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鸿雁如此的乖巧,夏震的心中十分的喜爱。望着宁宗和史鸿雁渐渐远去的身影,他微微一笑,疾步追了上去。
三人来到一处小山坡上,遥遥望见山坡下有间小木屋,此处正是马智恒和冷无痕安身之地。这里的景色十分优美,天际间泛红的晚霞倒映在西湖中,波光粼粼闪耀入眼。如今虽是初秋,但是湖边的柳枝依然如斯,随着微微的晚风轻盈的摇曳着。
望着如此宜人的美景,宁宗对自己竟然不能应景舒怀,不由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闭上眼睛苦闷的点着头。好一会儿他才睁开双眼,看见二人都疑惑的望着自己,故而伸手遥指不远处的西湖,感慨的道:“此时此刻,如此的美景,虽是让人耳目一新,却还不能将老夫心中所记挂的国家大事抛于脑后,完全的融入这如诗如画的景致中去啊!”
宁宗手臂微移,又指着山坡下的小木屋道:“如果老夫能抛却一切,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江山社稷,统统丢弃掉,那么老夫就住在那小屋中,每天游山玩水,开怀畅饮岂不美哉?”
又是一声轻叹后,宁宗立即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话,道:“可惜啊!老夫身为一国之君,上要对的起列祖列宗,下又要对的起黎民百姓,哪能那么容易抛开这一切啊。这只是老夫的梦想罢了!”
“好!说的好!”突然身后伴随着清脆的掌声,传来了几声叫好声。
小树林中走出一位青衫少年来,英俊的面上剑眉微耸,略带讥讽的对着宁宗朗声道:“没想到你这个昏庸无道的昏君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真是令我拍案叫绝啊!”
夏震左手紧握刀鞘,右手把住刀柄一拉,抽出一半刀身,将身子拦在宁宗身前,对那少年大声喝道:“大胆!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出言不逊!”
被夏震拦在身后的宁宗此刻正紧紧盯着那少年观望,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只是双睛中闪过一丝的诧异,心中忖道:为何自己会对这少年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那少年向着宁宗缓缓的走近,并不将夏震放在眼里,利目紧紧的盯住了夏震身后的宁宗,双眼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待到里夏震三丈之处,那少年愤愤道:“我叫张君宝,是你的仇人!今日我就是来取你这狗皇帝的性命的!”
“锵!”张君宝右手拔出长剑,剑尖遥遥指向夏震身后的宁宗,大声的叫道:“狗皇帝!纳命来!”挺剑便向对方刺了过去。
史鸿雁见张君宝长剑向着宁宗刺了过来,当下一个旋身,站在了夏震身前,急切道:“夏叔叔,你快带着赵伯伯走,这里由侄女来应付。”
说完,史鸿雁一伸手将鞘中的流泉剑拔出,横展护在自己胸前,以不变应万变,等待着对方长剑的刺来。
夏震知道史鸿雁的武功得高人传授,较之自己高出甚多,当下也不在罗嗦,手中紧握住刀柄,护住宁宗向着山坡下的小屋退了去。
史鸿雁一剑挑开张君宝直刺过来的长剑,手腕一抖,使得手中的流泉剑“呼”的一声,后动而先至,急速的向着对方的胸前刺去。
见对方手中的剑向着自己前胸刺来,张君宝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忖道:既然已经找到了仇人,料想他也跑不到哪去,自己的仇人是宁宗,没必要将他人赶尽杀绝。这丫头身手不弱,定是由明师指点,自己没必要节外生枝,招惹是非。就在对方剑尖及身之时,他才回手将剑身护在了胸前。
“叮!”一声脆响,张君宝这一挡,史鸿雁的流泉剑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了他手中长剑的剑萼处,流泉剑的去势立即受阻,这一剑直刺的劲道使得剑身微微耸起,犹如弓身一般。
伴着对方长剑耸起,张君宝这才认真的看清楚了自己眼前的姑娘。这一看瞬时让他惊立当场,忘记了乘势反击。
为何她长得如此象娘?张君宝心中大声的问着自己。莫非她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妹妹?他忽然想起了临安城里的那个铁口先生替自己刻的卦:既遇仇人又遇亲人。现在他不得不佩服那算命先生的厉害了。
史鸿雁见觉得对方手劲极大,自己手中的流泉剑不能再送前半分,当下撤剑横护在自己身前,纵身跃开,正要挺剑再上之时,张君宝忽然开口大声急切问道:“敢问姑娘可是姓张?”
史鸿雁一听,立即大声喝道:“无知狂徒,本姑娘乃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岂会跟你同姓?你这乱臣贼子胆子到是不小,竟敢孤身行刺皇上,今日本姑娘就要你死在这流泉剑下!”说完向着张君宝跃了过去,“唰唰!”急刺了两剑。
张君宝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已然断定史鸿雁就是自己多年来寻找的妹妹,不敢轻易出手,怕是伤了她,只是一味的躲闪,和她玩起了捉迷藏来。一边躲闪一边极力劝道:“姑娘太象一个人了,真的!我不骗姑娘。姑娘现在的爹爹很可能不是姑娘的亲爹。”
听了张君宝这话,史鸿雁当下心中大为恼怒,厉声喝道:“休要胡说八道!我爹不是我的亲爹,那谁是我亲爹?”
不由得,史鸿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到了剑上,手中的流泉剑猛然加快了速度,招招向着张君宝的要害之处刺去,一时间将他逼的连连后退。
妹妹固然重要,但是报仇大事更为急迫,在这样纠缠下去说不定便让那狗皇帝给走脱了。自己今日已经打探好了,这才对他下手,如若被他逃脱,日后定然加倍的小心,自己这仇就更难报了。
张君宝心中打定主意,便不再发话,迎着史鸿雁的剑招躲闪了几下来,看准了她的一个破绽,冒着被她刺中自己右臂的危险,急速的撩剑挑落了史鸿雁的流泉剑,出指点中了她身上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
收剑抱拳对着史鸿雁一欠身后,张君宝坦然道:“刚才君宝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原谅。姑娘如有兴趣,可去临安城内的东大街上探察询问一番,说不定便可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世,那时姑娘或许就知道君宝所言句句属实了。”
说完,张君宝便提剑疾步向着山坡下的小屋奔去,再也不回头望一眼定立在那里不能动弹的史鸿雁。在他的心中,这报仇始终是第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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