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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蓝色蝴蝶梦 续篇(1 / 2)

哲皓深情款款的唱着这首《奇迹》,感觉无数希望与失望幻灭在他的歌声中。那阴云再一次漂浮在他的眼睛中,我真的好想知道困扰在他心中解不开的结究竟是什么。他似乎是一块不愿被发现的伤疤,隐藏的那么神秘,但是,那块伤疤总在痛,我可以感到他心纠结的感受。为什么他不愿告诉我,让我和他一起分担,每当我看见他皱起的眉头我都会很难过。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有分分离离,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除非他不喜欢我了。

雨孀伴着《春江花月夜》的曲子翩然起舞,像秋天的落叶将轻盈的身体交托给优雅的旋律,随着高低起伏的节奏变化着无穷姿态,真让我怀疑她有没有长骨头。我将视线转向可涵,他特勉强的冲我笑笑,就怕没皮肉分家来成全皮笑肉不笑这句话了。

可涵跳的是街舞,说实话我最爱看街舞了。那种用动作来表现青春激情的爆发力是最好的宣泄。所以我表现得特激动,这么帅一男生跳着如此阳光的舞蹈谁见了都会兴奋。可兴奋持续不到三秒就被彤娜一句话砸的晕菜了:“婉馨,接下来就是你了。”“哎,我是唱也不行跳也不行。就我的笸箩嗓子要真能唱出歌来,估计在座无一生还。至于跳舞,我如果能跳一支cool舞,八十岁的老太太那是绝对能跳芭蕾的。你总不能让我给你们朗诵一首唐诗吧。”为了能幸免于难我也只好示弱了。“婉馨要给大家朗诵首唐诗,你们说好不好?”彤娜,遇见你我认栽了。这年代朗诵唐诗我也是一尤物了。

厚着脸皮我还是把诗朗读完了,臭彤娜害我声名扫地,以后绝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不如这样吧,我们来玩行酒令,谁输了就罚谁喝酒。”嘿嘿,彤娜,就凭你肚子里的墨水,今天你休想活着回去。我窃笑着突然发现这本是彤娜家,她压根儿不用回去。失望呐。不过没关系,到时灌醉雨孀等她酒后吐真言,反而会有种不期而遇的效果。我的意见除哲皓以外一致通过,他说他不能喝酒。彤娜看着我特奸的说给哲皓拿可乐,我也跟了过去,这丫头果真不怀好意,竟在可乐里掺白酒。可我却认为她做得相当英明,装作视而不见的回来了。

真是天意弄人,玩儿那么长时间就我一人输,那么大一杯酒就这样被我猛灌十几杯,虽说是啤酒,可是十几杯搁谁也受不了。哲皓竟全然不见。最后我实在不行了,可涵就站起来接过彤娜递来的酒杯仗义的说“我帮她喝。”真谢谢你了,我在心里呐喊着。那种被酒精灼痛的感觉我是第一次体验到,仿佛火红的烙铁在心中燃烧,我已经失去力气去想任何事情,只怕就这样见阎王了。

七天长假不知怎么过去的,当我再次来到可爱校园时雨孀和可涵已经手牵手的成为焦点。比我和哲皓都风光,简直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没想到可涵和雨孀在一起会显得那么成熟,稳重,很有男子气魄。“早上好。”雨孀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就像春天洋溢着太阳的温度,与此相反的是可涵冷若冰霜的眼睛,就比南极强那么一点,真搞不懂什么时候触怒他了。大概是我喝醉酒的时候向他借了200元钱,要真这样你倒是说一声嘛,我又不是不还,又或是由于我破坏了他们的甜蜜,于是我很识相的离开了。

“婉馨,怎么没和哲皓一起来呀!”没办法,遇见她就别想耳根清静。“我也想哪,谁知那没良心的死哪儿去了,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我也真遭罪,找了个来无影去无踪的BF。改天我也成立个侦探所或spy专门监视他的行踪。”“呦,您还遭罪呀,你不知道,哲皓那天替你喝那杯酒多英勇呀!”彤娜酝酿着发sao的声音将她的头靠在我肩膀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看起来还很温顺。不过搞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觉得钱忠书老前辈形容苏文执有一句特精辟,好像是:猫追着它的尾巴打着转儿看着很有意思;假使一只狗同样追着它的尾巴打转儿这情趣就少多了。我不是借此讽刺彤娜是狗,只是看惯她泼妇形象,对她这样有些不自在。“正经点儿,你看这像什么,别人还以为我俩是gsses呢。不过,那天好像是可涵说要帮我喝的呀!”我突然想起在倒前的听到最后一句。“所以才说哲皓英勇呀。那天可涵说要帮你喝酒,哲皓就不干了,他一把夺过可涵手上的酒杯,眼皮都没眨的喝了。他望着可涵特生气地说:婉馨是我女朋友,她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着你走了。看样子他也蛮有男子气概的,冲这一点我就不反对你们交往了。”“你又不是我妈,你凭什么反对呀?就算你是我妈,你也管不着。”我露出小女人的幸福微笑幻想哲皓为我喝酒的样子,即便是想象也让我感动的不知所措。突然好想见他,从彤娜家回来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他。他说过不能喝酒,不知是真是假,万一出什么事儿.......

“婉馨,雨孀和可涵已经如你所愿的在一起了。”彤娜沉默了好一阵儿,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这个我知道了。今天看到他们挺亲密的走在一起,真令人羡慕。”“你知道吗?那天你们走了之后,可涵突然向雨孀真情告白,当时我和杜伟都惊呆了。”“真没想到可涵这么直爽,其实能说想说的话真好。”我不由得感慨道。“拜托,你什么时候说过违心之谈,哪一句话你是过脑说的。别装作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没心情和她贫,我选择了沉默。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联络哲皓。我掏出手机,沉重的按着手机号码。接电话,接电话呀,我心里狂呼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在拨。”有没有搞错,知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你。

之后,我又变成孤家寡人了。雨孀和可涵总是形影不离,雨孀是个特单纯的女孩,她从来都没有过恋爱的经验。但我知道,她很在乎可涵。我可以了解初恋的心情,那种少女情窦初开,极力想要抓住的幸福。

我的初恋就在那个下雨的午后悄然而逝。陆佳,我已经忘记长什么样了,可依稀记得他眼睛的温度。有他在,我觉得很幸福,很温暖。那时候的恋情是很纯真的,它没有被任何世俗所玷污。和他在一起连争吵都很幸福。只是,他转学了。当时我真的想开口将他留下来,但我开不了口,只是让眼泪在眼眶中泛滥。我们呆呆的站在雨中,任雨水啪打击碎幼小的心灵。这分别的场面没遇见过,搞得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无奈,我就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咬的那个残忍,跟吃肉一样。他叫的支离破碎的,最后连眼泪都叫出来了,是因为我把他咬的鲜血直流,可他并没有埋怨我。“这个,留给你做纪念,我要你永远记住我。”我任性的抛下这句话离开了,雨中剩下一个孤孤单单的他。事隔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大概早已把我忘了。要是当初我再咬的狠一点或许他会因为恨我而记住我。

那一幕仿佛永远都不会凋零的花,即便经历再多的风吹雨打,却依然吹不散藏在心底的失落。即便忘记他的一切也不会忘掉那份感情。可是,哲皓的出现鬼使神差的让我走出了那份阴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立不破”吧。

我行单影只的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回忆仿佛电影般上演一幕一幕。真怀疑自己已经老了,剩下的只有回忆。“最深的海是思念,最醉人的酒是相聚,最美的梦是回忆”可是回忆却总会揭开心灵深处的伤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不知是谁现在还会想起我,总之是十分高兴。“喂,我是婉馨,请问......”我热情洋溢的说。“对不起,我打错了。”什么,打错了,我很失望的挂掉电话。可恶,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却毫无结果。铃铃铃........讨厌,又是谁呀,我生气的接起电话。“喂,婉馨,我是哲皓。你在哪?”是哲好,我没听错吧。“哲好,是你,真的是你吗?”我激动地问。“是我,婉馨。我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厅等你。”“喂,喂”讨厌,这么快就挂了。

我雷厉风行的赶到咖啡厅,隔着玻璃就可以看到哲皓帅气的面孔带着苍白无力的微笑。“你死哪儿去了,打电话都不带接的,太过分了。”我面带怒色却隐藏不住满心的关怀。“婉馨,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看到他眼睛充斥的柔情仿佛春天般温馨,只是多日不见,他瘦了很多。想问他究竟怎么了却问不出口。“婉馨,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星星。”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其实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哲皓,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我的心在狂喊着,但我却不敢告诉他。“陪我出去走走。”

夕阳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似乎要将我们的恋情折射到天堂那个不允许有七情六欲的地方。浓郁的树阴遮不住属于我的蓝天白云,阳光透过树叶照亮我的心。我轻轻的将头靠在哲皓的臂膀上,呼吸着久违的芳香。“和你在一起感觉真好。”“你不会离开我对吗?”我抬起头很认真的望着哲皓。“给你猜个谜语,猜对了我回答你。”“搞什么飞机,你说吧。”“一只猪和一只企鹅被关在-20度的冰库里,第二天企鹅死了,而猪却没事,为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没办法在这种问题中我只好投降,他要是问我课本上的随便什么我也能说上个一二三四,可脑筋急转弯我实在不行,上次行酒令就栽在这上面了。“你不知道?对了,猪也不知道。”“你说什么,竟敢骂我是猪。”我对他拳脚相加了一阵儿,他却毫无反应。“喂,你倒是哼一声吗,这样我好没成就感。”哲皓他也真配合,我没打他就一个劲儿哼哧,搞得我更没成就感。

一只蝴蝶从眼前飞过,我使了一招临波微步不废吹灰之力的把它据为己有。啊,在哲皓面前漏这么一招真高呀!我拿着我的战利品又称俘虏在哲皓眼睛地下邀功。“把它放了吧!”哲皓看着我手中的蝴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我捏着蝴蝶的翅膀心不甘情不愿还得不耻下问:“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抓到的。”他轻轻地从我手上拿过蝴蝶,蝴蝶在他手上铺闪着翅膀。“你不懂。每一个生命都有自由生存的权利,在它权利受到危害时它会挣扎的,有时它们会付出自己的生命。”他松开手,蝴蝶翩然远去。“这我知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愿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你不明白生命挣扎的痛苦。”“干嘛,我不懂难道你懂。”我小声嘀咕着不过他这么有爱心还真难得。

眼下已是烈日高照的夏季,女生们迎合着那句广告词:“穿得少不少,要看皮肤好不好。”像彤娜,能漏的地方都漏,就差点泳装上阵了。我班男生给我说过有两个女生,一个叫拓光,一个叫拓静。这名字多美呀,结果被叫成“脱guang”“脱净”。真是冤枉她们了,这两名字随便哪个给彤娜我都举双手双脚赞成。我是不敢和阳光亲密接触,没办法,阳光太关照我了,一个劲把紫外线向我身上射,晒得我都成了非洲黑牡丹了。不过另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雨孀竟在35度的高温下捂着长衫,不怕生蛆呀,况且她的皮肤是一等一的好,这从脸蛋儿就能看出来。这才叫做“皮美不外现”。经过我脑细胞合成线路的斟酌得出的结论是:遵循古代女子法则穿衣要保守。

我,彤娜,雨孀重新履行着三点一线政策。我的左边是一个大太阳,右边是一座大冰山,搞的我不冷不热的,真难受。这时一个长的特诗意的男生向我们这边走来,说他诗意是我突然想起那句“枯藤老树鸦,古道西风瘦马”。雨孀看见那男的立刻紧张起来,拉着我的手直哆嗦。她的眼中流露出害怕的恐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诗意”向雨孀招了招手,就见雨孀特悲壮的走了,跟上刑场一样,她最后的眼神是无助的求救。“糟了,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雨孀有危险。”彤娜拉着我的手坚定的说。“你不要乱讲话。”虽然我也有和彤娜一样的想法,可我就是不愿相信。“婉馨,你先跟过去看看,我去找可涵。”没等我把她的话输入CPU好好啄么,就不见她了,跟鬼一样。

学校门前我看到“诗意”甩了雨孀两耳瓜,就像当初我打她一样,她依旧低着头,秀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好想冲过去帮她解围,可我却没有这么做,只是静静的躲在角落,任凭“诗意”对她拳脚相加。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人挺身而出,包括我。原以为我会对朋友奋不顾身,可是,当朋友真的遇见困难时我只会躲起来看热闹。婉馨,不可以这样,她是你的好朋友,去帮她呀。我的良心在向我呼喊,可我却一步也迈不开,真是个懦夫。“诗意”拽着雨孀的头发在她脸上乱挥拳,这时我看到雨孀嘴角不住的淌血。管不了那么多了,生死一搏就在今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哲皓。”我没有看错吧,哲皓和那个“诗意”打成一团,烟雾缭绕的。雨孀在一边都哭成泪人儿了,真的令人心痛。我拉住雨孀,她的手还在不住的发抖。“对不起,雨孀,看着你被打,我却帮不了你。”我愧疚的说,一边为她擦拭嘴角的血渍。她抓住我的手,声音还在颤抖“这不怨你。他是我哥。”她望了一下“战场”苦笑道。突然发现她衣服被撕破了,我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手,看看有没有伤到,可她却敏捷的将手抽了回去。“为什么不让我看?你怕什么?”我不顾她的反应,将她的袖子挽了上去。那双玉臂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这是......”“哲皓”天哪,哲皓被“诗意”打趴地上了。“怎么办?”我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哥,求求你,不要打他了。”雨孀跪在“诗意”面前替哲皓求情。显然她是无法说服“诗意”的。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脸上充斥着同情,“看三国掉泪,替古人担忧”却没有一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怕只是声援。“这谁呀?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胆儿真不小。”是可涵,那“诗意”像着了魔似的看到可涵就抱头鼠窜了。

我扑向哲皓,试图将他扶起,可他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我觉得突然到了冬天,一股寒流注入生命的每个细胞,在那一瞬间全部冻结,连同我整个身子。哲皓挣扎着站起来,缓慢的向雨孀走去。“他是你哥?”“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他,他......”“如果不愿说那就算了。可涵,谢谢你。”“这就见外了,她是我女朋友,况且,我出口,你出手,该说谢的是我。”

是呀,他们出手的出手,出口的出口,而我只是一个懦夫,只会躲在角落看着朋友挨打。我不配做雨孀的朋友,做哲皓的GF。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不会欢迎一个懦夫。炎热的夏季中我感受着下雪的严寒,有一种窝心的痛楚,我的心在滴血,是我自己划破的。我泪如雨下,幻想着有一个游梦仙枕或者是宝莲灯,让时间倒退一个小时,我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阳光奋不顾身的将所有热量抛向人间,可我却感觉不到它的温暖。通往校园的路上三五成群的行人却没有我认识的,世界这么大,可属于我的空间几乎为0。生平第一次感到孤单,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也许我是多余的。

“婉馨,婉馨。”哲皓,我猛地回过头,我希望看到他温柔的眼神。可是,站在我面前的却是可涵。小时候,每当我伤心时陆佳总会在我身边,他从来不让我寂寞。看到可涵关心的眼睛我差点就把他当作陆佳了。“婉馨,你没事儿吧?”我羞愧的摇摇头,“怎么会呢?我的自卫能力很强,就算全世界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有事的。”我低下头,因为我在流泪,我不愿让他看出我的脆弱。“婉馨,不要难过了,雨孀她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他拉住我的手,感觉是那么亲切。“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一辈子也不放开。”我抬起头看见他怜惜的目光,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他用那双大手紧紧的抱住我,我竟没有勇气拒绝他。不,我不可以这样,他怀中那一米阳光不属于我。我猛地推开他,换上迷人的微笑,只有我知道在笑容中隐藏着刀割的痛。“你今天好威风呀!诗意好像很怕你。”“???什么诗意?”“就那张一副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的男生。”“哦,第一次遇见雨孀时就看到那男的打她,本人侠肝义胆,于是就英雄救美了。”“原来如此”我意味深长的说,“可涵,答应我,好好照顾雨孀,她真的很可怜。她那个哥哥经常打她,你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所以,我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让她感受到温暖。”可涵望着我什么也没说,大概认为我没有权利说这些话吧。

连日的阴雨使燥热的夏天清爽了许多。树木在雨水的洗礼下愈发强韧,它们在解读着人生的真谛。花儿仰起高贵的脑袋贪婪的吮吸着这天赐的仙露琼浆。只有虚伪的人们对着姗姗来迟的雨水不屑一顾,他们曾经多么期盼,多么渴望,可是当他们如愿以偿时,他们便会选择躲在家里或者撑起雨伞。

我当然是属于躲在家里那一类。虽然快要考试了,可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悠哉游哉的聆听细雨编汇的音乐。我说过,我不喜欢下雨,可是现在不一样。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我拥有了平静的心态,懂得了聆听。细雨蒙蒙,用她的短暂诠释着生命的价值。我可以彻底领悟,我应该为我所做的负责,虽然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弥补我所犯的错误。雨孀没有怨我,可涵也没有怨我,可因为他们的宽宏大量使我觉得自己更加渺小。

伴着雨声响起了《蓝色生死恋》的主题曲《REASON》,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拿起手机,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是的,那是哲皓打来的。可我却没有勇气接,只是任凭眼泪泛滥。从雨孀被打至今,哲皓一直没有和我说话,他对我失望透了,我怕,我好怕他和我提出分手。他就像一个王子,而我却不是灰姑娘,我不相信所有的故事都有完美的结局。我讨厌被世人所推崇的残缺美,什么罗浮宫三宝,不过是几件破烂不堪的废品:蒙娜丽莎那个没有眉毛的女人,一头猪都比她笑得好看;维纳斯在显示着失去玉臂的伟大;自由女神也不甘落后,你维纳斯失去双臂算什么,我连头都不要了。难道牺牲这一切就是为了证明残缺的神秘感,那么代价未免太大了。我是一个自私、任性,而且死要面子的女生,这一点是铁证如山。如果我和哲皓注定没有完美结局,那么分手也应该由我提出。优美的旋律周而复始的响着,不知不觉我便进入了梦乡。

“叮咚,叮咚”有人敲门,我没有开,妈妈出去是带钥匙了。万一要是坏人怎么办?我要做一只小白兔,乖乖的等妈妈回家。“婉馨,婉馨”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我,那声音亦真亦幻,虚无飘渺。但我敢肯定,那决不是彤娜的声音。我赖在床上抱着我的Kitty甜言蜜语,对门外的叫声置若罔闻,以我的听力分辨那是谁的声音还差那么一点。“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窗外的雨依旧演奏着动听的音乐,只是背景变得昏暗,节奏变得强烈,可对于我来说,这鲜明的节奏似也能击碎我的烦恼。

“馨儿,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让同学在站在雨中呢?”是妈妈的声音,她下班回来了。“快,快进来吧,别淋着了。”会是谁呢?我心里盘算着,懒散的走了出去。是,是哲皓。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几缕湿润的头发荡在眉间,苍白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任凭雨水在他脸上、身上敲打。“愣在那里干吗?还不快请你同学进来。”多亏我妈英明,否则这局面不知如何打破。我妈对哲皓特关心,跟对亲人一样,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嘘寒问暖,就跟丈母娘对女婿没啥两样,搞的我俩都挺不自在的。“妈,您就别瞎忙活了,休息去吧!”我把我妈连推带攘的弄到她房间里,否则有她在这儿搅和会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妈走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看样子我们是要这样结束了,为了提出分手,他竟在雨中站了那么久,我是该给他面子由他来说,毕竟一味的逃避并不能改变现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那天我的态度坏了点,不过我不是生你的气,真的,我只是太着急了。你知道吗?我一直把雨孀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我不忍心看妹妹受欺负。”他低着头,眼睛一直他的手,让我不由得以为那些话是给他手说的。“哲皓,应该道歉的人是我。”“不,见义勇为不是你的权利也不是你的义务,况且,你出手相助只会多一个人羊入虎口。”“哲皓你会离开我吗?”他微微抬起头,正好和我眼睛相撞,我的心又漏跳了一拍,在这样下去我估计我都心律失常了。“我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他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我把这句话研究了好久,可依然没有得到结论,是在暗示我我们从此结束了吗?

“馨儿,馨儿。那男生是谁呀?”唉!我就知道逃不过我妈这一劫。“是同学,也是朋友。”“是男朋友吧!”我妈故意压低了声音神叨叨的问。“妈”我抗议道。“我又没说错,他是个男的,又是你朋友,当然是男朋友了。”真不知道和谁学得这么滑头,一点做母亲的表率都没有。“不过,那男生长的真不赖,比你爸年轻时还要帅,而且对你也蛮不错的,就今天那执著劲儿也值得你考虑考虑。”您瞧瞧,我妈怎么比我还开放呀,我真为那些因为早恋而搞的母子决裂的人不值。“您这是怕我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烦我了。您要真烦我了,我这辈子还不嫁了,等我爸回来我告御状,您不要我我爸还不答应呢。”我要和我妈有分歧总拿我爸压她,我爸是世界上最不公正的人,他总是向着我,还好他没有做官,否则必定不是一个公正的好官。“妈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呀,现在女孩子都早恋,等你长大了,人家都把好的挑光了,到时候你嫁给谁呀?”“您没听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您怎么忍心把你女儿往坟墓里送呢?”“钱忠书老前辈说过婚姻就象是一座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你小小年龄还没进去过,怎么就看透了。再说了,又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像坟墓,我和你爸就是一个例子。”我妈露出一副幸福小女人样儿,这不就老黄瓜装嫩吗?“妈,您什么时候出生的?”“问这干吗?”“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您的思想有些空前的解放,应该不是现代的产物。”“你什么意思?”我逃。

历史上伟大的一天到来了,那就是“八一”建军节。一定感到好奇吧,为什么这一天会是伟大的一天?不是因为我家有人是军人亦不是我对军人有什么特殊感情。这天是我的生日,多光荣呀!我妈真会挑日子,英明呀!我对我出生的这一天实在很满意,美中不足的是这天正好放假,我的礼物就不能在同学那里搜刮得太多。

叮咚,“我去开门。”不知谁这么早来给我送礼物,实在太兴奋了,我连鞋都没穿就赶着去开门。“呦,怎么都约好了,还一块儿来呀!”彤娜,杜伟,可涵和雨孀,“奇怪,怎么少一个。”“我是来向你负荆请罪的,哲皓不在家。”彤那边说边耸肩表示出一副遗憾的样子,随后大大咧咧的向我走来。“慢着,你没带礼物,不许进来。”我突然意识到她甩的老高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我可不能容忍她来吃闲饭。“别那么小起嘛,拜托,我知道你为人清廉,两袖清风,宰相肚里能称船,你心宽体胖一定不会在意的,对吧?”她拉着我的胳臂斗来斗去的搞得我浑身不舒服,不过这高帽子带的我洋洋自得。“等等,心宽体胖能用在我身上吗?我怎么说也是个窈窕淑女,别以为比你多不到二两肉就是肉包子,冲你这句话我还真不让你进,除非,嘿嘿”我一边笑着一边伸出魔掌索要礼物。

“喂,你打算在这门外过生日吗?”杜伟在帮他可爱的彤娜打抱不平,真是胳膊肘往里拐,不知他难受吗?“你们都别高兴得太早,我可是要验货的,不符合标准的恕我怠慢之罪。”我窃笑道。“看样子进你家门比进皇宫还难呢!”我看我是要把他们这帮人给急疯了,这不,雨孀都发话了。还是可涵有气度,有涵养,人如其名呀!“婉馨,你怎么还不让你同学近来呀?”我妈等不急了,她这人最爱凑热闹,我过生日她比我还兴奋,估计她昨晚都失眠了。

“呦,这男生是谁呀?长的可真俊!”我妈扯着可涵仔细打量着,真拿她没办法,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就没个正经。不过,可涵今天打扮得也确实够养眼。深蓝色宽松大T-shirt,褐色休闲裤,手腕上还戴着护腕。我就搞不懂了,又不是让他来踢球干吗戴那玩意儿。“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妈冲这可涵殷殷的笑着,笑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都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脸都被她给丢尽了。可涵无助的看着我,大概想让我帮他解围却又没抱太大希望。“妈,您别这样嘛,他可是大家处男,您这样人家会害羞的。”“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真怀疑这是我朋友还是她朋友。无奈,端茶道水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光荣呀!这么小就当保姆了,改天打个举报电话就说我妈她雇用童工,还不给我工资。彤娜要求最多了,居然让我给她削水果,还好我妈心疼我,说她削。彤娜死活不干,她说不是我削的她吃不下,嘴可真叼。两位男同志倒是满会怜香惜玉的,就只让我给他们倒几杯饮料,不过我还是怀疑他们手有没有坏掉。

忙完之后我终于可以欣赏我的礼物了,太高兴了。看着这些精致的礼品盒该从哪个下手呢?管它,我顺手拉了一个就把它生吞活剥了。“哇噻!!!《美少女战士》,这谁送的呀!我真爱死你了。”这时彤娜向这边缓缓走来,像变魔术般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包装诡异的盒子摸着我的脑袋说:“小妹妹,别幼稚了,我想这个更适合你。”我仰望着她,突然发现她好高大,我的眼眶充满感激的泪水,实在太惊喜了。“会是什么呢?蛮轻的,该不会时空盒子吧!还是打开看看吧。”我望着正与我妈了得唾沫横飞的彤娜,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对她送来的礼物我还是有所顾忌的。她这人心术不正,记得上次她就送蒋倩了一条假蛇,吓得蒋倩当场就哭得没了人形。指不定我打开跑出个毛毛虫之类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一听我要打开就有点急了,连忙伸出她的蹄子制止。“别别,你等没人的时候在打开吧!”看见了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平时不做亏心事,她干嘛害怕鬼敲门儿呢?“不,我非要现在打开。”我坚持,目的就是想当众扯下她“虚伪”的面具。可她突然正襟危坐,无所谓的说:“你随便吧。”唉,她这样我更没有勇气打开了。

我们玩的酣畅淋漓的,晚上十一点钟他们都舍不得离开,要不是担心雨孀回家晚会遭罹难,估计我妈还得把明早的饭准备好。可是哲皓没来,真的好难受,幸好我没说“该来的没有来。”否则,今天我就得一个人过了。“馨儿,上次那个男生怎么没有来?”我妈又担心她女婿了,她都一把年龄了,比我还不正经。“妈,您就别问了。我累了,要睡觉了,您也早点睡。”说罢我起身要走,哦,对了,我的礼物。我把它们一股脑往房间里运,急切地想知道彤娜的盒子里放着什么,我都等了一天了,就怕把头发急白了。

叮咚。一定是爸爸回来了,不知给我买了什么礼物。“去,开门吧!”妈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唆使我去开门。“喂,有点人性好不好,您老公回来了您让我去开门,女子的三从四德您倒是学会了吗?”我条条是道的为我妈注入封建思想,她什么都好,就是太开放了。“得,说不过你,我去开。”嘿,太棒了,中国人民就应该这样挺直了腰板做人。“喂,是你老公。”我妈打开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真让人心寒呐。哲皓,他的脸微微有些红晕,像女孩子一样还会害羞,真有趣。“妈,您吓倒人家了。”我妈大概意识到自己说话太没分寸了,夹着尾巴开溜了。

哲皓把我推到房间,锁上了房门,又是关窗,又是拉灯的。我心想这下完了,他该不会是.......我虽然喜欢他,可我不能就这么.......四周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脂,点点月光透过参差斑驳的树影照了进来,树枝伴着风声张牙舞爪,向黑暗延伸,似乎要用他的魔爪卡住我的脖子。哲皓一把把我推到床上,“闭上眼睛。”“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呀!”我心里好怕,好乱,我无法预测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总之,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让你闭上你就闭上,哪儿来那么都废话。”哲皓的口气有些僵硬,他会不会鬼附身了,这该怎么办。突然想起那句“月高风黑夜,杀人放火天”,我整个人都软了,向面条一样,看样子我就要成为别人的腹中餐了。我想喊,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给卡到了,发不出半点声音,我绝望的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能死在心爱人手上,我死不瞑目呀!

“睁开眼吧!”哇!!!!!我没有死吧?不,我一定是死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眼熟。我有点飘飘然了,因为我眼前一片光明,不是灯光也不是月光,是星星。我一定在做梦,星星居然在动,一闪一闪的,好美呀!“哲皓,哲皓,你在吗?”“婉馨,生日快乐!对不起,我无法送给你星星,这些萤火虫,就当作我送你的礼物。”灯亮了,确实是萤火虫,好可爱的小家伙。我打开窗子,任凭它们飞出我的视野。“怎么,你不喜欢?”哲皓失落的问。“不,这是我这一生收到最好的礼物,谢谢你哲皓。”我洒脱的像个诗人望着远去的萤火虫挥手,我真得很兴奋。“为什么放它们走?”哲皓走向窗边,用虔诚的目光寻求我的答案。“因为我太爱它们了,我珍惜它们,因此我要让它们自由。我已经将它们输入我的CPU了。”晚风温柔的抚mo着我门,和他在一起连空气都变的好幸福。萤火虫与星星在天空相会,把我生日的祝福带向天宫,连王母娘娘都嫉妒。“生命中有了你,所有的挣扎都有意义。”讨厌,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肉麻话,都快赶上琼瑶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我欢心雀跃的拿来彤娜的礼盒。“哲皓,你帮我把这个打开吧!”“这什么呀?”哲皓好奇的问。“彤娜送我的礼物,我怕里面有毛毛虫,所以......嘿嘿”哲皓二话没说就心甘情愿的为我效劳了,我心里美滋滋的。“包什么,这么神秘,还一层一层的。”哲皓边说边与盒子做斗争,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我的礼物终于要闪亮登场了。“婉馨,我确定里面没有毛毛虫。嗯,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说着他把礼盒塞给我一溜烟跑掉了。“什么呀?”我拉出躲藏已久的礼物啊!!!一套内衣!!!彤娜,我杀了你。

生活在时间的追逐下渐渐褪色,没有了昔日的辉煌,也没有了昔日的忧伤。

窗外飞舞着雪花,洋洋洒洒,像一场凄美的离别,让人痛彻心扉。不清楚为什么短暂的生命都那么美好,就像哲皓。雪花已经将大地银装素裹了一番,我也裹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两颗葡萄般大小的眼睛,还总是雾蒙蒙的。

两年的蜕变让我找不到自己,有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好陌生。高三的悬梁刺骨,已让我正式成为“四眼家族”中的一员。我的脸上失去了自信与骄傲,换来的只是茫然。大学的生活轻松而自在,可我却不知如何去消磨那除去上课外的光阴。

上大学以来我没有交一个朋友,往事告诉我朋友是你悲伤的源泉。曾经再美好的岁月都将过去,最终,你只能抱着回忆伤感。彤娜说过“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现在看来也是至理名言,只是从她嘴里说出缺乏说服力。这话要是从孔子口中说出,我相信早已家喻户晓。如今,陪在我身边的只有蒋倩。我不知道我曾经拥有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而我却躲在梦里不愿醒,毕竟那场梦我一做就是三年。

我习惯坐在校园林间小路的石凳上看,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有时间我总会捧一本书在那里啃着。其实,我并不是在看书,只是想在书中寻求理由哭的理由。我将自己交给回忆,就像秋叶将自己托付给秋风。

高二结束的那个暑期,可涵成功的考上了他心神以往的大学上海复旦。我们都为他感到高兴,这标志着他和雨孀将会分隔两地,像牛郎织女一样隔着一条银河。可雨孀不介意,在可涵学校开学的前两周,雨孀兴冲冲的叫上我们给可涵饯行,这样好的女朋友哪儿找呀!也许是要分别的缘故,雨孀和可涵抱着酒杯都没撒手。我尝试过喝醉的滋味儿,这回就学聪明了,滴酒未沾。毕竟我和彤娜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的,看一出生死离别的戏。彤娜大概怕错过哪个精彩镜头,眼睛睁的跟鸡蛋一样大,就怕眼睛把眼眶撑破掉出个眼珠来。哲皓和杜伟是来做老好人劝酒的,结果,杜伟见他俩喝的不亦乐乎,自己也喝了起来,我可怜的哲皓一个人得照顾三个,真难为他了。

可涵抱着酒杯突然对迷迷糊糊的雨孀说:“我们分手吧。”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被他这句话给振到了,除了雨孀,她只是看只自己杯里得酒傻笑。她喝醉了,可涵也喝醉了,只是在胡言乱语,我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只有这样来安慰自己。杜伟这时清醒过来了,他夺过可涵的酒杯说:“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显然他怕他说出更出格的话,使劲儿的把他往外推。“你不要动我,让我把话说清楚,我已经没时间了。”可涵甩开杜伟的手打开一瓶白酒三下五并二的摆平了,那样子实在太帅了。这瓶酒他大概是用来壮胆的,“其实........”。“我不许你说。”杜伟扯着可涵的衣服拼了命的想制止他,“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他狂吼着。一时间两个大男人都泪眼迷离的,感觉象是到了世界末日,不知是什么话,大概他说出来就会变成石头,否则杜伟干嘛叫得这么声嘶力竭。雨孀还在专心致志的喝她的酒,我和彤娜都没有劝她,在这种状况下,她喝醉了会更好些。“杜伟,他喝醉了,雨孀也醉了,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吧。”彤娜特仗义的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想现在我们大概都很好奇,这些话儿只要雨孀听不见那就万事大吉了。

“婉馨。”可涵摇摇晃晃的向我走了过来,就在和他眼睛相遇的一霎,我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我无法面对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似乎有无数话语,可是我读不懂。“婉馨,你还记得这个吗?”他将胳膊上那条雪白的护腕摘了下来。天哪,我没有看错吧,我使劲儿的揉着眼睛极力想证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只是一时眼花。他的胳膊上竟然有一个深深的牙印,是我咬的那个,因为当时我只有八岁,正处在换牙期,那牙印儿参差不齐跟狗啃的一样。我一时间无言了,泪水拼命的往外涌,好像要造反,它将我内心深处埋藏的痛楚不留余地的显露出来。“我记着你,一刻也没有忘记”,他看着我笑着,笑的好痛苦,好无助,“我以为你也同样记着我,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可是,我以为你就这样从人间蒸发,我等了那么多年,等地我已经失去了信心。我甚至以为他和我之间只是在玩小孩过家家。“我以为距离会产生美,可我却忘了时间会淡化一切。”“可涵,你不要说了,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式。我们都已经找到彼此的幸福,不是吗?”我怕,我怕他在多说一句我就会动摇,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可以对不起哲皓。“不,当然不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雨孀,我只是想利用她来接近你。”被他这句话说得我有点重心不稳向后连退了几步,我没想到他会为了我如此不择手段。“哼,我没有想到雨孀是这么好一个女孩儿,我不想在骗她,也不想在骗我自己了。”

“够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哲皓愤怒的打断了可涵,他生气了,我看到他攥紧的拳头爆出的根根青筋。我好怕看到哲皓这样子,虽然觉得对不起可涵,可现在我最想珍惜的是哲皓。我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想要将他的愤怒熄灭。“当年只要你开口我会为你留下的,如今也一样。后天我就要走了,我在飞机场等着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他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的脚不自觉地跟了出去,可我没有叫住他。因为我看见哲皓像小白兔一样的红眼睛。

我趴在哲皓的肩膀上哭得的撕心裂肺的,面对这样的情形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杜伟是可涵最要好的朋友,这件事他应该早就知道,他一定懊恼的要死。雨孀已经将自己沉醉在酒中,我多么希望此刻也能和她一样喝的不省人事,那杯醉生梦死的酒就跟孟婆汤一样可以让人忘掉一切。

“杜伟,可涵喝醉了,你跟过去看看别让他出什么事儿。雨孀醉成这样,这家估计也回不去了,婉馨你家比较近,就把她扶到你家吧。我去给她妈妈打电话,省得家里担心。”现在唯一清醒的也只有彤娜了,没想到她蛮有领导才能的,以前真小看她了。

雨孀像个孩子般酣睡在我的床上,她恬静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眼角的泪水嬉戏着,完全没有顾及她的心情,她一定是做噩梦了。我和彤娜守候着她,就像等待着睡美人的苏醒,可她要真的醒了,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向她交待。彤娜变得好安静,我从未见过的安静,她的沉着与冷静使她变得高贵优雅。“后天你会去吗?”“我不知道,我现在心好乱。要是你,你会去吗?”“我不是你,不清楚你究竟要什么,也体会不到你的感受,不过,不论你选择谁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会永远祝福你。”我转过身看着还在沉睡的雨孀,一时无语。

许久,雨孀抽泣着从睡梦中醒来,她的额头沁满汗珠,这场梦一定做得很辛苦。我拿来面纸为她轻轻抚去汗液,她抓住我的手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我的整颗心都凉了,渗出了血。“婉馨,我求你,后天你一定要去。我不要可涵伤心,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他,只要他高兴,我什么都无所谓。”天哪,她都听见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竟然对闯进她们之间的“第三者”如此宽宏。我看着彤娜,想让她告诉我该怎么办,可她只是无奈的耸耸肩,这种事搁谁也没注意。“婉馨,答应我吧。我是一个不幸的孩子,我不愿看到我喜欢的人同样不幸。我是在同学们的冷嘲热讽中长大的,不知为什么,所有的同学都讨厌我。我没有朋友,唯一疼我的就只有我爸爸。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她很讨厌我,还有哥哥,他恨不得将我五马分尸。我不清楚为什么,哥哥经常打我,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他不许我给爸爸告状,否则他打得更凶。”雨孀哽咽着嗓子,为我们叙述着。我知道她这是在揭自己的伤口,其中的疼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事情,谁愿意讲给别人听,毕竟不是什么英雄事迹,找几个记者在电视上曝光。“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你的那一笑,对我来说多么重要,那是我见到第一个真诚的笑脸。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生气的,因为我坚信你就是我的朋友。”“雨孀,对不起。”我羞愧的低下头,我万万没有想到,在她这样纯洁的外表下竟然掩藏这如此辛酸的往事。我是不可以再伤害她了,我已经看到她千疮百孔的心,它在跳动着,跳得那么无力又那么坚强。“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我很羡慕你的敢爱敢恨,你的率真与执著。但我还是想自私一回,我明白你有多么喜欢哲皓,甚至多过我喜欢可涵,但请你后天务必去一次。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我了解她的心情,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将如何面对可涵。让我把他留下吗?留住他我就留不住哲皓了,我好为难。但为了不再给雨孀的生命添加任何伤口,我只好答应了她。

“讨厌,飞机场这么大,你在那里等我呢?”我一个人抱怨着,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可涵的身影,我不仅一次这么做过,在他离开的每个朝朝暮暮,寻找他的身影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但我没有预测到,N年后我竟然没有认出他,真是天意弄人。见到他我该说什么呢?将他留下来吗?或许他已经走了,也许他压根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天他喝醉了。是的,他认错人了,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孩儿叫陆佳。那天被他搞的晕头转向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对,我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虽然它们姓氏相同经历也出奇相似可这一切又或许都只是巧合。想着想着,心里的大石头就尘埃落定,感觉我少了二斤肉,轻的要飘起来了。

“婉馨,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可涵在人群中欢快的向我招手,跟小孩儿看见偶像一样,托那位“不知名小姐”的福,我竟有这么一个“大人物”做fans。我也有种莫名的兴奋,毕竟萦绕在心中的结就要打开了。我飞奔道他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可涵,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他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愁云密布仿佛就要下雨了。“我怎么会认错,难道你不叫戴婉馨吗?难道这个牙印不是你咬的吗?难道我们曾经那一吻是假的吗?如果你不愿承认,我是不会逼你。”我的心翻江倒海,那一吻太具有说服力。我的初吻就是给了他,当初我们都不懂事,只是看电视大人们都那样做,于是也就跟着效仿,虽然只是嘴和嘴碰了一下,可我还是把它作为初吻保留了下来,我还天真的说什么一吻定情。这样的经历,除非是模仿,否则是不会如此相似。“可是你叫陆可涵,不是吗?”我不确信的看这他。“是的,我是叫陆可涵,可我曾经叫陆佳。”是他,真的是他陆佳。我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我只是呆呆的看这他,数着岁月在他脸上雕刻的痕迹,回忆着往日点点滴滴。

小时候我们便是最要好的朋友,他住我家隔壁,虽然他比我大一岁,可是我们在一起还是玩的不亦乐乎。他小时候很可爱,圆圆的脑袋一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整个村子人都很喜欢他,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我和他还有蒋倩经常在一起玩过家家,他当爸爸,我和蒋倩争着做妈妈。每当这时他就特生气的走向蒋倩说:“我才不要你做我老婆呢?我只和婉馨做夫妻。”蒋倩不知道为这事哭过多少回呢!小时候我经常受人欺负,每次都是他帮我解围。有一次好几个大男孩欺负我,他气不过也没称称自己几两就和那几个男孩较上了,结果被打的狗血淋头。他拉着我的手特委屈地说:“我要学跆拳道做你的保镖,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决不允许谁在动你。”当时我就特感动,他都成那样了还想着要保护我,于是我想都没想地说:“我才不要你做我保镖呢,我要你做我老公。”整天跟我妈看琼瑶得言情搞得我有点早熟。不过,那些都已经成为历史,只可以供我偶尔凭吊却不能改变现状呀。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我的世界强加给你。我要走了,哲皓要是欺负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收拾他的。”他潇洒的走了,带着他未流下的泪。我只能默默地为他期许,祝愿他一路顺风,早日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虽然我舍不得他就这么离开,可是他有他的梦想,他在追寻他的梦。当初我没有留他,如今更不会,他给的幸福我无法承受。现在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婉馨,快,快把他留下来。”“哲皓,你怎么来了?”我转过身,看见哲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跟哈巴狗一样。“把他留下来,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你知道吗?”我扑向他,紧紧的抱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怕我的眼泪就在说话的一瞬偷偷的溜出来。我感觉到他那一双冰冷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背上,即便这样我依旧感到了温暖。“傻瓜,你会后悔的。”也许将来我会后悔,只是现在不会。

“哇!!好棒咧,现在我们也是高三学生了!”太激动了,高三我心驰神往的时代,终于如愿以偿的踏进了这个教室。我欢呼雀跃的在教室里乱转,打量着这不经任何修饰的高三教室,给我的第一感觉是神圣,就像教堂一样肃穆,安静。彤娜一言不发的在教室来回踱步,奇怪她今天怎么就这么安静,搁平时她一定要发表一大堆奇谈怪论的。“彤娜,你走秀呢?来来来,发表一下你对高三的感受吧,说吧,反正又没人。”我卷了一本书当话筒,像记者一样对眼前这位美女发问。“奇怪了?”“???什么?”“高三教室。”搞什么鬼,这么神秘。“感觉怪怪的。”“你神叨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呀!”被她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就是感觉。好像在庙里听见什么怪声一样,搞的我心惊肉跳的。“教室不可能这么安静,而且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彤娜一句话道破禅机,就是这点令人觉得奇怪。“婉馨快跑鬼呀!”“啊啊”

终于逃脱了那个教室。彤娜真有通天的本领竟然让我们“误入歧途”,那是一个废弃的教室,今年要整修,就说怎么阴沉沉的。

“糟糕,要上课了。”我的心率还没有缓过来就听见那吓死人不偿命的上课铃声。“我要是被老师批评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拜托,又不是你一个人迟到,我挨骂找谁去?”“找你杜伟呀!”“我们分手了。”“分手了?怎么会?”“别说了,快跑吧!”

第一节课就迟到,真惨。而且偏偏撞到是语文老师的课,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看见我俩就劈头大骂,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的唇枪舌剑字字像刀,句句见血,因此我俩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老头过晕了,十句有八句都是一样的,听的我耳朵都生茧了,背都能背出来了。大致就是说:“眼下就要高考了,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呀?你不想高考了吗?付出多少就有多少回报,现在你浪费的是一分钟,将来你就要用一年的时间来补偿。(你这几句教训不知浪费了我多少时间)不要嫌老师烦,这都是为了你们好,现在你们在心里骂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将来你们一定会感谢我的(你就慢慢等那一天吧)。高考就快到了,你们怎么还不紧张呀(紧张还能考好吗),你们不急我都替你们着急。高考是决定你们命运的一关,你们怎么不急呢?高考(又来了).......就这样他说一句我俩就跟着应一句,老师看我们表现的挺听话的,就放我们归位了。

上了高三好像一切都步入正轨,在也看不到同学们脸上欢乐的容颜,一个个只争旦夕抱着课本死读。危机四伏,到处充满战争,昔日的朋友都变成了敌人,奸细,卧低不得不妨呀。

我还好啦,平时说说笑笑可上课一点也不含糊。可以这么说吧,我对学习是蛮有兴趣的。我妈整天无所事事,看到我学到一两点她就心疼。整天给我说什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学习固然重要,可是健康才是第一。”听起来我好像在慢性自杀,她怎么一点也不为我的将来考虑呢?真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高考那么重要,竟然和我打马虎眼。好在我有一个大靠山老爸,否则我前途堪忧呐。

彤娜就苦了,学习成绩是抛物线,自己更是麻绳拴豆腐,还整天发表她的那句名言“没有希望何来失望。”老师上次说了那么多也是牧童拉二胡对牛弹琴,就对牛弹琴牛也“哞”一声,她连牛都不如。她也确实没格做牛,人家鲁迅先生可是要做孺子牛的。不过,现在也蛮同情她的,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充斥着血腥的残杀,没有人愿意听她发表理论和观点,就连BF也被她玩丢了。无奈,我就只有牺牲宝贵时间来满足她说话的yu望。一般来说,作为朋友的我一该在这时候帮她把功课搞上去,可彤娜说了“你要真想帮我就多陪我聊聊天,我才不要和他们一样变得毫无自我,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由,不要为了高考抹杀了我的天性。”朽木不可雕也,我只好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至少朋友这点心愿我还是能满足的。

最令人担忧的要属雨孀了,她不辞而别,不知近况如何。现在又和她联系不上,家里去过了,可已是人去楼空,电话手机都打不通,寄信也不知往哪寄,就像从人间蒸发了。她的那个母亲,还有她的哥哥,他们还对她非打既骂吗?真应该找个spy调查一番。

可涵去了上海也不只现在怎样了。他一定非常生气,我实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长大的,他比我妈妈还尽责,平时有个发烧感冒头疼脑热他比谁都着急。是我为了让他不忘记我才咬他的,可是我却抛弃了他。他不会再回来了吧。

哲皓就更是神秘,旷课就象是家常小菜,亏他不着急。对我不冷不热的,感觉像是TOM和JERRY

虽然JERRY总在TOM身边打转,可TOM就是抓不到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在他无情,否则高考我就别想参加了。

现实是残忍的,可我还是得面对。高三就是这么麻烦,不过有挑战的生活才刺激。我们要参加第一次模拟考试了,而且会按排名分重点班,我仿佛看见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的前方是一条充满光明的路,等着我吧。

OK,星期天要抓紧每一秒钟熟读兵书,克敌制胜的秘密可就在这些书上了。早上太阳还没晒到屁股上我就起床了。“妈,你在洗手间干吗?两个钟头了,我受不了了。”“门没锁,你进来吧!”哎,这都什么社会呀!我妈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抱着镜子照来照去的,整个一女妖精。“我脸上出豆豆了,是青春豆吧!”我妈伸长她那鸭脖子凑到我面前嚷嚷着,太影响情绪了。“就您还长青春豆呀,那是蚊子叮的。”我妈一听我这么说就特气愤“什么蚊子叮的,这就是青春豆。”“您跟蚊子什么关系呀,不是蚊子叮的难道是我咬的。”我在厕所酣畅淋漓的拉着,“蚊子是我女儿。”我妈被这喷鼻而来的气味薰的有些找不到北了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落荒而逃了。

叮咚,叮咚。“妈,开门。”“我脸都成这样了怎么见人,你去开吧!”“我在洗手间出不去呀。”我妈怎么这么没人性呢。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臭美,该不会我妈红杏出墙。“馨儿,找我的就说没在,知道吗?”奸夫,门外肯定是那个奸夫,不行,我要为我爸除害。于是我速战速决的干掉了肚中的污秽准备一场厮杀。

“谁呀?”我趴门缝细声细语的问,感觉像一小狐狸精(这是装我妈的声音,电视上狐狸精都这样说话)。“婉馨,是我。”什么,找我的,遭了,形象全毁了。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我又假声假气地说“等等,我帮你叫她。”

“呦,彤娜,我当是谁呢。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早呀!”我心虚的问着,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刚说话的人是我,否则不知被她批评成什么鸟样。“婉馨。”这家伙一进门就扑我怀里号啕大哭,哭的惨绝人寰的,孟姜女哭长城的阵仗都有了。我都感觉到地动山摇了,人家小龙女一哭天上就会下雨,她要一哭就会地震,难怪她平时不爱哭呢。不过,真得很担心她,和她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她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又不敢问,这女人要是哭得这么伤心最好什么也别说,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惹的关系破裂,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因为我有经验)。

“婉馨,我该怎么办呢?”彤娜扯着我的衣服一边檫眼泪一边说,我真心疼我那件针织衫,但又不敢说什么,不然她肯定会说什么“用你衣服檫眼泪是给你面子,我的眼泪可是很值钱的”之类的话。“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算你识货,这可是我爸给我从上海买的名牌。”这斯居然说话这么客气,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妈对我一年三百六十日(白痴,一年明明三百六十五日,离谱点也就三百六十六日,你把剩下几天吃了),风刀霜剑严相逼。”“她逼你干吗?怎么逼的?是拿着刀架脖子上吗?逼你出嫁吗?”我突然想起来我妈的可恶行径不由替彤娜捏一把冷汗。“你妈才逼你出嫁呢?”“你怎么知道?”我对彤娜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深表佩服,可惜我只长了一个身体,就算加上我爸我妈那也只有三个,不能佩服的五体投地。“言归正传,她逼你做什么?”“学习呀!”我当什么事呢,这么大人了学习不自觉,就被妈妈逼一下至于这样吗?浪费我时间。

“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喜欢学习。我好想生活在属于我的空间,如果有来世,我情愿做一头猪......”一头猪?“等等,你笑一个。”彤娜看着我一脸迷惑,也许她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没办法像她这种单细胞动物是无法用语言沟通的,于是我就伸出我的爪子把她的嘴编织成弧线。“你干吗?正经一点好吗?”彤娜生气地说。“别生气嘛?我只是想证明猪比蒙娜丽莎笑得好看。”我搔着她的脸蛋儿解释我出轨的行动。她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笑影,但为了配合她此刻的心情硬是给逼回去了。“我们这个年龄就是很叛逆,总是认为路是我们自己的,应该由自己来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可是父母往往不愿让我走自己的路。他们为我预定好人生的轨迹,他认为那条路上的风景最好,完全没有考虑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觉得人的品行就象是动物身上的毛,你若是顺着它理,它会越理越顺,如果你逆着它理,它就会变得像一堆杂草。不过,父母不论怎样对我们都是为了我们好呀。”“但是那样的关心我不需要。”“彤娜,沟通是需要互相理解的。你都无法理解你父母又怎能奢望他们会理解你呢?”“你妈就不会像我妈一样难为你,你当然在这儿说风凉话,要不咱俩把妈妈换一下让你体验一下没有自由的感受。”彤娜的脸由阴转晴了,看样子我说服教育的本领还不错,所以我准备乘胜追击一咬牙,一跺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

“我反对。”我妈没敲门就闯了进来,跟土匪一样吓得我那句话还没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还怎么也跳不出来了,死机。“什么东西都可以选择,就是父母不可以。”我妈一边说一边挤在我和彤娜之间坐下,十足的电灯泡。无奈,我只好让贤了,倒要看看我妈号称博士肚子里究竟有多少墨水。平时就只见她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还整天打着“博士”的旗号,这样子也能博士毕业,我当博士后是没问题了。“孩子,如果你无法改变你父母的决定,那就改变你自己吧。现在社会人才济济,适者生存。”彤娜被我妈两句话说得好像有些动摇了,看样子这博士也不是徒有虚名。不过我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要想把自己裁剪的符合每一个人只能把自己毁掉,所以要做真正的自己,怎么到彤娜这儿路数全变了。“我不明白,高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成绩有那么重要吗?不是说天生我才必有用,难道就只是为了高考,人生的价值仅凭一张考卷就能决定。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小时候,我也有和你一样的疑问。是的,天生我才必有用无论你选择做什么,通过努力你都会成功。可是如果没有那一张考卷,没有成绩有谁知道你的才能。就像千里马,才美不外现。我博士毕业以后去找工作,可是忘记带证书,纵使我有通天的本领人家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好好学习,拿到那一张证明你实力的证书。”天呐,这话是我妈说得吗?她怎么这么偏心,整天给我灌输什么“适可而止,凡事量力而为,高考并不重要,成绩也无所谓........”这不是误人子弟吗?哼,亏你还当我妈呢,就这样教育你闺女。我有点火了,她可以对别人的女儿说出那么一段大道理,对我的学习竟置若罔闻,太过分了。“阿姨,谢谢你。可是就只剩一学期了,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原来彤娜也在乎这些,我以为她什么都无所谓呢。“当然来得及呀!只要你有决心有信心。业精于勤荒于戲,行成于思毁于随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要加油哦。”彤娜自信的点点头,看来我家真是埋没人才之重地,彤娜被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给点化了。可我还是想说:长舌妇,有异性没人性,看透你了。

“时候不早了,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看来我妈还是食人间烟火,正担心她成佛了我就得饿死了。“妈,人家彤娜正悲愤着,哪儿有心情吃东西呢!再说了,您饭还没做留下人家喝西北风,况且现在是夏天哪儿有西北风可以喝呀。”“谁说我没心情吃东西呀!早上连饭都没吃就和我妈吵架了,这不,现在还饿着呢。”彤娜指了指她的小蛮腰,看样子饿得不清因为我听见她肚子咕咕叫了,真逗趣。

请神容易送神难呀,我妈独个儿说的天花乱坠的好像自己真是救世主一样,我都虚火烧身了。“彤娜,你觉得我妈怎么样?”我拉着彤娜心急火燎的问,我可不想让彤娜对我妈产生好感,我要揭开我妈的真面目。“你妈很好呀!”彤哪望着我一脸羡慕。“我妈她很虚伪的,她今天给你说的话从来没给我提过。她经常给我灌输的都是不良思想,诸如学习是一门苦差事,不要为难自己........”我不敢把我妈说过的话全抖出来,否则我妈对彤娜的苦口婆心就前功尽弃了,为了彤娜的前途就给她留点面子。“怎么到你面前就竟说些大道理。她怎么能这样毁我的前程呢?我好歹也是她女儿吧!虽然我喜欢给我爸告她的状,可她也没多大损失呀!”彤娜听这里脸上乐开了花,这就是十足的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我总于了解了。”“了解什么?”彤娜笑得更神秘了,看吧,猪都笑得比蒙娜丽莎好看。“了解,哈哈哈哈,妈妈怀我们三年零六个月生我们又那么辛苦当然把我们恨之入骨了。”言之有理,不过她怎么这么白痴呀,哪咤她妈怀他才用了三年零六个月。

后来我才了解彤娜笑的原因,原来我妈用的是激将法。让我觉得她并不关心我,不在乎我的学习,而我是个性格倔强的人,你越是不在意,我就要学的越好,气死你。不过,多谢彤娜没有一语道破天机,否则我的动力就泯灭了。我妈她想把更多的空间留给我,就像彤娜说的那样不为我设置任何轨道让我自由发展。用我妈的话说“一颗小树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情况下它会长得很笔直,然而生活中由于爱而创造出许多摩檫使小树失去了生长方向,生出许多叉枝,等发现后再去修正小树当然会痛,并对医生产生厌恶的情绪。树杈便会越生越多直到医生再也无法将它砍完。所以,要让小树笔直的生长就不要给它制造障碍。”“你是我手中的一个风筝,我可以给你自由的天空,可以放你自由的飞翔。但是,你永远飞不出我手中的那条线。”

嘿,您还别说,彤娜被我妈这么一点化还真是不可同年而语了。这要搁以前呀,她连作业都不带写地。刚上高一那阵,谁不认识谁。那数学可代表没把彤娜底细打听清楚,彤娜就少做两道题,他拿着作业本往彤娜面前一摔:“哎,叫彤娜的,你作业没写完怎么就交了。”看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儿,彤娜就急了:“老子就会写这么多你怎么着?”“就你这点本事高中怎么考的,你糊弄谁呀?压根儿没用心写。”彤娜拿着本子在他面前抖了两下:“多新鲜呀,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作业可以拿心写。你倒是用心写写,我这人孤陋寡闻,做做示范,我以后也跟着学学。”那数学科代表一听这话没词儿了,夹着尾巴就跑,他不跑能行吗?四周围满了同学想看看他拿心怎么写字。当初也就是听彤娜说了这么就经典台词儿我就打心底里佩服她,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何况,性格也蛮相符的。后来我才慢慢明白,这交朋友呀就应该交和你性格差异大的。你想呀,如果你们都属于内向型地,整天在一起还不闷死呀,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闷死多不值呀。反之,都像我和彤娜这性格,世界还有安宁可言吗?有和平的立足之地吗?所以呀,我们应该取长补短,扬长避短,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这人做每一件事情有了动机有了目的有了信心自然会马到成功。虽然彤娜没有分到重点班,可她的成绩已经有明显的提高,小子悟性蛮高的。没分重点班可不能怪她。以前老师总在我班大肆批评说我班是全年级最烂的一个班当时还半信半疑,直到这次考完试才大彻大悟,我班考进重点班就我和蒋倩两个人。这个蒋倩还真是阴魂不散,从小学到高三怎么都在一个班呀!

看样子彤娜真的打算洗心革面从头开始,整天躲在教室里看书,茶不思,饭不想,我找她聊天都总是没时间。我妈也真是害人不浅,那么开朗的一个女孩就这样骈死于槽枥之间,我真为她打抱不平。

独自走在校园的林间小道,漫无目的,好像除了灵魂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口中不住的背着:

《蝶恋花商调秋思》

周邦彦

月皎惊鸟栖不定。更漏将残,轳辘牵金井。

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棉冷。

执手霜风吹鬓影。

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

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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