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挤出点笑冲大师点点头。
“哦?好好。贵诞是……”
“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徐中回过头问。
我报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风水李低着头在一张子上抄抄画画起来。
趁着他忙活的时候,我仔细打量起四周来。
这是一张不大的黑色办公桌,桌上摆着一个毛笔笔架,一个插满各式笔的笔筒,随意地撒着几本书。
桌面用一块玻璃隔着,下面压着一些画着方方圆圆图案,还写着一些古怪的字的纸。另外还有一张龙飞凤舞的黄纸片,我知道那是一种叫做“符”的东西。
我听说过那种东西的利害,电视里里都会经常看到,很神。我不由肃然起敬,带着一丝惶恐,不敢再看。
屋子里的摆设其实很简单,除了办公桌外总共只有三张皮转椅,我们三人正好一人一张。另外进门靠墙的地方是一张小号的双人沙发,兴许地方太小,前面没有放茶几。
此外,最为醒目的就是满墙的照片和画。
似乎都是一些合影,有双人的,多人的,群体的,还有一些山山水水的照片,并且我还惊然发现其中有几张还是墓碑的照片。
墓碑的照片也挂出来?难道死人也要搬出来作广告?
“啊,咳咳。”风水李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看来他准备开批了。
“你是甲申年生人,大命属水。”
“对对,我妈说我是属水的。”我忙说。
风水李抬头一笑,说:“大命属水不重要,关键是你日元属土,己土,土纳万物,主你为人随和敦厚,逆来顺受,不喜与人争,好好人一个。”
我两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相视一笑。
望着风水李滔滔不绝侃侃道来,立时觉得他恍如天人,跟刚才的形象已截然不同。
“你是土生冬季子月,虽有月柱一点丙火暖身,但丙火不得令而无力,好在座下巳火生身,调候有力,水不为忌。大命喜火,不忌水,亦喜木。”
我一头雾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
“这只是分析原局而已,无所谓好坏。”
“那你可要帮我算好咯。”我有点急切。
“呵呵呵,八字无所谓算不算好的问题。”风水李笑着说道,“不是说我有什么本事把你的命给算好了,或者把你给算坏了。命好命次早已天定,我只是尽力将我知道的告诉你而已。”
“是啊,你知道什么就说,尽管如实说,怎么都没关系。”徐中一边搭话。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附和说。
“你八字里火是印星,为母亲,水为财,为父。你跟父母的感情很好。”
谁不跟自己老爹老娘感情好。
“虽然你有印生身,但无比肩相帮,还是身弱。”
“我身体很好,不弱啊。”
“不是这个意思,是八字日元偏弱。看来你只有独自一人别无兄弟姐妹。”
哦?我不由一惊,这也看得出来?
“你身弱不胜财,必与父亲远离,并且今年壬午年,财星当头,可惜身弱受不了,加上你月柱丙火冲犯太岁。今年家中必然有事,应在父亲身上,并且也不适宜婚配,离婚或者女友分手。”
“啊?”我不由得目瞪口呆,“我,我爸会有什么事吗?”
“水为财代表你父亲,那么你的己土就是财的官杀,看来是因为官杀起祸,搞不好还犯官司。”
“是,是!我爸是犯了官司。大师有什么解救吗?”我急着问。
大师笑而不答。
“你别急,等大师慢慢说完。”徐中在一边插话道。
“哦,是啊,您接着说。”
“同样,财又为妻,现在泛指女友,也是因为官杀克制相侵而离开你。对女人而言,官杀代表丈夫、男人、男友,也代表是官府或有关能够控制自己行动的人。”
李静就是因为“男友”的关系而离开我的,至于小莎,我不得而知。可是,他能从八字里看出这么多吗?我不禁肃然起敬。
“因为身弱,所以喜比肩,也就是喜兄弟相帮。兄弟今天当然又泛指朋友。总之,有朋友相帮的时候,一切皆好,一旦失去朋友,祸患立现。”
怪不得当初徐中一出事,接着我跟小莎的事就完了,然后大家四分五裂,然后我爸……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有联系吗?
确实,后来徐中回来了,我又跟李静走到了一起;跟大宇疏远甚至近乎绝交后,李静现在又跑了。
这一切我实在找不出理由去解释,我不得不相信兴许真的是冥冥中早有注定。
听着他的解释,我只感到心灰意冷,似乎前途一片渺茫。难道我的命真的就这么惨吗?
“总的来说,这的确是张好命。”
好命?我怎么听着不像啊。
“此话怎讲?”我不禁被他的说话方式感染。
“你看,日元己巳,时落癸酉,根本就是金神入命啊!口诀有说:金神入火乡,富贵天下响。”
“哦?”我不由为之精神一振,大气不敢出急着听他说下去。
“澳洲正是极南之地,属火,你是走对地方了呀!”
可不,都快到南极了,确实够南了,可也没见我富贵呀?
“我,我什么时候发?”我说话已开始有点结巴。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大概说得兴奋,风水李脸上泛起了红光,“你看,你又兼之天乙贵人重重,座下金舆、文昌,必是逢凶化吉,且主读书有成啊!真是天生读书的材料,简直不读而自得。”
嘿嘿,我确实不怎么看书,考试却总能对付。
“将星带刃,如今虽不像古时讲要当武将守边关,那也是今后操权掌势之人啊。”
“呵呵,”我笑,“今后的事谁知道呢?如果真像你说的就好。”
“不过,之所谓金神,真金不炼不成富贵。”
“这我知道,你是说,一定要进过磨炼才能成气候,是吗?”
风水李举头兴然一笑,说:“果然聪慧。不经过大的磨炼,不能成材呀。”
“唉,我的磨炼够多的了。”我一声叹息。
“你的磨炼尚未开始啊。”风水李接着说,“你大运由7岁起,17到23岁之前你还是走土运为主,刚才讲了,土为比肩,为帮身运,所以你一路风平浪静。可是一交24岁,转为寅木运,火太旺,加上你又到澳洲火方,虽然金神喜火,可惜祸及池鱼。我是说,灾祸不应己身应家人哪。”
“所以我没事,但我的家人,我的父亲,我身边的朋友会有事?”我基本开始跟上了他的思维方式,立即自己做出了推断。
“正是如此。并且往后数年仍不容乐观,要到27岁之后才能大展宏图。”
“我明白了。”我释然应道,“请问大师,这所有的一切有没有化解之法呢?”
风水李放下命稿,微微仰坐在转椅里,泰然说道:“凡事相克相生,如无解决之道,我们还学命理有何用呢?”
“那请大师赐教。”
“解法众多而各异,最行之有效之法当从风水入手……”
…………
从风水李的命馆里出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不过,最后我们也没见到风水李开始说的早有预约的人到访。整个下午除了我们没别人。
临走的时候,徐中要给钱,我不知道规矩,只好由他来作主。
风水李死活不肯收,说只要给个“利是”就行。徐中掏出两张五十,他硬是塞回了一张,说已经太多。
似乎干这一行也并不是很好混饭吃,磨了一个下午的嘴皮才几十块钱,并且还是给人指迷津,一旦把人弄好咯,受益的可不是这几十能比的。
唉,这世道就是这样,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除非他能当场给人千万,否则即使天花乱坠别人也只是将信将疑。
当然,他真要有这本事,给人不说千万,就是百万、十万,那他也可以先肥了自己再说,不用在这坐着了。
命运的事,到底有谁真正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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