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跟呆头站一边反对凌加入乐队是不是心怀鬼胎?”我说。
他回答得很爽快:“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又有气质,当然动心。”
“看你老实,这事我帮你牵牵线。”
“好,一言为定,事成我请你到‘韵味’撮一顿。”多机灵,看来我又中了他的圈套。
打算帮阿华牵线的事我犹豫了一下,像心里的某根弦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要是睫还在多好啊,我深深地叹一口气,有点无奈,我越来越觉得凌和睫很像。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个日子爱上她呢,我这样想。
6
“怎么还没回来。”阿华朝演艺吧门口看,“出去这么久了。”
我们回过神。
“都出去看看,透下气。”我说。
走出演艺吧才知道夜已经很深,一丝凉意掠过额际。街上的店面都关门了,路灯隔盏隔盏地亮着,有些昏暗。我拦住一个从“王牌”出来的人,问他这附近哪里有烟买。到前面那个路口再右转,然后直走100米有个网络会所,前台就有买。他说。
我们几个是跑着去的,到那里一问,人家说半个小时前的确有个女孩买过一包烟。
“买的什么牌子?”阿华言语里透出紧张。
“‘云烟’。”
“快,我们分两头。小艾你跟我继续往前走,轩仔你和呆头、小禹沿来路找,三十分钟后在‘王牌’门口集合。”阿华很急。
“凌--,凌--”我们边走边喊,找出很远都没听到回应。
阿华和小艾也沮丧地回来。
“怎么办?”他已经无计可施。
“大家想想她可能去什么地方。”我说。
“会不会回学校,要不就是被打劫了?”
“你长点脑袋行不行,现在几点,学校早就关门了,”阿华情绪非常激动,“打劫,劫什么?”
呆头还准备说下去,我连忙打断他:“谁敢来这里打劫!”
“除了跟我们一起,平常她一个人不会去哪里,”阿华说,“只有一次生我的气在网吧里呆了一个通宵。”
“哪个网吧?”我问。
“她不会去的,我知道,她一定就在附近,我感觉得到。”阿华像是自言自语。
“哦,”他突然大声说,“到后面去。”
娱乐城后面是一个花园,大概300平米,那里已经很久没人打理,杂草长得非常茂盛。
“凌,你出来呀。”阿华似乎认定她就在花园的某个角落,但是我们把中间那个亭子和周围都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
“什么鬼地方,”小艾埋怨道,“她到这里干什么,又没谁得罪她,要真在的话早就出来了。”
我示意要他别作声,但是天太黑,他没看到,继续说:“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丢呢。”
“阿华,我们再到她去买烟的那条路上看看。”我说。
阿华很不甘心地“恩”一声。
我很担心凌出什么事,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我时刻注意着阿华,他的表情很吓人,只要凌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发疯。
“妈的,真不该叫她一个人去买烟。她也真是的,要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哪知道要走这么远才有买,拒绝我不就没事了,现在好,弄得人都失踪了。”阿华责怪自己。
“应该没事,她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蒸发不成。”小艾试图安慰他。
“要是真的蒸发了呢!”阿华嚷道。小艾见他根本不领自己的情,没再多说。
“烟,烟在这。”走到路口要右转的时候呆头看到路上有一包云烟,捡起来一看,还没开动。我们马上到周围看了看,仍然没有新发现。
阿华拿着烟说:“肯定就是凌买的那包,我们应该到桔子园里去找找。”
这一带属于郊区,马路两旁大部分土地被辟为桔园。上哪找,这么大的地方?呆头说。
“别管那么多,先跟守园子的老伯说一声。”阿华朝最近的棚子走去。
在老伯那里,我们了解到一个情况。老伯问阿华,你要找的女孩是不是1米6左右的个子,短头发,穿一件红色外套?
“正是,”阿华说,“你看到她了?”
老伯说,“我当时看到她跟一个男的在争什么,以为他们是一起的。”
“在什么地方,多久了?”阿华一下子紧张起来,我们也全部看着老伯,希望能从他口里得到有意义的线索。
“就在丁字路口,”老伯想了想,“将尽个把小时,不对,应该是40多分钟。”他对后面说的这个时间比较肯定。
“时间和卖烟的说的基本吻合,烟也是那里捡到的,一定是她。”阿华说完又转身问老伯:“他们往哪边走了?”
“我也不清楚,哦,女的声音比较大,好象很生气,她边说边要往那边走,但是男的不让她走,”他指指去“王牌”的方向,“这种事经常碰到,我没在意。”
事情一下字变的扑朔迷离,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轩仔,你跟她是几年的同学,她以前的情况你比我清楚,”阿华说,“她是不是真的从来没谈过恋爱?有追她追得很疯狂的没?”
“你千万别怀疑她,追她的肯定有,但是她绝对不会那样做。”我有些生气。
“那个男的是谁呢?”阿华逼得很紧。
“就算真像你想的那样她也不会让我知道!”我大声说。
“好了,别顾着吵,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小禹出面打圆场。
我们又来来回回折腾了几趟,终究没有收获。回到“夏威夷”已经是次日凌晨四点多,几个人围坐成一圈,都不说话。
早上阿华打电话到凌的宿舍,那头说,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一直都没有回来。
我们毫无头绪,眼看上午就要过去,阿华再也忍不住。一定出事了,我们应该报警。他说。
“对。”我也觉得有必要。
就在我们急急忙忙往派出所赶的时候,阿华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电话的是“王牌”娱乐城的经理,他说附近有居民发现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凌,要我们过去看看。
“还好我昨晚留了电话,要他有消息就通知我们,”阿华说,“我们快点。”
凌是在一片离马路比较远的桔子园里被人发现的。阿华一边要我去拦的士,一边十分担心地问:“她当时是什么样子?”他想知道凌是不是被人强奸了。
“没什么明显不同,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不过肯定昏迷了很长时间。”发现凌的人看来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晚上9点多凌才醒过来,阿华已经趴在病床上睡着了。她张大眼睛,似乎很害怕。我把阿华摇醒,他看看我又看看凌,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声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凌看起来很虚弱,我连忙喊来医生,他们给她换一瓶葡萄糖,说她是受惊吓过度,问题不是很大,注意多休息。
“受什么惊吓?”阿华问。
医生摇摇头说:“我们只能诊断出大概原因,具体要问她自己。”
他回过头正要问,我马上拉住他。凌现在还没恢复,不适合问这些。
医生告诉我们,凌精神上的问题是最关键的,加上受风寒十分严重,可能需要在医院多住几天。我们原来打算通知凌的父母,但是凌不同意,她怕他们太担心。阿华不清楚到底要住多久,干脆向学校请一个星期假,又找医院申请在病房里多添了一张床,寸步不离地陪着凌。凌大部分时间都睡觉,阿华在旁边默默地守护,望着她有一些凌乱头发,恬静的面容,偶尔动一下嘴角,或者翻一下身。他第一次这样平静、专心地注视一个女孩的睡姿,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原来女人对男人而言,浑身上下都充满吸引,或者叫诱惑。他就这样长时间地看着她,有时候伸手撩一下她的头发,或者轻轻地抚mo这张动人的脸庞,帮她拭净眼角的泪痕。凌醒着的时候,阿华找一些有趣的话题跟她聊,经常讲小笑话,把她逗得直乐。有一次,凌半夜突然惊醒,坐起来又哭又叫,他就把她拥入怀里,抱紧,无比温柔地在她的耳边说,别怕,有我在。在他的怀里,她感到了安全和温暖,哭声渐渐微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阿华想,看来这张床是没有必要添的,我应该贴紧她,给她更多的温暖。阿华就真的那样做了,但是他总在护士小姐来之前,早早地起床。
我们每天中午到医院看他们一次,第一回去我就提醒呆头和小艾,一定不要问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但是,何必去揭别人的痛处来满足自己的好奇?谁都可以感觉的到,这件事肯定不像阿华说的那样,仅仅是因为凌一时精神失常,误入桔子园被一些幻觉吓晕。
(第一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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