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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惊逢海盗(1 / 1)



那艘船,原本就船头包裹着生铁,船头坚固而尖锐!它直直地冲着随氏巨舶直撞过来,一相靠近,船上就突然跳出来无数挥舞着各式兵器的大汉!

那艘,分明就是一艘海盗船!

其实也不能说是海盗,因为他们行抢的地点还在大江之上,或者称之水寇,更为恰当。

此刻,天色尚未明亮,而负责掌舵和观望的水手,都早已被水寇们先行乱箭射死。甲板上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越来越浓!

剑光掠起,第一时间觉醒的无痕与绝暗如一对无形魅影般电射而出,拦住了几个正对船上水手痛下毒手的水寇!其他的水手们也各自拿起了武器,冲上前去,这些水手经年从海路为随家押送货物,非但海上航行经验丰富,在应对各种海盗水寇方面,也堪称是一等一的格斗好手,若非如此也不保随家货运几十年的兴盛昌隆。

但此次这些海盗竟有些非比寻常,这些水手们一冲上去交手,就立刻感觉到了对方凶悍的气势所造成的巨大压力。但他们却是不能后退,海盗的人数明显要多,而幸好无痕、绝暗两大剑术高手第一时间警醒,以无匹之剑术,压制住了海盗们登船的空间,使得大量的海盗挤在了船头一角和海盗船上,上船不得。

而危险却还远不仅限于此,江面之上,两艘巨大的海盗船正迎风破浪,一左一右地向众人的船只迅速靠来!高高的船桅上逆风飘展着一面大旗,黯淡的星光之下,犹然可以看清是一只由金线绣成的巨龙!

“海龙帮,是海龙帮!”一位有经验的老水手失声惊呼起来,面上涌现无限的惊恐,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存的动力一般……

声音传出,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寒,心知这次真的惨了。

在海上生活过的人,不管是谁,都没有没听过海龙帮的名字的。在大海之上,海龙帮这三个字就是海上霸主的代称。在海上,你或许不会害怕海啸的发生,不会害怕暗礁的触沉,却绝对不会不害怕海龙帮。海啸或许百年都难得一遇;触礁还尚可逃身;而遇上海龙帮,不管什么人,都是必死无疑。

在海上,他们肆意活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势力却在海上越来越大,官府无法出兵围剿,平民百姓遇到他们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而海龙帮的活动也随之越来越猖狂,最近更有向长江下游扩张的趋势。而随府历年海运,平时所碰到都不过是些小毛贼,而象海龙帮这样身势浩大的海盗帮派,却是头一次撞上。

面对这样凶悍的强盗,水手们人人都已心生胆怯,斗志低沉,一时胆怯之下,立刻就有几个水手死在了海龙帮海盗刀下,而顺着倒下的水手,海盗们顺势沿着打开的缺口向前冲去,竟又挤上了许多海盗。

绝暗冷笑着望着那些凶悍之徒,目光中的杀气一盛,剑藏无形,身体就那么滴溜溜一转,那身边围攻他的十余名海盗一瞬间莫名地突然倒下,而他却还来得及抬手仰头,往喉咙里大灌了一口烈酒。

——自从那日轻云在酒肆碰到他,他就一直在身边带着酒壶,不管坐在什么样的地方,都喝上一口。此刻遭遇敌匪,竟也是不曾例外。

他诡异万分的武功,立刻震撼住了想要再冲上来包围住他的海盗。那十几个人死的那样离奇而莫名,而他们竟然看不出对方是用的什么手法,若说是武功,那这人的武功无疑惊骇地让人可怕;那样的杀人于无形,简直就象是妖术!

而他们所看不清的,却还是有旁人看清,站在那海盗船头的一名黑衣女子,就不禁一声惊噫,仔细望向了绝暗。她似乎就是这艘海盗船上的首领,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那样笔直地站在那海盗船头,似乎只是在督战,也不曾上前动手。但那一众海盗中,也只有她看清了绝暗那诡异而迅捷的身手,看似一瞬间的转身,实际上就在那一瞬之间,他一连刺出了二十八剑,点削横捺,每一剑都手法诡异,各不相同,而这二十八剑一气呵成,竟非独立存在,而是二十八剑组成了一个完整而又循环的整体,就仿佛一个不断滚动的圆,无法阻止它的运行。所以这一招剑招分开来是二十八剑,合起来又可以视做一剑——自背后而起,反手而出,撩破第一人的掌心;随即横斜而上,削断了第二人的手臂,同时带过划开了第三人的胸膛,随即剑势前递,刺穿了第四人的锁骨,而同时毫不滞懈,很自然的旋手一扳,挡住了第五人攻来之大刀,剑气却自剑刃而发,裂开了这人的肚肠……那剑却是不吐半分剑芒,而当人们有所察觉时,只是感受到一道冰寒之剑风刮过身边,顿时失去知觉,随即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也许他们死的时候,或许还感受不到半点疼痛吧……

想来他们一生作恶多端,这样的死法,也算是幸运之极了。

而事实上他们大多数人的外伤都并不足以致人死亡,真正导致他们永远地睡去的,乃是那剑身上阴寒至极的无形剑气。这些海盗虽然是凶悍无比的恶魔,但他们大多数人本身真正的武功并不见多高,所以中了绝暗这种高手都未必可以轻易禁受得了的无形剑气,自然一个个阴寒侵体,全身冰冻僵硬而亡。

外表上你看不出他显露出多么厉害的武功,但若是真正识货之人见了那些地上的尸体,必然会惊叹他的武功竟已达到以心御气,以气御剑的超一流境界!

当然,令她惊奇的绝不止绝暗一人,无痕飘逸如风,神出鬼没的身法,也是她关注的目标。这两人都是一般身手迅捷之人,她自认以自身之武功,或许可以抵挡其中一人,但另外的一人,她却显然无法兼顾。

这艘船上竟会出现这样令人头疼的高手,确实大出她意料之外,但此刻众海盗为绝暗诡异剑法所惊,都不敢靠近与他,一时士气逆转,方才夺回的微弱优势又被扳回,她做为首领,势必也要出手一博,尽量争取时间,为己方夺回优势。

甲板之上此时已是一片血腥狼籍,而自小未曾遭遇过这等场面的随玉望着那一地的死尸,断折的躯干四肢,破开的肚膛,和四处流淌的暗红的腥血,自然惊骇过度,不过一眼望去,就昏厥了过去。紫衣瞧着无奈,只好将她扶在怀中,却抽不开身上前帮忙,待见了朝斧跑出,才发觉轻云却是竟然不在,心中奇怪,便将随玉暂时交给朝斧照看,自己却往轻云房中寻去。

猛烈的巨震,并非曾将轻云惊醒,他似乎还陷身在那奇怪的梦中,不肯睁开眼来。

紫衣走入房中的时候,便只见到他浑身不止地抽搐,而微微闭着的俊目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现,而面庞上也有湿漉漉地的未干的泪水的痕迹。她诧异地望着轻云,不知道他做了个什么样的梦,竟会有如此的状态,急急地推搡着,想让他醒来。哪只推了许久,却就是不醒,一时心道:“莫不是失了魂?”惊慌下不由失措大喊:“臭轻云,你快给我醒过来,别再睡了,醒过来,快醒过来!!!”最后一声附在他耳边喊的惊天动地,终于将轻云唤醒,但他不醒则已,一醒便是一口大血吐出,溅到紫衣身上。

原来那两船相撞之时,那巨震本已将轻云心神震动,但他脑海中万千迷雾,始终想不分明,虽然脑海空白一片,却迟迟不肯离开梦中幻境,回到那现实中来,而紫衣那一声大喝,虽然将他猛然惊醒,回归现实,但也更加使他心神受损,胸中那一口心血吐出,此时就如同一个受了严重内伤的病人一般,竟是浑身乏力,扑地欲倒……

紫衣见了他突然就这样模样,着急都快要哭了起来,急忙将他扶起,再看他脸色,竟已然苍白地如同死人一般。刹那吓得都要傻了。

轻云却已然听到外边的厮杀之声,轻描淡写道:“我不妨事。”

但出的船舱来,才见外边厮杀之惨烈,那上边的水手,或伤或死,早已是所剩无几,而绝暗、无痕二人所组成的拦截,却如两座无法逾越之堡垒,拦住了几乎所有海盗攻势,倒在他们身边的尸体竟是一圈又一圈……

那盗匪之首的黑衣女子瞧来也不是绝暗对手,虽然奋力反击,但已是力不从心之状,但海盗人数众多,也姑且是个僵持之局。朝斧见了轻云二人出来,也没注意到轻云异状,把随玉依旧交给紫衣,提了斧头道:“某家这几天正手痒痒,这群龟孙的就送上门来了。陈兄弟,咱们一块杀过去!”一声大喝,便待前冲。

哪知突然听得身边“窟窿”声响,那船身突然大震,颠簸起来。朝斧脚下一滑,立刻摔了个“狗吃屎”。正要爬起大骂,只听那“窟窿”之声不绝,风中呼啸,竟是有无数巨石从天上飞来,砸到巨舶之上。那随氏巨舶不过片刻,便被砸的遍体鳞伤,满是窟窿,船身也被砸的震荡摇晃,颠簸不止,江水自破洞不断向船内涌入,巨舶竟渐渐有下沉的迹象。轻云、紫衣等人也在那船上站立不住,趴在了那甲板之上。

幸好那巨石攻击不甚猛烈,对方也显然并未想即刻毁掉这艘船,而是一左一右,两艘海盗船继续靠了过来。待到靠近得约有一箭之地,两艘船上立刻鼓噪起来,擂鼓震天,呐喊撕海,无数火矢如滑破天际的流星般飞射到巨舶,煞时大火熊熊,整艘船都着了起来,连那船头卡在巨舶侧舷的海盗船也连带着了起来。

海盗船上顿时都傻了眼,乱成一团。而那些箭矢分明也不分敌我,纷纷向海盗船上射去,船上的海盗有的正忙着救火,莫名其妙地就被自己人的火箭一箭射来,烧成了火人。惊恐、悲愤和莫名地被抛弃的绝望感顿时在那些海盗心中蔓延开来,终于有人撕声向那还在和绝望拼命的黑衣女子喊道:“三娘,黑豹那龟孙的想趁机把我们也做了!”

那黑衣女子三娘放眼一望,目中也渐渐冒出火来,厉声呼道:“放小船,走,都走。不要死在一起!”

突然间十几支箭攒射过来,方向径直向着绝暗与那黑衣女子奔来。这几箭来势强劲,绝暗剑风横扫,倒是并未将这几箭放在眼中。但接触竟也觉吃力。侧眼间却见那黑衣女子闪躲不开,手中乌雪一射,如游龙般纵出,一瞬之间,便斩断了三支利箭。但还是未截住全部箭支,那女子侧身之间,还是射中了左肩。

绝暗嘿然一声冷笑,道:“你替他们杀我们,却要送命在自己人手上,真是滑稽!”出手如电,点了她左肩周边之穴,免她动作,又伸手将她扶住。乌雪回收,洒出一片剑幕,将紧接射来的箭支尽皆挡开。

那火箭射到甲板之上,全是一片火海。浓烟四起,烈火熊熊,巨舶更是摇摇晃晃,仿佛时刻都有翻船和沉落的危险。轻云未曾经历过这等大江大海中的水战阵势,此时正是毫无主意,一时想起那大古怪的告诫,竟是灵验无比,苦笑道:“如今这水深火热,又该如何突围?”正是自言自语,突然只见一人从身边窜出,却是那随府此次交货的管事,便一把拉住他,厉声喝问:“这船上运的究竟什么货物,竟然会引来这么多抢匪?”那管事苦笑一声,道:“这次运的东西,小人委实不知;只知运往杭州,是要交接给岭南冼夫人,恩公久经江湖,想必也听过冼夫人之大名。这位夫人要的东西,我们怎敢多问。”

轻云听得一愣,自然是听过这冼夫人之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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