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灾难”就接连不断地光临李市民,先是掌柜的女儿被另外的钱庄老板收纳为妻、有人送上不名的财物银两,接着钱庄的帐本被大火烧尽,一路谣言跟随着李市民,种种的不幸一下子降临到李市民的头上。如此险恶的用心,本事再大的人,走遍天下的钱庄也没有人敢用,谣言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头上,喘不过气来。李市民空有一身本领,在杭州街头流浪,无处收留,历尽人间白眼,看看囊空如洗只得含泪到乡下投靠亲友。
这天,李市民在崎岖的山路上跎跎行走,漫山遍野,白雪皑皑,他衣衫单薄,腹中饥渴,挣扎着来到一座土地庙,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墙角,无力再爬器起来。许久,隐约听见耳边有人轻声呼唤:“李先生,李先生。”睁眼一看,身边有两名壮士搀扶者自己,眼前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不远处站着一个主人模样的男子,穿着富贵华丽。十分气派。
“李先生,还认得小弟吗?”听着耳熟,李市民仔细一看,“这不是原来四、、海的胡雪岩、、、。”胡雪岩看着李市民的这一切,得意万分,你呀还是没有我的眼光长远呀,心中暗叹一口气,脸上作出伤痛如决的样子说:“小弟我恰好经过此地,要到南边视察工作,不想在这里碰到李先生病倒在地,真是意想不到。”
李市民说道:“都是姓赵的不仁不义,翻脸无情,害得我无处吃饭,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胡雪岩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是钱庄出身,身怀绝技,却为他人做嫁衣,到头来反被一脚踢开,这笔帐早晚要算,李先生且随我来从长计议。”一行人来到山西与河北的交界处的一家小酒店,胡雪岩叫来一个羊肉火锅,一盘白切鸡,一盘猪头肉,还有花生、粉皮等几样下酒的酒菜,斟满一杯酒,李市民就不客气了,几杯酒下肚,恢复了体力。
胡雪岩问:“李先生,到乡下有什么好活计?”
李市民长叹一声说:“无非是割麦插秧,笨重农活,只求吃饱而已。”
“可惜你一身的银钱本领,却派不上用场,再说你的耻辱又如何报,难道就这样英雄末路,委屈一生吗?”
“恶名在外,谁敢用,只好认命吧!”
胡雪岩目光炯炯,逼视他道:“如果有个地方相信你,不相信外间的传言,请你过去做主要职位,你的意下如何呢?”李市民眼睛一亮,疑惑道:“真是如此的话,便是再生父母,重生爹娘,也不过分,不过有谁如此大胆,敢违抗同业大会的意愿?”
“同业大会算什么东西!,不过苟残延喘罢了。”
李市民知道胡雪岩是如今的信王亲信,一番真言实语,慷慨大度的安排,让李市民心悦诚服,高叫道:“胡大人,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吧!”
不久,北京城里的所有钱庄,开始有大量白银进帐,钱庄的老板当然不会让大量的头寸放在那里不动,所以大家纷纷把大量的头寸放贷出去牟利,不到一个月,钱庄的库银开始枯竭。这时,北京的永和钱庄开始在一天里被人提走白银30万后,第二天更多的顾客蜂拥进入,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银票要求体现,没有等赵老板明白过来,库银已经提取一空,挤兑现象在永和钱庄这家老字号的门前发生了,紧接着波及到北京所有的钱庄,钱庄外面都是要求提现的人群。一场无法避免的金融挤兑风暴来到了,一场蓄意的金融风暴来临了,可只针对钱庄而已,事情越闹越大,官府出来干涉,声言如果钱庄若不拿出银子平息民愤,将按律治罪,抄家拍卖。意味着老板流放,妻儿被拍卖为奴,家破人亡。许多的钱庄纷纷寻找人抵押店面,李市民翩然而至接收钱庄,以接收钱庄的银票为条件,接管钱庄,并当场宣布向顾客宣布:凡是北京钱庄的银票都可以四海钱庄兑现,决不拖欠。由于有官府的干预所以,北京的顾客都一哄而散。接着是清点房屋家具等等,北京的钱庄都可以保留领取有原来钱庄一半的银两,而惟有永和钱庄与他亲家的钱庄不能,李市民看着旧日的老板,怒火燃烧,决不留情,一扫而空。李市民把永和钱庄的女儿关在屋里,当着赵老板夫妇的面,狠狠地玩弄了一番,卖到妓院做了娼妓。
由于有信王府的撑腰,四海钱庄借这次的金融风暴而趁机独霸北京的金融行业。
自古云:长袖善舞,多财善贾。有钱自然是财运亨通。
那胡雪岩的能力十分的惊人,在李市民的帮助下,我的四海钱庄、四海当铺、四海商会、四海药行,四海粮会、四海镖局依次成立运营。
自此,我有了自己的商业机构,对于我日后的运营发展提供了大量的金钱帮助,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正午时分,位于岳麓山西南脚下一向清静优雅的“岳麓书院”因名满天下“大藏禅院”首座禅师慧空大师的论道禅会变得大异往常。
在悬挂“岳麓书院”四字镀金匾额下古朴精雅的院门外,靠山径两旁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和等次不一颜色各异的轿子,一时间并不算宽敞的院前大道被堵得壅塞不堪。
更不用说那些闲置的赶车把式和等待雇主的轿夫,竟对院门大开后一览无余地呈现于众人面前,那块七尺高四尺宽上书一方巨形“静”字的大理石屏视若未睹。三五成群无所顾忌地肆意大声扯谈着,时不时粗言秽语哄笑成一团,伴着牲畜此起彼伏的嘶叫声,显得异常嘈杂之极。
袁崇焕喘着粗气不停用手巾抹着面上的热汗,皱起眉头厌恶地快步穿过院门前杂乱的车马堆,正当他踏上石阶步进院门,准备绕过大理石屏进入书院之际,猛然听得身后一声低沉的震喝吃了一惊,然后一阵非常熟悉原本充满磁性偏偏此刻怒不可遏的语声自身后传入耳际。
“尔等市井小人休得在此书香圣地大肆喧哗,违者一律驱赶离场三百步以外……”
如同往常一般,受惊后的莫名灵觉骤然闪过脑海,袁崇焕立即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极力量出现在他身后五步之外,匾额之下,九节石阶之上……
灵觉反应一晃即逝,崇焕缓缓转过身,那人正是他方才听其语音便早已猜到的——受书院礼聘教授音律乐理棋艺画技却不肯收受分文酬劳,平素鲜少出入据说隐居在岳麓山中某处静雅庄院的易先生。
一身淡蓝儒衫,虽是两鬓微霜已近中年,但剔净须面仍显俊逸不凡的易先生负手卓立于九节石阶之上,轩眉怒目横扫全场,其威严怒势恍若天人般压制得众人竟有股透不过气的憋闷感觉,此时阶下不乏仗着身家显贵欲出言挑衅者,却在蓄言将出未出之际被他适时的一瞥,顿时半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虽然没有灵觉相辅,袁崇焕仍能揣测得出来,易先生此举如同今晨鸠衣老僧有若实质的目光、新进学子孟浩然施放出的压迫感一样都是达到一定级数气道修为的人士所独有的特质。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不苟言笑庄严稳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清逸超群,自己最为敬佩的易先生,竟隐藏着一身如此惊人的气道修为。如此看来,崇焕料定这位易先生必然是大有来头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委身屈就于书院之中呢?
想到这里,崇焕不由满心沧桑地洒然失笑,若说到大有来头,他又何尝不是呢?如今还不一样就读于书院,或许易先生也象他和母亲一样,为了躲避不必要的纠缠或某些伤心的往事才沦落于此……
一举震慑众人的易先生此时眼神已回复一贯的漠然视之,不再理会阶下众人的任何反应,悠然转身踏入书院。
袁崇焕恭敬地侧立一旁,微一躬身行师生礼道:“易先生好!”
易先生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神情自然极有风度地回了一个点头礼,便匆匆入内循院中房舍之间的便捷小径直奔“五伦书阁”而去。
袁崇焕尽管也是心焦难耐,但为表尊师敬道之心,实在不好意思紧追其后或是越而代之,所以唯有放慢脚步,穿过大堂,顺着“菊清池”往东行出数十步,绕过专门惩治违规学子的“一德堂”,沿着花草齐整的宽敞园径,径直步入古树参天绿草盈盈的书院中园,此时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巍然矗立于园心处——居中长方竖立匾额上题“天地君亲师”五方正楷大字,外表朴实无华建造却相当牢靠的三层圆形阁楼。
这便是“五伦书阁”了。
此时,袁崇焕一眼便极不舒服地瞧见,肃然立于书阁正门外服饰装扮截然不同的十多位劲衣汉子,知道他们定然是一些所谓场面人物的护卫,同时也清楚禅会已经开始。
现时已根本无法从正门进入书阁。
但这个小小的困难又怎会难倒时常出入书阁的袁崇焕呢!
袁崇焕低着头一声不响地穿过阁楼正门前的肃立警惕的十数人,正盘算绕到阁楼后沿旧有的踩梯攀援直上二楼之际,却被尾随而至的二名锦衣劲服面目狰狞的汉子截住了:“站住,干什么的?”
觉得非常可笑,看着两人铁青的脸和闷闷不畅的神情,估计八成是刚才拦阻同样姗姗来迟的易先生时,受了某些应得教训才致使心情如此压抑,明明见自己身着书院学服仍来寻衅滋事的歹势小人。不由没好气地反问道:
“本人就学于书院已四五年之久,方才见二位及楼前另外数位先生面孔生疏都不曾自找没趣去逼问各位的姓名来历,所以在下倒想请教二位,你们又凭什么气势汹汹来问我是干什么的?”
个头略高面带刀疤的汉子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学得那些穷酸儒士花言诡辩的一套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袁崇焕幼时与母亲屡经苦难曾受尽各路凶神恶煞的欺凌,如今骤见如此蛮不讲理之人,积聚满腔的怒火顿时翻涌而上,一手搭在那汉子抓揉自己衣襟的腕脉之上,窥测此人身体位移的重心所在,准备乘其不意施展母亲所授的借力擒摔技巧将这汉子掀翻在地。
刀疤汉冷眼旁观,颇不以为意地晒然一笑。
果然,袁崇焕暗中施力的用心非常轻易地便被满脸横肉的汉子体察出来,于是不怀好意地狰狞一笑,手中雄浑的气劲并发,竟一把将晓风凌空提起。
“放开他!”
满脸横肉的汉子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地将袁崇焕放下来,松开手不敢有任何异动地颓然立于原地。
易先生丝毫不理会刀疤汉子的目光,只是走到崇焕身侧,轻声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崇焕知道易先生必是进去书阁之后想到可能有人会刁难后随而至的自己,故而才退出来适时地解了自己的危难,心中感激不已道:“谢谢易先生,我没事!”
“快些上去吧!”易先生指了指阁楼后的踩梯,然后竟似对刀疤汉听若未闻一般,神情淡然地负手朝书阁正门处径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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