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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会挽雕弓(1 / 2)

叶小刀正自对那清河水呆呆发神,忽听林高天已自江上开心的叫了起来。

徇声望去,只见高天站在一刚漆过的客船之中,正自在那客船之上四处翻看。小刀不禁微微一笑,想不到高天心境竟恢复的如此之快,只是片刻,就已把刚才的不快置之身后。

小刀再看那船形,体长而略宽,分作两层,上层建筑宽敞而整齐,显然充分考虑了航速及舒适的综合要求。秋阳光照之下,那船室和堂屋显得阳光充足,在水雾迷尘之中幻出一层迷离的光晕,绚丽无比。

此时,高天正自客船正堂走出,立在那船头,其声远远传来,“此船空气流畅,且桌椅床铺皆是井井有条,而休息餐饮,也是一应俱全,如同置身家居一般,大哥,不若我等就乘这船过江去罢。”

“公子,林公子的建议还是可以,江边高头那些客船倒是有点多,但是可以把马和车一起载过江去的,林公子现在坐的那个客船倒还是有点方便。”

老赵顿得一顿,于小刀身后亦轻声说道:“如果车马一起载过江去,等上岸的时候,就不用再等待了三,直接就可以跟倒起走,公子就可以不用去受那些鞍马劳顿的苦恼。”

“这样也好,老赵,收拾好车马及车中各物,随我那贤弟上船去罢。”

“谢公子,谢公子。”老赵闻言,连连点头,不由心存感激,他赶车多年,小刀这样的雇主并不多见,他对下人向来宽厚温和,工钱也比往常赶车多得一倍,若能多随得他一天,便可多得二日的工钱,且小刀对他,不似对待下人,倒像对待兄长一般。只待此次归家,那堂中老母与妻儿亦可多食得二两最好的肥肉呢。当下,不敢怠慢,引着那车马登那渡船去了。

小刀立于船头,转瞬即至江心,江上一阵清风徐徐而过,浑不似初时呜咽缠mian,不由心情大好。

极目望去,但见那清河景观如诗如画一般,两岸群山起伏绵延,时値初秋,那山色苍翠欲滴,偶有如火红叶间杂于林间,更见夺目。随那山林移目而下,却见江中之水仍是泛起腐败枯枝的洪流,不由眉头一皱,只觉那江水煞了风景,如同焚琴煮鹤般的败兴。

正自感叹间,却听舟中渔夫笑谓:“清河之水,向来春江如潮,绿水如蓝,至若春和景明,锦鳞游泳,波澜不惊,波光如幻。只是纵有千般明媚,亦不免有今日之浊浪排空,岂非正如世之常情。”语毕,神色悠闲,竟自哼起了川江小调,不再理会小刀。

叶小刀闻言,心中诧异,世称天下名士,唯楚有材,独不料蜀越偏远之地,亦有如此见解不凡之士,心中顷慕,只欲结识,却见那渔夫避于舱中,再不肯出于舱前,只得作罢。

小刀正自感叹间,忽听其侧有人叩击船舱,应着那橹桨的节奏唱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转头看时,却见林高天正侧坐于舱舷,手中抱着酒坛,正自饮酒,双足却在那浊浪之中乱踢,嬉水取乐,怡然自得,其歌声充满了野性与力量,却带有淡淡的喟叹,仿佛旷野中孤独的狼嗥一般,顺着江风斜斜的传了出去,在两岸狰狞的红色砂岩上一撞,混成一片,远远的荡了开去。

小刀闻听林高天所叹之词,不觉正色而愀然,心中念道:“遥想三闾大夫当年,虽屡次糟贬,泛于沧江浪水之上,犹自心念故国,不肯与浊世同流而合污,志向何等高洁,而那渔父随口一叹却道出了这千年不变的滚滚世尘。”

“濯缨抑或濯足,皆随世流而定,岂非宜哉?远者太公望,若非文王再三而请,只恐亦不免俗世濯足,终老于清溪渭水,又何得钓利于天下?而志向高洁者,纵使清如屈子,生逢乱世,唯叹俗世混浊,无人知其苦心,仅得高驰不顾俗尘,而最终亦不免沉于汩罗。”

而这个结义兄弟,林高天,他如此倔强,却又如何能见容于如今乱世之滔天浊浪?看他直觉如此敏锐,心性却太过单纯,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古道热肠,他似乎什么也不在意,却能为最微小的事而欢呼。但更多时候,他竟也像有一种淡淡的却无法摆脱的哀伤。

难道,高天贤弟,你也和我一样有着无法解开的心结?

叶小刀默然良久,候鸟于江上啁鸣而过,秋意渐渐近了,而人生是否也如这候鸟,千里迁徙,只为一个最初的梦想?回首看时,江风阵阵,唯见高天紧抿双唇,那不羁的长发在那秋风中飞扬。

***

小刀正自感叹间,却见前方猛可里出现多艘快船,于长风中破浪而来,转瞬便已近了不少,当先一叶轻舟,船头立着二位公子模样的青年。远远望去,但见左首那人面若冠玉,身着华服,头上漆纱笼冠当中一颗兰田玉石极为抢眼,显为世家公子;那世家公子右首立着一位气度不凡之人,那人一袭黑衣,令人感觉卓尔不群,而气质亦是沉着老到。这二人,正是号称“风侠二剑”的“追风剑”杜平和“侠义剑”何其飞。

叶小刀远远望见“风侠二剑”,不由暗自思忖:“蜀越之地,向称偏远,独不料此番入蜀,却多见俊杰豪侠之士,且不论刚结识的二弟林高天的神秘高傲,也不提刚才舟中渔夫的世情练达,单此前方舟中二位公子亦是俗世俊杰。”

正思虑间,却听身“咚咚”的几声乱响,却是有人落水之声,只听高天叫道:“渔夫与那一众舟子尽皆跳水而去了,这清河水如此混浊,却不知如何有此雅兴?”

高天言语调侃,虽逢此变故,却是毫无惊慌,已自去船尾掌舵去了。然而,显然他并不识水性,一际乱扳,毫无用处。那客船失了掌控,登时打横于江上,飘叶般逐流而动。

正在此时,前方来船之上,却见那华服青年自其身后取下雕弓,一言不发,将那扳指套于指上,搭箭上弦,弓开满月,脱手之间,那箭去若流星,激射而出。叶小刀吃得一惊,侧身略斜,雕翎箭贴胸呼啸而过,“夺”的一声钉在他身后舱侧木梁之上,其音颤然,力道惊人。

正自犹疑间,却听那青年蛮口喝道:“前方立于船头之人便是他了,众家兄弟,对此武林公敌,也不用讲甚道义,只管乱箭射死!”口中言语,手中却不稍息,只这片刻,已连珠般射出三箭。

小刀闻言,心下惊异,身形微微一动,堪堪避过来箭,而那后面跟随的多艘快船亦进入了强弓所及之地。那舟中武士也如那青年一般,一语不发,手中之箭却如雨般射出。

高天留意那箭法,却是训练有素,向上斜以一定角度,各各轮番放箭,错落有致,倒是久经战阵一般。不由心中暗叫不好,若在原野山地,即可左右闪避,也可借于障碍躲藏。而现下处于舟中,无可奈何,正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自己身处客舟之尾,并不是那一众武士所攻击的目标,仅有流矢偶中侧舷,再看前方小刀所立之处,箭矢却如飞蝗般涌到。

那小刀向来不惧险地,眼见情势危急,胸中反而登时激起一股豪情,口中哈哈大笑,竟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漠然的声音自江上传了出去:“众位道上的朋友,想截击我叶小刀于江上,亦未不可,只是想取我项上人头,只怕仅凭这点能耐还不够!”言语中,单掌一推,那力道竟在身前形成一面无形的屏障,那激射而至的箭雨被那气流一带,或坠于身前,或向旁里斜飞了出去。

“焚风掌!”那立于江岸观战的白衣老者不禁脱口说道,那老者身材高大,其气质飘然出尘,正是那天一馆中策划之人,凌子虚。

“这掌法威力无穷,掌力亦如那焚风一般飘浮忽无定,显时威力巨大,摧城拨寨,微时隐芥藏形,如絮拂面,而其掌力如风般无孔不入,中者却是在平和中毫无痛苦的死去。传说楚先祖昌意微时,曾随越帝征伐天下,北击匈奴,西拒犬戎。那昌意曾于深夜独身单骑,夜闯匈奴右贤王北营,以此掌法袭杀其座下名将元宏,匈奴中军丧将,无奈退兵,其后,昌意以战功封于郢城。”

“只是这掌法近百年来无人练成,且早已失传多年,却不知这龙七郎所使的这掌法是否真是焚风掌?”那老者其侧,立着一身材修长,双手及膝之人,那人气度凝重,若有所思的说道,正是蜀飞将军李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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