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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当儿,福婆婆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原来听到里面的动静,只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一见这种阵势,不由得连吐几口唾沫。撞见别人卿卿我我的场面,年纪大的人都认为是晦气。

“做啥做啥?!真是日牛屄不看天时,哭哭笑笑,连个房门居然也不关?”

阿二一惊,慌忙跳身起来。正见自己裤裆前面高高地隆起,更是羞愧难当。福婆婆见了,又是几声呸呸,一扭身,逃也似的出去。

“活见鬼,说你吧,嘴硬骨头酥,一点也不冤枉你。干脆,这个班我也连下去拉倒,你今天再也不用出来活现世……”

骂着,砰地一声把房门带上了。阿二顿时傻在当场,手足无措。李石媚噗嗤一声,破涕为笑。随即从枕头底下取出一面镜子,递给阿二。接过一看,发现她也在偷偷取笑自己。只见镜子里的阿二满脸通红,发黑发紫,活象一只新鲜的猪肝,刚刚从活杀的猪身上取下来。阿二更加不好意思,背朝李石媚坐下。李石媚却不肯放过他,伸手把他拽向自己的身边。

搜索枯肠,阿二忽然想到了有一件大事没有告诉李石媚,便就势把她重新抱了起来,正了正脸色。

“我一兴奋啥都忘了,你可知道查主任为啥要赶到无锡去?”

“为啥?”

“为啥,你不妨猜猜看……”

“我只想是他学习班组织的,现在干部学习班到最后不都要组织旅游吗?”

“谅你也猜不到,我说出来,你不知道该怎么谢我呢……”

“谢你?!人家的小命都在你手里了,还要怎么谢你。哼……”

话虽这么说,李石媚还是不觉娇羞满面。阿二心里一荡,便附在她的耳朵上把无锡的所见所闻轻轻地告诉她。尤其是跟她侄子清白有关的一段,着重说了。没等他说完,李石媚猛然一下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不相信似的,瞪大眼睛审视着他。

“……真的?!”

“真的……”

阿二吃她吓了一跳,一个黄狼翻身,本能地退后几步,逃也似的站到一边,两个眼睛,只会傻傻地望住她。那神情,仿佛第一次看到她似的。李石媚自己倒没啥察觉,只想伸手去拉他。

“哪你再说一遍……”

阿二一动也不动,只是不认识似的望着她。李石媚终于发觉了,也不相信似的看着自己的手脚。

“我的脚会动了?!”

阿二突然醒悟过来一样,不由分说就把她提溜出来。象抱小孩学走路一样双手操在她腋下,逼她自己站立。李石媚怯怯地试了一下,又怕痛似的突然抽回,再试一下,居然摇摇晃晃地站住了。两个人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禁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停留在李石媚那双苍白的腿上。有点肌肉萎缩,宛如两根刚刚捻成,却没有来得及下油锅的白面油条,被人拎直了,却吃不住劲,正微微颤嗦着下垂。

“麻医生说的,我会好的,他真的说的,我终有一天会站起来。他没骗我,阿二,他没骗我……”

最后李石媚实在控制不住了,喜极而泣。大叫一声,一个蛙跳,手抱脚勾,猛然扑到阿二身上。“阿二,我好喜欢啊……”

阿二没有防备,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将跌未跌的时候,阿二的脑子里正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不用喝酒费事了,赶紧趁热打铁。躺倒在地,阿二并不急于起来。李石媚只以为他是跌坏了,赶紧趴过去寻找他的伤口。阿二故意呻吟了一下,解开了自己的棉衣。李石媚想着是摔坏了背梁脊骨,又钻到他怀里乱找。阿二忍不住坏笑起来,一把她搂个正着。棉衣一个紧裹,再也不让她乱动。那笑声沙哑而短促,叫人听了感觉十分邪乎。李石媚不由得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佯嗔一声,便乖乖地贴紧他的胸口。小鸟依人似的,再也不动。

刚刚开始升温,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那咋咋唬唬的大嗓门,正是福婆婆。

“阿二,赶快起来。街道办事处来电话,让你马上过去一趟。听见了没有?街办里要你去一趟……”

阿二急声应着,慌忙起身,把李石媚轻轻放回被窝里。门开处,正见福婆婆满脸嗔责。

“说什么事了没有?”

“没说,我问是不是开会,也没说,只说找你。还是赶快去吧,都不是原来的领导了,别磨磨蹭蹭的,让人家觉得你态度有问题……”

福婆婆说得急切,阿二心头顿时滚过一丝不祥之感。便回头望了李石媚一眼算是道别,急急出门而去。

原来地区上找他说事,一般都是查韧毅。象他们这种小店,街道里尚且没有对口管理的部门。连这家,街道里一共办了五个这样的小商业。四个便民三代店,代售一些烟酒点心日常用品。现在查韧毅一走,还真不知道去找啥人。好在门房已经得到了通知,一见阿二来问,便把他直接领到了办公室。

接见他的是年轻的谢副主任,阿二见过他。只要查韧毅是因公到饭店,总见他随侍左右。他想篡权夺位的事情,也多少道听途说一点。好在阿二素来不喜欢不介入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只知道一门心思做他的生活。随便哪个领导来都是同样客客气气,点头哈腰。这会儿,不免又把自己的腰塌下几分。

“来来,方副主任,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来啊,小方……”

见阿二有点发愣,谢主任又叫了一回。阿二这才意识到,人家嘴里的方副主任正是自己。说实话,从前很少听人用姓氏称呼自己,再加上一个头衔,自然懵懂起来。查韧毅不过是叫他负责,也从没见人封过他什么职务。阿二反应过来,赶紧又是一个鞠躬似的哈腰。

“这是新来的邵主任,邵城一同志。他将出任你们饭店的正主任。这是小杨同志,她将担任你们饭店的会计工作……”

阿二这才发现,办公室尽头还有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干瘦的长脸,显得老成持重。什么邵城一,不就是原来办公室的老邵吗?再一看人家一脸郑重,绝没有熟人见面的气氛,赶紧把上前亲热亲热的念头敛了去,又是一个哈腰。再一个女的,年纪不会比李石媚大到哪里去,却是丑得无比,一个硕大的鼻子足以跟自己媲美。猛一看,人家还以为他俩有什么血缘关系。阿二慌忙上前跟他们握手。那种热情的样子。仿佛早就在盼着这一天了。

“是这样的,街道主任办公会最近决定,为了加强街道企业的领导班子,搞好管理,决定派一些同志充实进来。邵城一,邵主任,今后你就跟小方搭当了。这个饭店,小方同志可是创业的元老,不说功劳,苦劳也是不少。目前街道企业最大的收入,就是他们饭店所创。据我了解,你们饭店目前好象是四个职工,有两个算是基本的,一个你,好象还有一个正歇长病假吧?”

阿二赶忙点头,忍不住解释一句。“是我老婆,可能就要来上班了……”

“我知道,就是这个问题,也让我们领导班子头疼,我不是没听说你小方的为人,只是群众不会这样考虑问题。有点反应,说什么夫妻老婆店之类的。也让你背了不少思想包袱,毕竟于人于己都不利吗。为了今后更好地开展工作,也为了艰苦奋斗的原则,小方你首先得克服一下困难,配合领导做做工作。具体的处理呢,对不起,邵主任,我这里先越俎代庖一次吧。只怕你刚去基层,情况不熟悉。小方同志,你先暂时搬出店里的宿舍,把院子里的房子临时充作你们的办公室。勤俭持家吗,目前就是这个条件。索性我也替你们先分一下工,等你们熟悉情况之后,再重新调整。老邵具体负责经营管理还有财务,小方同志比较熟悉店里的情况,要多配合老邵同志的工作,重点主要抓生产吧。至于小杨同志,你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你的责任。一个企业,不管挣钱还是赔钱,财务方面一定要过关。以前就算是创业阶段,将就一点也算说得过去。老是这样,群众对我们就不会放心了。小方同志,所以你要正确对待群众的反应。现在这样安排,你也就摆脱了不必要的干系。轻装上阵,一门心思做好你的工作。你们看这样如何?没有问题,我明天就派人到店里来宣布。有一句话,我不得不罗嗦一下,小方同志,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这绝对不是对你的否定。你的工作表现,大家一直有目共睹。老主任器重你小方,不是一点也没道理的。怎么样?小方同志?”

这只不过是第一步,阿二心里想。好戏还在后头呢,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见谢主任的眼睛直盯着自己,不由得连连点头。貌似温和亲切,实则咄咄逼人。

“老邵同志,小方同志你们应该认识,街道的领导都比较了解他,街道的老先进了。吃苦耐劳,踏实肯干。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善言辞,名副其实一头革命的老黄牛。不,只能算是一头小黄牛,小方,你没有我年龄大吧?你们今后一定要搞好团结,争创我们地区的先进集体啊……”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阿二心里自有说不出的凄凉。只是不能假以颜色,直到告辞出来,依然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到得路上,阿二觉得脸部的肌肉开始发酸,意识到已经没必要了,方才收了起来。这是第一步,这是第一步,在心里,阿二反复念叨。接下来会怎么样,阿二心里不是一点也没数。

自从查韧毅即将遭贬的传言明确之后,阿二自己就有了不少打算。其中对策之一,以不变应万变,恶拳不打笑面人,谁来都一样。至于这个负责人,阿二确实一点也不稀罕。没有什么特权,阿二也不稀罕什么特权。不负更多的责任,未尝不是好事。一样干活,不过是一点虚名而已。对策之二,阿二决定加强自身的修养。关键是技术方面,应该让自己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厨师,艺不压身,手艺才是自己的立身根本。别说来个的主任,就是来十个主任,只要饭店开在那里,他就缺不了厨师。至于人家对自己的态度,阿二自有信心。权当是又一回磨炼自己个性,逆来顺受早已成了自己的生存原则。

稍微一排遣,阿二也就不急着回店里。离街道办事处不远的路口就有一家新华书店,阿二拐到那里挑了几本菜谱。付帐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只是让他马上搬家却实在为难,当时怎么忘了提出来。再一想人家不由分说的神态,心想恐怕提了也是无济于事。没有房子的人多着呢,也不是你阿二一个。不知怎么回去跟李石媚说,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反应。

关键是李石媚的毛病已有转机,阿二隐隐之中总怕她会变卦。连一张床也没有地方搁,这未尝不是一个分手的理由。这么一想,阿二不由得加快了步子。仿佛再晚一点,李石媚就会离他而去。

到家一看,李石媚竟然不在。心里不禁一沉,急忙去问福婆婆。福婆婆说刚才在厨房忙活,根本没有注意。又问老丐,老丐也只是摇头。只说刚才见她嫂子来过了,是不是她把人带走了。阿二回到屋里,望着空荡荡的床,一阵难言的沮丧,涌上心头,李石媚的不辞而别,仿佛是一种暗示。正合着自己刚才的猜度。推想,她只能回娘家。大概是得知了李卓然的清白,急于回去跟他们分享。可她的腿脚刚刚恢复,一个人怎么走得了路。莫非她嫂子又起了什么异心,撺掇她离开自己。心里只想赶快到李家去看看,可步子却是一点也迈不动。李石媚肯定会离开自己,只是早晚的事,阿二此时此刻的心思,始终被这样的念头所左右。

也许自己该主动一点,免得到时候自讨没趣。下午李石媚说的一席话,委实感人。可是在那种情势之下,此一时彼一时。眼看着她将恢复如常,自然不会再要自己这种人。命运无常,一下子又把他们彻底颠倒了一下。上无片瓦,下无块砖,自己现在的光景,比逃难到此的当年,好不到那里去。人得有自知之明,阿二心想该是自己说这个话的时候了。

约摸两个钟点过去,阿二觉得肚子饿了。但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琢磨着如何跟李石媚交底。一看手表,已是七点光景,算来已是吃过晚饭的时光,便想到李家去一趟。摊牌,好聚好散。假如人家三心二意的话,阿二绝对不想勉强。

刚起身,却叫老丐拦在当门。只见他端了一个海碗进来,颤颤巍巍是满满一大碗。

“吃点吧,年轻人,烂面,不用费劲消化……”

“我吃不……,好,谢谢,干吗呢,还端来,您叫我一声得了……”一见是老丐,阿二心里突然涌起另外一番歉疚。明天新领导就要来了,老丐该还不知怎么安排。他是查韧毅吩咐留下的,人家自然不会认这个帐。

“……年轻人,我也不过想找你单独说个话。老叫花子该走了,不能等人家撵到脸上来。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姓查的再也不会来找我了。你不用替我着想,我知道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一朝天子一朝臣,树倒猢狲自然散。年轻人,你好自为之吧。纵然你不信老叫花子的卦算,我还是要你记住我的话。老叫花子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只要你在那天念叨我一声,九泉之下,老叫花子也就知足了……”

“不,老爷子,你着什么急?有我吃的,还能没你喝的……”

“今天上午就有人来转过,虽然不曾开口,我早就看出了端倪,绝对不是什么善与之人。你不用管我,说实话,再这么好吃好喝下去,老叫花子可真要赖在你的身上了。你目前还算一个未定之数,我老叫花子岂能连累于你?蟹有蟹路,虾有虾路。我老叫花子,自有老叫花子的活路。不用缠mian,到此为止。只是临走之前,老叫花子免不了还要饶舌一回。老叫花子总算没有看走眼,你小子做人,自有不同凡响之处。娶一瘫痪女子,本是常人所难。只是老叫花子怕你用心不正,一味贪图了色相俗身。复又知晓你们相睨暗室,忍不住要点拨几句。身在宝山不识宝,只缘身在此山中。你的小媳妇,初看自然是一副肉身凡胎的妖媚之相。眼光如醉,桑中之约无穷而荡。哈哈哈哈,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也罢,兀自叫人多心。近来吃老叫花子细细一端详,却也不乏大富大贵之气。关键是她的一副口齿,生得实在喜人。面如满月,家道兴隆。唇若红莲,齿若白玉,衣食丰足。富贵如此逼人,叫你躲也躲不过去。相夫教子,将来必定为一可遇不可求的贤内助。善自珍惜,你啊,自有出头之日。切莫灰心,不必气馁。市道俗理,尽是一般见识。不必存心,至多庸人自扰。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全在你的命数造化之中。尽释前嫌,方为上之上策。男欢女爱,古今谁人不好?儿女情长,自有一番魔障弄人。善用者昌,恶用者亡。切记切记。哈哈,算是老叫花子最后一次给你缴饭钱啦……”

其人将死,其言亦善。一番生离死别的感慨,阿二只觉得老丐说中了自己的心病。再一想,老人这番出走,生死难料,心里更是酸楚异常。不知不觉,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忽然一阵冲动,抢身上前,拜倒在地,冲着老丐连连磕头。

“哈哈,老叫花子知足啦……”

只见他踉踉跄跄上前,一把拉住了阿二。

“……年轻人,快快起来吧。现在不作兴这些了,可别折煞了老叫花子。难得你这一番心思,老叫花子就是现在伸腿也能瞑目啦。老天有眼,自会顾怜我们爷俩的这番结交。说不定老叫花子出去百家饭一吃,精气神儿又是成倍地见长,断不了再能相见。快快起来,我实在是拉不动你……”

“爷爷,我不让您走,我没有亲人,我就把您当亲人了……”

阿二忽然抱住老丐的双腿,嚎啕大哭起来。老丐再也嬉笑不得,禁不住也是老泪纵横。

“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是我老着脸皮硬捱,咱爷儿俩终也有分别的一天。生离死别,人伦常道,凡事都在轮回之中,岂能由得了你我勉强,只是你还年轻,好自为之,早登青云,倒也不辜负了老叫花子的一片苦心……”

两人相拥嘘唏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姑嫂两个,苏亚娟搀扶着李石媚。八目相对,俱是一愣。李石媚惊异的是,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有如此一幅图景,宛如一对祖孙,阿二居然象一个孩子一样跪扑在老丐的怀里。阿二同样万万没有想到,李石媚竟然自己回家来了。只见她面色苍白,鼻尖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虚弱得好象随时会倒下。

“你回来了……”

“你也回来了……”

阿二讷讷回道,仿佛一只学舌的鹦鹉。赶紧起身,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再看李石媚,却见她双颧绯红,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分明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身子却是十分倦慵,无力地靠在苏亚娟身上。阿二想去接,却又似惧怕苏亚娟一样有点畏缩。

“人交给你了,我该走了……”苏亚娟没好气地说着,把李石媚往阿二的手里轻轻一推。李石媚反倒一把拉住了她,一脸恳乞。“嫂子,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反正这个时候大哥肯定吃好了,你回去还得重新开伙……”

“你们还没吃饭?我只当是你们从家里来……”

“你以为我们到什么好地方去了?吃个西北风。你老婆说什么今天也要洗个澡,非要我陪着。饿着臭肚皮,只好陪她。刚刚有点力气,就要活出。我再次警告你,阿二。你不替我当心一点,我依旧不会放过你……”

阿二转眼定睛一看,果然。只见李石媚一头乌发,湿漉漉的,正是刚刚出浴的模样。眼睛一个愣直,自然想到了去年人家刚刚出浴的模样。那般娇艳,宛如出水芙蓉。那象现在的模样,虚弱得好象会随时倒下。倘若没有那两片红晕遮掩,脸色绝对象一个濒死的人一样可怕。苏亚娟的话十分暧mei,阿二自然听得明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噬咬了一口,痛痒杂陈,说不出是冲动,还是难过。脸上却多多少少浮现出几分感激来,反倒把个李石媚看得十分羞涩起来。

“戆头,看啥看,不认识?!你听嫂子嚼巴大头蛆。我们又不是今天刚刚新结婚,让你说得这么紧张。嫂子你真是菩萨心肠乌鸦嘴,看你想什么地方去了。人家不是在床上躺久了,身上腻致煞人。洗个把澡,也要叫你编派一阵……”

“不要当我阿木林,你这位嫂嫂早就不是黄毛丫头了。好了,废话少说。一坑一坑,再也缠夹不清。我走了,你也歇歇吧。阿二,当心点她就是,刚才差点晕汤,明明脱力了,不要贪嘴不留穷性命……”

说罢,径自去了。阿二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老丐也出去了。阿二本想跟了出去看看,却又怕李石媚不肯歇下。便抱起她来,先安排她上chuang再说。

“刚才是怎么回事?人家捏住你的大小头了?”

李石媚忽然拉住了阿二,不完关切地问。知道她是惊讶刚才的一幕,不禁凄楚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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