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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八人寝室的厄运(2 / 2)

“嘿嘿,人吓人,吓死人,别把自己吓晕了。”清自我解嘲道。记得一个朋友最爱笑他这个习惯,她说就想小狗抖干被雨淋湿的毛一样。唉,又想起她了,绿,你现在会在干什么呢?

睡觉啊,清不由得骂自己笨。当清抬头看到墙上的镜子时,不由呆住了,在镜子里,他的肩膀上分明趴着一名少女,嘴角带着笑意,眼里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这世上是不会有鬼的,幻觉,一定是幻觉,难道我受打击太严重了吗?清又一头扎进了水里,等他再次抬起头时,镜子里又恢复正常了。

他轻舒了一口气。转过身,不会吧,一名白衣少女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着,等等,镜子里并没有少女啊!眼花了吗?

“你好,学姐,你能站着不动一会吗?”

清飞快的转头回望镜子,没有。

再飞快的回头又看见了少女。

如是再三,呜,清终于发现了,少女的脚竟没有粘地。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来,清只觉得腿有些发软。鬼啊,清终于叫出声来。

清又听见了歌声,幽雅,清醇的声音。清抬起头望见了那双忧郁的眼睛。少女慢慢的靠过来,把手放在了半坐在地上的清的肩上。是她在唱歌吗?清从来没试过如此放松,倦意袭来……

次日,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所有人都在,只是少了辉。后来得知辉在下楼的时候摔伤了脖子,头部由于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短时间内是不会醒了。而清昨晚的记忆像是被抹杀了一般,变得残缺不全。

一夜之间,寝室里的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麻木,对任何事都变得莫不关心。除了清自己,竟然没有人去医院探望辉,甚至连平时和辉最要好的阿健也没去。对于同寝室朋友的冷漠,清简直难以理解。昨晚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没有人告诉清,难道这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吗?

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再过一周,假期就结束了,清却很担心,已经好几天了,同寝室的相互间竟没说过一句话,即使清主动搭话,他们最多也就点点头。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沉沉的压在清的心头。

这段时间,清一直做着同样的梦,一名少女远远的望着他,每夜都在她充满忧郁的目光中惊醒过来。

“吧嗒,吧嗒”

“她在哭吗?”清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一件恐怖的情景,小佑死了,身体在不可思意的力量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倒挂在吊扇上,殷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下面的发呆的人身上,白色的衬衣已经染得血红。是树,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午后,小佑的尸体被送走了,树以杀人嫌疑犯的罪名被警察带走了。临行前,树回头看了清一眼,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树僵直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现出诡异的笑容。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太突然了。树怎么会杀死小佑。树和小佑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楼下的值班的门卫说,很快会另行安排学生来住,清回绝了,他很难相信这是事实,也许等真正的凶手归案后,树就能回来了。毕竟树平时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尽管最近他有些奇怪,我应该相信他,清这样对自己说。

两天后,明也死了,躺在自己的床上,内脏被掏了出来,胡乱抛满了整个寝室,墙上印着一个个血手印,也许他临时前在拼命挣扎吧,可躺着的明却很安详,脸上找不到一丝痛苦。

学校已经闹翻天了,但似乎校长很有后台,居然只手压住了整个事件,没有向外界透露半分,而寝室里的人更是被勒令不得离校,清原本就没打算离校,他想找出真相,而其他人依旧麻木的毫无知觉的过活着,至少给清的感觉是这样,总之没人打算离开。

警署根本抓不住真正的凶手,连凶手杀人的原因也找不出。水果刀上的血迹分析出来了,不是小佑的,甚至不是树的。于是无能的警署便把目标锁定在这栋宿舍楼里,而清却想起那晚谈论的自杀少女。

究竟是什么,鬼魂么?清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桌子的抽屉全被翻得乱七八糟,凶手在找他想要的东西,在他还没找到前是不会停手的,他还会再次出现,清愈来愈肯定自己的想法。

清开始白天睡觉,养好精神夜晚等待那个变态杀手。

一连数日过去了,凶手却再也没有出现。

警署却传来消息,树在看管所劫持人质逃跑的时候被乱枪打死了。这天夜里,终于有了动静,阿健下了床,拉开门离开了寝室。清有些奇怪,守在门外的警察怎么可能这么晚了还放他出去。清偷偷的跟在后面,门外竟然没人,是警察刚好换班吗?那也未免太巧了。走廊拐角处,阿健正一步一步的下楼梯,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天气似乎有些凉了,清裹紧了披在肩上的外套。

楼梯像是变得好长,还没到底么?清的寝室在五楼,但平时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伸头从楼梯缝往下望,阿健就在他的下一层。

阿健出了宿舍楼,他感觉不到冷吗?清望着他赤裸着上身。

阿健停在了一棵树下,挖开了泥土似乎在埋着什么。他在干什么?清正想着,却意外的发现另一边,一名白衣少女正缓缓摇头,又出现了,清习惯性的揉了揉眼睛,少女却不见了,他忙追了过去,他刚走开一锅滚烫的柏油从楼顶泼下来,正好落在清刚刚站着的位置,好险,楼顶似乎在装修,谁在上面?

阿健上楼了,清来不及细想,忙赶了过去。阿健很快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清没有跟上,寝室门口的警察居然又出现了,拿不出合理理由的清立刻被盘问起来。

只是阿健是怎么进去的呢?

清推开了门,血,又是血迹,阿健的下半shen被卡在了墙里,只剩下上半身露在外面。而阿炳则被分尸,一块一块的堆放在桌上。而斌却躺在血泊中瞪大着双眼麻木的看着一切。

“……指……”阿健的嘴不停的蠕动着,声音已经含糊不请了。这大概就是他最后的遗言了。

当清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傍晚了。警署在门外加派了人手,清只觉得自己感觉越来越麻木了,朋友的惨死,他一点也不觉得伤心,有的只有笼罩在心头不散的恐惧。

辉的伤痊愈了,清试图说服他回家,不要来校凑这一趟子混水,他本可以避开的,但最后他还是坚持留了下来。清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心,毕竟身边终于多了一个能说话的人了。

清想起了阿健死前埋下的东西,于是说服警官一起到了那棵树下,土砾很碎,显然是人为压过的,应该是这里了。

一包油纸包的东西被取了出来,血腥的味道让清很难受。辉却不在乎,听说他是从医学院转过来的。辉很快解开了纸包,里面是五根指头,都是小拇指。清开始呕吐,他的胃很难受。辉拿起一个,看了看,“这个是明的,他指尖有块疤,是我过去关抽屉夹到他的手留下的。”

事情很快得到了证实,手指都是从死去的人手上割下来的,只是阿健和阿炳都是在埋了手指后才瘁死,难道是他自己割掉了自己的手指,至于树截掉的手指怎样来的却难以猜测了。

阿健临死前说的就是这个吗?但他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呢?而清,由于没有切实的证据,警察终于排除了他杀人的嫌疑。

虽然校方极力掩饰,但这种血腥事件的流言不是一两个人靠权势所能封杀的,宿舍楼成了远近闻名的死楼,只是令学校意料不到的是,学校的入学率没有下降反而提升了,而且自愿住进死楼的学生还不少,也许都想见识一下传闻中死楼的恐怖!在平淡中麻木的渡过一生的人们,也只有面临死亡的威胁才能暂时刺激他们神经,让他们体验到活着的意义吧。

这些愚蠢的家伙真的以为这里是渡假村吗?

清站在阳台上望着下面带着行李搬进来的人流。校方从一开始的封锁消息到现在大肆的宣扬,其实他们真正重视的只是学校的入学率吧!一群人渣,清狠狠的一拳砸在阳台的护栏上。在他的视线之外,护栏一角的抹面应声剥落了一块,奇怪的是却发出轻微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对于死楼的头号危险寝室,学校显然还有有些顾虑,清的寝室始终没有安排新人进来。又过了一周,平静的一周,什么异常的事都没有发生,以至于走道上巡视的警察也撤走了,就在人们渐渐忘却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撕裂了漆黑的夜晚。是楼下三楼的一间寝室,全寝室八人,没一个活的,像是被绞肉机处理过的尸体一般,遍地残肢断臂,如果恶魔真的存在的话,那这里就是炼狱。

清发现辉在微微的抽搐,连他也害怕了吗?

之后,每隔一晚便会有人离奇死亡,或是一人,或是一寝室,不知道算不算杀手的仁慈,没有一次死的人超过八人,而诡异的是所有的死者的小指都被切掉取走。

而在一具具残破的尸首抬出死楼的同时,新来的人不断的填充进空出的寝室。甚至还有人打算住进清的寝室,直到他们见到了斌僵尸一般的举止。斌的样子越来越像死人了,肌肤变得铁青,目光呆滞,夜里见了就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尸一样,好在斌夜里很少下床,只是静静的躺着。

清想起了蚕蛾扑火的故事,明知道会死也要上前。这些人都疯了吗?

但自己为什么要留下呢?

为朋友吗?不是,至少不完全是,恐惧已经彻底的征服了他,清觉得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却有抓不住,死亡的降临吗?也许就是这样。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警察也许能抓住杀人犯,但对于这样毫无头绪的诡异事件却无能为力,进入死楼的人如同中了魔一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由于其中一些学生的父母牵扯到国家的高层人士,警方根本无力强制封楼。每一天见到的活人也许第二天就会变成毫无生气的死尸。清已经渐渐麻木了,或许,不久以后就会和斌一样,成为行尸走肉。

“我见到他了。”一个男孩跌跌撞撞的奔上天台,奋力一跳,摔死在地上。临死前失神的望着天空,梦幻般的呓语:他穿着黑色的外衣,戴着银色的戒子,一张冷酷而俊秀的脸,那是冷得让人难以靠近的美。

这就是凶手的真面目吗?亦或只是男孩的幻觉。但如果被害人临死前都重复着同样的呓语的话……于是,死搂的杀人者有了新的名字,午夜的黑衣美少年。

终于出现了吗?

“辉,跟我去抓那家伙,去吗?”

“怎么干,我听你的。”

夜,很静,很静。清和辉在楼梯拐角的阴暗处躲藏着。辉的手里拿着水果刀,他说是为了逮那家伙,清望着他因为紧张而泛青的脸,他明白原因不仅仅如此。

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一声连一声的在狭长而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愈来愈近,说不出的诡异。来了,就是他,清敢肯定就是这人,隐隐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共鸣揪痛着他的心。他朝辉使着眼色,可辉就是难以领会,只是茫然的直视前方,难道他感觉不到吗?走廊两边的门关得紧紧的,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吗?

清不敢露头,从楼梯的板缝间他看见了那人的手,修长,白皙的手,小指上戴着的戒指反射出耀眼银光刺痛了清的眼睛。

声音在离清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住了,清额头上的汗沿着面颊慢慢的滴落在地上。他看见我了吗?在这缓慢得几乎停顿的一分钟里,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猛跳,他几乎忍不住要跳出去了。然而,那人却没再上前,稍稍停顿,便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进门了,清这才舒了口气。辉惶惶的望着清,握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也许什么也感觉不到才是最可怕的。

这时,寝室里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清来不及细想,他冲了进去,辉也跟了进去,全死了吗?辉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忽然一个人奋力朝门冲去,拦在门口的辉下意识的抬起手,水果刀扑哧的没入了那人的胸口,血花四溅。“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辉狂叫起来,死人的手还死死的抓着辉的腿,“快走。”清奋力的拉开辉的手,拖着他逃到宿舍。清抹去了脸上粘到的血迹,血,还是热的。

走廊的一头,黑衣少年冷冷的望着这边的清。

第二天,辉已经有些失常了,尽管清替他烧了带血的汗衫,可那把水果刀还留在那人的胸口,还有那上面的指纹。

死亡变成一种恐惧在一部分人心里蔓延,而在另一部分人眼里却变成了一种宗教,也许人原本就这么可悲,对于不理解的只懂得屈膝膜拜。

竟然会出现自愿受死的所谓自愿祭祀者,他们疯狂的呼唤着午夜的美丽少年,却忘了他身上涌动的黑色死亡的气息。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死掉,清痛苦的自语,就是死也要阻止他们,不能再有牺牲者了。

清开始每夜每夜的巡逻,只是想制止黑衣少年去杀人,尽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阻止黑衣少年。

然而事情却没有一点好转,黑衣少年依然肆无忌惮的杀人。

人们开始怀疑每夜在走廊上徘徊的清是否就是黑衣美少年。

“不,我不是。”

“来吧,伟大的使者,用您的刀在我的胸口划开吧,我要用我的鲜血洗净我的罪恶。”一名狂热的女信徒抱住清的双脚,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不,我真的不是,你看我并没有传闻中银色的戒指。”

“我知道,您取掉了。”

“那会有印迹的,长期戴戒指留下的印迹。”

“他不是啦。真正的美少年不会说怎么多废话的,只会品尝我们沸腾的热血。”另一个信徒叫道。

人群很快散去,清尝试着,用刀片划破手指,痛,是真实的,人们都迷失了,清暗暗的想着,可我能做什么呢?

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可清却再也提不起精神巡逻了。

睡梦中,清只觉得小指上接触到了一些冰凉凉的东西,他惊醒过来,抬起手,银色的戒指,怎么在我手上,外套,黑色的,我怎么会穿这身衣服,清有些迷糊了,难道一直以来,哪个黑衣少年就是我?

所以那晚辉才见不到,只有我能看见的黑衣少年,那都是幻觉。一直以来杀人的其实是我,清陷入了迷茫。

谁?清跳下床,显然有人躲在他的床头,那人很灵活,转眼从窗口跳下去。只不过,他忘了这是五楼。

清急忙追了下楼去,摔下楼躺在地上的居然是辉。

“对不起,清。”

“辉,怎么会是你?”

“昨晚,他逼我做的,不然,他就杀了我,呜,”辉的嘴角抑不住往外涌着鲜血,口齿却清晰起来。

清明白,这是徊光返照,他快要死了。

“原谅我,好吗?我还是朋友,对吗?”

“是,辉,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清扶起了辉的头。

“谢谢。”辉的眼里闪过一道满足的光芒,垂下了头。

死吧,死吧,都死吧。清几乎崩溃了,他大吼着,“为什么让我还活着,恶魔,来找我吧!”

清筋疲力尽的趴倒在床上,渐渐昏睡过去。

悠悠的歌声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样把清唤醒。

门吱的推开了一角,一道长长的人影投影在地上。

“来呀,来呀。”声音好甜,清想起那晚的白衣少女,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

少女的脸雪一样白,这大概是清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孩了,她走道阳台,“来啊,呵——”声音像清泉一样动听,“终于只剩下我们俩了。”

“什么?”清脑子嗡的一响,难道这么多人死的真正原因就是这个,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斌——

清一转头,看见了斌的胸口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呵呵,来呀,你不是说要亲手替我戴上戒指吗?原来你把它藏在护栏里了,难怪我找不到呀!”

清发现了护栏落下的一块石灰,原来辉是在这里发现的戒指。

“我是琳呀!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的呀!澜。”

“可我是清啊!”

“你不要我了吗?澜,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你,是你就杀掉所有的人?”

“我只是想和你独自在一起啊!我,我没有杀人啊!”

天空忽然落起了细雨,从敞开的窗口落在了清的脸上,粘粘的全是血。清感觉到了,黑衣少年在楼顶,不能再逃避了,清捏紧了拳头。

死楼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天台,清看见了所有人狂热的目光,他们已经忘记了他们自己是谁,天边的落雷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黑衣少年站在人群中,一幅冷俊的表情,不屑一顾的用余光打量着清。

所有人挥动着双手伸向少年:“我们要如何洗脱我们的罪恶啊……”

“跳下去,就能得到解脱。”少年冷漠的说。

“不,不要听他的。”清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却被人群摁倒在地,黑衣少年慢慢的走近清,伸出了那只修长的手,扯着头发提起清的头,清又见到了他小指上那只一模一样的银戒。

“你阻止不了我。”少年面无表情的说,他举起了右手。

“不要,不要伤害他。”白衣少女拼命的叫起来。

“琳,我才是澜啊,琳。”美少年脸上开始变得狰狞。

“不,你不是,澜没有你这么冷血,不,你不是。”琳厉声的尖叫。

少年的身体开始抽动,扭曲,手指变得僵直,他发出近似一种野兽的哀嚎,少年如同玻璃一般碎裂了。

轰隆——响雷过后,磅礴大雨从天而降。大雨似乎浇醒了所有人,他们都忘记了自己正在干什么,三三俩俩,疑惑的望着彼此。

“澜,再见了,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能再抱抱我吗?”

“可我不是……”

“不要说了,我明白,澜,已经死了。”

“我……”清僵直的站着,望着眼前的琳。

“……”

“再会了。”

琳的身体慢慢开始消散,“清,再会了。”

尾声:

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清在日记里写道:这场经历就像一场噩梦,斌由于刀没有插到要害活了下来,神智也在慢慢恢复,黑衣美少年一直没有伤害我大概是因为琳一直把我当作澜,在保护着我吧。

而对于琳临走前的最后一个要求,我没有答应一直耿耿于怀,也许她才是最可怜的,她只是思念着自己心爱的人,回想那个黑衣少年只是她思念产生的怨灵吧,当琳放弃了怨恨,怨灵也就消失了。

夜了,斌已经去了医院,偌大的八人寝室又只剩下了清一个人,门吱——的开了,悠悠的歌声远远的飘了进来:“但我想知道你还爱我吗……”

“谁?”清的神经再一次绷紧。

“我是绿啦,呵呵。”

“是你啊!你怎么会这首歌。”

“呵呵,我才不告诉你啦!”

(注:怨灵体由寄主的思念产生,不以寄主的意识为转移,但需要寄主的思念为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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