书是大虎自己去听的,没叫二虎去,恐怕他知道徒增自卑感。抓好药出来只对二虎说一切正常,多锻炼身体,吃点药就好了。

大虎又交代二虎,不要怕媳妇,要把自己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样才能征服李玫瑰那个母老虎。怕啥?二虎听的诺诺点头。

“丫丫还好吧?”

“还行。”

“偷着给她买点零食,塞她书包里,不要让你媳妇儿知道。”

“我哪来的钱?”

“工资呢?”

“一月才六十多块,都是月终李玫瑰代领,除了给我买点牙膏肥皂,我一分钱得不到;买什么都得给她打报告。在单位一提她,我就抬不起头,被同事取笑......”

“你......哎!她领钱都怎么花?”大虎真有点吃惊了,没想到李玫瑰竟可恶到如此地步。

“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一问就打仗,我受够了......也懒得问了。”

大虎不吱声了,从身上掏出二十块钱给了二虎,二虎不要。

“哥,你不用给我钱,给我钱等到家她还得搜身掏去.....哥......我没用......对不住丫丫......”

“不要说了,拿着吧,藏好。”大虎心里酸酸的。二虎接过钱,卷成一卷藏在了脚下的袜筒里;大虎苦笑着看他藏好。

大虎又给二虎买了些水果、点心,叮嘱几句,留点给丫丫吃。

二虎临走,又转过头告诉哥,乡规划办听说要清除乱安置的“走后门”人员,他恐怕要被清退。大虎安慰他不要听别人瞎说,好好工作。就是按政策清退了,到时来县城找哥。他又告诉哥,村长大奎哥要他抽空回家看看,他把你当成有见识的人呢!大虎笑了笑没吱声,说他有见识,还是上回贩大蒜的事,差点进了看守所。哎!一见哥不说话了,二虎也就走了。

二十

一连几天,风狂雨大,工地被迫停工,大虎和几个工友被钱百万安排守着工地。

夜里,风吼个不停,雨像盆倒一样,睡不着。下半夜雨终于停了,风还一个劲地吼。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大早,小婶娘竟哭哭啼啼地跑来工地找大虎,说小叔出事了,在县医院急救室,生命垂危,想见大虎。在小婶娘哭诉中大虎才知道,昨天夜里雨停后由于门市部没鱼了,小叔去水库拉鱼,由于雨刚停,有段难走的山路,很滑,风又大,小叔被狂风卷入山谷。在第二天才被过路人发现,送进县医院,已昏迷不醒。医生会诊,肋骨断了四根,心脏被断骨刺破,造成内出血。在医生的紧急抢救下,仍处于半昏迷状态,但已没有救活的可能了。医生冲闻风赶来的小婶娘摇了摇头,但昏迷中的小叔一直喊着大虎的名字,医生吩咐小婶娘快去找大虎,这也许对小叔的伤情有所改观。其实小婶娘哪里知道,这只是医生善意的谎言,恐怕她承受不住死者的打击。等大虎拉着小婶娘深一脚浅一脚跑回医院时,小叔只是抓住大虎的手,指了指小婶娘,嘴张合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脸痛苦地扭曲着,不甘心地瞪大着双眼,走了......善良的小叔去了......

大虎哭嚎着,小婶娘昏了过去......

大虎给料理着后事。

小叔的父母早已过世了,小叔和小婶娘无后,早些年有一个小女孩,不知得了什么病,夭折了,没再生;小叔只有一个傻哥哥在村敬老院,小叔每年给敬老院不少钱以供养哥哥。小叔归天后,是大虎和小婶娘扶着灵柩回了王子陵,大虎为了感恩小叔,以子之礼送了小叔,这引起了大伯的强烈反对,但大虎没理他,披麻戴孝以子之礼葬了小叔。

小婶娘送完了小叔,又义无反顾地来到县城门市部,料理了一些旧账,收拾了一下门市,要自己进货,大虎没让她干,要她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但她执意自己干,否则她会疯了。大虎一看小婶娘这样,没法,给进了货,早去早回,不误工地工作,鱼由小婶娘自己打理卖。一个月又过去了,小婶娘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繁忙的劳作,使她从痛苦的思念中挣扎出来。大虎有时白天工地没事也来帮小婶娘,哪料有一天小婶娘竟红着脸对她说,夜里怕,有人夜里敲门。大虎一听,不敢大意,可能是街道混混看小叔已去,而小婶娘又年轻、漂亮,起了歪心。大虎真怕小婶娘遭到什么不测,对不起疼爱他的小叔。越想越不敢大意,这夜不回工地睡了,好在一切就绪,小婶娘住里间,他住外间。果然夜里大虎听到有人敲门,里屋的小婶娘正拥被泣泣而抖,大虎一挺身站起来,拿起顶门的木栓,一下子拉开门,大喝一声,“找死。”

门外的黑影一见开门的是威壮的大虎,转身吓跑了。

“下回再来,打断你们的狗腿。”

大虎上了门,一听里屋小婶娘低泣着。

他无声的做在床沿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自从大虎在门市住下,夜里的敲门声没有了,但是倒引起左邻右舍的生意人不怀好意的猜测。大虎瞧在眼里,没敢说,精明的小婶娘隐隐约约地能从左邻右舍那种隐晦的目光中领悟出来,但她装作没事的样子仍然不言不语的卖鱼。

大虎想回工地住,怕再住下去对小婶娘面子上不好看;再看小婶娘那孤单、可怜的样子,他又不忍心离开。倒是小婶娘我行我素,依然有条不紊地做着生意;给他洗衣服,偶尔给大虎买盒烟,说喜欢看大虎吸烟那深沉的样子......

小婶娘那种表面的平静,更映衬出她内心的不安;她那似乎平淡的生活,更折射出她对往事的不堪回首......

令大虎不忍的是,有几次他帮小婶娘卖鱼,尤其抓大鱼时,小婶娘竟忘记了算账,痴呆的望着他,就像以往看小叔抓鱼时的那种眼神,直到大虎提醒她时,她才收回那种记忆般留恋的目光,那眼神亮过一丝温柔、脸上闪现一丝红润。

二十一

大伯进县城来了,真是怪事。

他首先郑重其事的把小婶娘说了一阵,说什么要对的起死去的兄弟王作柱、要守妇道,把门市部盘出去不再干了,抱养一个本家的侄子好养老;又说他家有两个儿子,匀那个小儿子给她,认作儿子,往后好养老,把小叔和小婶娘的财产分一半在小儿子名下,名分就算定了。小婶娘没同意,要再干门市部。他见在小婶娘面前讨不了好去,又去见大虎,私下说,要他不要乱来,小婶娘是上辈,犹如是他娘,要他不要打小婶娘的歪主意;小叔的财产是全王家的,不是小婶娘一个人的。大伯又提起大虎和拐二媳妇儿的那条事,被大虎一瞪眼,大伯不敢再说了。大虎厌恶地鄙视着他;最后见大虎和小婶娘都沉默不语、也不理他,他知趣地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又转回身从鱼池里捞起一条大鲤鱼,说是大虎他大娘这几天身子不大好,想吃鲤鱼,给大娘补补身子。大虎想制止,被小婶娘劝止了,说权当送他给嫂子补身子。大伯皮笑肉不笑的把鱼提走了。

大伯这么一折腾,大虎想回工地去住;和小婶娘一说,小婶娘什么也没说,但小婶娘那无奈而又殷切的目光,又明显地劝阻他。他回了趟工地和钱百万说了小叔亡故和门市部的事。钱百万倒通情达理,知道他家死了亲人、门市部需要人帮忙。工地现在不忙,建筑材料基本采购齐备,就给了他半个月的假。在旁的白色妖姬恨得直咬牙,但没办法,钱百万在工地,她母老虎发不了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美味又溜了。于是大虎又安下心来帮助小婶娘打理门市部。

大虎晚上去水库拉鱼,回来抓鱼过秤,小婶娘算账收钱,时间过得似流水一样。偶尔小婶娘的低叹和哀怨,大虎都瞧在眼里,但他没往深处想,认为她是思念小叔罢了。可有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婶娘悄悄地爬起来,坐在床边,埋着头双手捂着脸,默默地抽泣......大虎有时被小婶娘的哭泣声惊醒;没办法,他又不能走过去劝小婶娘,虽是长辈,那毕竟是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啊!他干咳一声,以便提示小婶娘注意身体;小婶娘也很听话,一听到大虎那关心似地干咳,也就静下心来,卧在了床上,安心的睡了。

小婶娘往后的日子怎么办?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白天倒好办,一天的忙碌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晚上呢?大虎真不敢亵渎清洁明亮的小婶娘,那是他在困难时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他的大恩人啊!哪料一天深夜,小婶娘的举动大大的震撼了大虎的灵魂;大虎在睡梦中,朦胧觉得有人坐在她的床前,他一激灵睁开眼,映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一看,竟是小婶娘;那双眼饱含着泪水,满脸的幽怨,小婶娘正用一只手怜爱地轻抚着他的头发。小婶娘见他醒了,苦笑了下,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里屋。

大虎知道小婶娘那声叹息蕴含的意味,现在街道已是风言风语,说他二人夫妻不是夫妻、姐弟不是姐弟,孤男寡女的在一屋住,像个啥?竟有流言说小婶娘的肚子竟怀了大虎的种......

小婶娘几次想狠下心来撵大虎走,可她舍不得,离不开他;要干门市部,大虎就不能走;除非她不干了,不干门市又能上哪去?丈夫死了,难道回乡下娘家,一想到娘家那帮人,她都无话可说,净想你的钱了;再说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娘家谁出钱供养你?想得美!要钱时他跑得欢,出钱时他就装龟孙子。丈夫的山村老家,更不用说了,丈夫家只有一个傻哥哥,在村敬老院吃“五保户”,那几个本家恨不得把她的财产给吞了,尤其那个王作武......

丈夫已离开好长时间了,和大虎这样......也不是......长法......

他不由得想起丈夫生前的话,“大虎还行,仗义,就是犟;认准的事,九头牛拉不回......”丈夫临终一直喊着大虎的名字......抓住大虎的手,指着自己......

莫非......莫非丈夫......可大虎......不错,和大虎没有血缘关系......可大虎......怎么想......

大虎不错,和丈夫不一样;丈夫委曲求全,而大虎简直就是一条猛虎,能顶起一个天,和大虎在一起,心里踏实。想到这,她叹了一口气,泪水又蓄满了眼眶......

大虎在外间床上不敢动,小婶娘的叹息声,他听的一清二楚,也懂得她心中的酸楚,他不敢越里屋半步,小叔对他有父子之情,天地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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