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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宴戏折腰(1 / 2)

松江春香楼“全鲈宴”,鲈鱼主盘是金荠玉鲙,宋嫂鱼羮,东坡墨鲈,鲈莼戎菽汤;海鲜佐餐是土司月斧,菰白蟹黄,芙蓉虾仁,面糕点心是猫耳朵,莲房鱼包,芦荟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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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起身掠帘出到船舱外,此时暗月繁星夜空下,笼烟寒镜水面上,灯火阑珊遥远处,一座三层鱼型船楼,依桥泊浮映入眼帘。少顷待他们离舟,上到淙流细水的竹排鱼坝,望眼湖色幽蓝,其上如幻如真般浮萍着紫朵绿蓬的王莲簇群,长生漫遍至十丈外湖心的春香船楼。

乔稳闲情逸致领首,高斐与虎殿臣畅心自若随后,纷纷轻身踏莲而走,每每顿踩沉之,湖波荡漾圆圆涟漪,团游嬉戏之粉腮鲈鱼,骤散四弋于幽袅水草间。

三人渐近湖心,只见眼前船腹垂立双轮巨盘水车,悠悠旋转,叮咚水流;朱褐船楼侧身,牵牛青藤攀缠于壁,之字古朴板梯曲折伸至顶层花阁楼台;而两边兽角尖檐竖立双标杆,左之随风飘摆着五色鱼幡,右则是高悬招摇着楼牌锦旗,其上双联云曰,玉露春香楼,秋思全鲈宴。

春香楼上已有迎宾女侍从看到他们三人,摇铃欢笑示之,天女散花迎之,只听船舱外壁铁链呛啷连响,慢慢收入船锚圆孔,水底升起布满铁锈的黑锚,锚牙勾着一只竹编弯月舟,其面写着“贵宾请上”的字样。

刚之沉浸在王莲浮桥的巧植匠心,接之此别出心裁的设宴迎宾,可叹新奇,三人已有少许意乱神迷,忘其本务,享受其中,顺意上舟后,便听到银铃复摇脆响,铁链铮铮续收,不须多时,已将三人连舟上升至顶层楼台外沿。在双丫头髻,水乡吴装的女侍们前引下,穿廊过道便终于进入了春香三楼的私人宴会花厅。

厅内花鸟宫灯连盏壁角,明亮堂皇如昼,两列异国风情的波斯地毯铺席,长平宴桌设之,依桌而坐正是泰山三凶,司马紫衣一行,及阮洛七率领的凤尾邦众。九鱼青瓷花砖厅场中央,仙倦里的头盘名点双姬,小蛮正在腰娜展舞,樊素当在抱琶伴弹。

乔稳等三人亦看到松江知县李玉堂便装就坐其中,斟酒浅饮,而侍立在旁的童千京似在闭目养神,一若旁人近之尺内,无情狼眼必暴扫而过。虽说各人在灯红酒绿间,碰杯舀斛交错,投壶酒令游戏,但乔稳等三人一入厅内到盘膝就坐于席,这些人皆余光飘随,有意无意间摸向手边,腰间,怀内,背后之武械暗器。如此江湖聚宴,本就不喜与官府有所瓜隔,顾李玉堂县官在,乃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罢忍。现又加之六扇门来人,更是意味索然,无心行乐。

乔稳亦觉不安情绪暗生,手势退却曲舞后,告众扬言说道:“六扇门一向禀武林公义,行江湖之事,此次乃应佳人之邀,尔们恩怨情仇,如非涉及公事,行动无关我等。”

乔稳言下之意,暗示深明众人怀窥宝之心,欲声讨神女宗在销暑湾之过失,如他们以江湖规则行事,不伤及平民无辜,六扇门自是管之不着。众人听他说得公私分明,似是无言以对,其实内心各怀鬼胎,不想多生支节罢了。

列坐其宴的众多群英中,阮洛七在风尾帮中身居要职,此次在销暑湾任务,本是接应“三湘七泽”总舵的三大高手来助阵“凤鲨定航”,哪知却使其三人惨遭毒害,且让死敌头“白鲨帮”劫走销暑湾船,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将行比武胜筹其微,还不知如何向总帮主和洞庭君山总舵交待过罪。

在归来松江分堂后,他百思其计如何将功赎罪,仅想到要挟或利诱那“凤鲨定航”的裁决下书者改判之下下策,而此人便是松江知县,李玉堂。他亦想到不能大恃妄为的深入防守禁严的官府内院,加之还有松江捕头陈金汤的七七四十九式之绝情刑刀必威镇其内。正欲为此难沉思头痛之际,还好线目回报,李玉堂与童千京,一主一仆出席春香楼宴,故他亦现身其中,峙机实施事先拟定的掳人计划。

此时乔稳他们三人突现,此计难为矣,阮洛七不愧当任副帮主多年,想到白鲨帮与暗花组织间雇佣关系,便举杯示意李玉堂,如此说项道:“李大人,本帮在销暑湾受古阔洋与玉腰奴等人勾结陷害,损失惨重,风鲨定航之事可否暂之缓行?”

其实李玉堂明白阮洛七话涉意及着乔稳办理的暗花案,他装作不知,乃因这次“凤鲨定航”比武是作为“城隍庙诞”庆典重头戏,已从乡绅名士处收取诸多赞助,借此兴旺其民收入,增加其县税收,巩固其任政绩。

故李玉堂合杯空敬饮尽后,略作愁眉摇头说道:“此乃你等江湖恩怨,乔大人亦说过,与官府无关,加之公文已贴布在城门宣示牌之上,难道要本人出尔反耳,岂不是在全县子民前尽失威信!”

阮洛七无奈作罢游说,见李玉堂便装在身,又生一计道;“所谓畅酒知爽,小赌怡情,大人无事一身轻,不如与我小赌取乐一把?”

李玉堂故作拭汗状,侧头望去乔稳处,见之无止意,便放心说道:“好,说出赌法来吧。”

“我等江湖一众武夫辈,当然不作吟诗作对之较,自是比酒之海量与力之千钧。双方各出一名能人,以较高下如何?”阮洛七欺陈金汤不在,视童千京无用,如若他知二年前白鲨帮中“阴阳水煞”,曾因不服凤鲨定航之败判,潜入知县衙内,欲夜袭报复加害李玉堂,结果被眼下此人刀下留情之下,刀背重击尽断肋骨,刀柄暴裂额角眼眶,之后落荒而逃之事的话,他定不会作此想有此作。

此时餐锣声咚响,那白巾扎丝盘发,粉娥香汗吁嘘,玉臂卷袖捧碟,纤腰缠系围裙,全身厨娘打扮的宋夫人已从内堂厨间转出,将全鲈宴的头盘主菜“金荠玉鲙”端摆到了乔稳一席宴桌上。

宋夫人递与乔稳象牙玉质双筷,乔稳看着其鱼白若玉,菜黄如金,便起筷夹片鲈鱼生,沾之菰汁,入口啖之,回味无穷后叹道:“梦味以求,比之西湖醋鱼更上一层楼。”

宋夫人嫣然唇动:“树公忘记了奴家本家是姓宋吗?”原来传说杭州西子湖畔有一打鱼的宋氏青年有一天得了病,他的嫂嫂亲自下西湖捕了一条鱼并加了糖和醋为他烧制了一道开胃可口的菜,这青年很快就痊愈了。事经传开,厨者争相仿制,从此“西湖醋鱼”一下子名满杭城。故宋夫人有此说,乃是曰之名厨之后。

乔稳闻之,笑逐颜开说道:“原来是宋嫂当垆后,难怪鱼脍意味长,我等不及饕尝第二道美烹。”

就在宋夫人与乔稳行首宴试餚之礼,以示贵宾之重当际,余席的“金荠玉鲙”已有众侍从端上其桌。各人尝之,皆觉入口爽滑,赞叹之语不断,纷纷罢筷不住,刚之阴霾扫兴也不亦而飞。而在坐的司马紫衣出自名门世家,饮食亦之讲究,也不禁引诗绝之:“可谓是,金荠玉鲙饭炊雪,海蜇江柱初脱泉,当之不为过矣!”

宋夫人谦礼告退道:“各位过誉,敬请细品,奴家失陪少会,更衣芳回。”

乔稳与众人目送之离席入内,他心中当知宋夫人不只是换装之举,定是取出秘藏的碧水温玉与之过目转交。

此时阮洛七在餐巾拭嘴后,向后喊声“阿豚”,只见一个大胖子力士,颈带哪吒金箍,身挂赤膊马甲,已应声走到厅场中央。阮洛七便道出比试规则:“双方派出一人站入一圈内,如一方先喝完一坛酒者,得动手机会,以谁人先出圈外者分为败。如何?”

李玉堂微露旧时商人本色,狡诘道:“那赌注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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