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佛一层灰色的纱,飘飘渺渺地笼罩着长安城,残月泼洒下来的光彩被分离的稀稀迷迷。
弘农府邸后院内,烛光闪烁,貂禅身着月白夹衫,套着葱黄坎肩,呆呆地坐在桌前,两眼一动不动凝视着摇曳不定的烛苗。
烛光下,貂禅脆生生的俏脸露出淡淡的忧伤,过尔又有一丝微笑挂在上面,荡漾开来,似乎可以把这冷冷的夜色,增添片缕温情。
“小姐,”贴身侍女小洁轻手轻脚近前,低声道:“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恩?”貂禅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抬眼望了望小洁,忽的问道:“洁儿,假若……攻陷了洛阳,你说会怎么样?”
小洁怔了一下,望着貂禅笑道:“小姐……”正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貂禅不免有些心神不宁,起身叫道:“来人!来人……”
“主公…”不知何时一个黑影闪现,门开处,一位黑衣女郎飘然而进,声音传来。
“主公,不好了……”貂禅刚想发问,高顺已领着一个卫兵快步走了过来。那卫兵浑身湿透,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道:“主公,驻于城外的李傕、郭汜两位将军突然发难,向我们进攻,快挡不住了……”
原来,自李傕、郭汜投于貂禅,两人便认定听一个女人成不了大事,对自己也是一种侮辱。而貂禅非但不重用他们,还谴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故有此一反。
“张济呢?他是作什么吃的?还不带兵围剿!”貂禅显然有些失控,语气也有些不对。
卫兵愣了一下,断断续续的说道:“张济将军……勒兵城外,并无……任何动静。”
貂禅闻言,倒也冷静了下来,唾了口水,骂道:“这个混帐,竟坐视不理,静观成败…真有他的。哼!”
“李傕、郭汜约有多少人马?”
“黑夜之中看不清楚,”那卫兵小心道,“估摸有万余人。”
貂禅烦躁地踱了两步,忽的站住脚,吩咐道:“高将军,你速带五千虎步军,会合叔颖部,着城防守,待机破敌。”
“遵命!”高顺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貂禅继续说道:“亚英,你带五百夜羽,侍机刺杀李傕、郭汜。”“是。”黑影答应一声,便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妙地过去,李傕的心再也安静不了了,正思间,忽见城门轰的一声大开,只闻一声高喊:“李傕小儿,纳命来!”
抬要望时,只见远处一彪人马飞也似杀了过来。李傕见状,忙提刀拍马上前。高顺见着李傕,一语不发,拎起长枪便刺将过去,两人顿时战在一处。
十来回合下来,李傕右臂隐隐作痛,有些吃不住,自知不是高顺敌手。恰旁边牛辅看见,忙催马冲了上来。
“李傕小儿,看刀!”牛辅大喝一声,抡刀便照李傕头上砍来,李傕见势不妙,忙用力挡开高顺的长枪,横刀拦住。
高顺抓住空挡,长枪顺势刺在了李傕胳膊上,‘哎呀!’李傕大叫一声,手中刀已掉落马下,不想牛辅又一刀砍在马脚上,李傕顿时跌倒在地上。
“哈哈哈……”牛辅骑在马上,哈哈大笑道:“李傕小儿,你就这点本事?今日是你自找死路,可别怨我!”说着,抡着大刀便劈了下来。
“狗娘养的,郭汜在此!休想放肆!”随着一声呐喊,一彪人马由东面杀了过来。牛辅正欲取李傕首级,转眼看时,一枝利箭‘嗖’地扑面而来,忙举刀拦住。
李傕抓住这个空挡,翻身上马,回身便走。两军混战一场,各自收兵。
“兄弟,”刚进营帐,郭汜看着李傕便说道:“这次可算栽了……”“唉~我们太小看貂禅那个娘们了…”李傕也一脸阴郁的说道。
此时,段煨全身甲胄,进帐跪说道:“禀主公,伍习将军率数千士兵围城,突遭敌军围困,无一生还。末将无能,请主公处罚。”
“起来吧,这次错不在你们,错在本帅!是我太小看那个娘们了!”李傕仰天长叹一声,道:“你速去清点兵马。”说罢,脚似灌了铅一般,慢吞吞走上前座。
喊杀过后,大地又是死一般的宁静。李傕、郭汜两厢坐在帐中,一动不动地望着上下跳窜的火苗,两个人一语不发。
倒是郭汜忍耐不住,首先开了口:“兄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想开些吧。”李傕叹了口气,忽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一拍大腿道:“对了,还有他…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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