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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闲闻野说道宫魅(1 / 1)

梁佑辅牵马而行,暗道:“我本以为再难寻到那道人,不想其门人居然贴出榜文,说是将于明日举办一场说法大会。机缘竟是这般巧合,或许冥冥之中真是自有天意?”心下很是欢喜,故而颇有些得意忘形。当夜寻了一间客店住下,随意吃了些饭菜,又将那《钟吕传道集》拿出来翻读。此书他虽已从头到尾看过数遍,但是每每开卷都觉有所新得,真个是百读不厌。不知不觉那明月已上枝头,梁佑辅这一日都奔波于马上,此刻不禁也觉得有些疲倦,又想到隔日要去听那法会,于是收了书本,早早的洗梳干净,上chuang歇息。

第二日一早,梁佑辅起身将上下都穿戴整齐,出了房门。只因临县内少有观庙,是以那说法之地设在一处戏台,距客店并不太远,他也不去牵马,一路步行而去。那戏台朱梁雕木,很是宽敞,台下是一片广场,足可容下一、二百人,待到梁佑辅行到之时,那广场内已然聚集了许多百姓,或是自带了板凳木椅,或是干脆以土为榻,席地而坐,四下里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而那戏台之上也已摆放好了几张桌椅,只为那道人前来说法之用。梁佑辅行于众人之间,只听许多百姓都在交口接耳说那女尸的异闻,想来此事已然传遍临县,有的说那女尸如何阴森恐怖、暴起伤人,有的说那天师如何开坛做法、飞剑捉鬼,只道得口沫横溅,便好似自己亲眼所见一般。梁佑辅听了,不由暗暗摇头,心道:“今日所来之人虽然不少,但只恐怕好奇闻、乐怪异的占了多数,真心来求道问法的却是凤毛麟角。”方才念及此处,只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不想先生也来了,你我真是有缘。”梁佑辅转身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昨日那岔口的年轻人,笑着拱手回一个礼,说道:“原来是小哥,幸会幸会!”那年轻人道:“小生此处正有一个空位,先生若是不嫌弃,不妨与小生同坐如何?”梁佑辅本也正为无处落脚而忧心,听他这样一讲,不由笑道:“如此便打扰了。”说罢走过身去。

那年轻人身旁放置了两把藤椅,自己坐一把,请梁佑辅坐了另一把。梁佑辅连连道谢,坐于那藤椅之中,只觉这藤椅软硬适中,颇是舒服,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可是有人与小哥同来,不然何以备了两把藤椅?若真是如此,那在下坐了他人之位,岂不是……”那年轻人笑道:“先生真是仁厚长者,本来小生确有一挚友也要来听这法师说道。但可惜今早县学来人寻他有事,恐怕是来不了了。故而多出了此位,先生安心坐着便是。”梁佑辅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客气了。”说罢,两人相对而笑。

那年轻人说道:“小生姓方,名一伦,本县人事,现下正在县学读书。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梁佑辅以前身为县令之时,在外少有流传他的名号,县内小民只晓得县令姓梁,其他一概不知,是以此刻也不怕讲出真名,说道:“在下姓梁,名佑辅。来往于南北之间,做些小买卖。”方一伦笑道:“真看不出先生居然还是个买卖人,不知经营些什么货物?”梁佑辅本来只是随意一讲,不想方一伦还会细问,连忙说道:“小本经营,勉强糊口而已,说来惭愧,不提也罢。小哥既然学的是儒家治国之法,怎的也会来听黄老之说?”方一伦笑道:“小生自幼便深好此道,但一直苦于不得门径。此番难得遇有高人讲演,怎能错过?”梁佑辅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突然只听四周响声渐止,只见有两名道士打扮的人徐徐走上台去,但这两人年纪都较轻,并非昨日坐于竹椅上的高人。

两人站定,左首一人先开口说道:“贫道江有山,这一位是贫道的师弟,叫作王轩龙。”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那王轩龙合手作了一个揖。江有山继续说道:“我二人都是家师的门徒,拜在家师门下已有数年。家师姓易,本来已该到来,但却被县令大人拉着说话,大约要晚一些才得空前来。家师心慈,不忍诸位久等,故而先派遣我二人来与诸位道个歉。”台下人听了,顿时一片哗然,当下便有人说道:“陪县令说话,这时间哪里还有底,却还要我们等多久?”此话一出,立即有许多人附和起哄,各种叫嚷之声此起彼伏,更有人道:“还不就是个道士么?学什么大官摆架子,害得我们在这里空等。”说完便要离场,左右许多人见了,也都跟着站起要走,眼见一场法会还未开讲,此刻便要散伙。梁佑辅不由叹道:“唉,世人多浮躁,能有真心者,实在少之又少。”江有山与王轩龙立在台上,面对此番情景,却似乎毫不慌急。就在这时,突然左首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听说你家易师父当年曾只手屠龙,可真有这样的事?”江有山笑了笑,说道:“易师不好虚名,是以这事并无外传,这位兄弟是哪里得知的?”言下之意,竟是将此事认下了。那人说道:“易师道法高深,哪个不知、谁个不晓?这等奇事早便传得沸沸扬扬,又怎瞒得住?听说易师还有许多轶闻,两位道长不妨就借今日这个机会,与我们说说如何?”江有山笑道:“这位兄弟能晓得此般内情,想来是有缘人。提起易师的种种神奇故事,那真是有许许多多,恐怕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之不完。只是易师常教诲我等,行得这等善事最忌人前夸耀,是以还恕小道不好多讲。”听得这一对一答,原本要走的人颇为好奇,心想这姓易的师父倒是厉害,连龙都屠得,不由纷纷驻足转头。先前那叫嚣得最是凶狠的之人也不禁开口说道:“居然有这等奇事?那当然是要说的,两位道长可莫要藏私啊!”许多人听了连连点头,都说要讲,广场内顿时一片热闹。江有山与王轩龙对望一眼,微微一笑。只见那江有山低头略一沉吟,再抬头时似乎已拿定了主意,朗声说道:“既然诸位如此盛情,那贫道今日就冒着被师父责罚之险,与大家说几桩,以解久等之乏。”一听此话,台下轰然叫好,连那些个已然离去的人都回到本来位置坐下。

江有山正色道:“虽然是破戒说事,但小道却有一言在先。只因家师道法高深,故而许多奇闻都有关神仙天机,那是不好提的。只得挑些个寻常的说,便先与大家讲一个易师看病救人的故事。”此时旁有茶童送上一杯香茶,江有山端起喝了一口,复又将那茶盏放下,说道:“此事大约是在三年之前,那日易师正在家中看书,小道则在一旁侍奉。忽然门房报说外面来了个重病之人求医,不知是染了什么怪疾,自那日早晨便昏迷不醒,求易师医治。易师想我辈修法术之人,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于是叫说让那些人进来。那病人为两个汉子抬着送入堂中,我见他面色青紫,口中之气进少出多,已然命在旦夕。一同前来的汉子说此人往日很是康健,但那天一早突然昏倒在地,先前毫无朕兆,也不见身上有什么红肿痛痒,晓得情况不妙,便急忙给易师送来了。”说到此处,台下那洪亮的声音插口说道:“寻常医师看病尚需望闻声切,这没痛没肿的,却是如何看法?岂不是为难易师吗?”江有山道:“我们当时也是这等想法,但不想易师略一查验,已然成竹在胸,说道:‘这却不难办!’只见易师伸出食指,在那病人腹上一按。那本已垂死之人,忽然大叫一声,口中吐出许多黑水。那黑水流了一地,人也渐渐复苏,面色红润,片刻之间竟是好了大半。随同而来的两人见得如此奇迹,不由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那病人此时已然可以起身行走,连忙跪下大谢易师救命之恩。易师道那人是中了黑邪,邪气闷心,以致昏死过去。方才那邪气为易师灵指一点,不敢不出,是以那病人才会口吐黑水。邪气出尽,自然就恢复如初。易师又开了些补养的药方,并交代了用法。那三人要给易师银钱,易师坚而不收,亲自送他们出去。”这一段刚一说完,台下立即有人叫好,一人道:“易师道法当真高强,古来扁鹊华佗治病,尚且要药石金针,易师只需用手指一点,当真是个‘指到病除’。纵然那扁鹊华佗之流再世,恐怕也得要好好与易师学上个三、五之年!”四下附和之声立即此起彼伏,许多赞誉之词不绝于耳。梁佑辅在一旁听着,心想这易师的确有些本事,但如此嘉举未免有几分浮夸之味,隐隐觉得大为不妥。方一伦却似乎很是喜欢这等故事,虽是坐于椅内,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立刻便上台拜师去。

江有山笑道:“提起易师那神通一指,却还有一件奇事,便是关于我这师弟王轩龙的。”那王轩龙一听,连忙说道:“那件小事,着实不值一提,师兄莫要笑我了。”江有山正色道:“那怎能算是小事,许多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台下人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便爽快的说出来罢,莫要吊大家胃口。”江有山不管那王轩龙阻止,笑道:“我较这位王师弟早入门两年,但王师弟资质不凡,后来居上。我虽是师兄,却已然不是他的对手了。说起这件奇事,那要从王师弟拜入师门之日讲起。”停顿了一下,忽然按下此段不说,反而换了话题,说道:“诸位可知道什么是‘天眼’?”台下一人道:“我知道,那天眼一开,可以见鬼怪神仙,很是厉害!”江有山附掌道:“这位兄弟说得一点都不错!诸位却还不知道,我这位王师弟便是个开了天眼之人。”台下一片惊异之声,一人道:“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不想居然如此厉害!不知是练什么功法开的天眼?可否详细一说,让我等也都练开了罢。”此话一出,四下里许多人都道:“是啊!法师便说一说这功法!”又有人道:“我想见鬼神都想了十余年,法师便教我一教!”江有山朗声道:“本门神功隐秘,于此处却是不好讲的。若是诸位有意修习,可来与小道细说。此乃弘道美事,小道定当极力为诸位引荐。”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至于我这位王师弟开天眼的法子,虽是无关隐秘,可与大家一讲,但却是如何都学不来的。”台下便有人说道:“法师休要小看人,只要说得,我等便学得!”

梁佑辅不料方一伦听了此话,竟然很是激动,只见他豁然站起,开口大声道:“方才一位兄台讲得不错!只要我等求道心切,无论那法如何艰难,都可功成于身,哪里会有学不来一说?”此话一出,立刻许多人点头称是。江有山正色道:“这位小哥言之有理,可见颇有道心,那小道便说一说这王师弟的法子!”台下许多人听他要讲,不由都是聚精会神,却不知这江有山将道出怎样一番功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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