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空劫徒儿虽说是老衲等师兄的弟子……但武艺却是老衲三个所传，所以实是老衲三人的弟子，老衲三人一生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子……。”

竹林中陷入一阵沉默，楚驹和燕想衣暗自提聚全身功力戒备，许久之后，才听得老僧开口说道，嗓音低沉沙哑，饱经沧桑的枯瘦脸庞划过一抹黯然。

楚驹燕想衣心中一沉，此时此刻提到鬼僧，意思不言而明，已经等于宣布认定楚驹就是法号空劫的鬼僧的弟子——燕想衣手掌握到了剑柄之上，楚驹拢在袖中双掌伸展几下，缓缓移动到燕想衣身后，和四哥背对而立，互相掩护彼此的后背……可这三位老僧虽然看上去随时都有“圆寂”的可能，但只从刚才交手就可看出功力实已到了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就算两兄弟对自身武技向来自信，又是兄弟联手，但心下还是丝毫不乐观，只想能护着对方冲出少林便好，自身如何却管不了啦。

老僧对两人的举动视若无睹。

“所以他的武功我们再清楚不过……小娃儿，我且问你，你可是还会疯魔棍和禅心坐忘刀？”

已经有了计较，楚驹此时反倒丝毫不觉无措，安然答道：“不敢欺瞒大师，后辈十岁疯魔棍小成，九岁开始修习禅心座忘刀，但师父说后辈俗心太重，禅心不足，若是如此，禅心坐忘刀终究只得其形，不得其意，另外金刚不坏神功师父也是从小传授，如今已练到明王不动境界。”

“那你的易筋经又如何？”

黯然之色一闪而逝，老僧嘴角又溢出一丝耐人玩味的高深笑意。

“到了罗汉果层次，开了我心通，还未修到菩萨相，他心通尚未开启。”

楚驹毫不隐瞒，据实以告，少林最高内功心法易筋经共分四层，分别是舍利子、罗汉果、菩萨相、佛陀心，楚驹以二十岁的年龄能够修到罗汉果境界，不仅足以自豪，而且可算惊世骇俗了。

“那就是了。”老僧倏地恍然一拍大腿，这个动作出现在一名禅坐的老僧身上，实在有够引人发笑，就算眼前这几位老僧功力高深莫测，下面实是祸福难料，楚驹和燕想衣也不禁莞尔。

“怪不得你没有剃度空劫也要传你七十二绝技，娃儿实是练武的绝好材料，就连当初的空劫也要逊色你几分。”

“其实……。”气氛在无形中松弛下来，楚驹有些尴尬地自嘲一笑。

“其实师父曾经在后辈小时候替后辈剃度过，只是在后辈十四岁时师父说后辈全没有出家人的慧根，又让后辈蓄发还俗。”

“原来如此。”老僧一愣，然后欣然，问道：“如此说来，娃儿你的七十二绝技都是十四岁以前学习的，而后乃是自修？”等楚驹点头应是，老僧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如此说来，空劫徒儿并不曾违反本寺寺规。”

楚驹和燕想衣相顾讶然，心中都觉老僧这话很是怪异，江湖传闻，鬼僧当年残杀同门数十人，那里把少林寺规放在了眼里，这“不曾违反本寺寺规”的评语怕是怎样也落不到他头上。

而此时不只那开口的老僧，就连其余两名老僧都露出轻松欣慰的笑容，彷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已经安然放下。

“大师……。”

楚驹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

“还叫什么大师。”

老僧突然打断了楚驹。

“空劫是我们三个的徒儿，你是空劫的徒儿，应该叫我们师祖。”

说着话，老僧落在楚驹身上的眼光满是莫名的宠溺，彷佛普通的老人正在看着自己的孙儿。

“啊？”

巨大的诧异感差点让楚驹一直提聚的真气瞬间涣散，只觉眼前之事当真难以理解，难道江湖传闻师父残杀同门的事从未发生过，又或者是这几个老和尚老到头脑不清，已然忘记了这件当初震惊整个武林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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