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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立绝地孤儿浴火 效死命浪子逢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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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的火烧得很旺,费栈和一众手下坐在帅帐中就等着风向变化,希望这向汉人宣战的第一把火能够熊熊燃烧起来。其实出去富春山那次失败的劫路,费栈和汉人并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恨,越人和汉人之间虽然有压迫和排斥也存在着不可否认的交融,反叛只是为了达成他个人的野心,只不过这个野心也是众多越人所认可的。

越人原本是舜的后人,负责守卫舜的陵园。舜在位时,天下太平,各个部落和平共处。南巡时,舜死在了路上,不知道是因为阴谋还是因为老死、病死,但是可以确认的是舜在一路上发现的宝贝都随着他的死亡而成为了秘密。关于那些宝贝的传说都很动人:有的可以控制风云雷电、有的可以控制鸟兽虫鱼,甚至是人的心智,凡是得到他的人都可以统治整个世界。但是传说毕竟是传说,舜治理天下靠的是他的德行能够服众、他的教化能够推行,既然他治理天下都没有利用这些宝物,说明统治天下并不依赖这些东西。

舜在死去之后把帝位禅让给了禹,禹明智地将舜的后人放在了远离统治中心的南边并且善待他们。越人们得到了优待也就没有忤逆舜的意思,让德才兼备的大禹安稳地坐在宝座之上,并没有利用那些极具威能的宝物,甚至在大禹治水的艰难时刻也没有利用起来。不知道这是越人们的意思还是大禹自己的意思,说不定大禹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拥有改变当时政治规则的野心,但无法阻止的是公天下还是变成了家天下,大禹的儿子启废除禅让制继承了帝位,而中华民族有了第一个统一王朝夏朝。这同样也说明了夺取天下并不依赖这些东西。

但是这些东西绝对不允许被意图颠覆王朝的人所拥有。自从启决定把天下囊括为自己家的时候,对于越人的驱逐或者说对于这个秘密的掩埋就变得由为重要。但是短短数十年的生命并无法改变舜帝时期时就稳如泰山的四大部落的政治格局,因为四大部落在舜的领导下和平共处,不仅越人是实力超群的部落,而且他们和其他部落的交融更是让他心忧,启必须面对着无数越人无法杀光、无法赶走,甚至是无法分辨的难题,况且他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不是真的就保留在越人这一个部落里。启的束手无策和当时越人的偏安一隅使得这个秘密出奇地保留了下来,不曾发生的冲突和血案让这种宝物失去了用武之地。这说明,其实稳定局势也不必依赖这些东西。

在漫长的岁月中,大家都忙于自己的生活,虽然有部族之分、国家之别、战争之困,但是当时没有税、没有法,只要你是自由人就能在这广袤而富饶的土地上找到容身之所。没有人需要这些宝物,这些宝物的消息也就渐渐成为了传说。直到两千年后,直到春秋争霸战国争雄,直到出现了似乎不会终结的战争,终于有人想起了有这些可以一锤定音的神奇物品。但是这些东西有没有被找到或者说有没有被使用,使用之后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的威能?历史并没有告诉我们答案,我们只能依靠猜测:越人冶炼大师欧冶子的能够破军百万剑是不是、让西施着了就能随风而舞迷得吴王神魂颠倒的轻纱是不是,让卞和断了双腿让楚王丢了城池的碧玉是不是?南方大地上多少秘密已经被揭开或者等待着被揭开?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每一件上述所说的物品,都确确实实地左右了王朝的兴衰。

费栈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传说的人,毕竟越人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过自己的国家,在整理以前的传说时会多少对这份祖宗遗产有过研究,费栈的先祖对于这些宝物有着浓厚的兴趣。他的先祖并没能真正找到这些宝物,却留下了西施那薄纱的确非同凡响的遗言。世人皆称道西施的美,而先祖唯独称赞西施的衣,这让费栈确信宝物的传说是真的。而且费栈相信,这件宝物必定仍旧存在,要么是和西施一起沉尸于太湖之底、要么就是在陶朱公范蠡身上。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坐落于太湖旁边如今富可敌国的陆家都绝对和这件宝物脱不了干系。欧冶子的宝剑虽然已经不可寻,但是费栈相信在越人之中还有人知道锻造那种神兵的秘法,那件薄纱只要细心寻觅总能摸到一些蛛丝马迹,而想要得到这两者,则必须将分散已久的越人重新团结起来、攻略吴郡占领太湖。只要得到了这两件宝物,那么第三件也必将落入他手,而第三件宝物则是传国玉玺,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夜色已经渐渐淡去、湛蓝的天空满布杀机。费栈终于要走出他的第一步,这漫长黑夜的等待就像是束缚这越人千年的茧,如今终于要冲破它了。唤过左右,费栈要做烧山前最后的准备。

被巡逻士兵带进大营的鲁博终于抓住了这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想要逃离这座大营就必须立刻和众人一起动起来,当人人都在搬运柴草和引火物的时候,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伤兵的。可是让鲁博心中苦闷的是他现在身上并没有什么力气,为了演好这一出戏码,他把自己着实伤得重了一些,流失过多的血液让他感觉全身冰凉、手脚不听使唤,而且脑袋有点晕。

“报告大王,方才在山上遇到一伙汉人突围,他们杀了咱们一队弟兄,如今已经不见踪影。”一个小兵进入帅帐对费栈报告道。

“什么?可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突围,可是被他们逃出去了?”费栈拍案而起着急问道。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但是巡逻的弟兄很快就赶过去了,估计是没有人跑脱。”报告的小兵怯懦地回答。

“什么叫不知道,什么叫估计?要是被贺齐那厮跑了,咱们想攻略吴郡谈何容易!真是…真是…”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无奈费栈必须得把它咽回去。这一群叛军是费栈好不容易从分散的越人部族中拉扯出来的,起先是他从各个部族中招募的一切敢于捋汉人胡须的亡命徒、之后是一些想要来尝点甜头的投机者,现在他得到了各个部族的承认作为越王,叛军中大部分都是些普通的越人百姓,他必须表现得仁德贤良一些,以免失了人心。

看到费栈发怒,小兵心里可不好受,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估计就是估计,费栈的问题他不能不回答就只能这样回答。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可能知道详情,虽然只是可能,但这个小兵却还是知情得报:“大王,跟那伙汉人交手的弟兄还有一个没死的,他可能知道得详细些。”

费栈听到有生还者,立马问道:“人在哪里?我要去见他,百十个兄弟的血债可要贺齐来偿,要是跑了正主,我们这一趟就是白费功夫!”

小兵颔首作揖道:“他受了点伤,如今正在后面休息,大王请随我来。”说罢便领费栈到后营去找鲁博。

鲁博此刻正挣扎着起身,他担心再往下拖会让自己从冰凉变为滚烫,若是自己因伤发起高烧到时候自己可就是对着日头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掀开帘幕,眼前正是一阵繁忙景象,身着不同衣裳的同胞们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各种东西。因为秋高气爽风干物燥,所以放火烧山并不需要太多柴草,主要还是一些引火之物,若是此时因为某人一不小心先让大营烧了起来,那山上的汉人朋友可就有喘息之机了,而自己也正好趁此机会去找援军报信。心中这般想就立马这样做,可是刚刚拿起火把就发现一队人朝他走来,当先一人还指着他道:“就是他,那个拿着火把的人。”

鲁博心里一惊:“莫不是他们把我识破了?可是那为首一人言语中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向后面众人指示罢了。无论如何,当下必须得想个办法蒙混过去。”

众人走到鲁博面前,只见鲁博左臂上深深的伤口还露着渗人的惨白,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仿佛一根衰草,执着火把的右手此刻也有些摇晃,忽明忽暗的火光让人看不清血污下他那略带惊慌的面孔。

费栈走近了先没问,却是把鲁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人似乎不懂一点武艺,又身形瘦削体弱乏力,不知道是怎么从汉人的刀锋中保存活命的。”费栈如此想着便命令道:“这位兄弟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鲁博心里没底,反应稍慢了些,就听那人旁边传来斥喝道:“大王有命,还不赶紧把头抬起来!”

费栈伸伸手,让副将退下,又朝鲁博走得近了一些。鲁博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面孔,心里一片冰凉。尽管他智计百出神略鬼谋,也料不到费栈他会亲自来探访他一个伤兵,他鲁博在越人当中也算有些名气,不怕费栈看他一万遍,就怕费栈万一把他认出来,到时候山上的朋友救不了,前来救援的部队也要搭上性命。

鲁博努力稳定心神,用敬畏的目光看向费栈。费栈领略了鲁博目光中的恐惧,只道他是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但是费栈能够成为各个部落所认可的越王不单单是因为他的抱负,更因为众部落相信他是拥有实现抱负的能力的人。费栈此时若是在心中少问了一个为什么,说不定就真让鲁博逃脱开去。

“你的伤在左臂,为何你满脸都是血迹?”费栈问道。

“我与汉人交手时抹了一个人的脖子,这是汉人的颈血不是我的。”鲁博回答。

“哦?看你身形瘦小,想不到你还是我们越人军里的勇士。”费栈先是对他称赞了一番,随后问道,“不知道你们遇到了多少个汉人,贺齐有没有突围出去?”

“当时我们被他们伏击,只觉得突然间到处都是他们射来的箭矢,兄弟们一下就死了好几个,我奋力拼杀只管得了保住自己性命,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个汉人。”鲁博回答。

“那贺齐可在突围者当中?”费栈又问。可是费栈刚问完,便觉得自己问错了,自己未曾跟士兵们描述过贺齐长成什么模样,就算面前这小兵看到了也认不出来,更何况天色这么黑,他也未必能够看得清楚。可是鲁博的回答却让费栈疑窦丛生,只听他简单答道:“没有。”

“你可是说贺齐没有突围?”费栈问道。

听得费栈此问,鲁博知道自己露了马脚,自己方才还在山上谋划这整个计划,当然知道贺齐没有参与这次突围,但是作为一个巡逻的小兵,是万万不可能知道谁是贺齐,谁有没有突围的。鲁博回答说:“后面的弟兄很快就到了,那伙汉人也退了回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突围出去的。”为今之计只有期待这个说法能把费栈蒙骗过去。

可是费栈毕竟不会轻易相信,问道:“你是那个部族的?叫什么名字?”

鲁博不会回答也无法回答,费栈左右便是各族派出的领军人物,族中大小事务尽皆了若指掌,谁家出了谁来打仗必定心知肚明,至少在鲁博自己的部落当中如果遇到战事,领军人是肯定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的。

见鲁博并不答话,费栈让左右前去掀开鲁博的衣裳,“让我看看你的纹身,看看你是哪一家的勇士。”

越人都是断发纹身,这和汉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礼教格格不入,这也是汉越难以相容的风俗。这纹身其实有所讲究,一来是这个人的部族传承,二来是这个人的军功战功,可以说对于这个人一生当中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在他的纹身上得以反映。

左右过来两人扒了他的衣裳,鲁博全然没有余力反抗。当众人看清鲁博身上的纹身时,没有一个人不是倒吸一口凉气。鲁博身上有鱼麟、树木、云朵,而且在心口位置有一把利剑。在场的所有部族当中没有以利剑作为自己图腾的,这是其一;鱼鳞说明此人是捕鱼能手,水性极佳、树木说明此人在打猎方面也是好手,在山林行走如履平地,而云朵则是越人中最高贵的象征:能察天时。虽然越人以渔猎为主,但是毕竟刀耕火种是祖宗传下来的生活方式,只要山里有可以耕种的土地,谁不想吃粮食而是吃野菜呢?而云朵则是表示着这个人懂得察觉天时指导耕种,在部族当中可以当做巫。那么一个巫又怎么可能化身为区区一个巡逻小兵而且还受这么重的伤呢?

鲁博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宣告破产,只道是要死在同胞刀下辜负了朋友性命之托。却不想费栈却下令道:“给他端盆水来,洗洗脸上血迹,我要看看他究竟是谁!”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鲁博也只好听从费栈安排。洗干净脸,鲁博也精神了些,昂起头颅望向费栈,炯炯目光中全然不见丝毫的敬畏,只有对生死的坦荡。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众人听得两声感叹,不明白费栈的果然果然在哪里。费栈又道:“想不到鲁博大师居然造访我吴越大地,想不到鲁博大师居然和汉人混在一起!”

来自各个部落的越人不知道面前这个同胞是什么来历,费栈的两个果然和两个居然又是什么意思。久居东南又少沟通的越人自然不知道在他们南边还有这样一个以利剑为图腾的部族,但是费栈知道,为了探寻传说的物品走南闯北的费栈到过不少越人聚居的山寨,当然也就听说过鲁博的名声,而且他所相信的越人中还有人知道宝剑铸造的秘法,那个人就是鲁博。

可是身为铸剑大师的鲁博出现在呼雷岭,而且是从山上下来,说明鲁博已经和汉人勾结在了一起,如今是敌非友,杀与不杀一时间竟然难以取舍。

其中一位部族首领道:“管他是什么大师,看来他不是咱们这里任何一个部族的人。既然不是咱们的人,那便只能是山上的人,他跟那伙汉人是一伙的,老子这就劈了他!”说罢举刀就要取鲁博性命。

费栈一把将他抱住,连声道:“蓝首领且慢些动手,让我先审问一番。”

鲁博听闻淡淡一笑,脸上表情正是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费栈看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他知道总会有一个问题让他不得不作出反应的。首先却是问道:“先生您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可是为了呼雷岭的铁矿石?”

鲁博并不回话。费栈知道这当然是肯定的,对于一个铸剑大师来说,有什么比精良的原料更有吸引力?他只是用这个问题来投石问路,试探鲁博的反应。见他不回话,便又问道:“先生此来肯定已经认识了贺齐,不知道贺齐愿不愿意把铁矿分你一半?”

这次鲁博不仅不答话,还把头摆到了一边,一副不屑的样子。众人看到鲁博这付模样,又叫嚣着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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